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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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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种神情。

质问中带着难过,好像被谁踩碎了期待一样。沈诀的眼神压的很低,如鸦羽的睫毛往下轻扫,视线直直的看着谢之樾的眼睛。

“这里只有三个。”他料到谢之樾没准备他的,方才的兵器袋一看也知道是随意拿的,他依然不死心的问道:“是不是少了一个,我的?”

你的?什么你的?

谢之樾咽了下口水,他哪里想过会有这一出,沈诀居然会问他要东西,从前但凡是经他手,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师尊一向退避三舍。

“你的…?”谢之樾有些结舌,干涩道,“我、我还以为师尊看不上这些,就只给师弟们准备了。”

谢之樾停下手上粘毛的动作,诧异的看着他:“你也要?”

沈诀见他的反应,不满的皱着眉,心道萧默的有,孟桉的也有,就连那阔别许久的裴别尘都有。

就他没有,唯独他没有。

谢之樾欠兮兮的看着他,嗤笑道:“我还以为你只要师弟缝的香包,不要我刻的腰佩。”

闻言,沈诀斜他一眼,报复性的掐了一下他的腰。

谢之樾发痒,短促的笑了一声,随后平静道:“不是,我从前送师尊的东西你不是送人了就是丢了,”谢之樾有些无语,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

谢之樾随手拿起一块布料,看上去十分随意:“那这个如何?称你心意么?”

师尊以前确实把谢之樾送给自己的东西随手送人了要么就是随地扔了,甚至都没仔细看过谢之樾送的是什么。

“小孩子的东西,我何须要争,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沈诀回道,“你不必当真。”

谢之樾干巴巴的应了一句行吧,他不必当真,便把手中的东西又放下了。

看着谢之樾认真编织的样子,他又不甘。

想起谢之樾道侣的那件事,他鼻子一酸,忍住不去打量谢之樾脸上的神情,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么多年未见,你怎知你那道侣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言一出,谢之樾先是动作一愣。

他抬起头,慢了半拍才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道侣?”

谢之樾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情蛊暴露了?师尊发现自己诓骗他道侣了?

沈诀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谢之樾紧张的神色,心中顿时不高兴起来,直言道:“倘若我不问,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还打算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沈诀的唇张了又张,随后道:“我又不会刁难他。”有这么舍不得吗?只是过问一下。

被质问的谢之樾咽了下口水,手都在发颤,他此刻不知该怎么办,情蛊不是他要给沈诀种的,要怪就怪在不该乱捡人东西。

“我不是想那样…”谢之樾瞬间想好了一大串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他愣了一下,补道,“罢了。”

解释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师尊从来都不会听他的。

谢之樾放弃了挣扎,面如等待宣判般的死灰。

此刻沈诀的不甘心虽达到了顶峰,却又不想谢之樾为难:“有道侣便有道侣,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他自己的不甘心罢了。

沈诀早就想过,谢之樾总有一天会找道侣,早找晚找都会有。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谢之樾亲自牵着他人来到他面前说要和这人成亲,他真的会嫉妒的面目全非。

明明除了师徒,他和谢之樾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有靠这个关系,他才能和谢之樾有交集。

原本紧张兮兮的谢之樾听到这句话,疑惑的歪着脑袋:“我的道侣?”

沈诀的心绪还混乱着,“他是个怎样的人?”

定然没他修为高。

谢之樾不知该是松口气还是该砸他的脑袋。

什么他的道侣?他哪来的道侣?

谢之樾沉默了半天,硬着头皮说道:“他对我很好。”

每次情蛊发作的时候,那时的师尊虽然不会说话,但每次危险之时他便会把谢之樾护在身后,还会给自己送珍稀的小法器,虽然那些法器都是师尊自己的,师尊清醒后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谢之樾真真切切感受过,便足够了。

谢之樾沉浸在回忆中,笑道:“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送了我好多珍稀的法器,每次有危险就喜欢把我护在身后,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唔?”

谢之樾被身后的沈诀突然捂住了嘴巴:“够了,我知道了。”

谢之樾的嘴里都是夸别人的话,他一点都不想听。

“整个修真界你才见过多少人,珍稀的法器谁都不缺,有危险断然些难道不都是平常事吗?”沈诀一个一个回诀谢之樾,并神情严肃的补道,“人心多变,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你又怎知他如当初。”

谢之樾还是第一次听师尊说这么多话。

“你别被表象迷惑了。”沈诀肯然道。

谢之樾听得是一愣一愣,沈诀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见谢之樾神游,他抬起手弹了他的额头:“知道没有?”

什么分开这么多年?他和谁分开这么多年了?

“你说裴哥?”他才没你小家子气,他也不是我道侣。

谢之樾要是坦白他借着情蛊诓骗他是自己的道侣,师尊就把他就地正法吧?

沈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移到谢之樾满是茧子的手上,谢之樾时常握剑,手上总是有很多茧子。

然而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想亲吻谢之樾的掌心,告诉这人,不要找道侣,任何人都不要找。

没人配得上他的徒弟,除了他自己。

他起身,遮住谢之樾身后的暖阳,影子罩住了谢之樾。

“总之,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谢之樾依旧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心道师尊还是先关注关注萧师弟对孟桉的动向吧。

沈诀听了他的心声,不解的轻握他的手。

他闲着关注两个徒弟的感情动向?师兄弟之间合得来并非不是好事。

直到翌日清晨,一抹刺眼的朝光映在谢之樾熟睡的侧脸上。

沈诀离开后,整个屋内显得异常清净,谢之樾最后是困的在桌上睡着了,醒了后他揉了两把有些浮肿的眼眶,身上盖着还带有细微檀香味的衣裳。

外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谢之樾拾起,凑在鼻尖嗅了嗅,身后的尾巴摇了摇。

他把脸埋进外袍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心道下次得让师弟把香包的材料告诉他,这个味道太让人心神安定,治好他自从重生以来总是做噩梦的毛病。

回程的日子已经赶上,听闻谢云慎的病刚养好就要摆席迎送几人,其余几人倒是不介意,只有沈诀和谢之樾看上去不太乐意。

谢之樾虽不在下界,已和裴别尘答应好了日后联系。

他把手中的玩偶送到裴别尘的怀里,没注意看裴别尘若有所思的眼神,裴别尘笑了一下:“这算是告别礼么?”

谢之樾不太自在的挠了挠脸,平时满嘴跑火车的他居然在这时间显得羞怯了。

“不是告别,就是想送你点什么,我不会再无声无息的走了,”谢之樾撞了撞他的肩,“你到时可别故意不回我的信啊。”

师尊居然会觉得他的道侣是裴哥。

他要是想,也不敢高攀。谢之樾只想在修罗场平息之后隐姓埋名,找一个无关世外的人安定的度过一生,最好在山里定居,悠然自得。

要是裴别尘真是他道侣也不错,家境优越,善解人意又玉树临风的裴别尘会是一个好道侣。

谢之樾留了些私心。

裴别尘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笑道:“不会不回你信的,倒是你,可别说了给我写信转头又忘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人。

而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默默站着,他眉眼冷淡,仿佛隔绝了世外所有的眼神轻轻的掠过正在交谈甚欢的二人。

有风吹过他如雪似银的发丝,听身后有人小跑喊道:

“剑尊大人,家主有请今夜琼光宴!”

然而剑尊似乎没有听见,神情寂寞的看着不远处。

直到身后的家丁又重复了一遍,沈诀看着他们交换传音口诀和书信,这才眼不见心不烦的走开了。

转眼之间,夜幕慢慢笼罩了大地,天边布上一快黑纱般,热闹辉煌的大殿隔绝了殿外冷清寂静的寒气。

明日一早便要回程,几个长老寒暄一番,相互敬酒。

琼光宴,舞姿婀娜的仙子摆动轻纱衣,伴随着起起伏伏的琵芭琴瑟声起舞,酒乐佳人皆在,唯独从魔界返回的四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途中有几个仙君听闻剑尊到访,便也来参了热闹,在宴会上邀着沈诀就要扬起酒杯。

沈诀微微点头,越过好几张陌生的面孔直视在席位上左聊右瞥的谢之樾。

他酒没沾唇,心早已滚烫。

而谢之樾此刻心神不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看着对面席坐的谢云慎暗暗皱眉。

随着一声琵琶声收尾,坐在对面的谢云慎微微一笑,他站起身,对着四人都敬了杯酒,谢云慎虽一身正气凛然,只有谢之樾知道他在打什么歪心思。

果不其然,谢云慎很快便凌然道:“这杯酒我敬归乾宗的诸位!”

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在场的人不知,他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伤都是沈诀所赐,若不是看在他和谢之樾有血缘上,恐怕连命都没了。

然而这人完全不知感恩。

对于这杯酒,沈诀没动,谢之樾只轻轻的抿了一口。

随后,谢之樾淡淡一眼,便透过谢云慎的眼神看见了正坐在隔坐的孟桉。

此刻的孟桉已经喝得小脸通红,丝毫没有察觉谢云慎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谢之樾心里一紧,接着他便听到谢云慎倒酒的声音,谢云慎笑道:“听闻小樾的师弟医术精湛,年纪轻轻便拿得药仙之名实在是了不得。”

没人看出来他藏在底下的坏笑,孟桉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这幅皮囊也算得上极佳,若是能品尝一番也不错。

“这一杯,我敬孟小君。”

孟桉模模糊糊的就要接过酒杯,谁想酒杯晃荡一下就被身旁的谢之樾夺了去。

在众人的目光下,谢之樾毫无征兆的夺过那杯酒,底下顿时开始议论纷纷。不被关注的首徒,被排挤在外的魔族杂亲,他们只想看谢之樾的热闹,看这个被排挤的异类出丑。

有的人说谢之樾这是想让谢云慎下不来台,有的人说谢之樾这是嫉妒师弟不如亲弟,挤兑孟桉。

只有谢之樾早已看出他的龌龊的想法。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沈诀,本以为会如以往那般不留余面的呵斥谢之樾,没想到沈诀只是沉默不发,低着头给谢之樾温酒。

他温酒的动作就像是无言的偏向谢之樾,他虽未抬头看这幕一眼,那从高处抒发来的气势却好像在说谢之樾想要如何那便如何。这让几个原本还在嘲笑的人停住了。

而谢之樾料到了前世所发生的种种,琼光宴,师弟中了情毒,那一夜的师尊抱走昏迷的孟桉一夜未归,他直到这世才后知后觉明白那晚二人发生了什么。

谢之樾捏紧酒杯。

他从宴席一开始就等着谢云慎,等着谢云慎拿着这杯有问题的酒出现在他面前,前世他被蒙在鼓里还被栽赃成了那个心怀不轨之徒。

现在一看,实在是可笑。

拿着酒杯也回他一个笑:“孟师弟不胜酒力,这杯就由我这个师兄代劳吧?”

谢云慎的眉头跳了下,尽量忍住怒气。

一旁的几个仙君一见剑尊的态度,哪里敢站在谢云慎这边,纷纷也附和道,孟桉已经醉得站不住脚了,再让人喝岂不是要欺负小辈了?

谢云慎心知肚明,听着笑声的他咬紧牙关:“没想到吾弟已经这么有担当了。”

谢之樾收起笑容。

上一世便是,孟桉喝了这杯酒后中了情毒,而他却被谢云慎嫁祸,成了那个给师弟下毒想要占便宜的坏人。

那段时间流言四起,孟桉和他的师兄弟关系也碎了,门派里的人都指名道姓的骂他恶心,脏,卑鄙下流。

别人如何他无所谓,忘不了在昏暗的走廊内,师尊抱着昏迷的师弟用剑劈开一条道,把他隔绝在外。

屋外的雨滴顺着屋流下,谢之樾被沈诀打断了右腿,狼狈的趴在地上,即使那人已经抱着师弟走了,他还双眼无神的对周遭绝望道:“你要怎样才相信那不是我做的。”

谢之樾的手在颤抖,他手中紧攥的布料是师尊用剑割开的衣角,那人只留过他一个失望又怨恨的眼神。

谢之樾每当想起便寒毛直立,绝对不能让这一生重蹈覆辙。

他背着众人,然而谢之樾刚要抬手把酒偷偷倒掉之时,竟然被一旁眼尖的谢云慎察觉到意图,拦下他拿着酒杯的手。

谢云慎看着他不怀好意道:“既然二弟这么有诚心,做哥哥的当然要敬你一杯。”

他要谢之樾喝下那杯酒。

此间,谢之樾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看了一眼在高座上的沈诀,沈诀递过去他温好的酒,对谢之樾好像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在座的各位以及谢之樾都没察觉到的唇角上扬。

谢云慎催促他,在众人的审视下,谢之樾无奈的笑了一下,明知手中的酒有问题。

随后,他举着酒杯,毫不犹豫的一口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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