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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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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一字一句地说道:“肆意掠夺,强迫施/暴,逼着我给你生孩子……”

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几乎快要泛起悸痛了。

“你和他们做的事,有任何的分别吗?”攸宁低喘着气说道,“你说他们是恶人,那你又是什么?”

越想她的眼睛越酸涩,他待她多坏,她怎么能叫他哄骗过去?

“呵。”郑王似是被攸宁气笑了。

他俊美的面容依然带着古典的意蕴,眉眼柔丽,薄唇微抿。

只是那眼底实在没有什么柔情,冰冷晦暗,像是浸透了恶欲。

郑王的声音很轻:“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低柔和缓,近乎恍惚。

攸宁突然有些怕,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阴冷又灼热的视线。

郑王压着她的手腕,将她方才挣开的绸缎再度轻轻地绑了上来。

攸宁颤了一下,可那深红色的绸缎并非是束缚在腕上,而是紧贴着腿根,又绕过纤腰,最终绳结抵入了浓花深处。

香气馥郁,将紧咬着花珠的应龙都淹没在了红浪下。

郑王捏住攸宁的下颌,声音里带着恨意:“我养了你半年,护着你不被季公的仇雠动分毫,教你识字读书,为你的声名诛杀近臣、仆从无数。”

他一件件,一桩桩地细数着。

“为了让你顺顺利利做王后,仲媪的死孤都没有去处置,一把烈火便葬到了乱岗。”郑王凝望着她,“你却只觉得孤是恶人,是在折辱你吗?”

他声音阴冷:“因你一句怕,孤连季公、晏宁以至于你那仆从的性命都留了。”

攸宁错愕地抬起眼,她愣愣地问道:“他、他们还活着……”

那长久以来的怪异突然有了答案,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郑王留着他们的性命竟然是因为她。

危险的情绪在不断地攀升,就像是快速生根发芽的花树,无法控制地绽放出芯蕊。

攸宁咬住唇,眸光晃动:“我、我……”

她不太知道要怎么组织词句,只觉得迷茫又无措,像是被人推到了温热的池水里。

但郑王误解了她的意思。

都说为君者寡恩,可这个女郎却比他这个君王还要冷心冷情得多。

有时候她天真幼稚,有时候又同她那个母亲一样,敏锐得令人无法言说。

郑王高高在上,俯视着攸宁。

却仍然是在那一刻感知到了至深的怒意。

先前说了那般多攸宁都没有动容,一听到那个卑微的奴仆还活着,脸上立刻便有了神采。

她可真是下贱。

脑海中那道阻遏郑王的声音终于是静止了下来,再没有什么能拦住他。

“还在想着那奴仆吗?”他的声音刻薄又冰冷,“想要孤传召他进来看你是怎样……的吗?”

攸宁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郑王用一种难堪的姿态按住了腰身。

深红色的绸缎紧紧地绷着,被浸润,被濡湿,被带入到深邃的花池里,带来阵阵比战栗还要更为恐怖的感触。

叫嚣的怒意终于是让郑王放弃了所有的怀柔。

他声音低哑冷漠地说道:“你敢让他瞧见你现今的模样吗?”

攸宁的腔调乱而冗杂,像是被拨乱的琴弦。

“哈……”她大喘着气,拼命地挣动着。

攸宁怕得厉害,喉咙里却只能发出颤声,连完整的词句都说不出来。

曾经被锁链磨出血痕的脚踝被郑王轻易地扣住,并带来比那阴冷痛意更深重的摧折。

攸宁全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弄懂郑王话语的意思。

饶是知悉他性子阴晴不定,她仍是满心的愠怒。

在郑王抿着唇,将她从地上抱起的时候,攸宁狠狠地甩手打了他一下。

郑王的手背上的伤处还没有好全,被攸宁这重重的一巴掌打过来后,已经凝固的血痂再度裂开,铁锈气瞬时就蔓延开来。

她带着哭腔唤道:“你疯了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攸宁眼睛红红的,“你凭什么说我下贱放/荡,我被你夺来的时候,连郎君的手都还没有牵过……”

她不能理解郑王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你还不明白吗?”攸宁哑声说道,“我想要离开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谁死在我面前我都不在乎,就是你将他们都杀了也无妨。”攸宁的眼底带着戾气,“谁让他们都不爱我。”

她的眼泪滚落下来,“都死了才好呢。”

攸宁的眼底有浓烈的情绪,但却意外地是朝向他的。

她不是很爱那奴仆吗?不是为了他想要赴死吗?

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郑王神情微怔,他有些稍稍的恍惚,心中突然生出强烈的恐慌,启唇便想要说些什么。

但攸宁根本不给他留开口的空隙。

她被怒意所支配,说话也愈加没有遮拦。

“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还想让我做营妓吗?”攸宁声音尖锐地说道,“来呀,也让我尝尝旁的男人的滋味吧。”

真是越说越胡闹了。

郑王低声呵斥道:“攸宁!”

他的手刚刚抬起少许,攸宁便紧紧地抓住了。

她怕得颤抖,但嘴上依然不饶人。

攸宁带着哭腔,愠怒地说道:“你还说我放/荡?倒是你不知道曾怎么肆意过!”

她的这句话说出来以后,郑王忽然就顿住了。

攸宁的情绪消耗太大,渐渐不能再守住内心深处的秘密。

那带着细微妒意的情绪流露出来的时候,郑王如遭雷击,他怔怔地看向了攸宁的眼眸。

色泽清浅的、如青玉般的眸里,摇晃着水光,就像是一盏易碎的琉璃。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

再如何忍耐、早熟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郑王的心神乱了,他急促地低声说道:“攸宁,不要胡思乱想……”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事想问。

但攸宁哭得厉害,心力也快要耗尽了,郑王还没有开口,她便直接昏了过去。

强烈的心悸向郑王袭了上来,他厉声说道:“来人!”

他用大氅将攸宁裹着抱起,直接把她带到了外间。

郑王的心从未这样乱过,哪怕是出奔魏国的那个寂寂寒夜里,他也没有这样躁郁与无措。

攸宁的身躯轻如羽毛,柔软的手指冷若寒冰,他紧紧地扣住她的指节,竭力地将暖意带给她。

细长的银针扎进穴位里,泵出血珠时,攸宁的指节颤动了一下,她痛苦地拧着眉,在梦魇里无声地发出哀鸣。

她最怕疼,却要吃这样多的苦。

冷汗浸湿了攸宁的额头与发丝,她的脸色苍白失血,连指骨都没有任何的热意。

医官战战兢兢,几次都想要跪匐在地上陈情,可望见郑王偏执阴冷到近乎骇然的神情,愣生生是挺直了膝。

暮色深沉时,攸宁的身躯才微微转暖。

她的心跳依然要比常人微弱,可到底是有了声响。

没人知道郑王是以怎样的情绪阅完文书,然后召见的朝臣。

军将和文臣在激烈地争吵起来时,他尚能抬手,轻声地劝阻一二。

直到定下攻打宋国的确切线路,郑王才从前殿离开。

他倚在门边,静默地看了许久,像是害怕会碰伤攸宁这盏易碎的琉璃似的,竟是迟迟都没有靠近。

这个列国里最强势的君王,这个列国里最不惮于杀戮的君王。

姿态仍旧潇洒落拓,眼底却拥有了新的情绪。

柔软,深重,滚热。

无法言说,又昭然若揭。

夜色渐深时,攸宁的情况才彻底好转起来。

只是她依然没有苏醒的意思,就仿佛是不愿意再面对这个她所厌恶的世界。

郑王又动了几次怒,但末了他却是将医官和仆从们都赶了出去。

这位尊崇到无以复加的祭司,执着巫玉,身穿礼服,亲自为一个身份低微的女郎祈福。

指尖血顺着他的指骨滑落,一滴滴地灌进攸宁的口中。

郑王却像不知痛似的,只是静默地望向她。

“活下来,攸宁。”郑王声音压得很低,“你不可以死。”

“我只有你。”他哑着声说道,“从来都只有你。”

有什么血似的东西落了下来,滴在郑王手背上的血痕里,带来滚烫的灼烧感。

十余年前,任谁也不会想到。

这场称得上是残酷血腥的盛大复仇,最后是以郑王的无尽悔恨作为终结。

*

又是一场乱梦。

攸宁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正午,她的作息已经全然乱了,只觉得一觉睡醒后脑中轻松了许多。

可片刻后纷杂的痛意全都涌了上来。

她没有动,呆愣愣地睁开双眼。

胸口细细密密的痛楚,腰间浓烈难掩的酸涩,甚至连身体的内里都是疼的。

银针把穴位扎得透透的,稍稍一动就还是疼。

但好在额前的高热退去了,攸宁连手都不敢抬,她怔怔地偏了偏头。

在一旁陪护的医官和侍从却全乱了,连声唤道:“少君,您可算醒了!”

郑王不在。

攸宁有些愣神,这好像是第一次她从病中苏醒后,他不在她的身边。

但片刻后她就摇了摇头,她真是被郑王给气昏头了,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可从未有过旁人陪伴。

她不需要。

新赴职的仆从却很敏锐,紧忙说道:“快!快遣人去禀报王上!”

殿前的卫士也是新调来的,不由地有些慌乱:“可是王上还在议事,而且郎官马上就过来了……”

那仆从看不惯眼,向攸宁笑着行了一礼,便撩起衣摆自己走出了内殿。

郑王忧心攸宁的病症,除却朝会便一直在前殿议事、召见朝臣,今朝是要商议军务方才暂时离开,但他每过两个钟便要遣人过来。

攸宁对此全然是懵懂的,她只知道郑王又要起战事。

他尚未主政魏国的时候,就已将祭戎权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

时人不知魏王,只知公子允,因他最善攻伐,也最善屠戮。

魏人的血脉里带着西戎人的野蛮。

郑王都不须伪装出君子的风雅,他们便已经顶礼膜拜。

如今看来,郑人大抵也差不了多少。

在厉公主政的这些年,原本在诸国中还算勉强的郑国江河日下,很多年都没有对外征讨过,便连北狄有时都能将郑国踩上一脚。

所以此次攻打宋国,无人置否。

郑人甚至在渴望着杀戮。

但攸宁还没知道多少,就被郑王关去了别院里。

她忍不住地想到,早知道她就去宋国了,到时候两国交战看郑王怎么寻她。

而且宋国藏匿了那般多的流亡者,也不多她一个。

如果宋国也战败了,她就逃到更远的梁国去。

但这些归根结底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郑王来得极快,就像是闻讯后便直接赶回来一样,他走路时带风,披着细细的落雪,径直便踏进了殿中。

清早时天还是晴的,快到正午时反倒落了雪。

临近春日,雪已经越下越少了。

到三月多的时候,纵然是郑国也将要开始放暖了。

郑王的眉宇舒展许多,他的唇边甚至带上了些微笑意:“饿不饿,攸宁?”

他挑开珠帘,无声地屏退众人。

攸宁看也没看他,别过了脸,一言不发地侧过身去。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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