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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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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红眼看着赵长月起身拿起了账簿,立刻拦在她身前道:“你干嘛去?”

崔红害怕再挨谢监食的骂,所以每次在她先做完的时候都要胡搅蛮缠一番。赵长月抱着账簿,漫不经心笑道:“别紧张,我也还没做完。只是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赵长月把崔红一把推搡开,摇着窈窕身姿离开。

崔红被推的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后朝着赵长月的背影甩手跳脚,在瞪着眼睛大叫道:“她哪里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同在屋里的燕云和周谷不想参与她们的战争,全装作忙的听不见。

午后,赵长月送完账簿后向谢监食请了假,但她却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织衣司。

王宫中有品级的女官们与普通的宫婢分开来住,两人一间,与她同一间屋子的是织衣司的中织陈露。

赵长月惯来行商的宗旨便是:笑迎四方客。她悉知与各种各样的人交好的方法,当然除了崔红和崔芜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恶意就十分明显的,所以尽管陈露性格有些孤僻,难以相处,可对她而言却算不上什么难事。

高大的深灰色宫墙下,一行十一人身着宫装,除了领头的那人以外,其余宫婢手中都端着衣物,由领头人带领着往前走,无人张望,无人言语,有条不紊,尽显王宫威严。

“阿露。”

陈露闻声转过身,看见了后面的赵长月,等她走上前来,她笑道:“长月?你有事吗?”

赵长月看了看宫婢手中端着的衣物,道:“你这是去舞乐司吗?”

陈露道:“是啊,这些舞服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生辰特意为舞乐司的舞者准备的,现下制作完了拿去给她们试一试,不合适的要再做修改。”

赵长月道:“我听说这次为了太子殿下生辰排的舞非常美,我也想去瞧瞧,左右我现在无事,你带我一起去吧。”

她要去舞乐司是因为崔芜是舞乐司的监乐,听说她最近在为了太子生辰宴排舞,忙的很。这大概就是她这两个月没有出面整治自己的原因,而她找的那个崔红实在无足挂齿,赵长月不以为意。不过俗话说麻烦找上你那是麻烦,你主动找上麻烦,那就是在解决麻烦。

她现在去舞乐司就是去解决麻烦了,因为只有接近崔芜才能寻到她的错漏之处,然后把她拉下高位,让她为自己曾经的污蔑付出代价。

舞乐司。

说舞乐司是整个王宫中最美的地方也不为过,管乐丝竹如天外之音,金台纱幔宛若仙宫秘境,如画美人在金台之上翩翩起舞。

伴舞的舞姬皆着白色纱衣,缥缈如白云般柔美,只有主舞身着一袭红色纱衣,宛如一抹耀眼红霞,在白云中脱颖而出,令人心神荡漾。

“停下来。你怎么回事?”

众舞姬闻声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崔羊走过来。

她啪的一巴掌打在一个舞姬脸上,巴掌响脆,众人都吓了一跳。

崔羊面目凌厉的看着那名舞姬,那名舞姬顾不得捂脸,忙不迭的跪下,白色纱衣铺在地上,她边磕头边弱声道:“崔内司息怒,崔内司息怒。”

崔芜一袭红衣,走过去道:“怎么了母亲?”

崔羊并没有叫人起来的意思,瞪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舞姬,就那样看着她不断地磕头求饶,皱眉道:“身为伴舞,动作太过出挑,你是想抢谁的风头?”

那舞姬抬起头,泪眼模糊道:“我没有,崔内司,我真的没有。”

崔羊对女儿道:“要不还是把她换下去吧。”

崔芜将母亲拉到一边。

其他的舞姬大气都不敢出,都同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同伴,有人想要伸手拉她一把,她忙摇摇头,眼神看向那母女二人,意有所指,同伴只好作罢。

崔芜道:“母亲,我也想将她换下去,可这舞难度太大,好不容易凑齐这些伴舞,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人顶上来。”

崔羊想了想,道:“不然就都叫她们戴上面纱,等献舞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人摘下面纱,那样太子殿下就只看得见你一人了。”

崔芜笑道:“还是母亲聪明。好,我知道了。”

陈露走过去,躬身行礼道:“崔内司,崔监乐,演舞所用的衣饰已做好了,我拿来给舞姬们试一试,若有不合身的,好重新修改。”

崔羊回身看着陈露,嗯了一声,肃严的转身,宫婢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

崔芜道:“陈中织随我来吧。”

不远处的假山后,赵长月看着跪在地上那柔弱女子,心疼的皱起了眉。

赵长禾,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宫里见到她,她的堂妹。

一年前赵家被查封,二房三房的叔叔未免株连便分了家,他们未留音信,甚至完全不管祖母,便不知去向了,她对他们有怨,但想着此生不会再见面那么怨也无用,就全做不在意的忘了他们这些人吧,再见亦是陌路。

可真的再次遇见时却发现是不行的,人心就是这样,哪怕对于一个陌生人也无法完全做到不在意,更何况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亲人。

她做不到把完全的恨给他们,所以也无法无动于衷的看着赵长禾低三下四的被人欺负

晚上,舞乐司的人来膳房领晚膳,赵长月悄悄跟了上去,叫住其中一人给了她一瓶药和一封信。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赵长禾。”

那人点了点头。

直到宫中宵禁之前,赵长月才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等到了赵长禾。

赵长禾叫了一声堂姊之后便泪流满面了,赵长月拿出手帕递给她。

赵长禾接过道:“堂姊,我其实知道你也在王宫,可我觉得对你有愧,不敢来找你,但我实在没了办法,堂姊,你可以先借给我一些银子吗?”

赵长月道:“你们离开赵家之前没拿银子吗?”以二房三房的性格,就算情况再紧急,命没一半银子也不可能不拿的。

赵长禾也实话实说道:“原本拿了许多金银和古玩字画,想着到了京城投奔二伯家的长青堂姊,在这里落了脚之后便开间铺子谋生......”

接下去不肖去说赵长月也猜到了,三叔嗜赌成性,从前在信阳城时是她一直找人看着三叔才不至于叫他挥霍。可到了京城后没人能管的了他,他自然是肆无忌惮的去赌了。

“我知道了,”赵长月道:“可我现在手中也拿不出多少银钱。三叔欠了多少?”

赵长禾哭道:“五百两,他说如果我凑不到钱给他,他便把母亲卖了。”

赵长月道:“那你要怎么办呢?”

“我原想着可以趁太子生辰宴时为太子献舞能得一些赏赐,可崔芜是必定不会让我抢了她的风头的,堂姊,我该怎么办啊?”

王宫中宵禁的钟声响起,赵长月拍了拍赵长禾的肩膀,道:“好好练舞,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赵长禾满眼含泪,感激的看着赵长月道:“堂姊,谢谢你。”

赵长月道:“快回去吧。”

一个月后。

金嫃找到赵长月,交给她了一封信。

赵长月看着手中的信,直觉告诉她,这信是齐愿初写来的,她拉着金嫃有些焦急的问道:“金侍中,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金嫃淡淡道:“哪有那么容易回来?兴许这是他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毕竟在战场上,人命就和时间一样转瞬即逝。你不看看他写了什么吗?”

赵长月听了她的话,压下心中苦涩,忙拆开信去看。

那信纸皱皱巴巴的并不规整,但边角处细心的撕裂痕迹却能看出来写这封信的人已经很小心的让信纸看上去更规整一些。

信纸很小,不过巴掌大,写不了什么。赵长月原以为是齐愿初最常写的那些酸苦的诗文,可并不是,她不喜好风雅,是个粗糙的女人,虽然自己不该这样说自己,可她确实是这样。所以他照顾她的不风雅,写的都是日常的话,比如几天没睡,又饿了几顿,几个月都没有换过衣服,而且十分仓惶,到最后文雅的竟然只有三个字:心悦你。

赵长月鼻子有些酸,因为又想哭,又想笑,她心中知道齐愿初就是故意写了这些让人会可怜的话来让自己心软,可自己的心却已经成功的被他抓住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就像是蠢笨的猎物掉进了猎人的捕捉网,无知无觉中,捕捉网已经越收越紧,可她已经被吸引了,她已无法自拔。

赵长月好好的收起信后,才道:“我可以回信给他吗?”

金嫃笑道:“不行。不过如果他死了,我可以把他的骨灰给你。”

赵长月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你最好现在连我一起杀了,否则我一定也让你尝尝收到爱人的骨灰是什么滋味?”

“呦,爱人?哈哈。”金嫃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我年轻时候了,不逗你了,计划很顺利,他应该就快回来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他身上可还背着罪名呢。”

赵长月知道她指的是崔芜,她道:“我知道,我正在解决。”

金嫃道:“这件事就算我给你的一个考验,如果你能除掉她,我就收你做徒弟。”

赵长月道:“做你的徒弟有什么好处?”

金嫃顿时肃颜道:“做我的徒弟,如果是在一年前,你就在崔羊的碗里拉屎她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赵长月:“......我没那个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本文二十万字左右,下个月一定会完结的,再次谢谢还在看的读者宝贝们看我的文,我真的非常感谢。预收栏想要开几个新文,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还没确定要开哪个,因为我觉得每个都很好,但我以我现在的写作水平简直就是在祸害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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