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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他连死都不怕…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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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艳阳天,中午的时候,陈鹏正在收拾公寓,杨子齐弹着他的吉他,嘴里啊…啊…地开始清嗓子。

以为他要唱歌,结果等来一阵嘶吼,开始唱唐朝乐队的《国际歌》。

“起来~咳咳…”

起调起太高,加上他咳嗽还没好,卡顿得不行。

“起来~极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啦啦啦……”

连唱一会儿换了首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

“oh……oh……”

咳嗽半天,接着唱。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折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继续咳嗽…

跑去搞了搞键盘,继续弹,唱起花儿乐队《静止》

“寂寞围绕着电视,垂死坚持,在两点半消失。多希望有人来陪我,度过末日…”

陈鹏听他唱得差不多,房间也就收拾干净了。

黎歌在那边敲了敲隔板大吼:“杨子齐!你咳嗽就不要唱歌,听得我难受死了!”

陈鹏在这边倒了水,笑问他:“药吃了没有。”

“吃了。”

杨子齐停止那一通嘶吼,走过来喝水。

门铃响了,陈鹏去开门,见蒋文博拿了一堆食材进来。

“你…”陈鹏诧异。

“不是你喊我来的?说我们自己吃烧烤。”蒋文博把食材放地上,又下去搬烤炉。

陈鹏愣了愣,反应过来:“杨子齐!又是你,你拿我手机乱发什么?”

“谁让你天天让我吃麻辣烫,还不准我找别的免费食物吗?”

杨子齐蹲身过去翻看蒋文博带来的食物,偏头嚣张地看他,保证陈鹏不敢打他。

“你等着吧,”陈鹏抓狂,“等过两天你就嚣张不起来了。”

蒋文博进来,后面跟了一人,进门来就喊:“杨子齐,你的衣服,赶紧拿走,我可是要结婚的人了,家里没有地方给你放东西。”

杨子齐见柳小贱进门来,手里打包了他寄放在他那里的衣服,摇摇头发出感叹:

“哎呀呀,柳小贱也要结婚了,真是年年稀奇事,今年特别多。”

“稀奇事?”黎歌听见动静也进门来,“说你自己呢?”

“诶?”杨子齐若无其事歪着头,“我很好呀我。”

陈鹏接了个电话:“现在来吗?他在啊,不然能去哪儿,我发定位给你。”

“谁要来?”杨子齐问。

“何景明。”

公寓天台是公共区域,阳光好的时候就有人在楼顶晒衣服被子。

今天阳光就不错,四周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被单。

他们把食材烤炉搬了上去,将旁边公用的椅子搬到一堆,身处一片阴凉的地儿,支开遮阳伞,开始准备烧烤。

何景明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准备好了。

杨子齐迎过去:“景明哥,咳咳…咳…”捂嘴咳了咳,“你可真会挑时间呐,闻到好吃的了?”

“这么热闹呢。”

何景明接过一小椅子,坐在一旁,拿眼瞧他。

“喝酒喝酒!”

柳小贱分发着啤酒。

“给杨子齐发瓶可乐,”陈鹏叮嘱,“他现在不能喝酒。”

蒋文博一旁烤着肉,油滋滋往下滴,烟雾升起来,呛了一口,陈鹏给他递了酒。

“谢谢。”

蒋文博接过酒喝了一口。

陈鹏也拉开易拉环,自己狂灌了大半。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何景明问一旁期待吃肉的杨子齐。

“电话?”杨子齐反应过来,去摸自己裤兜,“诶?我电话呢。”

“额,你电话不是早就停机了吗?”黎歌在一旁无语,见他还在兜里找,呛声,“在楼下躺着呢。”

“哈哈,忘了。”杨子齐尴尬摸了头,问何景明,“找我干嘛呀~”

“本来是我侄子打算办个摇滚音乐节,想说找你找找乐队,结果没联系到。”

“那你找陈鹏黎歌他们啊,对了,付洪他认识的多,我给你他的电话。”

说完又在兜里找电话,又想起来电话不在,愣了愣,发现自己重复过这个动作,尴尬:“你问陈鹏要。”

何景明一开始上来就发现他不大对,留心观察后确定。

他跟谭易可能,都有点儿糟糕。

黎歌柳小贱也看他不对劲,眼里有担心的情绪,却又无能为力,摇摇头相视而笑,碰了碰啤酒。

“来来,”杨子齐举起自己的可乐,咳嗽两声,“我们祝柳小贱婚姻幸福美满。”

大家举杯碰了碰,预祝他新婚快乐。

“谢大家吉言,到时候一定来啊。”

“我一定去,但是我空手来,”杨子齐耍性子拿肩头怼他,“别不欢迎我。”

“你们都空手来,免得以后还要还,”柳小贱爽快喝酒,咂一口,“麻烦。”

“那敢情好,”黎歌笑说,“我们几个里面,以后能结婚的能有几个?也不用惦记。”

“哦哦~”杨子齐揶揄她,“原来我们这里有个不婚主义者。”

“我是自由人,遇不见好的就绝不将就,”黎歌凑过去不留情面说他,“看看你,杨子齐,每天有没有照镜子,知道自己状态有多糟糕吗啊?”

“?”杨子齐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我吃得好睡得好。”

“可惜心里边儿不好,是不是有个定时炸弹,在里面,”黎歌指了指他的心,“滴…滴…滴…滴…”

杨子齐被她故作阴森的口吻吓了一跳,仿佛自己心里真的有个定时计在倒数,马上捂了胸口,身子往后仰。

“你别吓他,真吓出事来了,可就要照顾一辈子了。”

陈鹏递给他们烤肉,阻止了黎歌的继续恐吓。

杨子齐默默接了烤肉,不管不顾猛着吃。

何景明起身来陈鹏这边,喝着酒,算了算时间,问陈鹏:

“他不会这样三个多月了吧?”

“差不多,一开始来我这还好,就是睡觉,突然有一天起来就亢奋得不行,有时候做了什么事又老是忘记,然后又去做一遍。”

“那…”何景明表示深深地担忧,“不是比谭易还糟糕。”

陈鹏担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也没赶问,你敢问?”

“可不敢,你看他那样,上次我有意提了提,他就死机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蒋文博听他们谈论,望了眼那边和柳小贱谈天说地的杨子齐,表达了他的观点:“他这种的,估计要哭一哭才会好。”

“哭一哭?”陈鹏低头沉思,“怎么让他哭?”

蒋文博将烤肠翻了一面:“提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陈鹏苦思,对着何景明,“谭易?”

何景明喝了口酒:“我等下去试试看。”

“小心点,免得又死机。”

杨子齐见他们聊得欢,也加入进来:“聊什么呢?陈鹏你怎么还没答应人家蒋文博呢,至少先处处看嘛。”

陈鹏喝酒,拿眼瞪他。

蒋文博摸了摸后脖子,红了脸。

杨子齐手一撑,脚一跳,坐在天台的矮围墙上,摇晃着双腿:

“你看看人家蒋文博,人帅又温柔,还体贴,还会做饭,对了,还能给你当司机,还能吹唢呐,多才多艺,简直就是居家过日子顶好一人。”

“这么好,”陈鹏看他说上天,故意逗他,“给你你要不要。”

“我啊…”

杨子齐偏头,脚停止了摇晃,一副在努力思考的面目,却一直不说话。

“不好,”陈鹏放下烧烤夹子上前,“又死机了。”

“?”何景明也过去,看他死机是怎么个情况。

“杨子齐?”

陈鹏轻轻推了推他,没反应。

何景明没见过这种状况吓得不轻,在旁边轻声喊他:“小齐。”

黎歌见这状况上来“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所有人都吓一跳,望向她。

“杨子齐!你给我振作一点儿。”

黎歌怒气冲冲,像是在发泄这三个月被他闹腾得烦躁怨气。

杨子齐回过神,见他们都围着自己,觉得脸上有些疼,摸了摸脸,茫然问:“怎么了?围着我干嘛?”

黎歌气得不轻,有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气在周围积聚,气鼓鼓地坐回位子上。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杨子齐继续摇晃他的腿。

“喂,”何景明拉陈鹏过来悄声问,“他这个状况,怕是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放心,过两天他爸爸一来,什么病都得给他治好。”陈鹏继续回去烤肉,见蒋文博愣在一旁,问他,“你也傻了?”

“你…”蒋文博低头,手上翻肉速度放缓,“就这么把我送来送去,我有点儿难过。”

“……”

陈鹏以为他开玩笑,抬头注视他半天,居然一副认真诚恳的态度,倒是搞得他说错话了一样。

半天才说:“那我以后不说这种话了,行了吧。”

“嗯。”

蒋文博一听他那么说,像是得到了什么好处,哼着歌将肉快速烤好,给黎歌柳小贱拿了过去。

陈鹏站在烤架旁,不知道是悲是喜,

他遇上这么个人,还说要跟他在一起,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一有机会就往他周围跑,不管在唱歌会、演出、还是超市,都有他。

故意不理他吧,又一脸的委屈,一个大高个,委屈起来那样…

摇摇头,觉得有些奇异。

付洪从他女朋友那里来,发现人不在,上来找他们,见他们烤得正欢,也加入。

“有个节目,要不要上?价钱还不错。”

“什么节目?”黎歌问。

“就是几个乐队和歌手,唱自己的歌,然后下面有人投票,看谁的好,晋级。”

“那还行啊。”

陈鹏停止烧烤坐下,给付洪递了酒。

“不过,”付洪喝了酒,将刚刚吃的肉吞下去,“中间有些采访环节,要拍我们的日常。”

“日常?”黎歌一听,“那算了。”

“怎么了?还怕人知道你生活状况?放心吧,都是假的,租个房子,在里面说几句话,剧本都有。”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着那种采访镜头,口吃。”黎歌艰难地说出最后两个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转而笑了笑,“再说,一般那种剧本,陈鹏演起来,就跟个木头一样,我们一个口吃,一个木头,就你一个人转悠?”

“哎,你们都是什么毛病,”付洪一脸地嫌弃,“我怎么就摊上你们了。”

“也,”黎歌一把夺过他的盘子,“你嫌弃还在这吃我们东西。”

“真是,先把钱赚到手再说嘛,一般乐队能存活几年啊?”

付洪见自己的盘子被抢,又把柳小贱的盘子抢过来,柳小贱无奈耸耸肩。

“不体面。”黎歌说。

“赚钱还管它体面不体面。”

黎歌像是想起什么事来,哈哈大笑:“跪着赚钱,站着赚钱,是个问题。”

“真夸张,”付洪也大笑,“赚钱嘛,不寒碜。”

“还是换一个吧。”陈鹏认真说。

“行吧行吧。”付洪无奈答应,“你们那新歌写好没有。”

“快了。”

何景明在这边瞧了眼杨子齐无神的眉眼,虽然怕他又死机,还是打算问问看,深呼吸,将语言组织了一下,机关枪一样啪啪说出口:

“谭易的状况也比你还不了多少,每天烟不离手,酒不离口,睡不着觉,吃饭也不怎么吃,那天还想着死亡的事,你们是不是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事一起去解决嘛。”

说完,细细观察杨子齐的表情变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见他眼神失焦在某处,眨了眨眼,缓缓转过头:“死亡?”

“那天客栈一老阿姨,故意吃了头孢,想跟他去世的老伴儿一起走,过敏严重送到医院,他说了句:可惜我对头孢不过敏。我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他却说:既然活着累,跟自己爱的人一起走,不挺好的吗。”

杨子齐从天台的矮墙上跳下来,死死地盯着何景明:“他说,跟爱的人一起,去死?”

“我只是觉得他的状态真的像是对生活失去信心,所以比较担心。”何景明故意再说些说他在意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每天喝的酒瓶子都快堆满整个天台,每天抽的烟都快把他自己熏晕了。”

“他…”杨子齐有些激动,咬了咬嘴唇,“他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怕…”

杨子齐思绪卡顿在某处,又不说话了,何景明以为他又死机,想要拍拍他,见他一转身,往楼下跑没影了。

陈鹏黎歌他们见他往下跑,互相点了点头,陈鹏跑下去看,过了好半天上来:“没事,躺沙发里哀嚎呢。”

“哭出来了?”蒋文博问。

“没看见哭,就看见他一整个头埋沙发里。”

“哎,真是够了,”黎歌点了根烟,“爱情这种东西,得不到,就不要了嘛。”

“……”

何景明对于黎歌的发言,表示不敢认同加佩服,佩服她的洒脱,不认同她对于爱情这种东西的理解。

那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你是机器人,”付洪笑她,“没有人类的情感。”

黎歌给了他一拳,打在臂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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