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臻和陆诗韵赶回来和浩誉、冰芸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因双方不是有工作就是要赶飞机的，见面的时间算起来还没两小时。
刚到A市的浩誉，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他去的F市这几天，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就堆了不少。
他一下飞机给冰芸报了平安后，就直接在办公桌前忙到了晚上近九点。
浩誉看了眼时间，距张净伊说有事要来办公室和他说，已经过了有半小时。
刚看完时间没一会，张净伊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了文件袋。
张净伊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突然有个建议，你这门的密码可能得去改一下。”
浩誉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张净伊：“如果你不改的话，我以后尽量习惯一下敲门再进来。”
浩誉依旧只是看着他。
“真的，你这不是谈了对象，我刚刚有一瞬间闪过你要是某一天把人带来公司了，我一开门撞见了什么东西，你不尴尬我还尴尬！”
“.......”浩誉懒得和他废话，看了他一眼手上的文件袋，“有事说事。”
张净伊笑了笑，坐在他对面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你上次不是让我查一下王鸿飞那夜总会的事吗？”说到这个张倚伊收起脸上的吊儿郎当模样，“在你去F市的那晚我就查清楚了。”
浩誉就让他帮忙跟进查过一件事，那就是冰芸的信息为何会在夜总会。
“我用了点手段让人那些人开口了，你知道王鸿飞很早之前认的那个干女儿吗？”
浩誉隐约知道了他要说什么：“听过。”
“叫方姬华，是A大大三学生，听说是个校花，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王鸿飞认做干女儿。”张净伊道，“那些人说就是这姓方的女人把冰芸的信息交给夜总会的，还和我说里面有好些女生的信息被违法录入进去的，有客人看上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把人弄来，至于什么手段，你应该不难猜到。”
威逼利诱，家人、朋友、金钱或者别的东西都能成为威胁这些女生的理由。
“这些信息大多都是夜总会那些人自己去跟踪发掘的，除了冰芸。”张净伊说到这神色不是特别好看，“有个人说是方姬华有一天去了夜总会，突然莫名其妙跟他们提到了冰芸，还说是冰芸缺钱，有人看上她最好，没人看上就证明她没长一幅好皮囊。”
浩誉眉头紧锁，冷道，“这几天有叫人盯着她吗？”
“我让义薄和云天跟着她，听他们两个说，她似乎在追求王致海，就是王鸿飞的大儿子，你打过几次照面的。”张净伊把手上的文件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照片。“这是顾少给我的，他看我在查方姬华就直接给我了，还说太辣他眼睛要我们谨慎观看。”
浩誉随便拿过一张，只见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人是王鸿飞，王鸿飞身旁坐着一个女人，穿着有些暴露，行为举行亲密地在给王鸿飞喂食水果。
张净伊见他冷漠地看了眼就直接扔回来了，他便收起了照片，“其余就不用看了，一张比一张辣眼睛，不管这女的是不是就只和王鸿飞像照片上这样，干女儿和干爹.......啧，都有够恶心的。”
当时顾少给张净伊照片时神情异常嫌弃，说这女的够牛逼，一边和干爹这么亲密，一边喜欢着干爹的亲儿子，说王致海这还能答应她的追求，也算他牛逼。
放在张净伊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
他先看了眼浩誉，“是义薄。”
“免提。”浩誉道。
“净伊哥，那女现在在清音，她刚和王致海说了几句话，王致海就上楼了，她还在楼下坐着喝酒，你说我们能不能现在上去恶心她两把！”对面的义薄似乎是一股气憋久了。
张净伊先给浩誉解释了一句：“清音是王致海开的一家清吧。”
对面的义薄一听：“净伊哥你身边有人？”
“嗯，你浩誉哥。”
闻言，那边云天激动的声音就跟着出来了，“浩誉哥回来了啊！那这女的要怎么办？说真的，我看她面相就非常讨厌！敢欺负我们嫂子，我真想去套个麻袋把她揍一顿，就算她是个女生又怎么样！”
听他如此义愤填膺的语气，张净伊没忍住笑了笑，“先别冲动，你们浩誉哥估计心里有数了，你们听他的安排吧。”
张净伊边说边看着浩誉的神色，浩誉情绪倒是显得非常平静，但他知道，从刚刚听完他所说的话，浩誉周身都是低气压。
——
清音清吧。
方姬华独自坐在吧台边上喝着酒，她脸色有些垮，心情烦透了，不知道今晚是第几次，王致海又拒绝了她的邀约。
不顾吧台工作人员的劝，她一杯接着一杯，一杯酒又见底，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有些自嘲一笑。
“再来一杯。”方姬华冲着吧台工作人员喊了一声。
吧台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方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这样伤身体，等会老板下来看见，该骂我了。”
“不会，他才不会管我呢！”方姬华带着酒气喊道。
“方小姐，您.......”
话音未落，方姬华放一旁的手机连响了好几声。
工作人员看着方姬华拿过手机解了锁，只见她盯着屏幕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似乎给别人回了一条语音，只听她对着手机道，“直接发吧。”
方姬华盯着屏幕上对方发的好几张照片，嘴里念叨着，“上次是你好运。”
她太清楚不过，把一个女生毁掉是有多么简单，而这世界上大多人都不会去探知真相的。
工作人员继续劝道，“方小姐，我让人送您回家吧行吗？”
方姬华安静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嗯，工作人员当即松了口气。
“哟，美女一个人啊？陪哥喝几杯？”
工作人员刚要去打电话，就见店里的一位中年男客人走了过来，言语轻浮对着方姬华。
“先生，您喝醉了吧，麻烦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工作人员算是说得好听了。
中年男客人带着酒气，“什么？不能影响其他客人？懂懂懂，那我把人带出去行了吧？”说完他就去拉方姬华的手。
方姬华神色一变：“放开我！哪来的死酒鬼，滚！”
工作人员也立马道，“先生，您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男人晕乎乎的一听到报警，“报警？你凭什么报警，我说了我要把人带出去了！”
工作人员觉得他言语莫名其妙的，估计醉得不轻。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再不放开我！我要你好看！”方姬华死命想挣脱开他的手。
这一动静，惹得店内客人频频回头。
吧台内的工作人员立马冲了出来，想要拉开两人。
“你是谁？”男人带着酒气有些结巴，“你还能是什么人？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嘛？要我好看，那你跟我走，我就知道有多好看了。”轻浮无比。
“你有病吧！”方姬华怒吼，她注意到旁边有多道探究的目光，此刻觉得羞耻极了。
工作连忙对着附近的客人道，“抱歉抱歉！这客人喝得太醉了，有些神志不清，我立马处理。”
“先生，您这样是犯法的，请您立马松手！”
男人哪里肯，“我为什么松手？这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出钱不很正常吗？”
“先生，我真的报警了！”工作人员见他好赖话不听气得半死。
男人丝毫不怕报警似的，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你报警啊，我能和这么漂亮的女生一起进局子我也是赚了。”
方姬华觉得恶心透了：“滚开啊！”
工作人员立马打开通讯机：“保安保安，快过来一楼大厅！有人闹事！”
男人抓着方姬华愣是不肯放开，他酒熏熏地从裤子口袋摸出一张东西，似乎是一张照片。
“我又不是不给你钱，你慌什么？”男人有些不满地看着方姬华，还把手里的照片举了起来，“怎么？你是怕我没钱啊？草！”
工作人员刚想看清楚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就见被方姬华一把夺了过去。
与此同时，两名保安冲了过来拉开了那个男人。
男人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就找个出来卖的女人怎么了？快放开我！”
男人声音异常的洪亮，整个店内的客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这场闹剧，还有不少人盯着方姬华看。
方姬华死死捏着她手里的照片，只见上面是王鸿飞还有......她自己，她刚想直接把照片撕掉就看到了背后有字，她翻过来一看——‘不想这些照片流传出去，最好陪这个男的喝几杯酒’。
方姬华双手发抖地握着这张照片，还未等她想明白，就听见王致海的声音。
“这么吵，什么事？”王致海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
吧台工作人员看见老板立马道，“老板，有客人喝醉拉着方小姐胡说八道的，我现在报警？”
王致海瞥了那男人一眼，皱眉。
那男人见状立马道，“什么我拉着她胡说八道，我和她认识，不信你问问她！ 我就想和她喝几杯酒怎么了！”
吧台工作人员：“........”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王致海看了眼失神的方姬华：“认识的？”
方姬华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人，手里死死握着被自己揉成一团的照片有些发抖，“不.......对，是认识的.......他喝醉了在你店里大吵大闹，不好意思啊致海哥，我.......”
吧台工作人员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很不明所以。
王致海没再听她说下去，只是冷漠看了眼那位中年男人，“嗯，你朋友的话，那来这消费就免费吧，我走了。”
“安抚一下客人。”王致海临走前又对着工作人员说了一句，然后径直出了店内大门。
方姬华望着那离开的背影，失神得更加厉害，这个人似乎永远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也不会看得出我身处于何境地。
“这才像个老板的样子嘛！”被保安放开的那位中年男子嘴里大喊着，“服务员，听到没有，给我上酒！”
吧台工作人员觉得荒唐极了，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安抚完客人，然后走进了吧台内。
好在中年男子没再动手动脚，似乎真只是要和方姬华喝几杯酒。
方姬华神情难堪地和对方喝了几杯酒，对方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