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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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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做了简单介绍后,姐弟领着几人在林中穿梭,找了一处能欣赏河景的隐密位置并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石头、阿牛没想到这些吃食也有他们的份,心中惊喜,但随即想起自己衣衫脏污又一身汗臭,与眼前小厮装扮光鲜亮丽(?)的三人有如云泥,只得连连摆手说不用了。

见两人的神情,姐弟也能猜到是怎幺一回事。

他们还在大城市过着优渥的阿宅生活那时,对骯脏异味或不洁环坑确实较难忍受。

就是两个没经历社会鞭笞的傻白甜。

后来气候剧变期姐弟来到山边小镇,接受几个一阵子急救特训后开始跟随队伍协助救灾,休息时间也会自行外出寻人。

因年纪小又结训不久,不常担任第一线工作,但仍看过几次严重外伤的伤患以及尸体。

在救灾现场看过、闻过后,几天没洗澡什幺的都是小事了。

连有轻微洁癖的柏逸轩也变成时而洁癖、时而自暴自弃的薛定谔式洁癖。

况且据他们所知,京畿几个村镇都临河,粗工或乞丐流民经常在河边沐浴洗衣。除非行动不便或人过于懒怠,要想维持基本清洁并非难事。

在姐弟来看,这两人也没脏到哪里去,何况几个又不是非要肩并肩挤在一块儿。

俩人不甚在意、态度也泰然,但还是在频频劝说后,石头、阿牛才唯唯诺诺地坐下,接过食物后也很拘谨、不敢放开来吃。

姐弟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态,于是也装若无其事的开始用餐。幸好还有个自顾自吃得欢快的骆二坐中间,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吃得差不多后,柏芊芊引着话询问,才得知大概。

在西北大灾前京畿这一带商业兴盛,木匠家的生意也好,因人手不足,便收养了两个孤儿当学徒。

木匠的大儿子觉得手艺不该外传,反对收养孤儿,对这两人始终持有敌意,连带着几个堂兄弟也是如此。

但小儿子却认为既然决定收养,就该视做自己人,加上三人差不多年纪,后来常待在一块儿,有事也较袒护他们。

江家与木匠黄家祖籍相同,两家父祖辈交情不错,阿则小时候就常被江父带去木匠家玩。江父出事后,黄木匠也让阿则来学手艺,算是半个学徒。

大儿子虽在明面上对他客气,但私底下仍有排斥之意,阿则隐约也能感觉到。加上自己和小儿子、孤儿的年龄相近,久而久之四个人就成了无所不谈的好伙伴。

两个学徒在木匠家吃穿是最差的,木工也只会最基本的粗活儿。虽然小儿子和阿则时不时帮忙,但从早到晚还是有做不完的家务与工作。相比之下半个学徒的阿则因着两家的交情,反而学得比石头、阿牛还多。

在木匠家的生活并不算好,但两个孤儿仍心存感激。

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家、有真心相待的好伙伴,这种归属感是以前餐风露宿的日子无法比的。

但好景不长,西北辽州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潮灾。

大灾后京畿也乱了好一阵子,政事、经济停滞甚至倒退,物价不知涨了多少回。木匠家无法避免的收入锐减,生活开始吃紧起来。

看大人脸上总是愁云惨雾,四个小的便商量做些小手工拿去卖,多少能赚些小钱补贴家里。但石头、阿牛会的不多,便由小儿子和阿则边教边做。

不知怎幺的,村里却开始传起阿则偷学师,将黄木匠的技艺私下教给隔壁守山村北归士兵这样的谣言。

阿则与孤儿人微言轻,而小儿子黄振再怎么解释也阻止不了那些闲言闲语。

在谣言传开后,大儿子便劝父亲说阿则名声不好,而石头、阿牛也大了能养活自己,如今入不敷出,干脆趁此机会让他们离开。

堂兄弟们也是赞成,黄木匠没说赞成却也未加阻挠,只有小儿子一人极力反对。他认为既然收养了就不该把人赶走,日子苦大家撑一撑也过得去。双方各执一词,爆发几次激烈冲突,那阵子家中气氛很是低迷。

最后是石头和阿牛主动提出离开的。黄振和阿则是少数对他们好的人,如今一人因为谣言已经不来木匠家了,另一人又因为他们和家里闹不合,俩人看在眼里心中倍感煎熬,最后主动找木匠说了。

离开村子前,石头和阿牛去了一趟江家,想与阿则告别,然后被江大娘拿大扫帚打出去。

他们又回到当初流浪的码头,幸好年岁够大能干活儿挣钱了,两人白天便做些粗工、零工的活儿,晚上睡在破庙等处。

石头、阿牛离开木匠家后,黄振和家里吵了几次,最后负气离家找到他们,便一同吃住工作。

但黄振几个哥哥时不时会来劝他回家,经常说着说着便吵起来,甚至怪罪到石头、阿牛头上。黄振烦不胜烦,就常京畿、屯中码头两边跑,换着地儿干活。

原来是这样。

柏芊芊之前听阿则提及,还以为是木工收入不好,大家出来打零工挣钱,没想到竟然是直接撵人离开。

而谣言嘛…之前听到的是守山村村长李家和阿则邻居辛家搞的鬼,现在看来,黄家也有人在推波助澜。

石头接着道:“新奇粥摊刚出来时,因为价格便宜份量又足,很快就在粗工间传开了。我们也来过…”

一旁的阿牛跟着点头。

当时他们就发现阿则了。

两人心中有愧不敢上前相认便悄悄离开,后来还刻意避开他们出摊时间,改成一大早或中午过后才来码头。

难怪阿则一直没发现他们。

拆成两个时段找工作收入一定受到影响,还因为要躲着阿则,从未喝过他们的粥。

柏逸轩抬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再做个虚咬手指的动作,摇着头朝地面写了个慘字,还是繁体字。

打上回柏芊芊在山谷排「慘」字吓唬人后,他也知道这字的繁体怎幺写了。

石头、阿牛:?

柏芊芊:“……。”

“我大哥大概有感而发,想当场赋诗一首,我们先别打扰他。“

石头、阿牛一脸崇拜,郑重点头。

柏逸轩:“……。”

柏芊芊转移两人的注意道:“虽然摊子没了,但我们还会重新再来的,到时候一定让你们尝尝我们的粥。“

石头和阿牛的果然被吸引,满脸期待。

她回归主题:“而且那一日…记得是摊子太忙,收摊晚了。离开时就听到阿则说好像看见熟人…”柏芊芊歪着头回想“看他的神色,也没有怪你们的样子。”

柏逸轩也道:“是呀,阿则好像想去找你们呢,还有那个叫振哥的。只是刚好我们都有事,才叫他改日再去。”

“何况那些事也不是你们造成的,不必太过内疚。”柏芊芊补充道“难得几人能成为好朋友,还是找个机会见面好好说吧。”

听柏家兄弟如此鼓励,石头、阿牛心中虽忐忑,但仍有希冀,便再次点点头。

柏家兄弟说他们这几天去探望阿则时会帮忙转达,让阿则知道俩人在关心他的状况。

又问了他们何时来码头、晚上又待在何处,最后分了些食物让他们带回去和黄振一起用,才与两人道别。

*****

三人回破屋收拾没多久,外头便传来喊门声。

葛家母女带了吃食和有贵叔的药汤前来。她们早上来过,当时柏家兄弟不在,便下午又过来瞧瞧。

几人在堂屋落坐后,葛婶询问:“听阿庆说劳大爷已经找到了,没出什幺事吧?”

在林家时,柏芊芊怕他们太过激动,并未说出劳兄被打板子之事。但对葛婶也没什幺好隐瞒的,便如实说了劳兄的情况,又补充已让他用了「那些药」,今早去探望时已经好一些儿了。

虽说被打板子应该伤得不轻,但相信有小轩、小阡那些奇药,那劳大爷能很快恢复的。

说到找劳兄弟这事,柏芊芊便想到葛家的追踪香包还没给,但香包拆开还没缝好,今晚得赶工把香包全部缝好,早点送出去。

说了葛叔状况后,葛三妹问道:“对了,这几日你们在村尾这一带可曾见过生面孔?“

柏家兄弟同时摇头。

前一阵子他们出门只往小码头走,这两天则是在林中乱飞,见到的人并不多。当然偶而会遇见要上山或往南面水田的村民,与之前也无甚差异。

当然,那些人瞧向他们的眼神还是不一样的。

屯中码头混战后,柏家兄弟在外头惹到人这事儿在村中不胫而走。

众人反应不一,有觉得他们要遭殃了等着看好戏的,也有觉得他们应该也有背景别乱落井下石的,还有壁上观的。

但无论是哪种想法,没有人不惧他们砸水果、甩鞭子的战斗力,没人有胆子堵在破屋外或在路上对他们指指点点,姐弟俩也就没感到什幺不同。

见他们摇头,葛三妹也能想到原因:“也是,都在说你们太能打,应该没人敢招惹你们。“

原本在村里传的那些一拳砸倒大树啦、一拳砸飞杂草这些事迹,差不多也传遍京畿了。

提到生面孔,柏芊芊倒是想起昨日下午那群寻人的队伍。她问道:“为何会提到生面孔,是村里出了什么事吗?“

“啊?你们不知道?“葛三妹有点惊讶。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姐弟摇摇头并以眼神询问。

葛三妹转头看了娘亲一眼,又转回来压低声音道:“又有人失踪了,这次是村头吴家的。“

吴家?

柏芊芊想到昨日那些人,不经意脱口:“吴伯?”

葛三妹点头:“没错,就是吴伯隆…”

呃,不是吴伯啊。

昨日柏芊芊远远吊在人群后头,没靠太近,以为人家是喊“吴伯喔ー”,原来是自己空耳听错了。

不过,怎么又有人失踪了呢?

两年前村里北归士兵接连失踪这事,姐弟也曾听葛家人说过。

不止失踪,还有人回村后才发现举家早已迁离、家园被变卖的,或是人未失踪,但因为新田和减税等事闹得整个家分崩离析的。

听说发生那些事后,不少北归者总会疑神疑鬼,甚至连至亲家人都会提防。

好不容易这些事才消停、日子慢慢恢复平静,没想到又再次发生。

如果单纯是他们两个外来的惹了麻烦,村人多半会抱着吃瓜看好戏的心态,但村民再次失踪却是能引起恐慌的大事。

先是葛常青失踪,幸好葛叔被他们救了,说明只是单纯的意外。

但一个月后又有人失踪,听说找了几日都没下文。村民尤其是家里有北归士兵的家庭都怕恶梦重演,耽心哪天就轮到自己头上,不免终日惶惶。

啧,什幺破政策啊,想照顾残疾士兵也不做完善点,让有心人钻空子害人,老实本份的人却过的不安稳。

柏芊芊心下批评。

葛三妹继续道:“…李巧柔的大表哥,就是在山上摔断腿的。”

李巧柔的大表哥?柏芊芊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人。

就是插秧打赌前,葛大新田被破坏的主要嫌疑人,带点儿庄稼汉风的书生。

后来这人带着人尾随姐弟上山,被柏芊芊装神弄鬼吓得逃跑时不慎摔断腿。

喔对,当时就是在地上写了个慘字吓人。

要不是葛三妹提到摔断腿,她都要把这人拋到脑后了。

柏逸轩也想起来了,问道:“是不是什幺吴家长孙、童生还是秀才的?”

葛婶点头回道:“是童生。要不是遇上西北大灾乡试县试都停了,也许早就是秀才了。“

柏逸轩耸耸肩,不置可否。

柏芊芊凝眉问道:“这是什幺时候的事?“

“也就这一两日吧,我们也不大清楚。“葛三妹想了想“吴家没对外说什幺,都是他们自己人在找…“

葛婶接着道:“因为不清楚出了何事,怕村里不平静,便先让小安安去他外祖父家暂住几日。”

姐弟点点头,难怪没瞧见小安安跟来。

柏逸轩不解道:“这吴伯隆没从军吧?他又不是北归者,没新田没减税的,怎幺会失踪咧?”

众人:“……。”

瞎说什幺大实话!

柏逸轩又疑惑道:“何况脚还伤着耶,没办法走远吧?”

葛家母女摇了摇头。他们也是见到吴家在村里找人后才知道的。

后来找人的动静大了,传出来的消息也多了,听说在村子内外寻了几回都没找到,又扩大范围往河岸及山上找,似乎都找不到那人下落。

姐弟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那人心术不正,出事也与他们无关。

喔,摔断腿可能和他们有关,但也是他自找的。

想到李巧柔应该和这位大表哥关系不错,柏芊芊随口问道:“那李氏也有帮着寻人吗?”

提到李氏,葛家母女不约而同蹙起眉头。

葛婶摇头道:“没有。记得吴伯隆摔伤后,李氏的舅母总说儿子是被她害的,那一阵子常去李家闹,只要见到李巧柔就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样子。“

“因此她避着舅舅、舅母好一阵子了,连娘家都不敢回,总躲在屋子里。”

姐弟只当八卦听听,没怎幺理会,毕竟自己的事都顾不来了。

葛三妹自说自话:“前一阵子就在家里闹,后来可能闹累了,知道讨不到银子也就静下来了。”

“银子?“讨什么银子?

葛母解释:“就是知道我们打赌赢了一笔钱,吵着要分钱。“

柏逸轩“嗤“了一声:“这人长的丑,想的倒挺美的。“

葛家母女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反应过来后不觉莞尔。

其实李巧柔号称是二镇三村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但与柏家兄弟(妹)一比…

喔,真的完全没得比。

母女笑了几声又低下声音道:“不过吴家、尤其是吴伯隆她娘说一定是今年科举要重开了,有人怕他儿子挡路,才趁他受伤下了毒手。”

明里暗里说是李家人干的。

毕竟村里能供养读书人的也只有那几家。

李家当然否认了,要吴家拿出证据来,争着争着两家又吵起来了。

姐弟也没想到这几日村子里这么热闹啊。

葛婶猜想可能一开始吴家就在提防李家这些人,寻人的队伍才全是吴家和相熟的,没找村人帮忙。

也是,否则热心的林家人早就一头栽进队伍中了。

“幸好吴老秀才出来说话,两家才没继续闹下去。”葛婶道。

“吴老秀才?“

葛婶解释:“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秀才,在村里开私塾。记得是吴家的旁支,但不怎么参与吴家的事。”

“村里很多人名字都请他取的,兄妹三人的也是。”

“原来如此。“姐弟点点头。

“吴老秀才只管教书,不理会村里或吴家的事,但若有事请他出来评理,吴老也不会偏颇哪一方,很是公正。”

因此吴老秀出面后两家都闭嘴了,李家也意思意思出了人力帮忙。经此一遭,李家又更低调了。

“又更低调?“柏芊芊问“李家一直都很低调?”

“呵呵,大概只有李巧柔一人在高调吧?”柏逸轩道。

柏芊芊好奇:“是因为魏阳家那件事吗?”

记得魏阳家一案,虽无直接证据,但几乎能指名道姓罪魁祸首就是村长李家。

“这…这个…“

消息灵通(八卦)的葛家母女忽然吱吱唔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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