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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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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白苏和明轩辞了楚嫣,往宫塾走去。

二人迈进塾门,里面却一片寂静,只有一个小宫人扫着学室前残落的桂花。

白苏向宫人问:“已到讲学的时辰,闻太史和其他人怎么还没来?”

小宫人停手,抬目对二人道:“公子不知道吗?午后闻太史家中有急事,故学塾休息半日,眼下其他的学子都已出宫回府了。”

听到下午不用进学,季明轩心中如释重担:“原来如此,白苏,我们收好书具走吧。”

进了学室,二人走至自己的书案。白苏俯身整理案上的笔砚,季明轩则蹲身取出藏于坐蒲下的兵法书简。

这时,二人忽闻门外小宫人的惊呼:“蛇!”接着他们便听到小宫人弃帚而走的声响。

季明轩本是走向白苏,听到叫声后,他折返窗边,探首瞧向室外,他回头冲白苏道:“我先出去瞧瞧。”说着,他箭步出了学室。

学塾旁便是四君庭园,那里植被繁茂,偶尔有蛇虫出没也不是怪事。

季明轩来到学室外,小宫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他不由疑惑到底是什么蛇会让小宫人如此害怕。

这时宫门墙边的画眉草丛传来异响,他探眼望去,只见碗口粗的花斑蛇身隐没于草中,缓缓沿墙根匍匐而行。

见那草丛中隐约露出的斑纹狰狞的蛇身爬行了近三十秒仍不见其尾,季明轩张声向学室内的白苏讲到:“怪不得那小宫人害怕,这蛇虽隐于灌草之中,可估计已有九尺长了。”

室内的白苏闻声回道:“你小心些,别惹到它,伤了自己。”

季明轩的声音传来:“这我自然知道。白苏,你何时出来?”

白苏最后瞧了书案一眼,他带上一卷书简,张声回答到:“这就来。”说着,他走出学室。

白苏走近明轩:“走吧。”

二人小心避开长蛇,缓缓向宫门走去。

白苏边走边问向明轩:“令父还家,你母亲的病应当好多了吧。”

季明轩点头:“母亲自父亲回来后,精神面色便好了许多。”

“那令父对你有何打算,你日后仍是从学于宫塾吗?”白苏看向他。

季明轩迟疑片刻,还未及回答。忽然,只听宫门墙沿处的草丛一阵沙沙作响。那九尺长蛇听到白苏的声音,突然改变了行径,直向二人而来……

……

慌慌张张的小宫人魂不守舍,莽莽撞撞地碰上裴溯舟、尉简二人。尉简挡于裴溯舟身前,一手推倒冒失的小宫人。

小宫人见面前是裴府少主,更是慌神,他连忙磕头求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裴溯舟微微颦眉,他瞧了那小宫人一眼:“起来吧。”

小宫人忙跌俯首起身:“多谢少主饶命。”

见他慌张失态,裴溯舟生疑:“何事如此冒失。”

小宫人被吓得不轻,他拘手瞠目回道:“向羲塾内有蛇!”

尉简蔑然:“一条蛇便让你如此失态?”

小宫人见其不信,他急吐实情:“裴少主不知,那是一条双首蛇!”

“双首蛇?”裴溯舟闻所未闻。

“是是是,那蛇有九尺多长,小人眼见它爬进了向羲塾!”小宫人忙做解释。

“向羲塾内现下还有人吗?”裴溯舟问到。

小宫人不安:“有……有……季世子与公子苏还在里面。”

裴溯舟确认了一遍:“季明轩?”

“是……是……。”小宫人结结巴巴,他怕因弃尊先逃而受惩罚。

裴溯舟对小宫人没有过多理会,他对身侧的尉简言道:“去看看。”

尉简跟于裴溯舟身后,小宫人见二人离开,他慌忙直身跑开了。

……

向羲塾内,九尺双首蛇冲白苏而来。二人诧异,他们还从见过长着两颗脑袋的怪蛇。

白苏迟愣间,怪蛇已冲至他身前,它大张毒口挺身向白苏扑来。季明轩手疾眼快,他连忙推开身旁的白苏。

怪蛇扑了空,白苏也不慎跌倒。

双首花斑绵蛇盘横于二人之间。怪蛇对白苏有莫名的执着,它转身又急速向白苏游去,曲身蓄力又将向他进攻。

白苏见蛇阴凶怪异、对自己仿佛势在必得,他不由慌了神,连忙支身后退。

怪蛇紧捉白苏不放,季明轩心急,眼下他身上并无刀剑之物,无法挟制钳制怪蛇。季明轩看向手中的兵法,连忙将它砸向蛇首。

“白苏快躲开!”

怪蛇被书简砸到,白苏趁机起身。

被书简砸到的怪蛇恼怒了起来,其中一只蛇头转目望向季明轩,冲他吐信示威。

季明轩毫不畏惧,他捡起石子又向蛇头扔去,这下彻底惹火了怪蛇。

原本双头一身的怪蛇瞬间化为两身,狰狞的蛇身上各自顶着一只脑袋。

白苏与季明轩皆是惊怖,两蛇于两人迟疑间挺身而起,各自蓄力向二人狠扑而去。

正值危机之时,只听一声利剑出鞘……待季明轩缓过神时,面前张着血盆大口的蛇首已然落地,而那柄飞冲而来的长剑直直插入一旁的地面。

季明轩连忙看向白苏,另一条长蛇正直冲白苏的面门而去,眼见怪蛇便要得逞,忽然一叶飞刀劲闪而过,那扑向白苏的怪蛇瞬间首身分家。

没了身的狞恶蛇头仍按原来的行径朝白苏而去。

白苏连忙侧避,蛇首擦蹭着他的面颊飞过,孤零落于地面。

两人都无大碍,季明轩回身望去,裴溯舟与一位侍从走近。

裴溯舟走至剑旁,拔出地上的长剑,回手收鞘。三年的沙场历练,溯舟更加冷俊持重、匿锋内敛。

明轩欣喜地来到裴溯舟身前,他钦佩地拱手作谢:“多谢溯舟哥出手相救。”

裴溯舟伸手按下他的手礼,关切问道:“既已下学,怎不出宫回府。逗留宫内,岂不让季将军担心?”

季明轩抬首回道:“我方才得知闻太史下午休课,本是回学塾来取书具,不想遇到这双首蛇。”

“双首蛇?”裴溯舟看向地上的身首异处的两条长蛇。

此时,尉简正检查地上的两条花斑绵蛇,他回首冲裴溯舟点头,两条蛇为剧毒之蛇、皆已亡命。

“双首蛇?我看到的只是两条花斑绵蛇。”裴溯舟疑虑。

“当真是双首蛇,那怪蛇后来才变成这样。”季明轩向他解释。

裴溯舟信眼见为实:“双首蛇也罢,双身蛇也罢,幸好你无事,眼下你也该出宫,不然季将军也该担心了。”

见裴溯舟不信,季明轩没有强说,他回声应下:“溯舟哥提醒的是。”

明轩走至白苏身边,白苏将其兵法递给了他,明轩瞧见白苏面上的擦伤,关切道:“白苏,你没事吧?”

“无妨。”

尉简冷蔑出言:“公子苏放心,这蛇虽有剧毒,但毒液皆储于蛇口之中,公子面上的伤无碍。”

季明轩放下心来,转而疑惑起来:“奇怪,这怪蛇为何只紧捉你不放。”

白苏也百思不得其解。

尉简道:“恃强凌弱,人如此,畜牲亦是如此。公子苏虽为王族却手无缚鸡之力,自然首当其冲。”

季明轩不服,他替白苏不平道:“你是谁!”

尉简看向裴溯舟,裴溯舟面无表情,尉简不再出言。

“时辰不早了,明轩,跟我一同出宫拜会季将军吧。”裴溯舟开口说到。

季明轩心想父亲不涉党争,重阳夜宴后更是有意疏远裴氏。父亲还家,朝中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季府,若他与裴溯舟一同回府,难免引人猜忌裴季关系匪浅、暗相联手,如此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季明轩推辞道:“白苏受了伤,我先陪他回宫,不如溯舟哥先行一步。”

裴溯舟自然听出季明轩的言下之意,他并不强求:“也好。”

裴溯舟转而看向白苏,他没想到季明轩竟对他如此看重。裴溯舟向白苏轻轻施礼:“三年不见,公子苏无恙。”

白苏在一旁觉察出裴溯舟有意拉拢季府,没想到他会转而试探自己。

白苏稍顿,淡淡冷笑道:“与裴少主奔波沙场三年相比,在下禁足三年的确无恙。”

裴溯舟直身:“看来公子仍介怀当年之事。当初虽是家父心善,暗中安排南枝出宫,但终究是穆王丞相紧咬不放,险些让王上追查禁军的失职之罪。那场风波到底是由冷宫私自收养长辛宫之奴引起,理应由冷宫领罚收场。”

提起南枝,白苏心中难平。她自出生便被裴氏抛弃,藏身冷宫,未足两岁又被迫离宫,浮沉于纷纷扰扰的民间。

白苏丹眸微颤,冷言反讽道:“禁军军纪严明、恪守不渝。南枝区区劳奴之身能令裴统领施舍救助,令尊的确堪称善人义士。”

裴溯舟察觉其言外有言,他抬眼问道:“公子苏之意是家父暗助南枝是另有隐情?”

“裴少主既有如此猜疑,何不亲自去问令尊。”白苏冷语作答。

白苏不愿再停留于此,他冷言道:“裴少主自便,在下先行一步。”

白苏从溯舟身侧走过,却被他抓住了手臂,白苏冷目看向裴溯舟,而对方寒眸之中的凛冽更胜一筹,到底是在战场历经生死的人,裴溯舟冷薄凉唇间不露丝毫情绪。

季明轩见此情形,不由紧张。裴氏向来少言厉行,他不由担心溯舟会对白苏动手。

季明轩连忙上前劝解:“溯舟哥……”

白苏毫不畏惧,他冷笑一声:“裴氏气焰如此嚣张,不怕传入王上耳中。”

裴溯舟冷眸微睨,他回言:“公子苏误会,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见二人僵持,季明轩开口劝和到:“溯舟哥……”

裴溯舟冷目若霜,倏然他右手抽出腰间佩剑,季明轩惊然失语。

裴溯舟转而看向季明轩,他将手中的风箫剑一横,递与季明轩:“听说你一直想去边关历练。我随季将军征战沙场时蒙受季伯父指点,季裴两家是世交,季伯父于我有恩,我也理应教你几式剑法。尉简与我一同战场历练,身手不凡,由他指点你几式,日后你上战场也能用上。”

裴溯舟是想要支开季明轩。

季明轩放心不下白苏,裴溯舟看出他的顾虑,他言道:“无论如何他也是位公子,我不会僭越……”

季明轩犹豫片刻,他接过裴溯舟手中的风萧剑。

尉简引季明轩来到远处。

见季明轩仍向白苏那边打量,尉简左手抽出悬于腰间的水寒剑,他轻轻歪首,霜眸中透露着犀利。

尉简蔑声道:“还是留心你自己吧。”说着,他冲上前来,季明轩被迫迎战。尉简试炼他的身手,顺便教了他几式剑法。

方才自己蓦然抽剑,白苏却并无胆怯之色,裴溯舟自知从前轻视了他。

裴溯舟松开白苏的手臂,他冷目出言:“公子苏不妨有话直说。”

白苏没想到裴溯舟会对此事如此执着。

裴溯舟清楚父亲不会无端做不益之事,当年裴溯舟便疑惑父亲起初明明欲查办南枝,可后来却无故暗助南枝离宫。今日听公子苏之言,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否则言语中不会着意暗示南枝的身份。

裴溯舟问到:“家父当初为何要助冷宫,南枝当真只是长辛宫里的人吗?”

白苏思量片刻,他淡淡回到:“我不知。”白苏清楚,若说出实情,再引风波,只会让冷宫再次涉险。

裴溯舟抬眸,目露锐气:“你若不知,方才言中何必故意暗示我南枝身份存疑。”

“南枝的身份或有蹊跷,但若我真能知晓,依令尊的行事作风,我怎会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白苏凉目直视裴溯舟的眼底。

裴溯舟沉默片刻,他再次出言试探:“公子久居冷宫自然知道三缄其口为保命之法,公子现下不妨告之在下实情,我不会让家父知晓。”

经南枝一事,白苏已无法信任裴氏。裴溯舟知道真相后或许会怜惜南枝,可如今她已不在宫中,迟来的疼怜又有何用?

白苏静默,他转身侧对裴溯舟而言:“裴世子误会,我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公子,哪会知道那么多。”

“我虽只见过南枝两面,却能看出公子对南枝的情义不浅,宫门之事已过去三年,公子仍不能免怀,这份用心当真是对一个罪奴之子的?”裴溯舟凝视着他的侧容说到。

“自南枝被捡回冷宫,便由我照顾,朝夕相处的情义乞能忘怀。她离开我时只有两岁……是裴世子寡情,还是我多情?”白苏冷沉的声音里透露着讽刺。

裴溯舟垂眸无言。

白苏的余光打量着默然无语的裴溯舟,他淡淡言到:“听说裴世子对公子晏的宠爱甚于对自己的亲弟弟……”

他微微敛目,低声接着说了下去:“若当日是公子晏被人掳去,裴世子或许便能明白我当时的感受了……”

裴溯舟眸中生疑,他抬目看向白苏,白苏却已转目看向远处的季明轩。

不远处,尉简正试炼季明轩的身手,季明轩一边暗叹他身手卓越,一边为自己比不上对方而暗急。溯舟哥手下的身手便如此厉害,更不必说溯舟哥了,他要如何才能赶上他们。季明轩这样想着,恨不得现在便去边关历练。

“尉简。”裴溯舟向他唤到。

尉简收剑,季明轩亦是停步,尉简上前取回季明轩手中的剑。季明轩心中钦佩对方的身手,他施礼道:“多谢赐教。”

尉简瞧向季明轩,他嘴角似蔑似笑,转身随裴溯舟离开。

季明轩来到白苏身前,他回身看了看两具蛇尸体:“怪蛇虽已死,可看着仍是瘆人,我们也走吧。”

白苏平复心绪,向季明轩点头。

……

季明轩陪白苏回冷宫。白苏正想嘱咐季明轩不要在母亲面前提起怪蛇一事,免得母亲担心,不想半路遇上了杪夏。

杪夏见白苏面上的擦伤,上前担心查看,她愤愤不平道:“是谁欺负了公子!”

未及白苏回答,季明轩便替他回道:“杪夏姐不知道,方才我和白苏在宫塾遇到了双头蛇……”明轩上前将双首蛇一事绘声绘色地讲与杪夏听。

杪夏知道了,便也瞒不住母亲了。回到冷宫后,沈夫人听说双头蛇一事,目光不由一紧。

白苏安慰母亲:“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擦伤而已。”

沈夫人默然不语,她吩咐杪夏为白苏取来药膏……

夜深露重,冷宫之中的白苏、杪夏、桐娘已然熟睡。

而院内的草丛中却传出一阵沙沙异响。皎月下,白日里身首异处的双首花斑绵蛇竟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冷宫的院落之中,只见它匍身游向白苏的房间。

白苏房前的流苏树忽然无风自动。树低千盘万错的暗根蓦然钻出地面,无数藤根从四面八方迅速蔓向怪蛇,怪蛇四目不知该视向何方。藤蔓比蛇身灵活百倍,上面满布的细小枝刺比刀子还要锋利。双首蛇避之不及,瞬间被暗蔓绞杀。

听到妖蛇绝望阴凄的嘶喊,沈木樨从房中走了出来,她冷眸瞧着妖蛇被卸为肉泥没入土中。

不久之后,藤蔓褪去,院内恢复了平静。沈木樨暂且安心,她转身默然走向白苏的房间。

沈夫人隐身穿墙走入的白苏房间,她坐于白苏的榻沿,瞧着他安稳的睡容,沈木樨却愁现眉间。

沈夫人伸指轻点白苏额头,白苏额间锁印立现。

想到今日妖蛇一事,沈木樨放心不下。她伸手施法,白苏额间隐现一重流苏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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