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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幸福孤儿院(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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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苇杭的代号是「幸福‘A765’」。

从代号可以看出,五十位玩家的“身份”明显有五个不同的阵营——“幸福”、“英才”、“竞技”、“走兽”和“飞鸟”。

“走兽”和“飞鸟”的意思显然与这个世界的“人类”和“超人类”有关,暂且不提不明确的深层含义,关于“幸福”,姞苇杭却是有线索的。

很明显,这与邢乐出身的幸福孤儿院有关。

网络上有很多关于幸福孤儿院的消息——“有史以来最有‘实力’的福利机构”、“遍布大陆的‘儿童乐园’”、“有钱人们仅剩的良心”等,这些溢美之词充斥网络,几乎让人感觉虚假。

总的来说,幸福孤儿院是由中洲的维尔纳集团领头建立,各大集团都有参与捐款,坐落在全大陆的私立福利院。而与其配套的福利机构,是私立学校,英才学院。

“幸福”,与“英才”。

姞苇杭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至于剩下的“竞技”,暂时没有线索。

如果幸福孤儿院与英才学院都与玩家的“身份”有关,那么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福利机构,对她不会友好,如果她想要过去探查信息,断然不能随便地、直接地过去。

是的,她准备跟着这条消息去看看。

一方面,飞鸟还是走兽,超人类还是人类,她并不了解,没有特别的偏好,她要经过了解,才能选择阵营;一方面,在这个过程中,她肯定能够遇到更多玩家,得到更多的信息。妫姈也许就在其中。

手机里“邢乐”和“邢妈妈”的聊天记录截止在前天,邢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看妹妹弟弟,“她”回答说“过两天”。

过两天,今天不是正好吗?从聊天记录来看,邢乐经常回孤儿院,她现在提出回去,应当也不会让人起疑。

拿定主意,姞苇杭便开口了:“我准备回孤儿院一趟。”

她一说话,原本低头玩手机、把电视内容当背景音的孟言,立时抬头看了过来,也没有说其它,干脆利落地站起来,道:“那我走了,反正看你也没什么事。”顿了顿,问,“你确实没什么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心下思索,姞苇杭答道:“没有。”

孟言离开后,苇杭分出一部分神识跟着她,由于不知道身为“梦魇使”的孟言有什么手段,那一小团神识只是小心翼翼地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孟言身边。

孟言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坐上自己开来的车,驶了出去。神识附着到了副驾驶上。

通过神识,苇杭可以看到,那是一辆黄色的车。

明亮的颜色,初看和孟言的基调不是很搭,但看多了,又微妙地契合。

接下来,姞苇杭将大部分心力转移到了即将要去的幸福孤儿院上,孟言那边的情况,神识自然会留意的。“分神”,是出窍期初步掌握的手段,神识拥有部分自主意识。

幸福孤儿院是邢乐长大的地方,从聊天记录来看,邢乐也经常回去,因此,那里一定有许多与她熟识的人,她要尽量不被看出身份问题。

首先就是养大邢乐的“邢妈妈”,邢望历。如果她们的关系真的如表面那样亲近,那么她一定是最容易发现自己和邢乐不一样的人。

苇杭已经查过资料,知道了侵入者的意思,并想出了对应的措施。

【侵入者:能够侵入人类思想的外来意志或灵魂,在“侵入”期间,侵入者完全掌管“躯壳”,原有意志或灵魂如同沉睡,无法感知到外界。在侵入者离开后,原有意志或灵魂会重新占据主导权,并且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网络上没有说明超管局检测侵入者的方式,但大部分人上报的原因,都是从部分小细节中看出了“亲朋好友”的举止异常。

关于这一点,姞苇杭是有能够帮助自己的手段的。

只要她获得“亲朋好友”的记忆,自然就会知道她们眼中的“邢乐”是什么形象了。

只是最好绕开超人类,她不清楚她们的手段,容易被发现。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对孟言使用这一手段。

希望孤儿院的超人类不多。

她背着双肩包,拿了手机就出门了。

拥有妄女记忆的她,对于拥有相似背景的这个世界适应良好。

她查了导航,这个城市有两个幸福孤儿院,分别坐落在城南和城北。根据网络上的消息,邢乐出身的是城南那个。

她所在位置是市中心的繁华地区,距离位于城南郊区的孤儿院有些远。

“邢乐”并不缺钱,她便直接选择了打车,要耗费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上了车,司机是一位中年女性,确认她是普通人后,苇杭便“共享”了她的记忆,获得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

一路上,苇杭又趁着红绿灯的间隙,挑了几个不同年龄段的女男阅读记忆。这样就差不多得到了该知道的常识。

一般来说,是不建议这样短时间内多次阅览不同的人的记忆的,不过苇杭对此操作娴熟,也有足够的“脑力”来处理庞大的记忆,因此并没有被冲击成失去意识的“白痴”。

结合这些记忆、家中的《超人类历史》,以及那些超人类资料,她清楚了这个游戏的背景。

超人类是八年前正式登上世界的历史舞台的。

第一位展露在人类面前的超人类“羽女”,有着洁白的羽毛、轻盈的身体、坚韧不摧的皮肤和超强的恢复能力。她是在生育难产时觉醒能力的,或者说,是在那时,能力才爆发出来。传说她当时短暂地进入了死亡状态,“苏醒”之后,洁白羽毛充斥整个病房。

她的孩子被称为“奇迹中诞生的珍宝”,受到了广泛关注。然而,珍宝总是受到觊觎的。之后,围绕着她与她的孩子爆发了一场争夺战,期间牵扯出了隐藏许久的超人类、新诞生的超人类、觊觎超人类的组织、忮忌超人类能力的人与组织等各种势力。这场争夺战以羽女及其子的死亡而告终。

此后,第一个超人类组织“正义与和平联盟”在桥国建立,第一部超人类法案《统一法典》颁布。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惨剧,之后的世界,却并没有平静下来,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各地都有超人类出现,科技侧、魔法侧,甚至还有自称神灵的传承者。其中,有人暴力执法、以恶制恶;有人拉起教派大旗,声称世界即将在末日中沉没,只有少部分被选择的人能够生还;也有人只是单纯的想制造混乱,或是单纯的想救人救己……

根据不同超人类的不同观念,分化出了“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两个阵营。

……想到这里,姞苇杭忍不住停下来思考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叫“英雄”,明明超人类有女有男,做好事的也有女有男,为什么叫“英雄”和“女英雄”?而不是“英雌”和“男英雌”?如果是和“超级反派”对应,为什么不叫“超级正派”?

短暂思考了几秒,她将这个问题搁置了。

六年前,一场由超级反派引发的重大事件让蓝星的几块大陆合并,形成了如今的联和大陆。原本的上百国家也在冲撞和融合中,变为了如今“东西南北中”五洲的各个自治州。由“联合国”几个大国的领导者组成的联邦政府共同治理大陆。

五年前,海棱纳星人意图攻下蓝星作为抵抗敌星的殖民地,蓝星的超人类们第一次联合起来,进行防守和攻击,数百艘星舰被击落,如同万千流星,数百超人类战死,数十万人类死亡,鲜血染红了蓝海。最后,海棱纳星撤退,蓝星惨胜。

三年前,海棱纳星的敌星军队到来,试图攻下蓝星,作为攻击海棱纳星的前哨战,同样被击退。

至此,并没有外星人再来攻击,蓝星内部的矛盾,也似乎在多次的并肩作战中淡化了。

但自从前段时间超人类冲突事件频发,从前的言论再度出现,舆论混乱,气氛凝重,敏锐的人已经闻到了渐渐发酵明显的硝烟味道与阴谋。

在有外星人这个外敌的情况下,蓝星内部实在不应该爆发太大的争端,姞苇杭心想,聪明的领导人都会压制住这种舆论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而玩家的到来,显然会成为激化并引爆矛盾的导火线。

玩家的选择,似乎也不止止是选择阵营那么简单。

正当她陷入深思的时候,幸福孤儿院到了。

和合照上一样的三层小楼,似乎翻新过,从灰白相间变为了红白相间,整体的色彩提亮了不少。

高高的院门紧闭,保安室中空无一人。

在她按响门铃的同时,她的神识已经先她一步飘进去开路。

许是因为阳光正烈,院里空无一人。

进入有“幸福孤儿院”牌匾的三层小楼,顿时可以看到左侧墙壁的“优秀员工展示栏”和“优秀孩子展示栏”,其中就有“邢乐”;展示栏下摆有一套桌椅,应当是类似前台的设置,但此时与保安室一样无人;左侧拐弯,是几间办公室,无人她便没有细看。

顺着大厅右侧旋转往上的楼梯上了二楼,这里有三个大房间。

第一个房间里,设有书架、书桌和各种学习用具,安静的孩子们正在进行自己的活动,或是阅读绘画,或是写字;

第二个房间里,摆满各种玩具和玩乐设施,较为活泼的孩子们开心地跑来跑去,打闹、尖叫。

第三个房间里,孩子们头上戴着某种仪器,正在做题,台上有一名严肃的老师。

“你好?”这时,门铃旁的播放器中出现了一位女性的声音。

姞苇杭回过神,说:“是我,邢乐。”

院门自动打开。

她大步走进去,神识则继续在孤儿院内游荡。

“怎么突然来了?”一个中年女性从三楼急匆匆走下,与正在上楼的神识“擦肩而过”。

神识望着她的背影,对上了与合照中相似的脸,这就是邢妈妈,邢望历了。

语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亲近。好在,她是普通人。

苇杭踏入正门,神识到达三楼。

三楼由院长办公室、教师办公室,以及储物间组成。

神识在两间办公室中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人也没看见。储物室里则满是杂物。

“乐乐!”邢望历还没完全走下楼梯,就高兴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等两人走近,惊喜又担忧地拉着她问,“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没在家休息休息?”抓着她到处看,看看手看看腿,连声问:“有没有受伤?”

受伤?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心里想着邢望历与孟言类似的表现,姞苇杭答道:“没事。”

“我真的吓死了。”邢望历拉着她长吁短叹,“你不知道我昨晚听说你居然在冲突现场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我真怕一个不小心你就……哎呀……”最终还是没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字眼,邢望历拉着她要她承诺,“答应我,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姞苇杭不动声色地汲取着信息,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手,“知道了。”

动作间,符咒被她拍到邢望历的手上。

她已经确定邢望历不是超人类,身上也没有孟言身上那种异样感,于是用符咒悄然阅览着对方的记忆。

原来,昨天晚上,有两个超人类在城南爆发了冲突,邢乐不知为何在现场近距离“观战”。幸福孤儿院就在城南,有人用望远镜观察现场的时候看到了邢乐,告诉了邢望历。邢望历当时就打电话问候了邢乐。

——这也是为什么聊天记录里没有这件事,因为她们是打电话通的消息。

在邢望历结束她的絮叨之后,姞苇杭也翻完了记忆重点,已经得到两人关系真相的她说:“我要去看看孩子们。”

“好。”邢望历点了点头,径直转身往楼上走。

她们顺着楼梯上了三楼,进入堆满杂物的储物室,通过隐藏的电梯,到达了地下的隐藏设施中。

姞苇杭通过记忆,“熟练”地拿起门口的透明面罩戴在脸上。

进入下一道门后,药水喷洒而出,“消毒杀菌”。

明面上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培养的孩子都是很珍贵和脆弱的,实际上却是要避免那些有可能跟进来的监控措施。

苇杭明显感到跟在身边的神识变得萎靡了。但她也没有贸然将其收回,以免这种萎靡传染扩散到整体,只是让它附在了邢望历的手表上。

这地底的设施整体是冰冷的银白,地面、走廊都银光铮亮得能够反射出人的身影和容貌。

走过长长的走廊,是数百平方米的巨大空间。透明玻璃将这个巨大空间分割为不同的小房间,不同空间内都有着至少一个成年人在活动,而这里有几十个小空间。

这里的成年人比地面多得多。

越过这片巨大空间,那面还有一条与这边相似的银色长廊,通往另一个幸福孤儿院。

大约一两岁的孩子们在不同的小房间里接受不同的“教育”,或被抱在怀里抽血,或在教导下认字说话,或盯着某个物品“用力”。其中,部分身上有灵力波动,部分没有。

显然,比起上面的三层小楼,这片巨大空间,才是真正的“幸福孤儿院”。

虽然注意力乱晃,但她的脚步仍然十分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走,察觉到如此,和其她人说话因此落后她半步的邢望历放下了心,跟了上来,说:

“这段时间淘汰了三个,已经按照惯例送到你那边去了。”语气不复亲近,反而有稍许向领导汇报的谦卑与小心,同时,又没有将这种低姿态表现得过于明显。

姞苇杭冷淡地“嗯”了一声。

这才是邢乐与邢望历真正的相处模式。

走到目的地,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放置了许多培养箱的空间,培养箱中躺着几十位婴儿。她们一部分是试管婴儿,一部分是弃婴,也有一部分来源不明的外来婴儿。有女有男,但大部分都是女孩。

——超能力是能够遗传的,掌握了母体,就是掌握了一条遗传线。

望着孩子们安详而甜美的睡颜,姞苇杭思绪翻飞。

幸福孤儿院是在挑选培养有超人类潜力的孩子,虽然邢院长并不知道孩子们成年后具体会做什么,但也有所猜测——暗杀敌人、窃取情报,这类原本特工所做的事情,自然是极其适合超人类来做的。

邢乐作为一个早慧的孩子,很早就发现了孤儿院对她们另有所图。五年前,邢乐不知何时联系上了“上层”,立下赌约——如果她能成为《天才儿童大赛》的总冠军,就可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这五亿奖金,换取有限度的自由。

最终,她成功了。

邢乐离开孤儿院之后,邢望历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只是她偶尔会回来看看孩子们,尽管“上层”要求邢望历对她言听计从,但她也从不会提出什么额外的要求。

但随着她逐渐长大,气势渐浓,邢望历已经不再把她单纯地看作一个孩子了。

邢望历记忆里,关于邢乐最深的记忆,一开始是,五年前夺得冠军时自信飞扬的笑容,暗带睥睨的眼神。

后来是,她沿着长长的银白走廊走近,手中袋子淅淅沥沥滴着鲜红血水的场景,血气、潮湿的水汽和浓郁的花香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就像那双如同黑洞的眼睛一样让人难以忘怀,强烈地充斥着每个感官。

当时,她将袋子丢到了邢望历面前的地上,冷声道:“递上去。”而后沿着身后蜿蜒的水痕走了回去,渐行渐远。

邢乐显然有一个很神秘的隐藏身份,但目前的信息都不足以揭晓这个谜语。

收回望着婴儿们出神的目光,姞苇杭望向邢望历,问:“那边有没有发来侵入者的消息?”

邢望历答道:“有的,西洲那边的消息已经同步到各地了。”说着,将资料发到邢乐的账号上。

资料中的人正是之前新闻所说的,西洲被抓的侵入者。

【躯壳档案】

【姓名:海立威

年龄:20

性别:男

种族:人类

籍贯:西洲桥国明威尼城

成长经历:……】

【侵入者档案】

【姓名:木峤

年龄:23

性别:男

种族:人类

籍贯:姬姜大陆人界流萤城

自述:落魄家族的普通孩子,有一个年纪轻轻突破金丹的杰出姊姊……】

【附录1:关于“姬姜大陆”的可靠猜测】

【附录2:关于“穿梭世界”的可行性报告】

【附录3:关于数字50的深度分析】

【附录4:……】

资料太多,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姞苇杭发现,这位男玩家,不仅把自己的身份连同任务,吐露得一干二净,还说了许多姬姜大陆的信息……除了无法出口的游戏存在,其它能说的都说了。

是扛不住刑罚,还是西洲的超能力手段?

心下皱眉,面上却是不显,冷淡地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邢望历也没在意她的不礼貌,跟着她原路返回。

在出了电梯之后,两人又恢复了原先的相处模式,亲密得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离开孤儿院后,姞苇杭并没有打车离开,而是沿着道路朝一个方向慢慢地走,根据邢望历的记忆,这附近就有一座英才学院。

也是邢乐读过的学校。

到了校门口,还没到放学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出头,离放学还要一会儿,她也不急,在校门口街道对面的便利店里逛了逛,买了根冰激凌,坐在路边凳子上吃,神识却飘进了英才学院去。

出窍期的神识强度极高,过目不忘、一目十行都是基本操作,神识扩散,只一瞬,她就将英才学院的建筑布局和所有师生的面容记在脑中。

英才学院地底并没有隐藏设施。不过老师和学生中,有几个身上有灵力波动,应当是超人类。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学生们鱼贯而出,在门口汇成一道巨大的人流,流出校门、流向各地。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们都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接近一米九、身上有疤痕的强壮姐姐,在这个世界可不常见。

等学生都走了,她从偏僻角落翻入英才学院,隐匿踪迹在学校中穿行,当她经过教学楼某个角落时,听到有人在说悄悄话,于是顺便听了一耳朵:

“樊老师,你觉不觉得,学校里好像有几个侵入者?”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划掉),其实是补更,补的9.29的。

日六感觉没了半条命。。我太菜了。

晚安。

23/11/14:由于删除游戏简介修改对应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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