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咒灵？”

灰原雄已经先去校门口和辅助监督汇合，而黑井葵则被夜蛾正道留了下来，黑井葵拿着任务资料有些不解：“四级咒灵需要我和灰原两个人去吗？”

夜蛾正道：“本来应该是两个一年级一起出这个任务，但是有个二级咒灵需要悟去一趟，刚好可以让七海去学习一下，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灰原了。”

想想面无表情的七海，再想想性格过于离谱的五条，黑井葵心里不禁为七海默哀：“不是还有夏油吗？为什么让五条带学弟，五条能教学弟什么？人渣属性吗？”

夜蛾正道沉默一秒，随后犀利道：“跟着你也学不了什么，辅助监督已经把上次的任务情况汇报给我了。”

黑井葵目光游移，夜蛾正道继续说道：“不过夏油最近的任务大多数是一级，不方便带后辈，所以夏油现在都是一个人做任务。”

“葵，这次留你下来，是想再问你一次。”夜蛾正道转回正题：“星浆体事件中，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盘星教总部，并杀害了盘星教所有教徒？”

黑井葵之前也提交过报告，但她始终都对这个问题含糊其辞，这次也不例外，她依然在回避这个问题。夜蛾正道叹了口气：“葵，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精神系术式和反转术式虽然保下了黑井葵的命，但并不意味着黑井葵还能够被高层信任。而一旦被高层视为眼中钉，后果恐怕……

“抱歉，让您为难了。”黑井葵看着夜蛾正道，她在出狱后不久才知道夜蛾正道升任高专校长的事情被按下。夜蛾正道并非有家系的咒术师，也并未投靠某位咒术界高层，他是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而如此大好的机会，却因为她的事情而失去了。

夜蛾正道虽然遗憾自己的机会失去，但他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学生：“葵，你的处境本来就不妙，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高层的注意力也许就能够转移，你也能稍微喘口气。”

一个四级咒灵而已，为什么需要有着领域的咒术师祓除？

黑井葵和夜蛾正道都心知肚明，带后辈学习都是借口，高层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断掉黑井葵的晋升之路，咒术师的实力越强，就能被越多咒术师所看见，话语权也更强，如果只是一直做低级任务，黑井葵就会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最后还不是要被高层任意拿捏；第二个目的则是向黑井葵施压，让她不得不向高层妥协。

“真的能喘口气吗？”

黑井葵反问：“令人忌惮的精神系术式，令人垂涎的反转术式，真是绝佳的工具啊。”

夜蛾正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黑井葵，他希望黑井葵稍退一步，留下喘息的余地，但高层不会步步紧逼吗？夜蛾正道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老师。”黑井葵站在阴影中，淡淡说道：“不用担心，很快，都会结束的。”

楼下的灰原雄抬头看着天空的乌云，有些担心：“怎么突然就要下雨了？”

“无论如何……”

夜蛾正道对自己的学生郑重说道：“你刚到高专时，我和你说过，他们都是你未来的同伴。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这点。”

黑井葵深深地朝夜蛾正道鞠躬后，走出了教室。明明正是初夏，却因为暴雨将至而不闻蝉鸣，夜蛾正道深深叹了口气，他所负责的二年级真的没有一个人省心。

“黑井前辈！”

见到黑井葵，灰原雄招手：“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出任务？”

四级咒灵危险性不高，成长为三级咒灵的可能性不高，即使有这个潜力，也要过上很久才能够升级，因此灰原雄和辅助监督认为等雨后再出任务也不迟。

鼻尖是潮湿的空气混杂着尘土的味道，湿度超标的空气黏糊糊的，压迫着肺部让人感觉呼吸不畅。黑井葵抬头看了眼压抑的乌云，摇摇头：“任务地点不远，我们早点去祓除咒灵，暴雨，不会来得这么快。”

*

黑井葵的判断没错，等他们祓除完咒灵，黑井葵带着灰原雄去了常去的甜品店后，闷雷声才抵达东京的上空。

轰鸣的雷声仿佛一个信号，雨滴从云中落下，砸在城市中，像是不断敲打着鼓面的鼓槌。灰原雄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呜哇，这么大雨，前辈们会来吗？”

刚准备回高专时，黑井葵就收到了五条悟的电话，五条悟保持着令人恶心的兴奋感，召集所有人去唱K。黑井葵一脸问号：“等等，你不是和娜娜米做任务吗？”

五条悟那边开了外放，黑井葵听到七海建人无力的抗议声：“黑井前辈，请好好叫我的姓。”

以及五条悟大大咧咧的声音：“二级而已，‘咻’地一声就祓除了，好无聊，去唱K吧，我已经叫上了硝子和杰！”

所以说，让学弟跟着这个不靠谱的五条学习祓除咒灵到底能学到什么啊？哪怕是夏油，也比五条这家伙好吧？

黑井葵心里默默吐槽，又反应过来夏油那家伙好像也有任务：“等等，夏油也有任务吧？”

“就在东京郊区，晚饭前就能结束啦。”五条悟直接决定：“你和灰原做完任务就在樱花甜品屋等我们吧！我们在那里集合！”

说完，五条悟没等黑井葵回应就挂掉电话，黑井葵有些无语：总感觉五条这家伙变得更随心所欲了，错觉吗？

嘈杂的雨声打断黑井葵的思绪，她回答后辈的问题：“这个雨很快就会停的。而且不要小瞧五条的决心，那家伙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会做到的。”

这大概也是黑井葵、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很少拒绝五条的原因，毕竟一旦被五条悟缠上，想想都很可怕。

灰原雄双手撑着脸，眼睛闪闪发亮：“五条前辈那么强，当然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黑井葵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她有些迟疑，但还是问了出来：“灰原，你没有术式吧？”

她和灰原雄一起出了两次任务，灰原雄有着比常人更发达的运动神经，但是却没有使用过术式，一直靠着咒力和体术祓除咒灵。

“嗯，我没有术式。”

灰原雄笑容爽朗，黑井葵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她自己的人生本就糟糕，贸然去对他人的人生指手画脚，也太可笑了。

“呐，灰原，你觉得咒术师是什么？”

最终，黑井葵换了个问题，灰原雄不知道黑井葵的纠结，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说是英雄的话，前辈会笑话我吧？”

黑井葵愣了一下，灰原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咒灵会危害到人类，祓除咒灵就是在帮助他人，在我看来，祓除咒灵的咒术师就是英雄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黑井葵有些吃惊：“我们面对的咒灵，归根结底，是人类最深处的黑暗。”

令人作呕的恶意、令人胆寒的憎恶……咒术师祓除咒灵，拼死保护创造了咒灵的人类，在黑井葵看来，这个职业，实在是过于可悲了。

灰原雄挠了挠头，没有反驳黑井葵的说法：“前辈你说的很对啦，但是咒灵并不会精准报复，‘恶有恶报’的可能性很小，我们从咒灵手下保护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非恶人嘛。”

那么普通人的恶，会因为平庸而不会伤害到他人吗？

“抱歉，前辈觉得我可能在说大话，毕竟我连术式都没有。”灰原雄看着窗外因下雨而空旷的街道，露出笑容：“但我还是觉得，能够成为咒术师，能够保护他人，真是太好了。”

“但明明，你冒着生命危险做的事情，却无法被大众认可，连英雄的辉光都无法得到？”

黑井葵直视着灰原雄的眼睛：“咒术师的终点是什么？灰原，你还不明白吗？”

“我才刚刚入学，终点什么的，我也搞不清楚。”灰原雄不知道为什么黑井前辈的言语中对咒术师如此不满，他只能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我来高专，并不是为了当英雄，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我只是觉得，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我能够帮助更多人，那么，我想要帮助他们。”

黑井葵：“仅此而已？”

灰原雄：“哈哈哈，仅此而已。”

咖啡杯中黑色的液体映照出黑井葵的脸，黑井葵微微晃动杯子，她的影子便被涟漪破碎了。

“灰原，你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诶？前辈才是英雄吧，那么厉害，还会反转术式，可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灰原雄有些羞赧，黑井葵看着他年轻的脸，露出了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也许只是灰原雄年轻气盛，也许他在咒术师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后，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甚至悔恨自己的选择。

“但，已经足够了。”

灰原雄听到黑井葵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但却被掩盖住雨声中，有些茫然：“前辈？”

“他们很快就到。”

外面磅礴的大雨未见减弱之势，但黑井葵却似乎看到了乌云消散的那一刻：“毕竟，暴雨很快就过去了。”

真的找不到灰原的术式，公式书好像也没有提，私设，都是私设，凑合着看。

之后剧情要飞速发展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