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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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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语回头,叫她的人是周禹京。

他下了舞台,就换了行头,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上一水的黑色,凸显得腿又细又长,比镜头里看直观得多。

助理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头——钟语据此立即认出来的。

“周老师,你还没走啊?”

“钟老师,你叫我小周就好。”

周禹京又问她:“好喝吗?”他指指她手中喝空一半的奶茶。

钟语微笑,“很好喝,谢谢你。”

“钟老师,我今天还OK吗?”周禹京说,“我第一次参加这种综艺,我特别紧张。”

她官方地说:“十分出色,导师和观众都很认可你的表现,我们期待看到下期你更精彩的舞台。”

才出道不久,迅速崛起,除了个人实力的因素,自然有公司扶持的原因。

央视之外,国内有四大卫视,海城卫视当属其一。一个老牌电视台即使有式微迹象,旗下的综艺也不会邀请毫无背景的艺人。毕竟是流量当道的时代。

周禹京背靠一家大型娱乐公司,因他发展势头好,很是捧他,即使他表现再烂,也有人为他买账。

不过她说的不完全是客套话。

助理跟周禹京低声说了句什么,他说:“钟老师,我先走了,下次见。”

“哦好,再见。”

同事远远地见了,走过来,问:“你和周禹京认识?”

“不熟啊,就讲过几句话。这小孩有礼貌,跟我打声招呼而已吧。”

同事笑,“刚刚周禹京上台,那些观众的尖叫声快把天花板都给掀了。那腰,那腿,啧,要是我年轻个几岁,我也会迷得不行。”

钟语说:“老咯,追星追不动咯。”

“你进台前也追过?谁啊?”

电视台没有明令禁止工作人员追星,粉个演员、idol什么的,也无权干涉。只不过工作么,不好带私人情绪进来,那种脑残粉、狂热粉会被筛掉。

钟语说:“一个男演员,不过前两年他结婚,就渐渐淡出大荧幕了。”

同事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宁铮啊?”

“是啊,”钟语晃了晃杯子,确认喝空,还有点意犹未尽,她抹了把后颈,开始觉得倦了,“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他家大业大的,进娱乐圈有点玩票的意思。”

“当时他官宣结婚,我还以为他被迫家族联姻呢,后来又见狗仔拍到他俩出国旅游,分明恩爱得很。”

“唉,”钟语重重叹气,“你就别提我的伤心事了。”

同事乐了:“怎么,你是女友粉啊?”

“不算吧,那么好一张脸,不在荧幕里多活跃几年,不是好可惜吗?你看,现在大半年过去,还没听说他进组。”

早期的宁铮跟周禹京路子有点相似,老天赏饭,年少成名,公众面前,都是高冷话少的类型。

不过一个专攻荧幕,一个主打舞台。

宁铮二十多岁入的圈,那会儿演了个冷面男二,没有任何感情线,但直到现在,仍不乏有人乱嗑他和男主、女主、男三的CP。

后来,他拍了霍添导演的《凝香》——一部爱情悲剧片。他演的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哑巴,戏份不多,但人设极其疯批,即使电影因尺度问题遭下架,也不妨碍这个角色让他真正出名。

钟语之前迷他迷到什么程度呢,逢他出刊,刊刊必买,凡是在经济能承受范围内的代言,样样不落。

还有,她拉着陈应旸去电影院看了好几部他的电影。

两人边聊着宁铮,边走回去收尾,然后下班了。

海城大抵是个只有春夏冬三季的地方,国庆后才降的温,再看现在不到二十度的气温,估计离入冬不远了。

钟语的手出来没多久就没热气了,恰巧电视台外有位大爷卖烤红薯,她去挑了一个大的,大爷给了她一只塑料勺子。

红薯烤得微焦,皮薄,轻轻一揭开,蜜一般的香气混着热气扑面而来。

她挖着吃,在车站等着车来。

没有直达的地铁,但公交车也很方便,四站路的事。

钟语想起,上大学时,宿舍有一项莫名的“迎冬仪式”,就是四个人买一大袋糖炒板栗和烤红薯。

就像夏天要有冰西瓜,冬天也要有这两样。

她的意识里,类似的搭配,还有陈应旸身上总是带着各种糖,从巧克力,棒棒糖,到溜溜梅。

钟语又记起郑熠然,之前说要晚点找他来着。

她拍了拍他的头像,开门见山:陈应旸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郑熠然:你说什么时候?

Endlich:最近。

郑熠然:他没联系我啊,不然我怎么来找你打探。

Endlich:他最近在干吗?

郑熠然:你们真闹得这么僵?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啊,估计写新本子吧。

郑熠然:陈应旸,啧,还不是为了跟他爹赌这一口气。

Endlich:赌什么?

郑熠然:就国庆那会儿,他跟他爸妈立了个军令状,说要在三十岁前稳定下来,不然就听从他们安排。

郑熠然紧跟着又发:你别嫌我多嘴啊,你看,他去海城是为的你,留在海城也是,他什么想法,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钟语把话题绕回去:那之前他把东西给你的时候呢?

对方安静了会儿。

钟语的车来了,她切出去,调出乘车码“嘀”了下,落座后,郑熠然的消息正好送达。

郑熠然:我跟她,就像一根绳子的两个端头,看似紧紧牵连,密不可分,可一旦绷直,就离得很远很远。

郑熠然:他原话差不多是这样。

钟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是道了声谢。

她慢慢地吃着红薯,广播报站,她将垃圾裹成一团,下车扔了。

这几分钟的时间,她做下决定,陈应旸再来找她的话,她就好好跟他把这事理清楚。

但他迟迟没来。

这日是周六,钟语没出门,午餐靠外卖送菜,炒了两个简单小炒,晚上吃剩菜。

她窝在沙发里,兴致索然地刷着视频。

自进台工作,她常常觉得生活被工作挤占得不剩什么了,难得的有空闲,她也不知道做什么,基本上就是躺着。

之前倒幸亏有陈应旸,可以叫他出去轧个马路,下个馆子什么的。

可能是生活太单一,才萌生的想恋爱的念头。

还有没有可能,上班上得她脑子锈钝了,才搞不懂男人,尤其是陈应旸的想法?

钟语思绪漫散着,面前突然漆黑一片。

她上App看了眼电费余额,有剩,那就是停电了。

她披了件外套,趿着拖鞋下楼,想看看什么情况。

有些邻居也出来了,三两凑作一处闲聊着,说是电路没修好,又出故障了,随即抱怨,什么时候能彻底修好,不出问题,三天两头的停电,谁受得住啊。

狗吠,小孩叫声,还有远一点的汽车喇叭,风吹得某处金属碰撞,城市各种声响,如此喧嚷,逼得星月隐而不现。

人越来越多。

有人不耐,大声喊着:有没有人来修啊,什么时候来电?

……

钟语下半身是一条薄薄的睡裤,抵不住秋寒,她继而上楼,没料想,正巧碰到陈应旸下楼。

楼道窄,一上一下,怎么装得了视而不见?

两人同时停住脚步。

借着手机的光,钟语看清他的样子,似乎没休息好,头发长长了许,没打理顺,眼皮褶皱加深,下巴生了点淡青。

他皮肤原是有着白玉般的质地,而现在,却褪了润感,成了干巴的冷白,嘴唇也是,泛白,不太有血色。

钟语不想先打破寒冰,但实在捱不住这样的沉默,说:“你……”

“我……”

异口同声地。

陈应旸先说:“我刚刚去敲你家门叫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没在家?”

“听见外卖来过。”

钟语“哦”了声,心说,那你不也在家么,一整天没半点动静?

又问:“你要去哪儿?”

“去酒店,还有稿子没写完。”陈应旸补充了句,“前两天有个项目找我救场写文案,催得急,我得赶出来。”

一看,他手里确实拎着电脑包。

跟钟语这个打工人不同,陈应旸干的姑且算是自由职业,他出了两本书,还做了短剧项目,有空的时候,写一些公众号的稿子之类的。

算是不辜负谢老师当年对他的期望。

不过其实他自己一直认为,这几年始终碌碌无为,是利用一腔理想,化作谋生之技罢了。

文学不再是风花雪月,是藏在柴米油盐的字眼。

钟语知道,他心里始终有自己的乌托邦,只是肉身滞留人世间。

写的那些东西,他未必真的喜欢,一方面受人所托,另一方面迎合市场。

停电的晚上,不得不顶着这么张颓靡的脸,要去酒店,把未完的稿子写完。

陈应旸偏过脸去,手背抵唇,咳了两声。

钟语下意识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过敏。”他顿了顿,垂下眸子瞧她,声音低了下来,“可能还有点感冒吧。”

春秋是易过敏的季节,他白生了一幅好看的皮囊,偏偏不抗造,每年身体总要有几次小毛小病的。

钟语环抱双臂,一是裹紧衣服,二是端出气势来,叫她不至于在矮他几层台阶的情况下,气势也低于他。

“陈应旸,你不会是为了耍苦肉计,才把自己折腾成病恹恹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宁铮是下下(不知道几个下)一本,想写篇娱乐圈(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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