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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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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半时辰前。

暮色无边,雪白身影坐在窗前,月光洒在他身上,恍如一副惊世绝画。

“师尊,”少年眉眼弯弯,递上一杯热茶,“夜里容易风寒。”

沈诀托着腮,目光不在他身上,“你师兄身上的伤如何了?”

孟桉收拾着药箱的动作一顿,垂眸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皮肉伤得严重,师尊下手太重。”

沈诀终于望向他,哦了一声,嗤道:“你是在怪为师下手没轻没重吗?”

孟桉弯着腰,不敢看他,怯道:“怎么会,弟子不敢,师兄固然有错,但是那样罚他未免太严重了。”

只有犯大诫才会动用散魂鞭。

“说过很多次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你的心性比他稳重,缺陷就是太单纯善良,他那样卑劣的人会利用你,”沈诀看着他,“我原以为你能听懂我那番话。”

孟桉捏紧手上的药瓶,“弟子明白。”

“明白了那就出去,记得别让任何人进来。”沈诀道。

孟桉抬脚出去后,沈诀站起身抿了两口热茶,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玉制茶杯。

当啷。

他把茶杯放在桌上,跃上了屋顶。

借着月光,那老位置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修长的身影立在屋檐上,朝他丢来一壶酒坛,笑道:“你还真是每天都不落下修行啊,这么努力,修真界还能找出一个能打得过你的么?”

沈诀眼疾手快接住酒坛,背对着圆月坐下,冷道:“宗主大老远赶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男人嗤笑一声,坐在他身旁。

“这不是听仙鹤传音宗门有难嘛,魔族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特地来试探,恐怕在筹谋什么计划。”

沈诀眼帘低垂,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我怀疑,我宗有卧底。”男人眯起眼睛笑得开朗,语气温和,风清云谈的说。

沈诀哼了一声,眼里露出杀气,沉声道:“何人?”

“猜测罢了,你的雷劫如何,听你那徒弟说你受伤闭关。”

“无碍,一些小差错罢了。”

凡人的想要修仙,修仙的想要飞升,眼前这人啊,可谓是修真界第一卷王。

“你去找过孟桉了?”沈诀问道。

男人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回头道了一句:“不是,是谢之樾。”

沈诀呵了一声,他渡劫失败,被天雷劈伤还不都是因为这谢之樾,要不是这人耍小心机在旁边碍手碍脚,毫无防备的闯进他的阵法,他也不至于被阵法反噬。

到现在都还有点头疼,一想到那卑鄙小人的脸就觉得心烦。

男人看他一提到这名字就黑压压的气氛,失笑道:“当初让你收他为徒是权宜之计,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看奉诫和他走得近,他又正好收徒,我把他安置到奉诫的门下罢。”

“不用。”沈诀答得很快,不带任何一点犹豫,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鄙夷,补道,“他何时和奉诫走得近?”

男人呃了一声,当初拜入谢之樾拜入他门下时这人便不满意,找过他几次,但是碍于谢家的权势只好暂且放放。

谢之樾除了对他师尊烛明长老关系不好,和其他山门的长老挺合得来。

“你闭关的那段时间?他一般待在玄岷山。”

沈诀眉尖微微蹙起,这个蠢货来祸害他也就罢了,他向来一骑绝尘让人望尘莫及,那些人只有吃尾烟的份。

如今还想去祸害其他长老?

一团真气萦绕在他的周围,在月光下奕奕闪烁。

不知怎么,他从前练功一直都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都是考验他的定性。

有的时候会在灵识里遇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小贩,有的时候是御剑飞行时不小心撞到的仙鹤,有的时候是让他头疼不已的几个唠叨长老。

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孟桉。

他坐在树下,和这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偶尔抱着这人,平静的在树下睡去。

终于不用做什么至高无上的仙尊,不用做什么位高权重的长老,不用听那些人虚浮的赞誉。

沈诀曾经有过一次惊天动地的雷劫,身受重伤昏迷了数月,那些人都在说烛明长老数命将至。

是啊,在他们眼里,烛明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天之骄子,他第一次渡劫失败,给了那些人很大的打击。

只记得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只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给他熬药,给他喂粥,给他疗伤的人,是孟桉,他的徒弟。

曾经在不周山,他中了魔族埋伏,在杀阵中奄奄一息,是孟桉把自己背回来,细心照顾,无微不至,还是孟桉,他的徒弟。

感受着孟桉怀里的温暖,那一刻比什么都珍贵,只有这人在身侧,他才会安心。

然而今日他在灵识里一睁眼,便看见谢之樾近在迟尺的脸。

谢之樾的头上还凭空多了一对耳朵,还有身后那个想不注意都难的大尾巴。

沈诀疑惑:“?”

见鬼了。

看着谢之樾的脸就觉得心烦,沈诀立刻闭眼,自知是在灵识也就继续打坐,沉默不语。

谁想,这谢之樾居然圈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盘起的腿上,沈诀已经开始蹙眉,顷刻,这人在他耳边低喃道:“沈郎。”

沈诀心头大震,再也忍不了。

“孽徒!你发什么疯?”他推开谢之樾,脸上尽是鄙夷之色,习惯性做出拔剑的动作。

谢之樾被他推到地上,吃痛的捂着尾巴,衣衫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把衣服穿好。”沈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里毫无波澜。

还能盼点这人做个正经事吗?

谢之樾被他一凶,拉了拉耳朵和尾巴,缓缓把衣服系好,怯生生道:“师尊凶。”

耳朵又立起,身后的尾巴摇晃。

沈诀闻言,脸上的神情更难看了,“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随后他又指了指方圆十里外,“滚去那边。”

谢之樾把狐尾圈在腰间,耳朵又撇了下去,情绪低落的咬了下指甲:“我能就待在师尊身边么?”

“不行。”他回绝果断。

谢之樾闻言只好待在很远的地方,眼睛却还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看着在打坐的沈诀,偶尔沈诀被他的视线炙到,抬眼一看和人对上眼神,对方就会抛来一个笑。

高兴的扬起大尾巴,一摆一摆的。

那副蠢样子和平时倒很像。

最后谢之樾等困了,一个人枕着尾巴在地上沉沉睡去,他好奇的看了眼这人在睡梦里也不安分的耳朵,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没有过多的心思,只是看那耳朵和尾巴生得逼真,如果要是在孟桉身上就好了。

谢之樾是狡诈阴险的狐狸,孟桉是漂亮可爱的白兔。

可惜眼前人不是白兔,是狐狸。

那耳朵像是察觉到他的触碰,谢之樾无意识的往他的手心供了拱。

听见这人的睡梦呢喃。

沈郎。

他有种想要缝掉这人的嘴巴的冲动,耳朵倒是可以留下来。

下一刻,沈诀突然睁眼,居然在灵识里提前这么早出来,这是头一次时间那么短,这说明什么?他道心不稳。

他越想就越气,后槽牙咬紧,雷厉风行的下了屋檐,抬脚大步向外走去。

他刚一跃而下,便和一个陌生弟子撞了个满怀,那弟子提着夜灯,慌张到语无伦次,抓着他的衣角喊道:“烛明长老不好了!魔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清幽泉动了手脚,现在所有喝过泉水的灵兽们都发了狂!”

沈诀神色凝重,“你慢慢说。”

“现在宗主正在赶过去,这些灵兽在山上到处乱跑,诶,诶长老——”

弟子的话还没说完,沈诀便不见人影,独留那弟子在夜风中凌乱:上一秒让人慢慢说,下一秒话还没说完就走了!!

沈诀预感不妙。

他就知道这次魔族公然进犯肯定没安好心,山上的灵兽发狂事小,最重要的是,清幽泉有冥龙沉睡。

冥龙自宗门初立之时便长居在湖底,倘若它发狂,会很难办。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灵兽发狂,也不是冥龙苏醒,而是寝舍和清幽泉离得很近的孟桉。

此时的山门已经大乱,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统统双眼放光,一部分修为较高的弟子施展法术试图平息发狂的灵兽,另一部分则是被灵兽咬伤,几个人托着一个人寻找屋舍。

沈诀沿途看见一个受伤的弟子,心里的担忧更深,他一抬手便将一只如人大小的发狂灵鸟打入竹林中。

扬起的风吹开他的发丝,月色映着他的脸。

刚打开门便和慌慌张张的孟桉撞了个满怀。

所幸,这人没有出事,若他出事,沈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师尊,大师兄呢?大师兄不见了,我从中午开始便没看见他!”孟桉慌道。

沈诀将人托起准备到安全的地方,“你担心他做什么,说不定早就躲起来了。”

他那么心思诡谲的人根本用不着别人关心,说不定早就一个人偷偷藏好了,等到事情平息后才出来做诸葛亮。

孟桉还是不放心,“求求师尊,师兄他身上还有伤,万一遇到了发狂的灵兽他恐怕连自保都难。”

谢之樾身上的伤都是沈诀赐的,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眼见僵持不下,看着孟桉因为担忧而皱起的眉,他烦躁的啧了声,“你待着这,我去找那个废物。”

他来到谢之樾的偏门居所却发现屋里的灯是黑的,人也不在,问了几个值夜班也都说不曾见过。

难道已经被灵兽拱走了?

他正想着,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小人,他用手写下谢之樾的名字,那小纸人瞬间变成了谢之樾的样子。

一开始是软趴趴的落到地上,随后慢悠悠的站起来,一副半死不活的蠢样。

那纸人晃晃悠悠的在前面带路。

最后,一纸一人驻足在被施了法的玄岷山一扇大门前。

这个地方倒是眼熟。

沈诀想起来了,他一年前火烧玄岷山一处极偏僻的地方就是这。

三更半夜不睡觉,不在山门,宗门大乱,这人居然来这种满是龌龊,不堪入目的屋子里逍遥!

‘和奉诫走得近’

呵呵呵呵。

亏得孟桉那么担心他。

屋内传来谢之樾的一声:“谁啊?”

“奉诫长老么?”

那个满脑子废料,拿龌龊事当谈资,成天肖想他徒弟的矮冬瓜?

这个冬瓜总是喜欢色眯眯的到处窥伺别人的徒弟,还喜欢到处打听别人的私事,口无遮拦,肆意妄为。

他的孟桉便是深受其害,总是要被这人骚扰不休。

这种人还配称长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这些年修真界封号的门槛已经那么低了么?

闭关出来,这矮冬瓜的眼光也变差了,孟桉被他死皮赖脸,追求不成,退而求其次把目光放到了谢之樾这蠢货身上?

妄想拿损玉和精玉相比,着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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