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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唱歌、喝酒、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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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谭易一愣,停下算账的笔,“唱自己的歌?你早点说啊,我给你们整个海报贴门口,热闹的话还能收收门票。”

“又不是开演唱会,贴什么海报?”

黎歌拿了只马克笔,快速写了几个字:黑帆船乐队!新歌鉴赏会!

把笔递给了陈鹏,陈鹏在旁边画了个帆船。

“太简陋了吧?”谭易举起那海报端详。

“是简单!”

黎歌将笔一丢,跟陈鹏走了出去。

谭易见杨子齐有些颓丧就问他:“怎么了今天?”

“哎,我还是太年轻幼稚了。”杨子齐低着头,手划看朋友圈,时不时点个赞,“不知他人经历,不说他人事非,何不食肉糜说的就是我。”

“吃错药了?”谭易一头雾水。

“对啊…”杨子齐将手机放进裤兜,趴在柜台上望向他,“有解药吗?”

“有啊,”谭易带着他们都懂的坏笑,“要哪种颜色的?内用还是外用?”

杨子齐见四周无人,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都行。”

傍晚,餐厅里。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吗?”有客问。

“有芋儿烧鸡、荞面、卤猪耳朵、酸菜鱼,都是我们特色菜。”

陈楚楚此时此刻在充当服务员,负责点菜收盘子。

阿桂在厨房切着菜,刘凯炒菜锅来回颠,炉火一直没灭过。

菜“滋啦!”下锅。

铁勺“呛呛呛”来回在锅边碰撞。

最后“哗啦”装盘。

刘凯一声:“上菜!”

来来回回。

有一次谭易问刘凯:“你一路走来,只要没钱都去做厨师攒路费吗?还是说喜欢做菜?”

刘凯回他:“做菜是个简单又复杂的事。我有个哥哥,喜欢做数学题,他说那是最简单的东西了,我觉得数学题又复杂又无聊。

后来学会做菜,发现原来做菜和数学题一样。都是有固定公式,所以简单,公式很多,所以复杂,这种循环让人很舒服。”

何景明带着何向暖和王念念在外面吃完东西才回客栈,回房间洗去疲惫,休息片刻后换了身舒服的衣裳。

王念念先去厨房和阿桂打了招呼,见他忙不过来,就去房间做家庭作业去了。

谭易将那手写的黑帆船海报贴在客栈门口,自己在下面写了几行小字:国庆期间演唱,望捧场!

傍晚等顾客陆续回客栈,楼顶酒吧就慢慢开始热闹。

陈鹏在房间里准备了歌单,写完的排在前面,没填完的词就先用音乐代替。

曲大部分是陈鹏谱的,混音是他和黎歌一块儿搞的,杨子齐只需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敲就行了。

气氛灯一打开,便有了让人专注的氛围。

黎歌穿了一身尼龙圆领黑色长袖连衣裙。裙子修身,长度刚好可以露出她笔直有型的长腿,再配了一双高帮黑色马丁皮靴,头发高高竖起,又酷又飒。

等来的人差不多,站着的、坐着的,拥满了楼顶。

这场心血来潮的音乐鉴赏会就开始了。

“大家好,我们是黑帆船乐队,今天给大家带来几首我们自己写的歌,希望大家喜欢。”

陈鹏对着话筒轻声说,手里调试着吉他。

掌声断断续续给予开场的鼓励。

黎歌看向陈鹏,见陈鹏微微对她点了点头,吸了口气:

“这是第一首,它创作于春天,节奏比较欢乐,叫《踏春天》。”

吉他简单和弦开始,贝斯鼓点慢进。

黎歌领了唱:

小草微露尖尖角,轻声问:是你吗?

鸟儿说:是我。

蜻蜓说:是我。

花儿说:是我。

春天已到,我们聊着天,跳起舞,唱起歌。

陈鹏扬子齐合着音:

诶哦……诶哦……

春日阳光…诶哦……

春日阳光……诶哦………

琴音悠扬透气,歌声空灵欢快,节奏容易上头。

很快,大家就跟着哼起那节奏。

就像草原出现了第一匹马,踏着马蹄出现,慢慢跟着无数马,也踏着那统一的节奏,踏遍了宽阔的草原,沐浴着春日的阳光。

最后音乐渐缓,迎来了热烈的鼓掌。

黎歌紧张的情绪也随着这掌声渐渐舒缓了下来,对着下面道了声谢谢。

“挺好听的。”

谭易站在吧台,喝一口酒,抽一口烟。

“恩。”

刘凯手上给人调酒,耳朵很专注地听,表示赞同。

阿桂陈楚楚她们忙着给客人上酒上小食,并将点的东西登记在账单上。

何景明睡到这边歌声响起,才带着何向暖朝天台走来,见没了坐的位置,就让她骑在自己肩上,站在角落里观看。

远处谭易招手让他来吧台这边,从里面抬出两个吧台凳:“留给你们的,今天玩儿累了吧?”

“还行,回来睡了一觉。”

何景明将何向暖抱起来坐在椅子上,自己也靠着柜台坐了上去,晃了眼阿桂,见他正将空酒瓶子收进酒箱,又将装满空酒瓶的箱子垒起。

陈鹏声音又响起:“接下来带给大家另外一首《只听你为我唱歌》。”

陈鹏弹着吉他,开始唱:

不管那潮起潮落今夕何年…

不要那富贵名利情绪喧嚣…

任它那岁月蹉跎时光流逝…

我只静静地待一处角落…

听你唱歌…

黎歌声音加入:

唱的是那花儿啊~开得那么好…

那云儿啊~飘得那么柔…

雨儿啊~下得那么忙…

杨子齐和声:

再唱唱余晖啊~颜色那么艳…

烟火啊~消亡得那么绚烂…

大海啊~浮沉得像人生…

随着歌…乘着风…

音乐停止,黎歌最后清唱结尾:

唱了那么多~最后告诉你~我最想唱的,是~你~啊~

黎歌望向下面一脸欢喜给她们鼓掌的观众,他们长着不一样的面孔。

人们都说悲伤是不相通的,但是快乐,却能传染。

一个人笑了,一群人便跟着笑了。

在她的认知里,音乐带给人的永远是愉悦。

当你在低谷的时候,听欢快的,会激励你往前,扔掉悲伤。听悲伤的音乐呢,就仿佛写歌的人和你有了感同身受,减轻了你的烦恼情绪。

当你开心的时候,听起欢快的音乐就会让你觉得生活很美好,要好好珍惜。听悲伤的,会让你停下脚步思考起自己的人生,变得充实。

如果人生就是这两种情绪那倒是也简单了,那还有一种,就是孤独。

孤独的时候你听什么音乐感受到的都还是孤寂感。

但是人是需要这种感觉的,孤独能让你认清你自己,认清你孤身一人吵闹而来,孤身一人无声而去。

黑帆船的歌一首接着一首地唱,黎歌倏然明白,放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终究还是太难。

因为做音乐,让人上瘾。

观众喝着酒,跟着节奏走,或欢呼,或拍手,追求的都是简单的快乐。

因为听音乐,也让人上瘾。

谭易从吧台出来,拿着话筒:“现在你们可以点歌了,当然,你们要是想上来一展歌喉,我们也是可以给你们伴奏的。”

下面开始稀稀疏疏小声谈起话;有位青年自告奋勇地上前,说要给自己的女友唱首生日快乐歌。

掌声很给面儿,热烈响起。

那男子借了陈鹏的吉他,便开始在女朋友面前唱起生日歌。

在许多人的注视下,他不止唱了生日歌,还唱了一首《嫁给我》。

唱完单膝跪地,拿出戒指,诚恳真挚:

“我想了好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今天刚好是你的生日,希望你永远像今天那么快乐,并且永远让我疼你,爱你,保护你。嫁给我好吗?”

大家看惯了这种求婚模式,在适当的时候都是助力军,于是都大吼去营造氛围:“答应他!答应他!”

当然,如果这个女孩儿也爱你,成功利率就是100%。如果这个女孩只是喜欢你,成功率就是50%。

如果这个女孩只是吊着你,那抱歉,你只能灰溜溜地收回戒指,沮丧着回家了。

“我…愿意!”

还好,这个女孩是爱她的,因为她已经喜极而泣了,说明她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大家恭喜他的成功,并且见证了一场爱情。

“哎,又一个进入婚姻的傻子。”

谭易在吧台内感叹。

吧台外站着陈鹏黎歌和杨子齐。

何景明听他言语也来了兴趣:“怎么?你又没进入过婚姻,还感叹起来了?”

“那只会让有趣的东西走向平庸,每天起床以后说的是今天吃什么做什么,今天工作怎么样,这些细碎的鸡毛蒜皮。婚姻还会给对方一种无形的权利,让你按照他的意志生活,把控你的行为,控制你的思想,最后再向你索要感情上的依靠,变得肆无忌惮。”

谭易一边说,手里拿着开瓶器,“膨、膨、膨!”开了三瓶啤酒,分别递到他们面前。

杨子齐拿起酒瓶仰头喝酒,眼眸低垂,余光瞄了谭易一眼,放下酒瓶的时候,却又已经望向了人群。

陈鹏手指捏着酒瓶,瞧见了杨子齐看谭易的眼神,继续听他们谈论。

何景明听完,想了想说:“如果家里满是我喜欢的人的味道,每天回家满桌的家常菜,每个角落都是他的东西,每天问我相同的话,我倒是挺喜欢的。”

“兄弟,我只能说,你喜欢的是种枷锁。”

谭易装腔作势,并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故做惋惜。

何景明伸手在他肩膀给了一拳头。

谭易假装受伤睁大了眼,夸张地对着何向暖:“暖暖,你爹爹他…打我。”

何向暖被逗得咯咯咯地笑,笑完用吸管吸着她面前的香蕉牛奶。

“老板,7号桌再来一打酒。”

阿桂走上来朝着谭易说了句,谭易随手拿起笔在单子上记下,阿桂又从酒堆拿了酒给客人送了去。

那边有人点了歌,想唱许巍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陈鹏他们搁下酒去给他伴奏。

唱歌的是个年轻男子,男子开口音调有些跑。

陈鹏他们尽力跟上他一会儿往右一会儿往左的音调,还好副歌部分终于唱在了调上。

好些人似乎都很喜欢这首歌,于是跟着哼唱: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苟且不是不好的词吗?”阿桂搬完酒站在了吧台前,听着这歌,表示很困惑,他在电视里听过这个词语,“苟且偷生?”

“还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谭易补充。

“我觉得眼前的生活,有很多可爱有趣的事。”阿桂垂眸思忖,非常认真。

“这个歌词,听起来有些熟悉,我记得王小波在《万寿寺》里写到过: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谭易有感而说,他没有听过这首歌,不过旋律倒是很对胃口。

“有些人哪有诗和远方?”刘凯摇了摇头感叹,“有时候走得再远,也只有苟且。”

“苟且应该只是为了押韵吧可能。”

何景明也没听过这首歌,于是注意听了整个歌词。

“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应该是个追梦歌。”

刘凯说完端了一篮子鸡尾酒杯去洗,阿桂见状也去帮忙。

“《万寿寺》里好像最后还有一句。”

何景明听完歌词,脸上含着不明的笑,身子往谭易那边探了探。

“什么?”

“最后,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

说完憋着笑,抖动了下肩膀,最后畅快笑出声。

“嘶~牙尖。”

谭易一挑眉毛,明白这是揶揄他刚刚对婚姻的一翻见解。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小心,别给自己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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