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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喜悲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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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风景这种事,让狂风来做反倒算不得让人难堪的事。

从湖面诡异而来的大风拨动着二人的发丝,满脸头发,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图容亚德侧身将他包裹在臂弯里,挡下了一波又一波的狂风。

呼啸风声里,塞纳听到他说:“躲好。”

当他们回到城里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黑云压城,还在外面的都是从城外回来的人,塞纳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帽檐就被身后的人压了下去。

“不要看!”

冬日的空气干燥寒冷,而随风而来的寒气更是干燥的让人不适。

刚进宫里,塞纳就摸着喉咙,干咳了几声。

“喝点热奶罢。”图容亚德端起婢女送来的羊奶说道。

塞纳一饮而尽,才感觉好了些。

“大汗,卜喜泼部的来使恭候多时了。”塞纳闻声看去,是图容部宰相的突喀那那旺。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罢。”塞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打算回去了。

“这天气他们也走不了,明日再说。”图容亚德说罢,一把抓过塞纳的胳膊,“洛洛,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说完了,下次再——”

塞纳感觉自己讲不出来第二次,只想开溜,而图容亚德颇有预见的弯腰,毫不迟疑的抓紧他的双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扛在了肩头。

“你做什么!”这般耻辱的姿势,塞纳气的不停拍打他的后背,“图容亚德!放我下来!”

可惜图容亚德当做没听见,快步朝着寝宫走去,还不忘对突喀那那旺挥挥手,“那旺,今天你说了算,别来打扰我。”

看着图容亚德的背影,突喀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然后他看着婢女捧着的银壶,若有所思。

“是谁送来的?”

婢女跪下回道:“是丁太医。”

“图容亚德!”

突喀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塞纳的喊叫声,吩咐道:“不必瞒着了,你们将大汗另有新欢的事告诉五位王妃,但是不准透露是谁。”

实在是受不了被扛着,塞纳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徒劳的挣扎半天,没得到图容亚德一点关心,腹部又疼,不由得后悔了那么轻易喜欢上他。男人啊,除了父亲与施正卿就没有真正在乎过他的人了。喜欢男人做什么,没一点用。就算是施正卿说图容亚德是可以相携一生的人,他也后悔了。

等到被图容亚德放在床上,塞纳红着眼,看了他一眼。

图容亚德确实没想到塞纳会这么反感,急忙凑近,扒开他黏在脸上的头发,问到:“洛洛怎么哭了?”

“你走罢。”塞纳别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洛洛讨厌我了?”图容亚德侧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抚着他的脸,努力让他看着自己,“洛洛刚刚说过喜欢我,不是吗?”

塞纳眨眨眼,差点哭了出来。

手轻轻抚过塞纳的眼睫毛,图容亚德先一步哭了。

“洛洛又不喜欢我了!洛洛还是喜欢母亲,是不是?”

他真的哭了?塞纳忽然抬眼望去,就看到图容亚德眼泪哗啦啦的盯着自己。

“我……我喜欢你,只是有点后悔。”塞纳垂下眼,解释道。

“洛洛为什么后悔啊?”图容亚德哭的更大声了。

“诶?”塞纳翻过身,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别哭啊,我都没哭,你委屈什么?”

“洛洛……”图容亚德抹了抹泪,“洛洛……”

着实弄不懂这个人,塞纳听他嘴里反复念叨着的自己的名字,有些恼火。

“你有话就说,你不是会正常说话吗?图容部的汗王?”

被凶了的图容亚德越发委屈了,他张开手臂,抱住塞纳,忧郁的说道:“洛洛可不可以让我亲一下。”

“不行!”塞纳这才发觉进了圈套,奈何手脚并用都没能跑掉。“图容亚德你个伪君子!你一直就在演戏,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放开我!放开我!”

抬腿压住塞纳乱动的脚,图容亚德无奈的叹了叹气:“我知道洛洛不喜欢我。”

“你知道什么啊!”塞纳快疯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图容亚德眼里闪过一抹不爽,大声问道:“何事?”

哥冉开了个门缝,探头说道:“阿依尔王妃来请汗王,说是小王子高烧又发了,药也不喝,非要见汗王。”

“我不是吩咐过不准来人打扰吗?”

“王妃亲自来了……”哥冉一脸无奈。

“退下罢,这就来。”图容亚德虽然言语不满,但还是将怀里的人放开了,起身欲走,又想起了塞纳,说道,“洛洛——”

“我知道了。”塞纳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嗯。”

图容亚德应了声便走了。

门扉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仿佛一直在耳边,塞纳不晓得自己是为了什么,图容亚德不假思索的就松开自己时,胸口涌动着无法名状的难过。

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吗?

塞纳悲哀的给了自己一个否定回答。

留下来,该怎么面对他的五位妃子,又该怎么面对他的七个孩子。仅仅是因为他为了生病的孩子要离开自己一下,自己就难过的要死,以后,他的家庭,自己总是要参与更多的,免不了争风吃醋,要和女人吃醋,和孩子吃醋。

以为自己的心胸一直很宽广,原来是分人的吗?

曾经还觉得施正卿小题大做了,那般努力的控制着接近李长逸的人,导致李长逸除了施正卿都不认识几个朋友,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多可悲啊!此时此刻,陡然羡慕起了施正卿,人其实不需要认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李长逸有他一人就足够了,是所爱之人,总是想独占罢。

“塞纳,爱啊,其实喜悲各半。于真心实意的爱而言,痛苦往往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若是将痛苦随意说给别人听,他们往往会觉得你在宣扬自己的幸福,给不了你多少实质的帮助。日后,你如果尝到了那份痛苦,想要找人倾诉,直接与给你痛苦的那个人说,倘若那个人还帮不了你,你就该反思反思,那个人是不是值得你爱下去了。”

少年时在施正卿那里听来的话,从记忆里蹦了出来。

“好烦……”

看着被图容亚德留在头顶旁边的王冠,塞纳交叠手臂放在眼前,失落的叹了叹气。

一人躺在房间里,一觉睡到了下午,肚子饿加上热,塞纳揉着满是汗水的头发,问道:“几时了?”

“酉时了。”

缩下床,瞥了眼窗外黑色的天,塞纳解开了一直穿着的羊羔斗篷,“该吃饭了,我先去洗一下。”

与之前十来天一样,塞纳睡眼惺忪的推开门,毫不顾及的穿着大大敞开的袍子,循着熟悉的路去到了浴房。

还没来得及洗洗脸清醒,杏花观察了片刻门窗后,悄无声息的走近塞纳,欠身在他耳边,颇为严肃的说道:“郎君已经暴露,皇宫里都知道汗王寝宫里住着他的新欢一事。”

“知道是我?”

“目前除了郎君见过的几位,只有图容武耶清楚是谁。”

塞纳有一瞬的意外,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若无其事的坐进浴池中,打湿了头发,抹点皂粉,不紧不慢的搓着,思考着该怎么办。

“最近注意一下饮食罢,怕是会要我的命。”塞纳刚说完,又自嘲不已,“怪不得外面伺候的人有些面生,他莫不是想要直接给我一刀。”

杏花捧着清水为塞纳冲洗着头发,说道:“主人说若图容武耶成了郎君的阻碍,便需要除掉,一个生有反骨的人不能成为图容亚德的继任者。”

低头看着水面,塞纳眉头紧锁,“还以为阿郎会欣赏这般大才之人。”

“于如今的呼屠而言,大才之人有图容亚德一人足矣。”

“好差事轮不到我啊!”

施正卿那人的想法并不难猜,一举两得的事他常做,给了甜头再来点苦头吃。借自己的手将处理干净图容部,也算是为了处理自己与图容亚德之间的障碍罢。

所以,还一个劲的懊恼与图容亚德的事做什么?

图容亚德又不是真傻,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难道不清楚吗?他要是连自己儿子都摆不平,也不会让施正卿放心将呼屠交给他负责了。

塞纳憋着气,将头潜入了水里,咕噜咕噜,再度出水,他张开手臂,靠在浴池边,余光看到杏花,问道:“既然呼屠的事物由图容亚德全权负责,你们俩莫不是也要听他的了?”

“是的,但是我们二人是主人安排负责郎君起居与安危的影子,只要郎君的要求不与图容亚德相悖,我们二人仍旧优先听命于郎君。”

“那么,图容亚德怎么看待外面那些人?”

“置之不理。”

“呵呵!”塞纳气愤的拍水而起,“那就让这些耳朵与眼睛继续留下罢。既然是图容武耶的眼线,该听些有趣的事才对。”

身上的水都没擦一下,腰间围了一条白巾,塞纳直接走出浴房,他边走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对跟在身后的哥冉说道:“去告诉图容亚德,我在等他,今日不来,以后也不必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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