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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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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回家?”

“嗯…”

“太早,要不要一块儿去吃晚饭,那边十块钱饭管够。”

江夏犹豫,后又想着回去他也不在,就跟着这个吊顶师傅一起去这小区外面的民工餐车吃晚饭。

坐矮板凳上,打了饭,开吃。

这趟活路前后要做两个星期,是一个小区整体装修,赶工期,今天不是和吊顶的在一起工作,就是和贴地砖的师傅一起,有时候会遇见两个漆工,同时去刮腻子刷漆。

“你听说那个新闻了吗?”

吊顶师傅小张问他。

“什么新闻?”

“那个有钱人,被杀死在湖边,栔城都在说。”

“知道,”江夏刨饭,“早上看电视里有播。”

小张吃着碗里的菜,兴致全然不在菜上:“我觉得杀他那人胆子也是大。”

江夏抬眼:“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这个世界,杀人诶,都是有胆量的人干的。不过我觉得得分几个等级:第一,杀这个社会没人管的人,比如乞丐、独自过活的、小混混。这些被杀了就被杀了,没人报警,报了也懒得管,毕竟正义什么的,是做给还活着的在乎他们的人看的对不对?”

江夏见他眉毛左挑右挑,好奇问:“第二呢?”

“第二嘛,有人管的,备案,排队找凶手,找着没找着,全看运气啦,当时办案的警察的能力啦,全靠天说话,但是找到凶手的概率就很大了。”小张眉毛俩边同时一挑,“关键是这第三,杀了一个有权有钱的,那凶手逃过的机率几乎为零。”

“?怎么说…”

江夏心下涌出好些复杂情绪。

“不得动用全栔城的全部警力去查吗?现在到处都是监控,随便找都能找着线索,你想想,那么多警察同时抓线索,抓着一条就疯狂的去查,找着凶手,分分钟的事,所以我说那人胆大。”

“是吗…”

江夏垂了眼,盘子里已经没了饭菜,只剩几颗饭粒。

他思忖着昨天的整个过程可能被拍到的地方,大厅、去厕所的走廊,只有这两个地方。

酒店背后没有监控,他原路是从厕所翻进来再从厕所出来,确实可能会怀疑为什么在厕所待那么长时间,但是借口也很好找。

只是湿了的裤腿…

他目光凛了凛,那是一种冲动,没考虑周全,要是真的逃不过,大不了又是一死,只是再不能重来了。

害怕和无力感,在心里蔓延。

他和小张告别,骑着摩托回了家。

屋内安静,进浴室洗澡,将今天刮灰染白了的地方全都冲刷掉,甚至一点点把指甲缝里的污垢慢慢用牙签挑出来,让自己干净了个彻底。

随后躺他屋里那张宽大的床上,将头埋进他睡的枕头里,使命闻他的味道。

他不后悔这么做,是怪自己没得选,但至少应该等那个事件节点之后,不然重来他还是没能逃过的话,有什么意义?

意义…

他想重来所期望的,是带着他走,离开。找个地方,安置一处小屋,门前种点花,一日三餐,就我和他。

如果离开能使得一切变好,就好了。

可那些伤害谁来抹掉?

光是看着都觉得无法忍受,还不要说亲身感受到的切骨之痛。

不,比切骨之痛还要来得残忍,心里的伤害不能估量,无法复原,还会扭曲变成一个怪物永远住在你身体里。

……

仲季常送那三个经销商回酒店,就往家开。

等红绿灯的时候,瞥见街边一男士服装店的橱窗,里面模特身上展示的是一件浅灰色毛衣,看起来毛茸茸好暖和,嘴角牵了笑,找个路边停车位停了车。

进店找那衣服合适的尺码,摸了摸那质感,羊毛绒,他拿脸去挨了挨。

好柔软啊…

心里感叹,给他穿上后能当个好枕头了。

拎着毛衣进家门,兴奋的心情落了落。

黑漆漆的,还没回家?换鞋进去,发现人躺在自己床上,似乎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用指尖推了推他肩膀,见没反应,嘻嘻笑了笑,伸手将他睡衣纽扣解开,正要抬他肩膀把衣服脱了,想着给他把那毛衣穿上。

顿时发觉不对,现在他坐在床上的姿势,还有被他解开露出的胸膛,这一幕看起来,会不会太像个色狼了?

他把江夏的睡衣往肩膀处脱,发现躺着很不好脱,打算放弃从床上下来,结果被一大力抱其怀里。

耳旁有了声音,软绵绵夹着些凄苦:“季常…能走吗?一起离开好不好?”

“去哪儿?”他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拿手在他后背轻抚,下巴靠他肩膀问他,“怎么了吗?”

“去哪里都好。”

仲季常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缘由,想从他怀里出来看他脸,确定他的心情,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出来,只能被他这样越抱越抱紧。

他发现自己反成了他的枕头,不,好像是小孩抱着睡觉的娃娃玩具才是。

玩具等着主人再说些什么心里话,却等来一片寂静,只有双方的心跳和呼吸。

是同一个节奏,有些快。

他这是怎么了?

刚要开口问,江夏抱着他翻了个身,开始狂吻他。

仲季常睁着眼迎他的吻,却在黑暗里,将那红得发亮的眼珠子瞧了个真切。

真的好红…

最中间最红的点链接着瞳孔里丝丝散开赤红,像红色的玻璃珠子,那图案…好熟悉。

倏地想起他画的那些花朵,是…

是害怕么…

那双眼睛就在黑暗里这么睁着,手和身体以及呼吸都不同于他惯有的步骤和节奏,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都带有冲动、恍惚、狂热的色彩。

像是在梦里那么无所顾及。

仲季常努力去迎合,有些痛,心里带着困惑,一滴泪打在了他的脸上,拿手去摸那滴泪,热的。

随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惊讶:“你怎么…哭了?”

江夏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那双眼睛射出更强烈的红光,将两颗从眼眶滑落停留在腮帮上的泪珠,衬得泫然发光。

最后,那红色眸子渐渐黯淡,慢慢倒下,没了声音。

仲季常轻轻推开他,撑起身体,摸他满头的汗,见他睫毛不停地在颤动,像极了自己遭到梦魇的状况,喊他:“江夏,你醒醒。”

江夏睁开了那双眼睛,见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紧张。

刚刚是梦吧…

随后瞧见周围处处都是温存过后的痕迹,忙张口:“对不起…我…”

“没关系,”仲季常宽慰他,让他躺好,关切问他,“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你,怕再也见不到…”

“为什么会见不到?”

“梦里,可能是…”

只是做噩梦?

仲季常不信,但也不追问,抱紧他轻拍他的背,像安慰个小朋友:“梦嘛,梦是反的,放心放心——”

他差点儿就将“乖哦——”两个字说出口,没说出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两个字不太符合自己的傲气。

我要了你,是想你安慰我的好吗,怎么还反了?

江夏在他脖颈处狠狠地闻了闻,内心开始祈祷:希望能给自己多点时间,至少,等自己阻止那件事以后。

“对了,”仲季常松开他,把床头柜上的毛衣拿给他,“穿穿看。”

“毛衣?在家里穿?”

“当枕头嘛,得经常换枕套。”

“那今天我能睡你屋了?”

江夏穿上毛衣,理了理领口,还挺暖和。

仲季常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批准了——”

说完去浴室洗澡,吹完头出来,见江夏已经躺好,充满了当枕头的自觉性,满意点点头:对嘛对嘛,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相处模式以及各自的位置。

笑着躺过去,把头枕在他胸膛,蹭了蹭那毛茸茸的枕套,惬意说:“真是舒服…”

江夏轻抚他的发丝,心事重重。

“今天招待那三个经销商,其中一个挺好玩,”仲季常开始说话,“一开始,我以为他不爱吃,后来以为他爱美人,最后才发现是个爱生活的人。”

“怎么说。”

“他说,一日三餐是他活着的目的,要做到一丝不苟,才能对得起他的人生。”

“一日三餐,”江夏抚他发丝的手一停,“我也喜欢,最好能带你一起。”

“呵,现在不就是了?虽然一日两餐,午餐不能一起吃,那也很好啦,好些人一天就吃一顿,还是一个人自己吃。”

“嗯…人是不能太贪心了。”

仲季常把头抬起望他:“你贪心?从认识你开始,你是我见过最不贪心的人了。”

“你不也是吗?”

“我吗…”他把头躺回去,目光盯着那毛衣上的绒毛,随着他胸膛的起伏,笑了,“那你可能还不够了解我。”

“意思你觉得你自己贪心,”江夏继续抚他头发,也笑了,“也有可能,是你不够了解你自己呢?”

“嘿嘿,你知道,其实人为什么老说最难了解的是自己吗?”

“为什么?”

“因为没有答案,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固定分析人性格的方法。但那些方法只适用于别人,说对了,别人会说:哇,你好了解我啊。说错了,别人又会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都给了你答案。但是你没发现,每次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心里总有好几种答案,根本就确定不下来吗?”

“你是不是在说分析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分析自己就藏着掖着的意思。”

“不是一个意思,你说的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却不承认,我说的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性格,无法确认。”

“那世上真的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人?”

“我觉得只有自认为了解自己的人。”

“会不会太武断了啊…”

“这里就我们俩,你信我说的,就是真的,不信,就是我胡说了嘛。”

“那我还是选择信吧。”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会选择信我,你看,充分佐证了我刚刚的观点,我很了解你这一点,一问,你就给了我这个答案。其实吧,我自己也觉得我自己武断,但是又觉得这么说很有道理,你瞧,我自己给不了我自己答案,你能快速给我。”

“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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