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灵阙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在渊邻宫,他能够几百年待在洞府里一步不出,在昆仑山任然如此,只是今天他练剑的平静被打破了。
“早啊徒弟。”
桑灵靠在树下,笑盈盈的看着他。
阎灵阙挥剑的动作不停,“师父早。”
桑灵:“起多久了?”
“才起。”
“吃早饭了吗?”
“修行之人,辟谷即可。”
桑灵叹了一口气,“你还要炼多久?”
“快了。”
桑灵又高兴起来:“那赶快点炼。”
阎灵阙没有说话,只是练剑的速度快了些,等他最后一个剑招落下,桑灵自然的为他擦汗,说:“陪我去吃饭吧。”
阎灵阙久远的记忆里浮现出了一个年轻妇人和丈夫说:“忙完啦?去吃早饭吧。”
阎灵阙:“……”
桑灵喜欢人间的烟火,又讨厌人间烟火。
阎灵阙不在的时候,他从来不吃饭。
饭是白泽做的,简单而不失美味。
“你不吃吗?”
阎灵阙:“师父吃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饭了,而且,饭食于修行无益。
桑灵笑问:“你要修行到什么境界呢?”
阎灵阙摇头说:“一直到不能修炼为止。”
桑灵摇头:“榆木疙瘩。我们去人间游历吧。”
“啊?”
桑灵说:“游历也是修行的一种,你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就下山。”
“明天?”
“怎么?太急了吗?”
“没有,师父决定就好。”
桑灵要带徒弟下山游历在昆仑山一众长老中十分轰动,毕竟是几千年的老祖宗,几千年没有下山过,说下山就下山,这怎么能让人不着急呢。
下午的时候宫临渊来问,“您怎么突然要下山?当然这绝对不是诘问,只是如今山下变化颇多,您又只带徒弟一个人去,大家都很担心。”
桑灵说:“没事的,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强。”
“话虽如此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有些人厉害在心计智谋。”
桑灵说:“别担心,我是很久没有出过门,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出过门,我武力高强,不代表我没有心计。”
宫临渊见状,只好送上一个储物戒指,说:“这些都是弟子们整理的,您平日里常用的东西,您带着去。”
桑灵冲阎灵阙喊道:“徒弟!过来!”
阎灵阙就在树下打坐,闻言便起身过来,行礼道:“师父,掌门。”
宫临渊也还一礼,称:“小师叔。”
桑灵说:“给他拿着吧。”
宫临渊把储物戒指递过去,说:“这些都是老祖常用的东西,在外面你要多照顾着他点。”
阎灵阙:“是,知道了。”
他灵识一扫,顿时被储物戒指内的东西惊了一跳,都是一些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日常用品,比如说:火树银花一酒樽,这东西据说即便是白水放进去都能喝出酒的味道,凡人喝了一生无病,修士喝了能勘破心魔;又比如,轻罗小扇,这东西据说一扇就能引来萤虫,再比如凝云榻,据说只要在上面睡上一觉,就算是毫无灵性的凡人都能瞬间引气如体……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里面每一件宝物上面都贴心的放了一张纸,写明吃饭必须用、睡觉专榻、扇风必备……
这就是第一宗门的底蕴吗?
果然深不可测。
晚上的时候白泽过来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苦口婆心的劝道:“不然等司宁回来,我们一行四人,也好有个照应。”
桑灵:“太吵。”
白泽:“那就我一个?”
桑灵:“太挤。”
白泽喝了一口茶,苦大仇深的看向远处,树下,阎灵阙正在打坐。
白泽能够预知天下事,却看不透阎灵阙的未来,但他知道,桑灵日后必为他所伤。
这世上,心病最难医。
桑灵烦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宫临渊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白泽说:“至少不能只和他一个人去。”
桑灵:“你说了没用。”
白泽:“……”
吾儿叛逆伤透我心啊。
桑灵:“你什么时候和宫临渊结契?”
“咳咳咳!什么?!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白泽直接被扣手呛着了,“而且,你要转移话题也不要这么生硬好吧!”
桑灵看着他说:“我看见你们之间的红线了。”
“咳咳咳咳!”白泽摆摆手,“顺其自然吧。”
桑灵笑说:“等我们回来,希望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你一大把年纪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白泽:“……”
这是嫌我年纪大了吗?而且您有脸说我年纪大?
白泽哀怨的看着他。
桑灵没看见,“行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