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趴在门口仔细听，趁着外面没有人迅速跑出去。

这里地势偏远，他们拐了个弯才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儿童大都由父母带着，想他们这样自己行动的倒是少见。

“咱们要不要找个人带着”顾齐带上帽子假装自己不尴尬。

王道:“我不介意充当这个人”

顾齐犹如雷击:“王先生，你想当我爸爸？”

王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实际的年纪大概是够了，但现在外貌不怎么像，还是当哥哥吧。”

顾齐朝他吐了一口气，哥哥就哥哥吧，谁让自己，个子没他高，长的没他帅，就连气质那虚无缥缈的东西都甩他十八条街呢。

“小丑随时可能出现，我们还是不要分头行动了”王主动提议。

“想分头行动也不行啊，咱们但凡落单，估计就会被周围的热心群众判定为迷路儿童。”顾齐摊手。

马戏团的表演主要在帐篷里进行，附近的房子只是小镇批给他们作为宿舍，顾齐连着探了好几个房子都一无所获。

“马戏团与小丑，这两个怎么看都有关系的名词，难道在这里真的没关系？”顾齐有些纳闷。

王安慰他:“帐篷里还没有去看。”

顾齐揉了揉头发:“有什么办法进去吗？”

顾齐很烦躁，为什么还要第二次检验门票？也没几个正常人会逃票吧。

王在背包里翻找:“只能用道具了”

为了不被人撞见，他们又回到刚进来的小屋里。

王向旁边的顾齐招手，顾齐不明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王把手搭在顾齐肩膀上:“我不怎么会使用这个道具，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先生最好离我近一些。”

顾齐闻言左手抱着旺财，右手死死抱住王的胳膊:“不松手，死都不松手。”

王轻轻一笑，催动道具。

顾齐只觉着眼前一亮，四周的景色已经全然变换。

四周尽是奇形怪状的衣服，顾齐面前还有一面落地镜。

“更衣室？”顾齐心梗:“还好没人换衣服，不然不得把他们当成流氓打出去。”

“选的太不是地方”王深刻反省了一下。

顾齐连忙摆手:“挺好的，又不是选在厕所隔间，挺好的。”

出现在更衣室有一点好处是别的地方不可比的，那就是乔装很简单。

带着旺财实在太招摇，顾齐找出驯兽师的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他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这些衣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太长了，倒是王穿着正合适。

“长的高了不起吗？”顾齐在心里吐血，他似乎忘记自己在李缅因面前得瑟身高的时候了。

“顾先生，这件衣服适合你”王递给他一件衣服。

顾齐兴高采烈的接过来，展开才发现这是一件与小丑一模一样的衣服。

顾齐愤愤的躲到一边去换，为了保护隐私，他还特地拉上了帘子。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顾齐就喜欢在脱完上衣之后活动一下脖子。

当他抬头望向天花板时，一只手指大小的蜘蛛正图着蛛丝慢慢向下降落，眼看着就要触碰到顾齐。

顾齐瞳孔瞬间放大，踉跄着冲出去，正巧与被动静吸引来的王撞在一起。

王严阵以待:“怎么了。”

顾齐脸色苍白:“小丑又来了。”

王拿着铜钱与里面的蜘蛛面面相觑:“顾先生这只是普通的蜘蛛，与小丑无关。”

“是吗？”顾齐尬笑着从帘子后露出半张脸:“可能是我认错了，不过以防万一，王先生还是解决掉这只蜘蛛吧。”

顾齐一脸诚恳的看着他，这让王没办法拒绝，只是动动手就让蜘蛛灰飞烟灭。

“顾先生请”王让只穿了一个三角内裤的顾齐进去换衣服。

顾齐怕还有蜘蛛余孽，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出来时王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这滑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倒别有一番风味。

顾齐跳了几下踢踏舞，转头问王:“怎么样是不是有小丑那味了？”

王默然一会儿，终于说:“顾先生跳的不错。”

可以看出王做了很大心里建设才说出这么违心的话，不过顾齐却不在乎这些。

此时马戏团的人都在前面表演，后面并没有几个人，顾齐他们一路过来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但地方太大，他们一点点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他们找了隐蔽的角落交谈:“王先生，我问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王点头:“顾先生请讲。”

“你们的核心副本是……”顾齐想了很久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

这个就考验他们的默契度了，王不假思索:“核心副本的建立多是因为鬼怪生前的执念，一个人一件事或是一句话都有可能。”

顾齐猜测:“执念太深多会影响日常生活，鬼怪也会这样吗？”

“当然，鬼怪本就是依托执念而生，又怎么不会被执念所影响”说到这儿，王摊手:“我一直觉着疯子的核心副本大概是跟医学研究有关，可惜一直没办法验证。”

顾齐抽了抽嘴角:“你好像跟疯子有很大的过节。”

王不发一语，其实他跟疯子并没有什么过节，最起码在他记忆中没有。

他只是潜意识里厌恶疯子，厌恶到想要让疯子彻底消散在尘世间。

顾齐仔细想着关于小丑的细节，没注意到王的情绪。

肆无忌惮又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难以愈合的手枪，这些都是小丑如影随形的东西。

忽然顾齐拍打了一下自己脑袋，小丑服装。

为此顾齐想要再次回到更衣室却被王拦下:“我之前检查过了，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顾齐有点泄气，也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王肯定想到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方法可行。

如果小丑真的跟马戏团有关，那时间最起码27年起步，想要打听，势必是要找马戏团的老人。

片刻后，一个骑着独轮车的小丑来到后台，顾齐环顾周围找到一处人群聚集处。

“嘿，伙计们，我要穿着这身装扮去讲关于小丑的鬼故事了，猜猜那群勇敢的小朋友们会被吓哭几个”

顾齐画着厚厚的小丑妆容，以至于其他人都没有认出来是谁，但这不妨碍他们聚在一起玩笑。

女魔术师耸肩:“亲爱的，我建议你换一身衣服，因为这身衣服会让勇敢的小朋友们想起有趣的表演，这样他们就不会害怕了。”

一位驯兽师热情的提议:“我有一件吸血鬼衣服，或许能够帮到你”

“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要讲关于小丑的鬼故事，这身服装正巧可以用，只是……”

顾齐面露难色:“鬼知道这些鬼故事是怎么烂大街的，我现在需要编出来新的，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哦，天，你知道的，我最怕这些了，可能帮不了你”魔术师摇头。

其他人倒是提出几点建议，但显然都与这个副本没有太大关系。

“唉，要是能知道些曾经发生过的诡事就好了”顾齐故作叹息:“特别是年代久远，就像二三十年前那种。”

驯兽师说:“我们平时都呆在马戏团，哪能知道什么奇闻怪事。”

顾齐现在才抛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马戏团走南闯北，在这里的老前辈肯定知道很多，我刚来这里还不熟悉，诸位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那就只能是大胡子了，他在这里呆了十年，你可以去看看，或许他知道”

顾齐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哦，谢谢伙计们”说完顾齐便骑着独轮车离开。

但他只是在大胡面前停了一下没有过多言语。

王在隐秘的角落里等候多时，见顾齐过来便迎了上去:“如何？”

顾齐骑着独轮车围着王绕圈:“资历最老的也就十多年。”

王被他绕的头晕，单手将他摁住并强迫独轮车不倒:“27年并不长，不可能一个老成员都没有，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这问题太大了”顾齐把独轮车扔到一边，慷慨激昂:“一般这种连自己老员工都留不住的公司，福利待遇肯定差的要命，这团长绝对黑心。”

“顾先生”王无奈的看着气愤到手舞足蹈的顾齐。

顾齐尴尬的转变话题:“这个马戏团绝对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大概跟团长脱不了关系。”

顾齐与王对视一眼:“去找团长？”

两人一拍即合，顾齐想要再去打听，但王并不同意:“再去就太明显了。”

顾齐一想也对，但这样两个人就又回到起点，一点点的寻找。

顾齐抚摸着旺财，眼神充满了慈爱:“旺财，你能用你的鼻子找到那个团长老头吗”

旺财扭过头拒绝与顾齐对视，顾齐还非要与它对视，最后旺财干脆把头埋进屁股里。

王出声打破僵局:“顾先生，我估计整个马戏团都有团长的气味，还是别为难旺财了”

养儿千日用不了一时，顾齐不甘心的敲几下狗头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