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沉默了一小会，询问，“她的狩猎目标里面有同性吗？”
“据我现在查到的信息，是没有的。”宋归舟最近可一点都没闲着，到处跑。
钟青可以全网搜索戴月灵及有关对象在网络上留下过的痕迹，但他本身不能独立钟余行动。
去确定消息的真假，这些人现在怎么样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李晶晶和宋归舟，李晶晶为主，宋归舟毕竟身兼数职，他还要监视戴月灵杨利，还要及时接受钟余的召唤，回馈最新动向跟信息。
“戴月灵的狩猎对象风格并不统一，但都有个共同特点，男性，并且在他的那个领域表现比较优秀，各方面综合来看在整体男性当中都是属于中上水平。”
“她的眼光可不低。”
戴月灵的每一段恋情都是全身心投入，绝对不允许第三者参与的，这个第三者甚至包括亲人和朋友。
被她看上的男人会一点一点完全改造成她的模样，到最后完全跟以前的人际关系断掉。
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所以戴月灵确认关系的恋人只有四个，杨利是她的第五个目标。
第一个男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
“几年不见人，他们家里人都不在意么？”
“除了最近一个，也就是前面的那个男友，他的家人的情绪还比较大，提到对方的时候还有些伤心和愤怒。”
“谈了个恋爱父母家人都不要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工作家人都不要了，说走就走，既然走了不回来就不回来，他们也不想知道对方现在干什么，是死是活，说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希望我去打扰他们。”
“之前的几家更是好像直接没这么个人，提了好几次也只是平常的哦了一声，一点多余的感情没有，特别冷漠。”
“更诡异的是，他们只记得他们的家人孩子是为了一个女人断绝了所有的关系，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多大年纪，长什么样都答不上来。”
“他们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周围认识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戴月灵手上，不像只有四条命的样子。”只有四个前男友，数量好像少了点，钟青更是直言，“不可能只害死四个的！”
“是只带走了四个。”
宋归舟补充，“我也觉得奇怪。就入了几个相关人员的梦，看到了一些跟她前男友有关的画面片段。”
“然后，我发现一件事。”
“那种察觉有点不对劲，极力阻止他们在一起并对男方产生一定影响的人，都挺惨。”
“例如有一位，就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现在还躺在床上醒不过来。”
“他体质有点特别，不受戴月灵的影响，觉得自己兄弟魔怔似的，不相信他是突然恋爱脑，坚持戴月灵有问题，一直追查这件事，戴月灵恼火就整了他一把。”
“也是他命大，没有完全死，虽然不知道这样活着比死有没有好一点。”
“像是这种情况很多。”
“试图阻拦他们的人都会挺倒霉，运气差的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没有。”
“看起来就是倒霉的正常事故，也没人把这些事联系起来。”
“继续查。”
“主要是那四具尸体，肯定被她收藏在某个地方。”
李晶晶打了个激灵，不是很能理解戴月灵的心里。
之后钟余又在互助会接收了好几个工作，每一次任务完成得都挺圆满，至少他们想要试图拯救的人确实得到了最妥当的安置，根本不需要担心她们后续再因为之前的事遇到麻烦来着。
丁从炎开心得脸上笑容就没下去过，私下里自掏腰包请客。
喝了点酒整个人就藏不住话了。
“你刚过来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些担心，我心里想着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就放弃了。”
“哎，我们这个互助会主要的帮扶对象是老人，女人，小孩。那种被儿女媳妇欺负不管的老人，被家暴的妻子，被虐待的孩子，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为了这个，我们还厚着脸皮求了跟律师事务所合作。”
“总有些有良心的律师，偶尔会接一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单子，也有专门为弱势群体发声的，后面这种更是太少太少了，这稀罕的人，有大善的人，还过得不大好。”
丁从炎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互助会这几年每况愈下，参与的人越来越少，受到支助的金额越来越低，本来就已经很难维持，靠着志愿者的好心勉强支撑。”
“这些都不是最让人心寒的，最让人心寒的来自我们帮助的人。”
有时候是他们没办法完全解决对方的后顾之忧，就像是周蕊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大好处理。即便这么说不大好，丁从炎还是很想说，感激杜康变成个一无是处的残废，从根本上杜绝了家暴和再次赌博的可能。
还有些，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本来都说得好好的，他们出钱出力努力想要拯救对方出水火，对方被别人一两句话就忽悠了不算，还反咬一口。
丁从炎之前有位同事，也是互助会元老之一，人家不差钱，真心就是想做点好事帮人，结果被自己帮的人反咬一口。
他人倒是没事，很快查清了真相洗清了嫌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不想干下去了。
互助会里边，不少曾经的志愿者就是这么被气跑的。
丁从炎一个大男人直接就哭了，“我都想跑路了，我图啥啊。”
“做好事的方法那么多种，我为什么挑个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又累又麻烦又没什么油水，拿点工资还被别人怀疑。”
“艹！老子特么的喝西北风长大的啊？不用吃不用喝不用养家啊？”
“呜呜呜呜呜，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顺利的，什么麻烦事到你手底下都能解决了，虽然放一起总觉得有点怪。”
“怎么坏蛋好像都挺倒霉的，嘿嘿嘿嘿，难不成真的恶有恶报？”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这是高兴。”
钟余不跟醉鬼计较。
“我来了两年，第一次见到丁哥这么高兴。”戴月灵也被请了，钟余的所作所为让她对钟余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哎，你为什么是女孩子？”
“？？？”钟余莫名其妙的看着戴月灵，“你自己不也是女孩子？”
“对啊。”
“我是女孩子，你也是女孩子，那就不合适了。”
“你要是个男孩子，我肯定选你。”戴月灵真心实意的苦恼。
算了吧，这份喜欢她承受不来。
“现在这样不挺好的？”钟余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小姐姐就应该跟漂亮姐姐贴贴，你要是什么臭男人，我们还当不了朋友了。”
“朋友？”
“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吗？”钟余有些难过的样子，“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们的几次合作都很默契，你能理解我，也支持我。”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跟一般人想法不大一样。今天丁从炎借着醉酒说了很多话，其中关于我的，岂不是他的心声。”
“我处理得很妥帖，把很多为难的麻烦都处理了，我没有亲自动手，找不了我的麻烦。总是意外构成的巧合，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我看得出来，丁从炎不希望我做的事情中再出现什么意外。”
“互助会的志愿者中也有一些声音。”
“但也有很多支持你的！他们觉得你做得很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了。”
“但是，说到底他们怀疑我动的手。”
“还有几次都惊动了警察，他们看我现在的眼神怪怪的，一副想要抓住我小辫子的意思。”
“我觉得挺没趣的，下一次不打算选这种案子了。”
“我跟你说，我从积压的资料里面，找到一个很合适的，那对老人也是真的可怜。”
“刚好，这次就试试我的心理学能不能抚慰两个可怜老人的心。”
“这不挺好的吗。”
“就是距离有点远，我打算退掉这边的房子了。”
“很远？”
“很远，反正住这边挺不方便的。”
“我打算在他们旁边找个地方住着，他们在医院旁边租了个小房间，去医院也方便，我也过去。”
戴月灵有点懵，没想到才认识没多久特别默契的小伙伴说走就要走了，戴月灵心里升腾起怒气，她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东西脱离自己的掌控。
“可以跟我说说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反正我也没有正式工作，要是方便的话，我还是愿意同你一起。”
钟余高兴中又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你能跟我继续搭档当然好。”
“可你男朋友怎么办？”
钟余促狭，“没什么事的时候你都是在陪你男朋友吧？”
“虽然我一直还没见过他，要是你被我拐跑了，他肯定要来找我麻烦。”
“你不打算回来了？”
“看情况吧，反正这次肯定要走比较久。”
“一是距离比较远，二是，我也出来挺久了。”
“我本来出来是为了散心，在这里经历这么多事，很多事情也想通了，完成了那个任务，我应该会选择先回家一趟。”
“我很久没见他们了，想来他们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