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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将军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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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中心cb,捏个将军的持明竹马摄像头,让将军提前感受一下持明的轮回(×)

*很多设定和前面几篇一样,但不影响。

*可能有后续将军视角『我的持明同窗』什么的

(拜托了评论摩多摩多qwq)

1

我,泽生,一个五岁的持明族,目前在长乐天上学,学校呢,是前世的我给自己报的幼儿园。

至于为什么不去族学……

据他最后留给我的一封信来看,是因为他的前世、也就是我的上上辈子同样给他报了一个幼儿园,让他经受天人幼崽整整三年的折磨。

说到底,就是因为淋过雨,所以我的前世选择把我的伞拿走。

我看着这封信,强烈怀疑那个上上辈子也是出于这种理由才把我的前世送去幼儿园。

“我可以不去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送信来的几个人——据说都是我前世的友人,他蜕生之前特意拜托他们照顾好我,并且送来这封信。

“不可以哦。”领头的天人强忍笑意“平之说,你要是不去,就没有生活费。”

平之,就是我那可恶的前世。

我生无可恋的站在门口仰望天空。

此时,我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滑稽,否则不会听到某个前世的损友憋不住的喷笑和其他人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第一次觉得旁人无法完全将前世今生分割开其实也不赖——至少在他们眼里,我的黑历史不完全属于我,还要分给我的前世一部分。

而显然,那个死了还要被迫增加黑历史的家伙更惨些。

总之,我,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持明族,要开始上幼稚园了。

2

平之要我一定从头开始,不许跳级,待够三年。

我看着小小班、小班、中班、大班,绝望的问前世的友人,为什么会多出一年。

铸海——就是最开始领头给我送信那个——现在在地衡司上班,他摸了摸下巴,想起来:几百年前是没有小小班的,现在加上这个就相当于托儿所,我好几个同事有时候工作忙没空带小孩,就提前送进去上学,让老师带着玩。

听老师说,狐人和天人的幼崽其实三岁就该入园,五岁上大班,然而考虑到持明族相对缓慢的生长速度,他们毫无心理负担的把我安排进了小小班。

于是,我,具备生活常识的五岁持明族,要和一群三岁、甚至不足三岁的小朋友一起上学前班了。

更让我难过的是,被迫背着平之蜕生前挑的兔子背包入学时,发现自己的身高在一群小朋友里毫无违和感。

……为什么我们持明族长得这么慢。

3

和一大群叽叽喳喳还会尖叫攻击的幼崽待在一起可不是什么良好体验,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在时不时哭闹打架的小孩当中,我发现了一只格外乖巧的小猫咪。

小猫咪的头发是雪白的,略微留了些长度,看着蓬松又柔软,我留意到她拥有一双亮闪闪的金色眼眸,她似乎对周围很好奇,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四处张望,没过多久便对上我视线,还紧张的把手指往嘴里送。

我实在有些想认识她,于是松开前世友人的手,上前问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景元。”小猫咪回答“你呢?”

“哪个景,哪个元?”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不能指望外族人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理解这些内容。不过这孩子好像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很快就回答道:“风景的景,元帅的元。”

“你呢?”她锲而不舍的问。

“泽生。”我解释“泽被苍生的泽生。”

大概因为上辈子是在丹鼎司干活的,所以就给我留了这样一个名字。

小孩知道苍生,但似乎不大懂“泽被”的意思,于是我们就我的名字讨论了很久。

和这样可爱的人做朋友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仿佛连来到幼稚园遭受折磨都是帝弓司命赐予我的机缘,这样的美好心情持续到铸海过来找我,并惊喜的和我的新朋友打招呼为止。

“是小景元啊,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把你送来的呀?”这个热衷于看我出糗的大人此刻夹着嗓子和我的新朋友搭话。

“叔叔好。”景元的声音软乎乎的,非常有礼貌。

我看到那家伙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了。

“我刚看到你们好像是一个班的,这样……”他对我说“照顾好你景元弟弟。”

哦。

啊?我震惊。他是男孩子?

“就知道你没看出来。”那家伙毫不意外“平之当年就没看出他爹是个男的。”

谁?

“就是景明,顺便,他是景明和浮舟的孩子。”

我挑眉看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换句话来说。”他指了指拿着水壶喝水的景小元“他得喊平之伯伯。”

“伯伯?”小景元不解的跟着重复。

……

“我已经转生了。”我强调。所以辈分不辈分的,全都重置!

“噗,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你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对吧。”

4

和大部分排斥前世的持明族不一样,我倒是无所谓刻意跟平之做区分,不过也没人逼我做平之就是了。

这几个家伙前段时间找上门来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忧伤,后来不知确认了什么,某一天就忽然放飞自我。

现在就更放飞了,甚至开了坛状元红给我庆贺新生。

我才五岁,只能抱着奶瓶跟他们意思意思。

作为我此世第一个友人,景元也受到了我的邀请,虽然那两个人大概率会不放心他独自在家把小孩带来,但这个邀请是有意义的。

景元最后跟着父母来的,在群魔乱舞的一堆人里显得格外澄澈,他也抱着一瓶奶,和我并排坐在一起。

“泽生,什么是蜕生呀?”

他不理解。

“唔……就是轮回转世?”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个概念,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给他听“比如,我的前世是他们的朋友,等我蜕生后,会从成年人变成一颗蛋,然后重新孵出来,成了我,就不记得他们了。”

这对景元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沉重了。

“你会把我忘了吗?”景元抱紧瓶子,看起来几乎要哭出来。

“我不会的。”我想了想“持明族蜕生要好多好多年呢,我才孵出来五年,应该……还有六百多年才会蜕生呢。”

我以为这样说景元会开心些,因为六百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没想到他却又眼泪汪汪起来。

“那你还有六百多年就要忘掉我了。”景元一边打嗝一边说,他看起来很难过。

遗忘实在是件让人伤感的事情,我怎么会忍心忘记自己第一个朋友呢?可我已经把平之的朋友都忘记了,把平之的过去都忘记了,现在却开开心心,一点惆怅的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也要忍不住哭了。

几个成年人在那里喝酒,没注意我们的情绪,他们喝了一会儿,忽然说起酒的来历:那是平之埋了百年的陈酿,自己想喝,但一心攒够百年的数,结果自己还没到百年就蜕生了。

他们笑平之还活不过一坛酒,笑着笑着就哭了,一屋子鬼哭狼嚎。

我听故事听的很感动,但觉得第二天可能要被邻居投诉。

说到底,那个前世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只是故事了。

铸海那个烦人的家伙喝醉了之后絮絮叨叨的,抱着我一个劲儿蹭,还掉眼泪:“唉,我本来以为要永远失去一个朋友了……你这样让我有时候感觉其实没少什么,就是以后不用去丹鼎司找平之唠嗑了。”

我面无表情的吸了吸奶瓶,一把推开他的脸。

“我无所谓啊。”我认真跟他讲“虽然持明是不把前世今生混为一谈……但对你们来说,我就像失忆又变小了对不对。虽然我不记得平之做的事,但你们还是我朋友啊。”

不然我才不放他们进来。

他们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又抱着我哇哇哭了:“平之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呜呜呜——”

所以说,我们是一个人嘛。

当然,在需要背锅的时候是两个人。

我的观念挺灵活的。

“乖儿子。”看起来喝上头的景明慈祥道“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对于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终于没有争议了。”

???

我才是爹!!!

当然,有时候也是挺固执的,比如在当好兄弟的爹这一方面。

5

“我和浮舟平时很忙,铸海他们也要么是同事,要么在工造司,都抽不出身来,有时候可能会照顾不到小景元。”景明郑重拜托“所以,我们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如果有空的话陪他玩一下。”

“那还用你说。”

几个几百岁的大人拜托一个五岁小孩是很奇怪。

无论怎样和他们平辈论交,说到底,我其实还是个五岁小孩子,证据就是我和三岁的景元玩的特别开心。

景元是个很好的人,也是我作为泽生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

我其实不大爱和其他人说话,总爱摆脱团体活动窝在角落里看书,午休时也不爱躺在床上,更喜欢上树,让老师好找,因此在幼稚园里没什么朋友。

但景元不一样,他是学校里人缘最好的,长得好看,聪明,不会说难听的话,没走不喜欢他的人。

“泽生哥哥——你在哪里——”

听到他奶声奶气喊我的名字,我不得不合上书,从树上探出头来:“这边。”

“哦!那我上来啦。”

“别,我下去找你。”看他软乎乎的胳膊腿,我怕他半路掉下去。上次他爬树没抓稳,虽然没受伤,但吓得哭了一下午,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持明族的身体到底比天人强健些,虽然恢复力比不上,但力量方面有些优势。

景元见我下来也就不动了,抱着一只不知哪儿来的大猫蹲在树荫里。我也就在树下盘腿坐好,一边看平之给我留下的医书,一边听景元瞎讲。

“泽生哥哥,我今天遇到一个云骑大哥哥!”小孩兴奋的比比划划“他跑的可快了,抱着我嗖的一下就能从星槎通路跑到我家。”

“你出去玩的时候遇到的?”我随口问。

“呃……也没有……”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一看就是有事情瞒着我。

那天到最后我也没能问出所以然来,只是那孩子说自己已经把幼稚园里的东西都学会了,该去上学堂了,还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说不行,平之要我在这里上完所有学期,不许跳级。而且去学堂还得兼顾课业,不如幼稚园清闲,大把的时间可以让我读家里的医学基础。

小孩哦了一声,好像有点低落,随即又精神起来,说自己要去云骑军,以后还要去曜青找个大哥哥。

一直到那天下午分开为止,我都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后来也一直后悔没有当回事。

若是那天我跟上他就好了,不就是在学堂多写些课业,却因为一时犯懒而被他远远甩在身后,只能看那孩子一个人走上这条艰苦的道路。

6

我低估了景元的学习能力。

待我从幼稚园出来,景元已经在学宫杀疯了,不过七岁半的孩子,已经学完了十三四岁才涉及的课程,甚至隐隐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等我某日从医书里抬起头,那孩子的个头已经快顶两个我了——持明族生长缓慢,我如今还是五岁时的身高,尽管我较景元大上两岁,现在看着他倒是像我的哥哥。

景明和浮舟既骄傲又焦虑,某日终于来到我家,抱怨这孩子不甘平凡,一心去往云骑。

“他想着未来无趣,一眼能望到头,可仙舟上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景明说。

“他总该是有分寸的。”我安慰他“云骑军正式编制多少年没让百岁以下的人进去了,景元又不是那种特别能打的能破格录取,成年之前不用服兵役的。”

两人不同寻常的沉默起来,让我心头一跳,追问:“怎么了?”

景明抹了把脸,跟我说:“那孩子……前几日瞒着我们去云骑军,不知做了什么,总之,让破格取中了。”

他们又是自豪又是苦涩。

“可……景元他才十二岁吧。”

我不敢置信。

“十二岁……总该让他上完学宫吧?”

“他上个月已经申请毕业了,毕业成绩还没跟我说,但听老师的语气,应该很不错。”

送走了夫妻俩,我坐在椅子上一时缓不过神。

前几日景元来找我玩,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如说他确实还是小孩——抱着隔壁养的大猫猫,笑的甜甜软软,完全就是个小孩子……至少我完全无法将他和云骑军联系在一起。

景元……真的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啊。

7

我最后没选择去学宫,而是因为奇高的医学天分被族里丢去了丹鼎司,听说我每一世都是丹鼎司的医师,所以族中早就做了准备。

“是你。”饮月龙尊低头看了我一会儿,只是淡淡说了些注意事项,给了我几本书,让我理论基础打好就去跟着前辈们学实操。

我疑心他认识平之。

不过本来也不用我疑心,平之是那么优秀的医师,龙尊又一直在丹鼎司坐镇,他们肯定共事了很久——根据我来丹鼎司时一路敬畏的目光来看,大概率还有不少平之带过的实习医生。

毕竟我才转生了十几年,这点时间,在仙舟长生种眼里也就毛毛雨,不奇怪。

“你也是被平之带过的吗?”

我问给我带路的大姐姐,她的眼神带了些……像铸海他们一样的情感。

她一愣,笑着摇摇头:“很明显吗?可惜,猜错了哦,当年带我的人……是明烛。”

明烛?我歪了歪头。

“就是平之的前世。”她似有感慨“你都不知道他了啊……”

我瞠目结舌。

原来是给平之报幼稚园的万恶之源!

像是被我的震惊龙龙头笑到,这个沉稳优雅的姐姐忍俊不禁:“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七百多岁了,退休返聘回来的。”

将我带到目的地后,她很快离开了。

我目送她离去,忽然很好奇:她看平之的时候,她看我的时候……

罢了,那不是我该想的。

8

平之那家伙活的不长,让周围人伤心罢了,我可不能再步入他的后尘。

嗯……虽然持明一般活个六百来岁就蜕生吧,我总不能说是铸海他们活的太长了。

入丹鼎司有个好处,我与景元见面的次数增加了,也成了他的医疗后勤,不过还是希望他不要因为受伤往丹鼎司跑。

这孩子不知怎的,和龙尊熟悉起来,有事儿没事儿往这里跑。看着大名鼎鼎的饮月君手足无措的哄小孩,当真是件乐事。

听闻我与景元自幼就是好友,饮月君偶尔会来问我他的喜好。

这小孩有时忒难伺候,怕热怕疼又怕苦,脑子转的还贼快,难怪丹枫会摸不准。我也就时常与他吐槽景元的坏毛病,给他出出主意。

后来,丹枫偷偷学了枪术,不顾龙师的阻拦去了前线。

我在后面帮他挡着,后来让族里的几个顽固分子骂了一顿,险些没被扔去守着鳞渊境。

按照持明族的处事方式,丹枫这样确实出格,我能理解族人们的心情——持明族少一人便是永久,更何况是身负不朽传承的族长。

然而看着丹枫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我却不后悔帮他离开。

他和景元是不甘寂寞的一类人。

9

仙舟上,时光是最易逝的。

不知不觉,他们云上五骁闯出名头也已经有了百年的功夫,而我,也又双叒叕成了丹鼎司的扛把子之一。

在翻过前几世自己的档案后,我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守旧』。

偶尔,看着景元他们的背影,我也会想:如果我当年放下医术的天赋,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过一个不同于其他的『我』的一生,好像也不错。

再等等吧,待和平时日出去也不迟,他们都在外头抗击丰饶民,龙尊现在也老往十王司驻场,丹鼎司总得有人看家。

有一天,我踩着凳子在窗台捣药,看他们五人在亭子里笑闹,忽然有同事告诉我:当年带你进丹鼎司的那位被十王司下通知了,估摸着还有四五年,问我要不要趁现在有空去看看她。

八百多岁,按照仙舟人的平均年龄,是快入魔阴了。我有些惆怅。

进了丹鼎司后,我才从旁人那里了解到,她是明烛当年的得意弟子,是天人里最出众的那一批医疗人才,而待平之长大后,又成了她的得意弟子。

她先后送走了自己的恩师与爱徒,还都栽在同一个持明身上,大概也不再乐意看到我这张脸了。

我提着一堆礼物踏进她的家门。

她有几十年没见我了,没想到第一眼就“噗”的笑出声,说:“你长得好慢,怎么还是这么矮,埋在礼物里都看不见人。”

“持明族本来就长得慢。”我放下大包小包,跟她抗议“还有两三百岁才长高的呢,我还不到二百岁呢。”

“那你慢慢长吧,反正不急。”

她不提魔阴身的事,我也不说,只是愉快的聊了一下午。

临走前,我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她笑着点点头,说多了个忘年交,感觉不错。

我又回丹鼎司捣药。

景元猫猫祟祟的站在门口看我脸色。

“怎么了?”我头也不回的问。

“……那个,我听他们说了她的事情。”

景元知道我和她其实并不算熟悉。而如果是为魔阴身,这孩子该直接开口,不会这样犹豫。

“是想问蜕生的事情吗?”我福灵心至,忽然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个生日。

景元看着已经很高大,在外人面前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云骑骁卫,可唯独在我们这些人面前,他还是一副孩子心性。

我示意他弯下腰,垫着脚去揉揉他蓬松的白发,看他睁着不再那么圆溜溜的猫眼一脸委屈的样子,说:“放心吧,就算持明族有蜕生这一回事,我这才几十岁呢,等五百年再准备难过吧。”

想到景元的年龄和他的朋友们,我不禁暗自叹息:日后,他难过的时候还多呢。

应星是寿数不过百年的化外民,白珩在狐人中已经不算年轻,再有两百年丹枫也得转生,而镜流也有近八百岁了。

而景元,论仙舟人的平均年龄,若他有幸在战场上活下来,还有八九百、甚至千余载的漫长生命呢。

他大概也是想到这一茬,也想到了平之和他的父辈的友谊,一向活力十足的猫猫难得低落起来。

见他闷闷不乐,我不得不转移话题:“听说你要当将军了?”

……等等。

“说起来,仙舟联盟的将军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诅、呃、传统来着。”我捂住脑袋,突然很想让景元不要接任。

小孩还蹲在我面前,一脸不解。

“比如,寿不过一百年什么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凝重道“活的久一点啊,小景元。”

战场上刀兵无眼,景元自然无法保证什么。

我也后知后觉开始惆怅:该不会要我送走看着长大的小孩吧。

9

然而,世事难料。

在前线拼命的还没毛病,在后勤奔走的人反而出了问题。

我没想过出门买杯奶茶都会遇上事,也没想到饮月和应星这么乱来,待我反应过来时,意识已经被剧痛占领了。

我倒在无人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着,每一个呼吸都带着不可承受之痛。

新任将军赶来平息了动乱。安排好搜救工作后,他的目光不断梭寻,似乎在找什么。

他看起来很累。我脑海中无由来的冒出这个念头。

前几日,云上五骁已经有一人逝去,一人堕入魔阴,剩下这两人又酿成如此大祸……

这罗浮,失了龙尊,失了剑首,又失了百冶,竟是要当年睡觉会踢被子、喝药嫌苦、蹭破皮都要疼的掉眼泪的孩子撑着。

那么多风霜雨雪,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扛啊……

想到这里,我忽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我得活下来,我得活下来,总得有个人活下来帮衬他吧。

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更加知晓自己的无药可救。

景元已经看到了我,他瞳孔紧缩,疾步跑来,蹲在我面前,似乎要伸手把我扶起来,又不敢碰我。

“泽生哥……?”他有些语无伦次,声音轻到教人几乎听不清,好像多说句话就会让我立刻碎掉一样“我带你去持明族洞天,你还能听到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慌。我后知后觉:自己这幅尊容可能吓到孩子,毕竟半个身子都没了……本该疼痛的伤处也渐渐没什么感觉,没意外的话,我这辈子就快结束了,考虑到我大概率撑不到鳞渊境,估计也没有下辈子了。

“饮月……”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有蹊跷。”

“我知道。”他咬牙重复道“我知道。”

但他现在没办法。

他将我从地上捞起来,双臂一个劲儿的抖,但到底没把我抖下来。我还是没长多高,在景元怀里就像小辈一样,根本看不出来这家伙还得喊我哥。

这一片似乎伤亡不少,我听到附近持明族已经被紧急带回洞天,准备转生——还有好几个情况跟我差不多的,大概这次族中要永远少几个人的面孔了。

我强撑着去看青年脸上的表情,然而眼睛好像不大能正常工作了,还有血流下来。

下辈子……下辈子,可不能让『我』去幼稚园浪费时间了。我艰难的想。其实我也不后悔顺了平之的意,毕竟他让我遇见了景元,还有那些好朋友。

不过这次被甩下了,下次……可别再被丢下了。

说起来,那些医术……算了,早说过要做不一样的『我』,那他……去学着……

“景元。”

“嗯。”

“如果我还能有下辈子,试试教他习剑吧。”

“……嗯。”

景元低着头,蓬松的白发遮住他的眼睛,我看不见他的神态,只能感觉到手上似乎滴上了水。

视野逐渐模糊,逐渐……堕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6-17 18:39:40~2023-06-24 16:1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默喵呜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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