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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仲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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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广源被提到派出所大厅。

酒醒得差不多,但还是不爽地喋喋不休,骂那个死女人,骂那个没眼力的年轻警察。

虽然那警察早就下了班,他可能都没记住人具体长什么样,骂就行了。

正骂着呢,发现仲季常出现在他身后,住了嘴,起来另一种不满:“你来干嘛?专门儿来看我笑话?”

“那是二哥喜欢干的事儿,我没那么无聊,是大哥让我来的。”

“你也就只能跟在他后面儿当条听话的狗!”

“……”

“你那什么样子,我说得不对?除了对他言听计从还能做什么?”

傅钧听他出言侮辱,准备出声骂他几句,收到仲季常给的眼色,忍了,就跟吞了口难吃的食物一样,憋屈得很。

却见他淡着笑,朝着自己打趣聊天似的说:

“最近一项心理学研究发现,有的人喜欢逐坏。他们不喜欢安于现状,喜欢闹事,环境越是好,越不舒服。就是喜欢追逐让自己难受的事,越难受越好。”

转过身朝着仲广源:“三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拜托被你打了一巴掌那民警,给你个机会,袭警…什么罪过?”

“暴力袭击正在依法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傅钧在一旁看着仲季常表演,忍着笑附和。

“啊~我忘了,你那电影,首映礼是什么时候来着?”

“你!”仲广源先听着他一通废话,正要发火,再听后面的嘲讽,收了声,气得脸通红,“你是在教训我?谁给你的勇气?你不要忘了你是…”

“你走不走?”

仲季常打断他,在调解书上签了字,转身往外走。

他开始后悔刚刚的一番讥讽言语,是什么让他没能忍住?他在思忖,想起什么转头和傅钧告别。

仲广源已经很火大,但是他的气打不着人,眼中集聚着火,只好跟着往外走。

见仲季常转头,目光不屑地打他肩头滑过,跟身后的人说着再见。

骤然间心里面不爽的情绪被激发,他将那种情绪化作了更大的仇怨,赶着跟上去:“站住!”

仲季常停住脚转头。

此时他站在大门口,派出所的白色灯光给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增加了一种清冷的立体美感。

仲广源看得一愣,马上又换成嫌弃的表情,上前一步扯他衣领,狂怒的目光逼视过去,轻蔑地骂他:

“来路不正的野种,只能当条狗,你除了有张好看的脸,还能有什么!”

“三哥呢?”仲季常直视他,任由他扯自己的衣领,“以为自己能有什么?一无是处,尽会丢家里人的脸面。”

“轮不着你来说我!”拽他衣领的手更紧。

“这可是你自己凑过来让我说的。”

“你!”

仲广源气发不出去,更是凶狠,正组织语言,倏然想起什么,松开他衬衣衣领,笑出得意,还有些变形:

“啊…不知道是不是你记性不太好,当狗…你最有经验,当时怎么叫的?”嗤笑几声后,将手肘挽在胸前,“简直精彩绝伦,不得不让人拍手叫好,汪!汪汪!”

仲季常脸色煞白,眼眸深处掩埋的绝望情绪忽闪而过,嘴唇微微颤抖,指尖发着力,想要握紧,却僵硬着无法动弹。

竭力地去调整心态,试图逃离这种想要遗忘的记忆带出来的心慌,终于在一分钟后勉强笑出来:

“学得不错,三哥哥~”他往前一步,离他眼睛几厘米的距离,“喜欢吗?喜欢我再单独叫给你听啊,找个没人的地方。会兴奋?还是不由自主,有了反应?”

“?!”

仲广源刹那间面红耳赤,握紧的拳头抬起,想要往眼前那张魅惑的脸上招呼,手腕却被紧紧抓在对方手里。

仲广源比仲季常矮一个头,力气也没他大,拳头只好在他手里颤抖。

又听见他开口:“别害怕啊,就算被老爷子知道也无伤大雅,毕竟家里只需要一个继承人,轮不到你我,好好潇洒过活不好吗?”

“不要脸的臭东西!”

仲广源气急败坏,用力抽回手,自己往院子外面走,脚步急得后脚打前脚,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仲广源打了个的,在车后座气得发抖,双手互相握住摩擦着去抑制。

那张脸简直就是他的梦魇,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挥舞着拳头想将他赶走,怎么也赶不走。

烦躁地闭上眼,却抹不开那声音,难听死了!

瞥见自己的异样,猛地睁大眼,不敢去信:不是…我不可能是,决不可能是!

仲季常望着他远去,眉眼间皱得严重,心里有所盘算:还不够…还不够…

“看来,”傅钧出现在他身后,“你日子依然不是那么好过啊。”

“见笑了。”仲季常转头,俩人懂对方,笑都是种宽慰,

走到角落点一支烟思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

想起什么问一旁跟着过来的傅钧:“他撒泼的录像…”

“有用?”

傅钧又从他手指间抽出那正燃着烟,自己猛吸了一口。

“有用,不过会不会影响你们…”

“不影响,”傅钧将烟递还给他,哈哈笑了几声,“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意想不到的惊喜。”

傅钧故弄玄虚,将自己手机打开,翻找着几个视频,找着给他看:

“这还是当时我自己拍的,不是监控视频,就不会知道这是我们警局流出去的,你看看,用处大不大?”

“真的很惊喜。”仲季常抽了口烟,看视频里面的内容,笑得不行,“动物行为大赏?呵呵…你拍这个做什么?喜欢看人出丑?”

“我啊,想着哪天说不定你被他气得不轻,可以拿这个解解气。”

“哈,真谢谢你了,确实很解气。”

“傅钧?”大厅有人喊他,“贺队喊你去询问刚来的那个目击者。”

“来了,”傅钧上台阶转头,“你这就走?”

“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好。”

说完就接过递给他的资料,往询问室走。

仲季常担心江夏,想等会儿问问什么情况,去刚刚那椅子上坐着,观看傅钧传给他的视频,谋思起一些事情。

……

江夏在询问室里等待,不太敢动,看警察进来,坐直了身体。

傅钧坐他对面,拿起笔,准备记录,问他:“叫什么?”

“江夏。”

“家住哪里?”

“荣华路,溪山巷子,103号。”

“不用紧张,就一五一十地说你看到的事情经过就行。”

“好。”江夏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思索半天,娓娓说,“就是,本来我给他们家刷漆,男主人的丈母娘不喜欢那个颜色,就朝着我发火,随后我就通知赵工,让他让男主人过来解决。”

“赵工?”

“就是给我分配工作的包工头。”

“后来男主人来了?”

“来了,他又被他丈母娘骂了一会儿,同意刷成白漆,然后我就说等他漆到了我再来刷,就走了。”

“然后你怎么看见的案发过程?是从头到尾看见了?”

“不…不是,他丈母娘先走,他还跟我说了好些话…”

“什么话?有透露出想杀人的念头吗?”

“没有,就是闲聊,我走了几个小时吧…赵工又给我打电话,说那边男主人喊我过去商量换漆的事情。结果我过去的时候,他丈母娘已经躺在地上,脖子有很多血…”

“杀人的就是他?”

“嗯,他当时手里拿着改锥,上面还流淌着血。”

傅钧问到这里,根据自己的经验,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应该就是女婿和丈母娘之间的恩怨。

一年之内光他们分局,就好几起报案,都是这种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动手杀了人的。

不过有些区别的就是,很多时候是丈母娘先动手,甚至有时候会挥刀威胁,这个时候往往就要判定是自卫还是蓄意。

“你说他找你商量事情,”傅钧继续问他,“是什么?”

“他让我报警,说知道自己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拜托的我。”

“为什么让你报警?”傅钧不解,“既然知道自己杀人逃不过,不自己来自首?”

“他说他没有自首的勇气,很有可能在去自首的路上逃跑。还说,一路上,可能良心会受到谴责,只有直接被宣判,才能安心。”

傅钧记录的手一停,这明显就是蓄意啊,又问:“对了,当时他手里拿着改锥,是站着的还是坐在地上的?”

“站着的。”

“改锥拿在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面容,是笑着的,冷静的,还是害怕的?”

江夏一怔,去回想当时赵怀朋的面容。

眼神镇定,没有杀了人之后的恐惧,也没有丝毫慌乱,嘴角似乎还往上翘,仿佛解决了一个一直压着他喘不开气的大麻烦。

就那么释然地望着自己,像是在说:看见没?其实很简单…

“江夏?”傅钧见他不说话,喊了他一声。

“啊…”江夏回过神,想了想说,“是冷静的,但是…好像很释怀…”

“释怀?”傅钧疑惑,问他,“是一种感觉吗?你感受到了他当时的心情?”

“?”江夏抬眼注视他的表情,像是被看穿,低了头,随后缓缓点了点,“嗯,是种感觉。”

不止是感觉,江夏当时右眼疼痛,看见的是自己的一张笑脸。

如他一样,像是种释怀。

他直观的感受到一样的心境——觉得麻烦终于解决了,生活可以继续了,自己可以不用再遭受痛苦的折磨了…

傅钧看出他局促和害怕,以为他大概是看见了杀人的现场会有的反应,遂检查了笔录,关了摄像机,把笔录推到他面前:“你看看,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嗯。”

江夏晃了几眼,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可以走了。”傅钧站起身,准备送他出去,“谢谢你的配合。”

“不用谢…”江夏缓缓站起来,问他,“他…会判死刑,是吗?”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法院的事,我们只需要提供我们查到的证据,其它的,不好说。”

傅钧送他出门,在院子里搜仲季常的身影,没见着,想说应该回去了,就自行回去整理口供。

见另一位警察从询问室里出来问他:“说了什么?”

“就说是自己杀的,特地打电话喊过来,趁她不注意,将改锥戳进了喉管。”

“不知道压垮他的,是哪一根稻草。”傅钧感叹。

“再怎么也不该动手杀人啊,性质都变了。”

“反正啊,做什么,都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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