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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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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好想你!监狱的人也不让我进去看你,也不晓得你在里面过得怎么样?里面伙食好不好?”月见抹了抹满嘴的油,又抓了抓短短的头发,从他懂事到现在,爸不是出监狱的路上,就是回监狱的路上。

月见转着眼睛数了数记忆里的大大小小的事,从出生到现在,除了那些鸡皮蒜毛的日常,爸至少有八年的时间在蹲监狱!犯事的理由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又奇奇怪怪。

第一次是在自己四岁的时候,有人骂自己杂种,月猛不由分说就甩了那人几十个巴掌,打得他牙齿掉了一地,至今都只能吃软饭。结果因故意伤人罪念在是初犯被判了八个月。

第二次是自己在放学的路上被人扔石头,回到家脑袋全是包,最后老爸把那几个扔石头的人扔进了满是稀泥巴的池塘,于是月猛成了第一个被学校列入黑名单的家长,并且因虐待儿童罪被判了二年。

第三次因故意破坏公共资源被判了半年,犯事的理由是因为公共场合的警告牌标注着狼人与犬类不得入内……

第四次因自己骑着大狼上公路,因监护人监管不力还引起公共恐慌被判了一个月,大狼也被充了公。

想到这,月见就无奈叹息,本来这是给自己准备八岁的礼物……结果老爸当天就被刑事拘留。

第五次是月猛路过城市守护者执法被高楼掉下花盆砸死,因见死不救被判了半年。事发之时,月猛就在路旁哄着被城市守护者凄惨死相吓哭的月见。得知老爸又要进监狱,月见哭得更加狂风暴雨。

第六次是月猛无经营证卖猎物被城市卫士发现,最后演变成寻衅滋事被判了半年。

第七次是月猛在路上遇到了一群特别豪华葬送的队伍,不知道那群人说了什么话,很成功地挑起了月猛的怒火,棺材里的那只狗就这样被月猛曝尸荒野,最后那帮人报警,月猛因侮辱尸体罪被判了三个月。

第八次就是在三年前,月见记得很清楚,那天凌晨0点,月猛刚出监狱,月见也在欢天喜地摸黑去迎接老爸的路上,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两人相聚的时候就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月猛提着月见找了个最近的商铺躲雨,然而老板就在这灯火通明的时候突然关上了门,月见能看到老板眼里闪过的恶意,嘴里还咒骂着狼人都去死,月猛一话不说就把店的铁门踹了个洞,可弱小的老板哪是月猛的对手,结果不出意料地被月猛打了个粉碎性骨折,最后月猛因故意伤人罪还屡教不改被判了三年。

“爹在里面好的很,服务周全,伙食也是专门定制的。”月猛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一脸的不羁。

“这么好?那下次带上我吧。”月见眼睛倏地一亮,期待地盯住了月猛。

作为一个群体动物,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了,他真的受够了,就算坐牢也要和老爸一起。

月猛差点没把嘴里的鸡肉呛出来,“你以为监狱跟家一样吗?还想去就去?”

月见不开心地反驳,“你不就是想去就去吗?在监狱蹲的时间比陪我的时间还要多了,监狱的日子肯定很滋润,至少不会挨饿受冻。”

月猛收敛了没由来的骄傲,老实地说:“我告诉你,那狼人的监狱就跟猪棚一样,蚊子老鼠全方位地照顾你,每天还有霉菌滋润着你。”

听着,月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破旧漏风也漏水的房子,“也没多差,我在家不也过着这样的日子嘛,至少监狱还包饭。”对于狼人来说人类的食物也只能尝个味,但不能真正意义上为狼人提供能量。狼人的食物只能是肉。

如果进了监狱,也许就不会被那些人指指点点鄙夷憎恶了吧,但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他只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格格不入,太孤独了。

月猛眼里闪过憎恶的回忆,没好气地道:“监狱里的肉都是人都不吃肥膘坏肉以及都没处理的内脏,如果突然给你好肉,那准是病死的,老鼠都比他们的肉安全。”

月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把口水咽了回去:“那你答应我,以后就不要进去了。”

“那绝种的地方狗都不进,我又怎么可能想去。放心,爸不会进去了。”月猛凌冽的眸浮出温柔,炽热的大手揉了揉月见头发。

月见满意点点头,虽然这句话不知被月猛说了好多次。可每次月见都义无反顾地信了。

第二天。

“这孩子,怎么起得比我还早。”月猛翻过空空如也的被子,那怔住的样子,仿佛觉得自己才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他伸了伸懒腰,来到了房前,他抬起头,月亮还悬挂在粉蓝的天空,而看不见的远方已经升起了黎明。

四点半了,月见带足劲头从静谧的月光森林往城里出发,青草上的晨露染上了他的草布鞋,湿湿凉凉的,令他心情格外明亮。于是他加快速度,在蜿蜒不平的鹅卵石路朝着宽广平坦的马路上奔跑。

天彻底明了的时候,已是六点。

“月见哥哥,要我们载你一程吗?”熟悉又甜美的声音宛如精灵之声,奇妙地传进了刚踏载马路上的月见耳里,月见侧过头,看到了车窗里的月黎,清晨的曙光驻吻在她的半张脸上,比上帝花园里未盛放的花苞还要娇美动人。

月见心一动,但看了这一眼价格不菲的车,还是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锻炼身体也挺好的。”

月黎清美的眸笑意不减,继续说:“听说月伯伯重获自由了,我衷心为你们感到高兴。希望你们每天都平安幸福。”

月见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她就会生出一种抑制不住的保护欲,他想也没想地开心说:“嘿嘿,如果你出什么事了,我也会帮助你的。”

月黎温柔地笑了笑,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谢意:“……我倒是没事,就是我们家有个石匠生病了,若月伯伯有意向的话,可以过来哦,工薪很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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