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的是你的名字，他把我当成你了！你把他给我找回来！”无面痛苦的哭着，无助地哀求着。

千古神色冷了下去，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他牵起越澜的手，走出了裂缝。“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捆回来！”千古说着，腾空而起。

“等等！”越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甩出一根金属绳索朝千古飞去，千古接在了手里，越澜收缩绳索，脚步不稳地站在了千古的飞板上，“我跟你一起去！”

千古皱眉，降了下来，把越澜放到一边，说道：“你身体刚恢复，承受不住高速飞行的，你在这里等着。”

“可是，”越澜见千古满脸怒意，担忧地说道：“你别伤害他！”

“你就这么关心他吗？！”千古突然怒吼道：“他对无面做的那些事，如果真发生在你身上，我是会把他千刀万剐的！！”

“可没有，不是吗？”越澜小心翼翼地看着千古，说道：“说起来这件事也有我的错，要不是我以前让无面变成你的样子，他也不会学着让无面变成我......”

越澜话还没有说完就止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千古越来越冷的神色。

“你让无面变成过我？”千古一字一句冷言问道。

越澜呆住了，感受到千古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怒意。“我，我......我就让他变成你的样子说说话，聊聊天......”越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在，你都开始找替代品了？”千古眼神冰冷地看着越澜。

越澜楞住了，眼泪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觉得心里十分的难过。

千古再次飞上了天，消失不见。

越澜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他擦了擦眼泪，开始捕杀起不断从裂缝里跑出来的沙土怪物来。其他人见他周围寒刃纷飞，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也都不敢靠近。

半个多小时后，天空中一道银光划过，千古捆着破风回来了，可他并未减速，在半空中划开裂缝，直接飞了进去。

千古直接把破风扔进了裂缝，又飞了出去，再一次消失不见。

越澜看着头顶上飞快出现，又飞快消失的身影，心里一阵难受，心想：千古还在生气吗？千古不理我了吗？

他垂着头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斩杀着扑过来的怪物。

没过一会儿，一阵风袭来，千古忽然出现在了越澜面前。越澜一愣，看着千古，满脸的委屈。

千古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他提着一个饭盒，走到越澜面前，伸手捧住了越澜的脸，轻抚了几下，说道：“你醒来之后还没有吃东西呢，快吃点饭吧。”

越澜委屈巴巴地看着千古，却是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千古叹了口气，把越澜揽入了怀里，柔声哄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对你太凶了。先吃点东西吧，乖宝贝。”

越澜在千古怀里擦了会儿眼泪，磨蹭了一会儿，才开始乖乖吃起饭来。有几个不识像的怪物还想冲过来，均被千古斩了个粉碎。越澜吃了一会儿，发现裂缝好像稍稍平息了一点，怪物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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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内，破风看着无面，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擦了擦它脸上的灰土，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现在来了，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你为什么不肯自己来！还得让别人把你绑过来！”无面怒视着破风，说道。

“我......”破风鼓起了勇气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无面气得扬起了风沙，劈头盖脸地朝破风砸了过去，破风却是丝毫没躲，也没有化形，硬生生地承受着砸过来的砂石，一丝血液从额头流下，样子十分的狼狈。

“你怎么不躲！”无面心疼地抹着他额头的血迹，哭道：“你怎么不躲呢，你怎么就知道气我！”

破风无奈一笑，露出了心如死灰般的表情，说道：“我说了，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我不想处置你！”无面吼道：“我就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破风看向无面，认真地看着它的眼睛，看着这个和越澜一模一样的面孔，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无法说有，也无法说没有，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片刻之后，他说道：“我说有你就会信吗？也许我只是为了让你平息裂缝，骗你的呢。”

“可你以前跟我在一起，你很开心的，即使你知道我是无面，你也很开心的！”无面说道。

“是啊，”破风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是无面，你和越澜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对我笑过，可你却每次都会对我笑。你脸上的那些表情，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

无面愣住了，它也想不明白，破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它想到了那天，破风的所作所为，破风嘴里喊的越澜，便又一阵心痛，它问道：“那那天呢？你知道我是无面吗？”

破风没再开口，因为他知道，那是无面！他不肯承认，也不敢承认，他知道那天的是无面！得不到的越澜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对他温柔地笑着的无面，已经进入了他的心里。

如果承认了，那么他所坚持的爱，他一直以来的付出，他用命换来的那一点亏欠，就变得十分地可笑了。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无面又陷入了痛苦之中，它怒吼着，疯狂地操控着裂缝里的沙土，却再也没有砸向破风。它忽然开始撕扯起自己来，哭道：“我变不回去了！如果我能变回去，我再也不要变成越澜的样子了！都怪你！都怪你！肯定是因为你，我变不回去了！”

破风看着疯了一般地无面，疼惜地走上前去，抓住了它疯狂撕扯自己的手，说道：“你不要这样，你要是不高兴，你冲我来！”

无面推开破风，绝望地吼道：“你怕我伤了你越澜的脸吗？”

“不是！我怕你伤了你自己！”破风急忙说道。

“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无面吼道。它的声音都近乎嘶哑。它跑到了坍塌的石山上，忽然张开了双臂，无数飞沙走石瞬间化成利刃，朝着它自己飞射而去。“就算变不回去了，我也不要这躯壳！”

“无面！”破风冲了过去，扑倒在它的身上，他紧紧地抱住了它，利刃从他身上擦肩而过。“你冷静点好吗？”破风在它耳边温柔地说道：“我心里有你的，你不要再这样了。”

无面在破风怀里呜呜地哭着，一遍又一遍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破风也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

千面窟里，风暴终于停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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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天气寒凉，千古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越澜身上，说道：“裂缝平息了，晚上我们不用守着了，先回去休息吧。”

越澜始终有点担心，问道：“真不用进去看看吗？”

千古摇摇头，说道：“他们的事情，你得让他们自己解决。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完全可以采取另一种更快的方式了结此事。”

“什么方式？”越澜问道。

“把无面杀了，把裂缝处理了！”千古说道，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越澜微微一怔，握住了千古的手，他知道千古仍然没有消气，小声说道：“我听你的，我们回去吧。”

两人离开了荒山，经过以德身边时，千古说道：“把围山的人分成几批轮换着来吧，让没休息过的人先去休息，人手不够叫上监察处的人，如果他们不听你的，尽管来找我！”

“是是是！”以德欣喜答道，待两人走远后，他得意地拨通了才神的电话：“千总吩咐的，赶紧派人过来！！！”。

一路上，越澜都沉默不语，千古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回到宿舍，越澜就抱住了千古，他仰起头来看着千古，忽闪着眼睛，有些撒娇意味地说道：“我觉得我的身体真的好多了。”

“嗯？”千古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我身体里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虚弱的感觉了，心脏处也不疼了。”他看着千古说着。

“然后呢？”千古笑了笑，揉了揉越澜的头发。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你的紫气，”越澜说着，朝着千古的唇凑了过去，快要接触上时，千古的手指压在了他的唇上。

“你这家伙，”千古无奈道：“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伤着你，还非要来勾引我。”

“我怕你还在生气，”越澜垂下头，靠在千古胸膛上，小声说着：“对不起，我让无面变成你的样子，只是因为太想你了。现在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这种事情，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了。”

再也不会分开了吗？越澜的话忽然提醒了千古那个他几乎要忘记了的承诺。他答应了主母，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命献上。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越澜怎么办？千古揉了揉越澜的头，问出了这个残忍的问题：“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再有那么一天，我必须离开呢？”

越澜推开千古，死死地盯着他，说道：“不准再有这么一天！否则，否则，”他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惊恐与慌乱，刚才一听到千古这句话，就觉得好像是真的一样。平静下来后，他说道：“谁要是再让你离开，我就杀了谁，要是杀不掉，我就杀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