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可没有徒手给人换眼睛的本事，钟青也是表示业务不同不敢搞，但答应的事情不能违背，钟余在戴月灵身上点了几道送了几缕功德出去，勉强维持戴月灵的生机。
等康从宁的人好不容易想办法混进来直接就被钟余给抓了抓丁。
“快，把人送医院！”
那人满脑袋搞不清状况，只记得康从宁强调让他们到了地方一切配合钟余行动，钟余一开口，对方立马就安排了下来。
“你们要找的尸体在二楼，还有，屋里和地下都放了些东西，小心一点别引起爆炸。”
“还有，这里有些姑娘是被骗过来的，如果有人来求助，先把人带出去。”这里的条件看起来不算太糟糕，但若是有从大城市被骗过来的女人，落差照样极大，不见得所有人都愿意就此留在这里生活。要不然怎么说小地方男光棍多，一是重男轻女导致长大的女孩少；二是许多女孩出去之后就不愿意回了，宁愿背井离乡在大城市单着，至少自由。
这里也许有人还是想出去的，她能做的也就这样了，人先要自救才有救，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小姑娘啊，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一次吧。
“是这样的，我们没办法专门为这种事停留。”
“我知道的。”钟余点点头，“有人求到头上就顺便帮一把，没有就算了。”
“主要还是命案的事。”
只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顺手帮上一把，这个村里出了这么大的恶性案件，把所有人都查一遍也不为过。
“明白，放心。”
钟余简单的交代之后就直接跟着上车赶往医院，这里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戴月灵到底没有救过来，眼睛移植手术确很顺利，瞎子睁开双眼，用戴月灵的眼睛第一次清晰的看到整个世界。
瞎子醒过来的时候，情绪平静，即便知道了戴月灵死了也没有太多悲伤，也没有因为重见天日显得多高兴。
他对警察的问话都很配合，只是要求单独见一见钟余。
“是你害死了她。”
“是她自己做的选择。”钟余才不认这个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她手上这么多条命，早该死了。”
瞎子虽然听了戴月灵的话，可她看这人毫无生机活力，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大差别。
既然这样…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钟余挑挑拣拣说了戴月灵的故事，“她杀了太多人，这样的死反而算是便宜了她，也保存了她的体面。”
“她手里有份名单，我会亲自将它交给一个靠谱的人。”
钟余说了名字和地址，“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不如去帮忙做成这件事。”
“戴月灵一生悲剧的起始点正是源于此，到现在，还有许多的无辜人遭受他们的坑害。”
“我相信，对戴月灵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赎罪方式了。”
钟余说完之后便没有再管这件事。
她回到临泽见了康从宁一面，把东西交给他。
康从宁看了一眼名单，“这件事牵扯太大了。”
“那就不查了？”
“当然要查。”康从宁直接拍板，“不过速度没那么快，这件事要慢慢查。”
钟余顺便提了下瞎子的事情，“要是他参与其中，你可以注意一下。”
康从宁点点头。
正事说完，康从宁说回钟余家里的事情，“你回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康从宁眼里满满的八卦，钟余无语，“办完事就回来了，能听到什么？”
“咳咳咳。”康从宁咳嗽了几声，也是觉得自己这样带点八卦的试探态度不大合适，只是他真的特别好奇。
真跟钟余相处过，很难想象她谈恋爱，更别说还是比较卑微的恋爱。
那些人口中的钟余和他认识的钟余，是真的很难相信是说的同一个人。
“是这样，听说钟意跟顾驰烨打算订婚了，已经在看时间。”
“之前你家里人像我打听你的消息，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们订婚，跟我有什么关系？”钟余满脸无语，语气戏谑，“两边长辈都还在，总不能要我帮忙操持这种事，我可不会。”
康从宁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也说开了，就说钟余不是那种人，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所以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也说了，你要是有空总会回来，没空的话我也没办法。他们订他们的婚，做他们的准备，硬要扒拉着你怎么回事？”
“总不能他们订个婚，比你要做的事情还要重要。”
“结果他们吱吱呜呜的不肯说个明白，只说家里的事情有些误会。他们订婚的时候很希望你能在场，送他们祝福。”
“我就说要是真这么在意，干嘛这么急着订婚，等你回来再一起商量不是更好？他们就没多话了。”
“后来他们找我说来说去就是这点破事，我就懒得搭理他们。”
钟余听着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这么想要我出席他们的订婚宴，我不出现确实不大合适。”
钟余把那个同家里联系的手机开机，“抱歉。今天之后，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打扰你。”
一开机，钟余就被数不清的电话短信和微信留言轰炸，钟余一键以读，毫不在意。直接拉到钟意的微信。
“时间，地点，会准时出席。”
“别找我，烦！”
钟余发完信息又利索的把手机关机，世界清静。
“对了，我托人帮你打听了一下，帮你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这是房主人的联系方式，你打电话联系他就是。”康从宁说了个大概的金额，“这人欠债急着出手。”
“房子本身没什么问题，这人欠债也不是自己的原因，是个倒霉的家伙，你可以稍微压一下价，但是别太狠，他也是可怜。”
康从宁有些唏嘘，简单说了下房主人的情况，“他白手起家做了一辈子，又给儿子娶媳妇在市区买了套很好的房子，首富和贷款都是他来负责，还买了车。”
“眼见着该做的都做了，就等着退休含饴弄孙，结果那对夫妻不是个好的，只想着赚大钱结果被人把钱骗了，欠了一屁股债。”
“要债的直接找到家里了，要是还不上，他们那套房子要被法拍，老人咬咬牙想把自己那套老房子连着店铺都给卖了帮忙还债。”
“儿女都是债，哎。”
钟余没做评价，这世界总是这样，经常见到好孩子遇不见好父母；爱惜孩子的父母遇见白眼狼，一辈子搭进去真的没得好。
钟余抽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位老人的声音，“我就在这边，你随时可以过来看。”
钟余直接就过去了。
这边是古董 、藏品一条街，人流量很少，东西标价死贵死贵，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种模式，真假混搭，一般不了解在这里容易吃亏。
偶尔有的路人客人，也多是看，很少买。
别的不说，这里的东西不管真假看着的确古朴精致居多，店铺内的装扮也以清幽雅致为主。
一楼都是门面，二楼有些店铺也用来放东西，三楼就基本上用来自家住的了。
钟余去的地方在偏街角的位置，一路走到这边基本上没了客人。
老人直接坐在店门口。
钟余抬头看，这家店竟然主要是卖字画，也搭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扇子纸笔什么的。
反正就钟余自己来说，这些东西想要卖出去还真不大容易。
尤其里边大部分都是假的，有些以前的真品，也都是些不出名的玩意。
古董这种东西，有名，那就是价值千金。没名气没人看中，那就是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这家店的东西和定价，真正的收藏家看不上，普通人嫌太贵了还不如淘宝，有更多款式可选，还便宜。
干不下去再正常不过了。
“老人家，我是来看房子的。”钟余倒是一眼看中了这地方，安静，也没那么偏，周围也都是做生意的，钟余还看到有卖朱砂符纸的，挺合适自己。
看得出老人很爱惜房子，虽然是老房子，到处都整得干净整洁，老人甚至东西都没打算带走，也没有多要钱，就只有一个要求。
“可以的话，我希望这家店能够继续开下去。”
“当然可以。”钟余想要个带店铺的房子本来就有开店的打算。
“不过我会加一些东西卖。”
“卖什么？”
“譬如一些平安符平安玉什么的，不介意吧？”
老人有些心梗，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家家竟然打算用这家店搞封建迷信？
“不行吗？你留下的东西我都不会动，会继续好好的放在这家店里售卖等待有缘人。”
“包括装修什么的也都会维持原状。”其实主要是这风格她也挺喜欢，没必要浪费钱重新装修，店铺的风格和自己想做的事挺搭的。
相当于除了换了一个主人之外，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这对于老人来说，他大半辈子的心血能够最大程度的保留，让他没办法抗拒。
就是搞封建迷信这事…
“老人家你担心什么？我要是骗人，自然有警察来抓我。”
“名山大川一堆求佛求道的人，我卖点符纸怎么了？”
老人想想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对这块挺弹性信奉的，还搞什么电子木鱼机械飞升啥的他也听不懂。
况且介绍人还跟市局的人有关系，这人总不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还搞事。
老人到底点头同意了下来，钟余也没有故意压价，一次性付清。
把房子的手续办理下来之后，钟余就开始疯狂的买买买，想要尽快住进来。
从此以后，她也有家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依靠自己挣的钱买的家。
钟余把地址发给李玲玲，“你也过来住这里，平常没事还可以帮我看看店。”
“包吃住，另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