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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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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day来临。

向渔有些解脱的轻快,又有一点不舍。办公室环境和谐,她带了点小礼物分出去,同事们都嚷着“鱼鱼甜心小宝贝”。

带教Manny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专业能力强悍,私下性格却很随和。她收到了专属礼物,一支名牌护手霜。

向渔做最后的道别,“Manny姐,谢谢这段时间的包容和支持。真的学习到很多,非常感谢。”

Manny捏了把小女孩的脸,悲伤地说,“你走了,姐上班都没活力了。”

和他们上了几年班的人不同,向渔眼睛明亮,体态舒展挺拔,干活儿积极有力。她像春天里的一颗小白杨,看一眼都舒坦。

大家都喜欢这个小妹妹,平常也多照顾着。

向渔俨然不知这些,只当Manny在夸张,眼眸黑亮亮的,“不嫌弃的话,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怎么着也是我请呀。”Manny笑说,“不如就今日。”

“今天不行,男朋友做了杨梅荔枝饮等我回家。”

向渔笑容里有些难为情,像是和长辈提起男朋友一样,有种乖乖仔的羞涩,恋爱的甜蜜。

Manny故意逗她,“行吧,要说拜拜的同事哪有男朋友重要。”

向渔急得瞪圆眼,张张嘴要辩解。

Manny关了电脑,揽住她的肩,“开玩笑的啦,走,下班。”

正是下班的点,电梯人多。向渔和Manny被挤开,一人占一角落。两人无奈对视,只好看手机。

点开VX,“新朋友”那里有个红点。向渔按照步骤进去,指尖一滞。

【Forest】:我是钟以森。

向渔不太懂这位高管的意思,滑出去先回了应鸣生的消息。再往下滑,翻到钟以森用工作VX号发来的留言。

【听说你今天结束实习,加个私人联系方式?你很有天赋,私募证券投行都可以做,有需要随时恭候。】

向渔蹙眉。

她在会议上见过的一两次这位高管。他在主位,两三句就直切要害,天生吃金融这碗饭。

后面Manny姐带她去蹭宴会上的吃席,也碰到过他一次。出于礼貌,她打了招呼,接着聊了几句。

那几分钟的谈话让向渔受益匪浅,诚然,她是敬佩他的。但向渔太熟悉他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傲慢。

天赋奇才或是年长见识广,掌握着优渥的资源,他们便以为能轻而易举地拿捏所有。对他们来说,无论是人还是case,一切都是势在必得。

以前室友们都说,邓松庭家里实力雄厚,帮她安排实习是顺手的事,她还不知福。

那时向渔说不清,如今却明了了。

哪怕认可过她能力不俗,邓松庭还是天然地认为他的一句话更有用。

就算说喜欢她“深情”追她,却是胸有成竹的态度,彷佛她一定会答应。

邓松庭和钟以森都一样,他们站在高处俯视普罗大众。人群里有哪一抹颜色入了眼,便伸手去取,或是丢出一点好处守株待兔。

这种优越感也许不是刻意流露为之,地位阅历使然,强者为尊、弱者被择的想法已经融进骨子里,不平等的压迫就展现出来。

恰巧,向渔很敏感,她很厌恶。

她一字一句回复:我已有明确职业规划,谢谢您的好意。

【钟以森】:只要在这一行,我们总是会有交集的,你总会有需求。就当交个朋友,空闲了吃个饭聊下天。多个朋友不是坏事。

【向渔】:谢谢,期待以后在职场与您见面。

她面无表情地发送,屏蔽,删除聊天框,一气呵成。

电梯抵达一楼,同行乘客纷纷离开,狭小的空间宽松了些,向渔也跟着吐出股浊气。

走出大厦,应鸣生已经停着车等在路边了。向渔朝那边笑弯了眼,语气藏不住雀跃,“Manny姐,我先走咯。”

在公司,向渔朝气蓬勃,沉着可靠。这股小女孩的娇憨气倒是罕见,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声青春悸动真美好。Manny满怀感慨地张开双臂。

向渔很上道,给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Manny扫过那辆二手车。

驾驶位里的男人面相凶冷,礼节性地点了个头。明显是出于尊重女友的前辈,却不算温和。倒不是长相因素,而是他眼神里暴露出的漠视。

他的视线是滑过来的,瞳孔淡然无波,短暂停留。紧锁住向渔时,强烈的爱又是如此生动有色。

好似只看得见向渔,其余人都是顺带瞟到。

强烈的爱总伴着浓烈的欲,这人目光勾住向渔时,周身气质就挺容易联想到一句话——“他一定很会do。”

不光会,而且能。

Manny也这么说出来了,惹得向渔一惊,“Manny姐!”

她反应那么大,又那么青涩。倒换成Manny惊了,“你们同睡一张床,竟然还没试过?”

向渔飞速逃离,“车不能久停,我走啦。”

留在原地的Manny顶着大大小小的问号。她不理解,血气方刚的年龄,这怎么忍得住的?太纯了简直是,对向渔男朋友起了一丝敬意。

向渔上了车。

应鸣生打开圆肚保温杯,递过去,“尝尝。”

放了冰块的杨梅荔枝饮,酸甜可口,一口下去通身舒畅。向渔仰天陶醉,“太幸福了!”

其实应鸣生不大会做这些,可无论做得如何,向渔都非常捧场。

一个在笑,一个也在笑。

应鸣生问起,“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咳咳……”

向渔正吸了一颗荔枝到嘴里,直接堵到嗓子眼,异物感使她弯着腰用力咳嗽。

红灯还没过。

应鸣生赶忙给她拍背

还好卡得不深,没费多大功夫就咳出来了。唾液裹满的果肉被应鸣生接在手里,向渔咳得说话还有点不顺畅,“好脏……”

“不脏。”

应鸣生随手就抽了两张纸把手里的脏污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拿湿巾擦净,又细致给她擦着嘴角,粗粝的手指偶尔揉过唇肉。

后面在滴喇叭。

向渔抬手止住他,“你开车吧,我自己来。”

这事儿算翻篇了,偏偏向渔手机里又躺着一条新讯息。

【Manny】:男人那功能过了25岁就走下坡路了。听姐一句肺腑之言,趁年轻,多享受。

向渔自暴自弃地摁灭荧幕。

-

纹身师用手多,机器震动也大,很容易积劳成疾。向渔惦记着,每天都会给应鸣生按摩手腕关节。

两个人都洗了澡,应鸣生半靠着床头,向渔则跪坐着,神色严肃得像在做一个大项目。

指根,小鱼际,手腕,点揉按。

做过笔记学的按摩手法。

应鸣生悄声屈起一条腿,拉高被子。

“你明天记得试试那个药贴有用不。”

向渔在外面吃饭,旁桌聊自己腱鞘炎得救了。于是她便去打听,蹲了一个月的号才买到这几幅中药贴。

寻常人都是感动,可应鸣生额头一跳,血液集中的地方又膨胀了些。

他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心底嘲讽:骂他一句变态都是轻的。

他稳着嗓音,“可以了,睡觉吧。”

“我又不上班了,再按会儿。”

他想抽回手,向渔猛地使劲。应鸣生没用力,她没收着力,以致他的手一下打在胸脯上。

她吸着凉气。

应鸣生跟着脸色一变,坐直了问,“怎么样?没事吧?”

头一回怨恨自己手太大,骨头太硬。

不小心被撞到而已,痛感没持续多久。向渔揉了揉,“不要紧。”

应鸣生偏过头,有些不自然地说,“你去卫生间检查下有没明显伤口。”

经他一说,向渔石化,跻着拖鞋跑进卫生间。

偏深的黄绿色睡裙,双层棉纱。领口外缝了层花边,连接到胸的位置,加之够宽大,不穿胸衣也是没问题的。

可如果压实,那肯定会透出形状。

更别说,她还揉了……

向渔羞愤欲绝地撞墙。

再回到房间,两人很默契地没再谈起,老老实实地平躺着睡觉。

望着天花板,向渔的思绪由尴尬演变得乱七八糟。

他没有那个的想法吗?为什么他那么平淡?

Manny的话又如魔咒浮出。

他很会do吧?

你们还没试过?

趁年轻,多享受。

不知怎的,向渔蓦然翻身跨坐在他腰腹处。

应鸣生下意识扶住她的腰,有些懵。

床边打着小台灯,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向渔白里透粉,微肉嘴唇嫣红。

她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应鸣生,你对我没欲.望吗?”

细听还有点委屈。

同住这么久,不是没感受到过他的反应。但他总是很快退开,从没提过或表露过那方面的心思。

他又是个没表情的,哪怕起了反应也跟没一样。

她的大胆惊到了应鸣生。她总是这样,毫不吝啬地表达自我。他嗓音微哑,为自己鸣冤,“怕你不愿意,怕吓到你。”

“我喜欢你,我为什么会不愿意?”向渔居高临下地审视他,“还有,我是个成年人。”

传统观念要女性乖巧矜持,无形潜移默化着向渔。尽管生理跟心理上都很动情,她也会选择沉默。今晚她想开了,女人也有正常的需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天天躺旁边、身材倍棒的男人不是别人,是她男朋友,矜持个什么劲儿。

应鸣生眸色一沉,虚虚拢住她细腰的手收紧。

男人掌心温度太高,向渔躲了下。

他没给她躲,死死固定住她。

应鸣生往上顶了下,向渔身子一颠,脚趾蜷缩。

他色气地喘着气,向渔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她连带颜色的理论知识都没看过多少,甫一实践免不了心慌。她忘了自己撑着应鸣生的腹肌,手里一抓,隔着薄薄的布料,指尖清晰掠过他块垒分明的肌肉。

手感太好,她暗自多摸了两把。应鸣生喉咙溢出声,低沉性感。

向渔往前凑,停在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她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小声问他:“你有买那个吗?”

应鸣生盯着她,“没有。”

向渔有些失落,突然天旋地转。他们交换了位置,应鸣生整个人罩住她。

他吻下来,舌尖勾着她的唇,轻轻地吮吸,像在珍视一件宝物,温柔万分。

向渔环上他的脖子,享受着这个吻。不过几秒,她发现事不对劲。

唇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发狠辗转。

向渔从勉强跟上,到口中呜咽。她开始喘不上气,手抵着他的肩膀,想要推开。

却被抓住双手举过头顶,接着,他收起了那几近吃人的凶狠,柔软的吻流连到嘴角,极致缠绵旖旎。

他终于松开她。

向渔缓不过神,目光呆滞着。

应鸣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欢向渔有多久,暴烈欲望就叠了多久,一年又一年。

现在向渔主动招他,他没可能再放过她。

向渔察觉到凉意时,睡衣已经脱掉了。她后知后觉地抱着手臂,傻傻地看他。

应鸣生拿开她的手,轻轻捏了下,豆乳般柔腻的触感叫人上瘾。他端详着,向渔不好意思,又想藏。

他格开她,俯首吻在柔软,“嗯,没受伤。”

向渔憋出句话:“没有套,不行的。”

手滑进被子,他轻笑:“行的。”

向渔因他的抚摸微微战栗着,却还惦记着性安全教育知识,“不可以…”

“以”字还没发完音,她猛然一抖。

小腹处传来痒意,顺着往下,陌生新奇的生理反应一起涌来。身体越绷越紧,大脑放空得只剩那只作恶的手。

她难以招架这种要窒息的快感,忍不住细细小小地叫出声,又发觉声音好奇怪。难忍万般下,她埋进他的肩膀,张口咬住他的肩。

应鸣生专心吻她,觉得她好可爱。肩上的疼痛反而成了某种助兴剂,于是向渔更加难受,咿咿呀呀的,像想哭又哭不出。

她清瘦的脊背蜷成虾米,胀满的情动如一张拉满的弓。

她无措地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应鸣生,应鸣生…”

应鸣生心犹雷鸣,贴近她的耳边,“宝宝。”

他的感情内敛,喊她都是全名,从没有过这类称呼。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向渔控制不住地颤抖,死力咬住他的肩,大脑皮层的兴奋如烟花炸开,接着便全身脱力。

应鸣生浅吻她发烫的脸颊,异常怜惜的神情与濡湿的黑发和额头胀起的青筋有些违和。

他并不像表面那么冷静,只是在疏解前,他得先安顿向渔。

应鸣生拿着温热毛巾来到床边,向渔默默地拽住被子。

他低哄:“擦一下,不然会难受。”

他很轻地掰开她的手指,从脖子到腰,一点一点。

腿再一次分开,他格外细致地擦拭着那敏感的地方,向渔无力抵抗,干脆把胳膊搭在眼皮上。

粘稠的不适感消去后,又像个木偶般,被换上新的内裤,新的睡衣。

应鸣生将她抱到沙发窝,向渔垂着头发挡住脸,嫩白的脚趾扣住地板。

应鸣生在换床单被罩。

旧的那套湿了大片,水迹加深了颜色。

向渔没有灵魂地呆坐着,一眼都不敢瞄。

应鸣生想,她太纯,还好没用嘴。

第二天,向渔看到应鸣生手腕贴着膏药。

莫名感觉自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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