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佩狄斯一口驳了回去,“他们一个人都不能死!你们谁也不许打他们的注意!”
那个长得很脸盲的帅圣徒阴恻恻地笑了,“你不想让他们死也可以,那就让他们做我们的奴仆!希望你上位之日,就是他们好日子到头之时。”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自己慢慢准备吧。”美狄洛强制拉着佩狄斯下船,又是连续的枪响,船底被那帮圣徒打了好几个洞。
那些圣徒还是不放心,又当着佩狄斯的面把海浠捅得像个筛子,她的内脏被捅得支离破碎,涌出的血将船染得血腥无比,然后圣徒狠狠一踢,船就沉重而缓缓地随着洋漂流远,海面上荡漾着猩亮的银血,在阳光下醒目无比。
他们回到黎光阁的时候,藏书阁起了熊熊大火,连水都扑不灭,那些灰烬像黑色的鸟,高傲地在蓝空中飞翔。
佩狄斯被依旧被关在海底,度日如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冥想,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帮助。
如果真的有神,请帮帮他们吧!
差点陪葬的大皇子获救了,是月浪和一个叫夜玖的圣徒里应外合救下的。于是夜玖和月浪成了好朋友,他们相谈甚欢,夜玖说起了自己的故乡。
原来海墟是一个超级大岛国,在远古叫亘洲,是永川文明的发源地,在一万年前,亘洲位于古平洋,当时面积约1000万平方公里,居住着有史以来最高贵美丽的种族——因遆兰王国。
突然有一天,海底超级火山喷发,岩浆将周围的海域烧开沸腾,亿万吨海水被瞬间抬起,一夜之间将整个因逖兰王国夷为平地,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地震,整个国家在水深火热中不断沉没,最后彻底毁灭。
海温度的热平衡失调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喷入大气的水蒸气,导致地球大部分地区连续下了几个月的暴雨,世界被狂洋席卷得面目全非。
许多地区的神话传说都记载了这场大洪水,至于神秘的因逖兰王国,早就淹没在记忆的狂洋之中。
连永川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是这个高贵种族的后裔。
过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百年,几千年……记载着因逖兰的残卷遗物被人找到,诞生了一批又一批探险者,他们怀着勇敢激动的心来到这里寻宝,看到的却是一片绝望无际的海洋,深得可怕,广得窒息。
他们大失所望地离去。
多少次大失所望的故事,就引起了多少次好奇。越是神秘,越是要探索。更多的人来到了这里,那片海洋依旧一望无际的绝望。
三千年后,又是一场海啸,不是很大,却足以让海边的人们忙着收拾家当,忘记古平洋上不实际的因逖兰,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深邃单调的海洋上,就突然出现了陆地。
面目全非的亘洲终于从海底重见天日。
那是一片满是海灰泥与珊瑚的废墟,面积早就不复因逖兰王国的辉煌,只剩下20万平方公里。
那天——
身患恶疾的占卜师,咳了咳:就是这里。
探险者(拿着残破的卷页,反复与眼前这坨废墟对照):这确定是有着1000多万平方公里的因逖兰?
失去了妻子的难民:我看还没我们国家大。
流浪水手:你国都被灭了……
失去了丈夫的难民:说的你好像不是一样?
逃脱的流放者:住还是不住?
逃脱的战俘:来都来了……
就这样,这些人成了海墟的第一批住民,他们团结一致,交流技术,繁衍生息,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也许是因逖兰的人杰地灵连天灾都毁灭不掉,那些人的后代竟越长越好看,仿佛是第二个平替版的因逖兰人。就是这样的盛产美人的国家,竟惹得了不少的战争,数不清的财富被掠夺。
直到永昼国壮大起来,征服了周边邻国,一统永川,海墟才有了真正的休养生息的机会,不再饱受那些蛮夷的骚扰。
当然,夜玖没有告诉他们的国家会被一场海啸淹没。
为表示感谢,月浪把夜玖请回了皇宫办宴会,新永皇帝也对他说海墟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们绝对会义不容辞,并送了海墟一万斤黄金,以及总和三万斤的香料和云丝布。
臣子们和夜玖互相交流了两国的文化,以及治国安民之法。新永皇帝很高兴,他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和神秘的海墟建立关系,机缘如此巧合,他认识了海墟的王子,也许未来他就是海墟的王。
月浪功不可没,他要封赏月浪,但是月浪还没想好要什么,因此永新皇帝答应月浪,以后他可以提出一个愿望,他绝对不会拒绝。
之后,夜玖消失了。
听说是巨轮在海上触了暗礁,一万斤落海的黄金将那片海洋映得金光灿烂。很多人奔着黄金去海底打捞,掘底三尺,也没有找到夜玖的身影。
这件事闹得很大,惊动了海墟国国王,他们以给夜玖进行葬礼为由,把原本是海墟的圣徒全部召回,这一召回,黎光阁就差不多空了三分之二。
与其说是海墟国国王的召回,不如说是赫尔斐斯在梦里召唤圣徒,那声音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海底。
月猛终于不用躲明枪防暗箭了,松了口气,又硬着头皮溜回了黎光阁。他觉得不对劲,很简单,他根本就没有杀那三个圣徒,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栽赃他。
月浪也做了个梦,是一个很深幽的海底,里面有个女人。第二天他起来,那个梦他怎么都忘不掉,他从来没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怎么在他梦中就那么清晰。
于是在月猛的帮助下,他才想起祭司的事,只有未上台的祭司才居住在海底。他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已经不顾一切了。
果然,月浪在海底找到了那个梦中让他寤寐思服的女人,她叫佩狄斯,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第一次相信有神,他一发不可收拾地臣服她,信任她,他已经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祭司了。他要的就是她,不管她是什么。他很霸道,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