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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千秋·文郡‖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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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和文司宥跳交际舞,他早将那身白袍换了当今时兴的洋装,装设格调西洋的舞厅里灯光昏黄暧昧至极,他颇有君子风度的揽着我的腰进退得宜,可气的是我现在连拽他袖子都做不到,只得伸手狠狠拧了他一把腰。

歌舞厅外传来梨园戏子的歌声,那才唱过半出的《桃花扇》被人叫了停,换上了另一曲《长生殿》施施然开场,文司宥一个旋身间在我耳畔低语:我觉得你唱的更好听。我穿着舶来的高跟鞋踩了他一脚,冷笑着回敬他:那我赶明去锦歌楼卖唱,文二爷可记得给我捧场。

这便是在无理取闹了。

文司宥无奈低笑着应下我这话,说届时一定带金叶子——啊不,满箱大洋给我捧场,我又横眉倒竖问他真拿我当个戏子不成,他说我昔年在明雍时不也随月怜先生学了那胡璇舞?

我十分和颜悦色的问他,寒江高阁的秋色好不好看,那江上的萧瑟冷风好不好吹,戏台上敲锣打鼓的一出《瓮中捉鳖》好不好听,是沧浪不够快,还是天欲雪太久没出鞘,或者感觉过得太顺风顺水了闲的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我听到他轻叹一口气,温热吐息擦着耳廓吹过,带着他惯常斯文败类的含笑语气道:文某有一不情之请,待稍后还要请郡主帮忙.....。

我听到这个称呼当即打了一个激灵,看着周围衣着华贵的少爷小姐们,骂人的话含在嘴里说也不是咽也不是,上过战场手染鲜血的景朝郡主可不是这些未经世事的金枝玉叶,我见过横尸遍野的阿鼻地狱也登过天子殿前明堂——我这话的意思是,所以骂人的措辞也格外丰富。

于是我认真想了想,挑了他八百年不用的封号语气诚恳道:清源伯,我想您应该知道的,我这个郡主封号既没实权又招晦气,怪不得我哥和玉老师在寒江要反——咳,但您坑我和阿弟的时候从来不喊花学子,这客套就免了吧。

文司宥笑了笑避开我话中机锋,又朝我凑近几分假意耳鬓厮磨间朝某处一扬下颔,我习惯性顺着他的举动看过去,半晌后收回目光又古怪看向这人,不明白他让我看一个准备药死原配的小三作甚,他轻描淡写给了答案:同文行。

行。

我就知道我那常年霸占书院黑榜第一的文老师人设屹立不倒,为同文行的算计筹谋让我感觉他这人最终归宿只能是工作和钱,明明要保这正妻是为合作不黄,可说来他其实有着更好的选择——但那是家东洋工厂,我心下有所悟。

我觉得我至少保留了自己做人的底线,这话具体是指:没给这人安排强抢寡妇的剧本。

舞曲终末时我听到外面卖花姑娘的声音,文司宥笑意不达眼底的拒绝了所有人跳第二曲的邀请,却转头请侍者买了两支新鲜的玫瑰,还是红的,我一时想不通言千晓明天是该先写文老板和卖花女的爱情故事,还是先编排我和自己以前的老师剪不断理还乱,建议是他索性嫁给算学,八抬大轿都不带让他娶进门的!

文司宥轻描淡写地拿走了我的酒杯,我一时恍惚觉得我们俩仿佛那个给武大郎下药的西门庆与潘金莲,然而乐声又起时他再度拉我滑入大理石的舞池,在一对又一对醉心跳舞的搭档之间,我也实在懒得思考那么多了。

那歌舞厅外的梨园戏子还在唱,以我的耳力自是能听出换了个人,这回那伶人唱的一折子戏是《牡丹亭》,年少时我哥扮过白娘子也唱过杜丽娘,文司宥一搂我腰,又道:听闻国公身为南塘人唱腔一绝,不知文某是否有幸...。

我本就颇高的身量踩了高跟鞋更高挑,于是干脆直接凑了过去,又压低嗓音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你就逮着我们花家薅是吧,文司宥。

不必。他笑眯眯一摆手,说:文某无意冒犯花小姐,今夜饮酒略多而生醉,冒犯还请见谅。

哟?我睨他,你居然还会说人话?

文司宥依旧在我耳畔低笑,还是那种不带一丝蛊惑意味,却能拨动人心弦的笑。

文某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语气轻快又自然,似乎完全不为自己这话和被他坑过的人感到愧疚,不过他一向这个德行,我习惯了,又听得他说——但你曾说过希望文某坦诚一点,文某如今,正努力一试。

我大为震撼。

并不是为这份在北平与上海滩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的特殊偏爱,而是:这他妈几千年前在明雍的旧账了你现在还能给我翻出来?!

毁灭吧,我烦了,明天我就不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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