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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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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泥泞难行,但是每一步霍韫知豆拉着她稳稳当当的走过,偶尔遇到路上往来的香客,有认识他们饿也不过对他们点点头,并没有走过来打扰他们。

许令仪就这样跟在霍韫知走着,和他手牵着手一起走到了云来寺。

这寺庙和最开始自己来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如既往的,里面传来焚香味,往来僧人眉眼间全是一片超脱世俗的淡然之感。

霍韫知像是这里很熟悉一样,继续带着许令仪往后走,不多时,走到一扇木门之前。

许令仪看着眼前的木门很是熟悉,她在心中惊讶道:这不就是我之前第一次和娘亲来这里上香的时候,误打误撞走到的地方吗?

到现在她都还能记起当时她站在木门之后,微风一吹,这门被吹开一隙,门外是一片薄雾笼罩的翠色,以及那道舞剑的月白色身影。

想到这里 ,他转头看向牵着自己手的霍韫知,她想起来之前见过他穿月白色的衣服,以及,以及他手上的佩剑,心中所想的那个问题有了一丝肯定的回答。

直到霍韫知的话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霍韫知带着许令仪走到木门前,转过头,神色间是一种与人分享秘密的喜悦感,说:“这门后面就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我的秘密之地。”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许令仪继续往前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木门被推开,刹那间,一山的粉色出现在许令仪眼中,粉色中还夹杂着丝丝点翠,二者相辉映,美不胜收。

像之前隐约见过的那样,一条略微陡峭的小路尽头是一块儿位于半山腰的平地,小径旁边是长得有些低矮的苦楝,现在是四月,苦楝花还未全开,只留翠绿的叶子和颗颗花骨朵悬挂枝头,再往下是长得低矮一些的胡枝子,花也还未开,只一片绿意。

绿意的尽头是开的正盛的桃花,再后面又是群山上碧绿的树枝做景,被山中雾气掩盖,只透露朦胧轮廓,好一幅山景图。

霍韫知牵着许令仪一步步朝着木门外走去,踏上这绿意编织的小路,走向那个开满桃花的地方,他带她踏上着洛城的春意。

走近了。

“这是桃花坪,小时候我随母亲到云来寺上香,误打误撞找到了这地方,发现没什么人来,在之后这里就成了我的秘密之地。”霍韫知语气中全是给她分享的愉悦。

许令仪:“这里,我好像来过,你是不是在这里舞过剑?”听到霍韫知说这里之基本上只他一个人会来的时候,她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问道。

霍韫知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点头,“对,我时常在这里舞剑,你见过我?”

“之前我才到洛城的时候,随娘亲来上香,就逛了逛,走到了上面的木门处。”一边说着许令仪还伸手指了指那扇木门,继续道:“当时起了一阵风,门被吹开,我好像就看到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在这里舞剑,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你啦。”

霍韫知有些高兴,“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早就见过了。”

“哪里早就见过了,分明只是我看到了一道身影而已。”许令仪听着霍韫知直白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驳道。

霍韫知难得有些较真,“反正我们就是早就见过了。”

“随你怎么想。”语气中带着些娇嗔,许令仪微微转身,不再看霍韫知,而是看着对面朦胧的山和底下肆意奔腾的河流。

头顶是一棵整个桃花坪中最大的桃树,粉色花朵开的正盛,风一吹,片片花瓣飘落下来,许令仪站在其中,一身粉白色衣裳,像是和这桃花融为一体,不,她比桃花更美,霍韫知这样想着。

霍韫知听到自己的心跳比之前要快上几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心。

她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他所有心动瞬间的合集。

霍韫知上前几步,伸出手再次将许令仪的手握住,开口示弱:“好吧,好吧,听你的,你只是见到我舞剑了。”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许令仪的手,神色中还带着些可以做出来的委屈。

看着霍韫知这样,许令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道:“那剑舞的真不错。”

听到她的这句话,霍韫知很高兴,“那下次有机会,我舞给你看,可好?”

“嗯。”许令仪点了点头。

霍韫知和许令仪并排站着,说:“之前我就准备在桃花坪开满花的时候带你来看,却不想我们有一起去了趟江北域,好在今年洛城的春来的迟了些,赶上了。”

“况且昨日的那场大雨,我还在害怕将这些桃花都打散了,所以才会这么急着带你来看的,好在这些花还在。”

“这里很美,我很喜欢。”许令仪向周围望了望,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景色,安静、美丽还有他。

“对了……”

“对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霍韫知再次开口:“你说。”

许令仪取下挂在身上的荷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深色的剑穗,许令仪将它取出来,红着脸递给霍韫知:“之前看你的佩剑上都没有剑穗,我…我就做了一个,做的不太好。”脸颊太烫了,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许令仪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东西,你不准,不准嫌弃。”

但那眼神却是亮晶晶的看着霍韫知。

霍韫知在许令仪的注视下,也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但却言语坚定道:“喜欢,我很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说着将手中的佩剑递了上去,一字一句道:“你能帮我挂上去吗?”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希翼。

“嗯。”许令仪低着头将做好的剑穗挂了上去,剑穗和剑恍若天成,像是本该就为一体的,没有丝毫的违和之感。

霍韫知伸手抚过剑穗,眼中的喜爱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之后像是想起什么,有些紧张道:“我也有东西想要送给你。”

说着就将怀着的玉佩拿了出来,摊开手摆在许令仪面前。

一块洁白透亮中夹杂着丝丝绯色的白绯玉出现在她面前,绯色经白玉稀释,呈淡粉色,星星点点的出现在玉石上,乍眼一看,像是片片纷飞的桃花,在桃花中是一个身着衣裙的长发女子,莫名的,许令仪知道,这就是她,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抬眼看了看霍韫知。

霍韫知:“我是想着你的样子,雕出的这块玉佩,想要送给你,想在这里送给你。”

语落,一片寂静。

霍韫知紧张的看着许令仪,就害怕她不喜欢这块玉,就害怕她觉得自己刻的不好看,不像她……

许令仪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当猜测成真的那一刻,她心底是说不出来的欢呼雀跃,她看了看神色紧张的霍韫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初见、还是那日游湖时的畅谈、又或是一路去江北域的细心呵护、又或是泛着晨露的鲜花,再或是着漫山遍野的桃花?

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她回过头来看的时候,霍韫知早就早就在她心底里生根发芽,慢慢开成了花。

霍韫知还在紧张,突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指尖有些微凉的落在他手掌上,将玉佩拿起,转过身去,迎着光,玉佩中的绯色更加艳丽,上面的女子轮廓也更加明显,而后,许令仪转头对霍韫知笑着说:“我很喜欢,你…刻的也很像。”

看着眼前的少女笑靥如花,合着四起的微风,此刻霍韫知觉得世间再无比眼前更美的景色了。

他上前几步,走到少女身边,像是有些不经意间道:“我觉得这玉佩系在身上定是好看极了。”

许令仪笑了笑,“好,听你的。”一边说着,一边将着玉佩系在腰间。

见状霍韫知嘴边的笑更大了些。

二人站在桃花坪边上的山崖前,看着远方辽阔的景象。

霍韫知伸出手来给许令仪指,边指边介绍道:“那是北边,咱们去江北域的时候,走的就是那条路,不过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江北域,另一个方向是塞北,和江北域不一样,听说塞北那边是黄沙飞天、落日与孤雁齐飞之地。”

许令仪听着他讲,说:“听着倒是一处壮阔之地。”

“对,也是我很想去的一处,当然我还有其他想去的 ,不过都没有塞北对我的吸引力来的大,你呢?你有想过想去什么地方吗?”

听到霍韫知的问题,许令仪愣了一下,说:“我总是在书中看江南,听闻那里烟雨朦胧,我…没见过。”在霍韫知问她这句话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以后能到哪里去,因为在洛朝、不,不止是洛朝,在这个时代,女子无论去哪里都是跟在父母或是夫君身后,在之后就是随着孩子,很少见的能哟自己想去哪里这种说法。

所以以前她在书中看到关于江南、关于江北域以外之地的描写时,她会更加仔细的阅读,因为她可能没机会去看诗词中所描写的美。

但就在刚才,霍韫知问她,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她想了想,道了句:“江南。”

“还有其他的吗?”霍韫知又问。

“好多都是在书中看到的,我也不知了。”许令仪摇了摇头。

霍韫知:“令仪,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想到这里,想到接下来自己要说出口的话,霍韫知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要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把话说出来,但是此刻说出来却又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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