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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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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看热闹,前头的散开,后头的补上。莫念就顺着上前的人流,仔细瞧着比武招亲规则。

比三天,第一天举石、跑步、站立射箭,所有人成绩从高到低排,取前十二名进入下一轮。可能是受赵就影响,石头重量单位是公斤,跑步的距离是三千米,射箭距离是二百米。

莫念左右看看,虽说这地界是军事用途的校场,大概也就有个两百米,只够射箭的。恐怕跑步的场地是另外安排了。

第二天,骑射,马匹和弓箭都是抽签决定,也可以提前可以自备。射中靶心十分,而后成绩依次外排。成绩仍然取前六名进入下一轮。

莫念拽住身旁萧闲袖子:“第一天比力气大,跑得快,第二天是在比什么?”

萧闲语气平淡地开口:“现在主要交通工具是马,骑射比的是移动情况下仍然命中靶心的概率,武举选个以培养前锋将军为前提的哨兵,也就这个程度了。我倒挺好奇,如果第二轮一个人都不剩,主家打算怎么办。”

第三天,空手搏击,六人抽签分三组,俩俩对决,三局两胜,赤手空拳的对决,胜出者最后对上的是莫望。

看来,把莫望打败的人才是最后的胜者,总决赛的地方,八成就是他们眼前的擂台了。

为了赚这点钱,莫望甚至要赌上自己公认的盟主名声吗。

可是莫望昨天还受过腰伤啊。

莫念心下叹气,低头跟着看热闹的人流挤出告示板。

许是表情不太好看,萧闲不禁咋舌:“又不是你爹,还心疼上了?”

莫念奇怪地瞧他一眼:“爹叫过一百次,总有一次会信的吧……莫望其实挺好的,为人丈夫,为人父亲,他很努力了。”

萧闲笑一声:“那你听话点嫁给周居安吧。”

莫念当即来了精神:“那还是算了,不至于,真的。”

转到擂台后面,便是看起来用于观景和裁判的二层小楼,一楼没人,二楼隐约有人影,莫念探头探脑,想要找找莫望,却有招呼声从身后传来。

“念念?适游?”

声音清润好听,莫念回头看,是周居安。

他穿着一身灰色衣袍,看起来是寻常人家下地干农活用的,却很难遮掩贵气。见她望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开口十足温柔:“我先招呼大家做事,稍等。”

语毕周居安就转身招呼起他身后的人,莫念这才看到后面有两辆拉货板车,五六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各背两个大箱子,越过站着的他们往一楼走,把箱子卸到一楼又离开,回来时背着同样大的箱子,继续卸货。周居安跟在后头清点数量。

他们来回三趟才把货卸完,领头的用搭在脖子里的布巾擦汗,周居安从胸前掏出钱袋交给他,领头把钱倒出来当面数清,分文不少,才带了笑容向周居安拱手,带着手下们驾车离开了。

事情都处理完,周居安才返回他们身边,瞧莫念好奇刚卸下的大箱子,于是解释:“那是用于比武招亲的弓箭。师父怕不够,备用的。这些送过来,就都准备齐全了。”顿了顿又问:“念念怎么在这?还有适游?”

萧闲点头示意就算打过招呼了,还是莫念开了口:“我来找爹爹,他昨天腰伤好点没啊?怎么一大早就出来干活了?”

周居安了然:“师父在楼上安排看台呢,正好,走这么远有没有累?上来坐坐吧。”

于是莫念和萧闲跟着周居安进门,小楼内部还算大,单层约莫有两百平,一楼备用器具整整齐齐靠墙码着,中间还能空出不少行走的空间。莫念注意到墙皮有不少划痕,想及这是县尉校场,可能平时就是用来堆放器械用的,就没太在意。

顺着楼梯往二楼走,莫念还没及打量,迎面便是笑眯眯的莫望,虽然嘴角藏在胡子头后看不见,眼睛早就开心地眯成一条缝,但还亮晶晶地,嘴里念叨:“念念。”

让他高兴真的很简单。

莫念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抱住男人伟岸身躯,亲昵地喊着:“爹!”

“嗯。”莫望笑眯眯地应着,看着莫念今天头发梳得漂亮,还戴了步摇,越看越高兴,但就是想摸摸女儿脑袋的手无处安放,于是捏捏脸蛋,只难看地捏到一层薄薄的脸皮,笑容有些收敛,转而关切地问,“怎么来的?”

“吃饱了,走过来的。”莫念撒开抱着他的手,骄傲道,“我已经能走这么远了,一点都不累。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莫望随着话音郑重点着头,才想起来问关键的事情:“来找爹爹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莫念吓唬他:“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昨天腰伤怎么样,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饭有好好吃吗?”

莫望仿佛只剩下笑似的:“腰没事,早饭好好吃了。比武招亲就在后天,咱们早早地准备好,让柳员外安心,也让柳小姐嫁得放心不是。”

“哦。”莫念点点头,转头看向二楼布置:已经放了十个扶手木椅,前四位后六位,座位之间还有小方桌,用于盛放物品,于是抬头问,“布置好了吗?”

莫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调整前排位置。方便观看楼下擂台,楼下擂台又看不到上面。”

“前排给谁坐啊?”

莫望牵起莫念的手,把她拉到两排椅子前,慢慢介绍:“柳员外肯定要坐,他夫人去世了,操持婚事的大儿子柳承业和夫人韩慧也坐在前排,还有一个位置是给柳小姐的。后排么,二儿子、三儿子和他们的夫人,还有一个空位留给我。毕竟我要在最后守擂,能歇口气就先歇着。”

莫望语气轻描淡写,但莫念心情平白一揪。

她摇摇俩人相牵的手:“爹爹如果赢了会怎么样?”

察觉她担心,莫望只是笑:“我不会真赢,点到即止,该让也得让的。”

“那爹爹输了怎么办?”

“那不是挺好,柳小姐就找到合适的夫君了。”

莫念重重拽一把男人胳膊,急道:“诶呀,我是说你受伤了怎么办?”

莫望眉眼弯弯:“算算咱们在柳府做客人家承担的花销,还有事后付的尾款,就算伤了躺上一个月,也不过是躺倒腊月过年,换明年也不用接活,还是挺值当的。”

莫念纳闷:“能给多少啊?”

莫望瞧瞧她身后的俩人,悄悄把女儿手掌摊开,写了一个六。

莫念比划着口型:六多少?

手心又轻轻被划下两个字:百,两。

十两能租一个月别墅,五十两都能买一套房,六百两一次的活又是什么概念啊!

莫念登时愣住,莫望哈哈大笑,爱怜地摸摸女儿脸蛋。

“反正爹爹在,你也醒过来了,咱们还有钱过年,今年能过个好年了。爹爹很高兴,真的。”

瞧着他高兴,莫念也忍不住跟着笑,笑着笑着心里一沉:完了,这下没理由让莫望卖衣服了。

莫望却察觉不到她的小九九,把她牵到前排座位上,让她坐:“正好你来,你坐在这,居安去擂台上看二楼,指挥爹爹挪一挪位置,调整好咱们今天就能回家了。”

周居安适时应着:“好,师父。”

一溜烟地跑下楼,就要准备干活了。

没被指挥,萧闲安静地站在二楼,看这一家三口互动。

周居安在擂台站定,莫望在窗户边挥挥手,把莫念连人带椅子抱到窗户边。莫念自然看得清楚楼下,周居安比划着叉,莫望就往后挪动一些。一来二去,莫念的位置被安排好,莫望就去挪其余的扶手椅,无聊的莫念就开始观察起楼下。

古代条件下,除却三米高的城墙,城里几乎都是平房,就衬得有二层建筑的楼格外显眼。

她所在的县尉校场在城西,越过军营就是西城门,莫念隐约记起他们就是从这来的。循着记忆,银行的位置偏向城北的门,商业街是北城门到南城门,竖直的一整条街。

柳府距离北门近,位置大约在银行和商业街北边的中点处。从二楼看去,格外显眼的原因,是普通人家房顶用稻草,好些的用红砖,只有他家用青瓦砖。

另外一处用青瓦砖的位置,在商业街正中心,莫念指过去,问莫望:“那是什么地方啊?”

莫望抬头一瞧,回答:“那是县长府衙,念念可真会看。”

莫念嘟起嘴:“站在这个位置,房顶用青砖的不就这么几家,那么显眼呢。”

莫望笑着摸摸她脸蛋:“嗯。”

没多久,椅子也被安置好,莫望招呼周居安,莫念站回地面:“我们可以回家了?”

莫望点头:“嗯,回家吧。路上看看有没有糖葫芦,顺路买不到,晚上爹爹给你买。”

莫念跟着莫望下楼,瞧萧闲一眼,他就也安静跟在后头。楼下周居安跟一个中年男人嘱咐看好东西,等他们都出了小楼,楼门便被看门人上了锁。

莫念跟在莫望后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问:“窗户没关不要紧吗?”

回答的是周居安:“侍女明天会收拾的,还要根据风水摆些花草,旺柳小姐的运势。”

莫念忽然想起许多玄学事件:李斐之被算命的说两年内必有灾祸从而跟柳知意退亲,韩笑因为荆国第一人国主的预言否定楚轩年外征的意见,现在又是,风水。

好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但怎么看都得怪姓虞的国王,自己修仙,弄得手下为了讨好他,也得跟着信,久而久之形成一种社会风气。搞得上梁不正下梁歪。

发着呆,莫念猝不及防脸扑在莫望后背,又把她弹开推后半步,眼泪汪汪揉揉鼻子,抬头望便宜爹:“怎么啦?”

莫望把她抱起,放在轮椅上:“省点力气,咱们回家吃吃喝喝。”

莫念看向轮椅,好像还是前几天那个:“哪儿来的呀?”

周居安笑着答:“医馆借的。一会儿我再送回来。”

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巡游一圈,莫念迟疑片刻答:“谢谢啊。”

周居安摇摇头,莫望却很满意似的看看俩人,推起轮椅,气势雄浑地喊:“回家!”

顶着大日头,没看到糖葫芦的小贩,一路回了暂时居住的柳府客房。确认父女俩安全回家,周居安推着轮椅去还,院子里满是晾衣架,洗好的几身衣服晾在上头,婆婆和明思言洗着小衣,也站起来问候:“老爷,回来了。”

莫望看看满院衣服询问起来:“家里还有啥事吗?”

婆婆摇头:“没,都挺好的。这点洗完就没了。浩扬去提水了。”

莫望点头,手拍拍莫念肩膀:“我去跟柳员外说一声,你们忙吧。”

语毕捏捏女儿脸蛋,便笑着出了院落。

莫念目送莫望离开,婆婆关切地凑过来:“累不累呀?要不要歇一会儿?”

莫娘刚想拒绝,下一秒哈欠就打过来,还是屈服给瘦弱身子:“我稍微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婆婆点头,转而问候起萧闲:“屋里有茶水,萧小公子可以回屋润润喉。”

萧闲与莫念对视一眼,就也点了头,回屋待着。

莫念一回床铺就睡到晚上吃饭,出了屋,瞧见周居安和萧闲坐在院子里下棋,莫望一手嗑着瓜子,一手拿着她前几天看的《历史通则》。婆婆一直候在她门边,见她醒来就端茶送水,肩头的披风是明思言披的。

想起真正的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生病都没人在乎。

莫念精神有一瞬间恍惚,说不清是什么涌上心头。

却是莫望打断这分怅然,笑着招呼她坐在他身边:“来。”

他席地而坐,却空着蒲团,好像就在等她。

莫念依言坐在他身边,肩上的披风又被男人系紧,莫望才开口道:“婆婆说你把这本书看完了。”

莫念点头:“是师父让我看,师兄给我的。”

莫望乐呵呵:“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要不要爹爹给你讲?”

莫念噫一声:“爹爹识字啊?”

一个脑瓜崩就弹在她脑门:“天底下不识字的才是少数,还是因为连年战乱,郡学没法好好开,年纪小的不怎么识字。上了年纪的都认识。”

莫念泪汪汪:“知道了。”

莫望刚想说些什么,明浩扬便提着食盒进门了。

于是一家人围成一桌吃了晚饭,莫望看着莫念一碗药,一碗粥,一碗甜食,又困得要望卧室钻,就也放过她,嘱咐一句:“学习的事情不要急,等柳小姐的事情办完,爹爹能教你,江夏有郡学也有上门先生,给你慢慢讲。先把身子养好,好吗?”

莫念乖乖点头。

在明思言伺候下钻回床上,冷不防在枕头下摸到一枚鸡蛋。

不用想,肯定是萧闲给加的餐。

莫念钻在被窝里偷偷吃掉,把壳仔细包在帕子里,才舒展筋骨继续睡觉。危机感突然提醒,是不是过得太安逸。又一个念头说,这副身体,还想做什么。

莫念笑笑,翻个身,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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