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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在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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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梦游的事是第二天秦安拿手机放着视频给我看,我才知道的。

听说她守了我差不多一晚上。

我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先是从客厅走回我的房间,做着一些无厘头、偶尔还有点搞笑的动作,整一个人处于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状态。

以前我也没有梦游过,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我转头看秦安,刚想说话。她伸出手把我的脸扭向手机屏幕,很严肃地告诉我好好看。

从来没有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说明事情有点严重。

我只好耐着性子看下去。

整个视频长一个小时十九分钟,在前半段里,我的四肢动作僵硬,总之奇奇怪怪的。

这给我一种感觉,好像是在熟悉这具身体。

在视频的第107分钟,我终于停了大段没什么意义的动作。

紧接着,整个人就像已经完全正常了一样。

视频外面传来秦安的叫声:“永宁?永宁?”

视频里的我根本没回答,显而易见我根本没醒。

不过也很正常,梦游的人到了一定程度就应该回去睡觉了。

我继续凝神盯着屏幕,却看到昨晚的我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笔写写画画。

一写就写到了视频里的倒数两分钟,我突然转过头来看屏幕,把我吓了一跳。

录视频的秦安似乎也被吓到了,直接骂了一句。

但视频里的我转过头后根本没理秦安,而是对着屏幕自言自语。

脸突然放大,应该是秦安把手机移近了一点。

这种自言自语不是那种小声呢喃,而是和别人正常说话的声音,神态也很正常。

她说的是,哦不对,应该说我说的是:“我等你。”

然后是一阵呢喃,比刚刚的小声很多,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好像一直在重复两个字。

我看着自己的嘴型,等我分辨出来的时候心跳猛然加速,从砰砰砰变成咚咚咚,心脏砸得我皮疼。

不是吧?不是吧?我在叫我自己的名字!

“永宁、永宁、永宁。。。”

头上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事情。

真是让人头皮发麻,这视频看得我生理不适。

可以想想,在人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喊了自己的名字,而现实里的你,根本没说话,是种什么感觉。

虽然情况不太一样,但恐惧感都差不多。

我张了嘴,直接懵了,无法思考,扭头去看秦安。

秦安给我接了杯水,我抿了两口压惊,过了十多分钟后我才缓过来。

“你有什么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在梦游?”我问她,我的房门睡觉时是锁住的,秦安是怎么进来的。

秦安僵了僵,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然后扬起一个得意的笑:“你看这是什么?”

她手上挂着一串钥匙,我房间的。

“哪来的?”我知道我说话的表情肯定凉飕飕。

秦安吸了吸鼻子:“叔叔阿姨不是出差去了,你这几天状态不对,他们不放心你,给了我备用钥匙。 ”

“所以你怎么知道我在梦游的?”

她说得很委屈;“你自己来我房间找我的,我都被吓死了。”

我缓了缓语气,告诉自己态度好点。

想到刚刚的视频开头,确实很有可能是从秦安房间出来,经过客厅,再回的自己房间。

有错认错向来是我的原则之一,我拉着她的胳膊和她道歉,突然看到我的胳膊上多了一道凝血了的划痕。

秦安也看见了,情绪一下变得比我还激动,从我家的医药箱里拿了碘酒和绷带。

“怎么突然开了道口子?”她问我。

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我也不知道啊,好在伤口小,血也早就停了,并没有什么危险。

之所以对这道口子这么紧张,完全是因为我个人的特殊体质:一出血就很难止住血。

刘医生说是我血小板不够,每年因为这个死的人还是挺多的。

不知道我是被安排到了哪个时候。

重点是这道口子是哪里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回忆,秦安帮我包扎完后就把一张纸递给了我。

上面被划满了铅笔痕,隐隐约约透出一堆白痕。

“昨天你划拉得乱七八糟和鬼画符一样,而且居然用了没水的那支笔,我看不懂。”秦安絮絮叨叨。

我拍了她大腿一巴掌,她顿时装作痛得嗷嗷叫。“你这个二比,你拿反了当然看不出来。”我没好气地摆正,秦安凑了过来。

只见那张纸上是十几个白字,而且还是繁体:

空黄叶落

愿白云飞

为青山客

从此地归

“嗯?”秦安念完,有些诧异地说:“想不到你梦游还挺有意境。”

我太阳穴突突跳,这四行字我从来没见过,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熟悉感。

我和秦安给梦游整件事列了个清单,把所有的奇怪之处写出来。

1.突然开始梦游

2.一首诗

3.凝血的口子

4.我叫我自己的名字

5.我等你

其实我心中早有答案,这肯定是那个咯吱声搞的鬼。

“你不觉得,”秦安重新看了视频,啊了声:“这很像别人掌控了你的身体,或者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身体,有点生锈的感觉吗?”

这句话让我惊呼不已,我不得不承认秦安很会形容,刚刚看视频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梦游的人四肢动作僵硬也是正常的。可是从第5点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那道咯吱声搞的鬼。反推回去,1245都与它有关。

我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危险,无比的危险,这就说明它有让我立刻死亡的能力。

我又想起陈苒和我说机主已经过世五年,无比痛恨我当时打过去的电话,如果我不打回去,一切或许都与我无关。

我是个胆小鬼。

我害怕失去,忧心未知,痛恨改变。我希望所有的一切顺风顺水,最好一直这样到我七八十岁,然后两眼一闭,直接到下辈子去。

等秦安出去,我开始收拾房间,心念一动,就去看我的床单被子。

细细看下来,果然有血迹在上面,或许是血凝了,没有一点血腥味。

我俩打算先按兵不动,看看还会不会梦游。

结果不出所料,接下来的两天都会梦游,不过这两天温和了许多,没有多余的动作。

每天晚上就写那四行字,偶尔还画点别的我看不懂的东西。但身上没有再突兀地出现伤痕。因此这更像是一种安抚。

我神经病吧。

安抚这个词出现在我脑中的时候,我都想骂自己,被这鬼声音威胁多了连稍微的放松都觉得是在示好。

但我知道必须去一趟,因为它能控制我,一旦我最终的选择是不去,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更大的伤口。

爸妈这次出差要长达一个月,时间很充足。

我和秦安一商量,定了两天后的高铁票。

这两天里,我把能辟邪的东西都一起收拾带上,什么鸡血藤、还有我爷爷留给我的五帝钱和猪惊骨、朱砂、戴手上的红绳、桃木和狗牙,能带的我都找齐了。

猪惊骨是小时候戴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不管了,总之先戴上。

像红绳和五帝钱,我提前一天挂在了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戴上之后我就没有再梦游了。

我没有和爸妈说。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们管我管得实在太严了,很少给我出远门。

而且我和他们不太亲,最亲的还是我爷爷,至于我奶奶听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秦安说陪我一起去,说实话我心里很感动,还想和她说点矫情的话,她给了我肩膀一拳头。

“别矫情了,你要是出事我第一个跑。”

六月中旬的天正炎热,去高铁站的路上热得汗流浃背丝毫不夸张,同时我也难得地对这种天气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觉得要珍惜的感怀。

可能是因为一想到那个咯吱咯吱声就让我觉得阴冷无比。

请让阳光普照大地,照进每个缝隙里。

高铁全程差不多六个小时,这期间我看看手机和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就会想起那四行字,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秦安已经定好了酒店,她做事周全,有她在身边我心安很多。

说起来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四年前我不小心摔到了脑袋,搞得什么事情都忘了,还是她慢慢带着我想起来的。

偶尔看看我和她小时候的照片,只感叹我们真的是大变样,和小时候都不是很像。

到怀化不能直达,只有中转的,我们在到了常德后转乘客车大巴,又坐了三个小时多才到怀化市。

当天我们在订好的酒店休息,打算第二天再去陈苒给的那个地址,晚上也没有出现梦游的情况。

但我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ww写这篇第一人称也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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