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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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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川中午两点到了公司,快速去做他没做完的工作,小周从税务局回来,报告了他的工作完成度。

他一边翻着文件问他:“对了,我们部门明年的年度计划大纲制定好没?下月个详细计划就得出来,仲总要看。”

“好了,等下就拿给你过目,你看看需不需要改。”

“嗯,你先去忙吧。”

“好,”小周说完要走,转身提醒他,“对了,十分钟以后有个会。”

“好,还有催账的速度,喊他们加快。”

说完整理好东西出了门,去会议室,电梯里遇见仲季常,问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研发部出来几款新的树胶合成材料,比其它家的要环保,申请了专利,估计是要大肆投入生产,设计部门好多塑料玩具设计先停了,就为它去专门打造新产品。”

“这样…那会上得喊我们部门预估和规范成本核算。”

“估计你有得忙了。”

电梯停靠,门开。

俩人来到会议室,见仲广路后脚到,就坐后开始开会。

会议制定好了策略,先让宣传部门发一波宣传,吸引一下公众的眼求,再出几款畅销产品为主打,让公司走一波流量,加大知名度。

周成川翻着分发的成本预算资料,思量怎么去安排自己部门这周的工作量。

仲季常想:研发部的这一成果对于公司来说是件好事,尤其对仲广路。

收益上去,不管是上市希望更大,投行看见也会大肆地帮忙抬升股价,再让散户觉得涨势不错,从而吸引更多的资金流入。

“好了,那就散会吧,”

仲广路兴奋难掩,因为自己的梦想实现在即。起身对着仲季常:“竞争对手明天有个新品展示会,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也去吗?”

“我要是能去喊你干嘛?”

“哦,”仲季常起身,“那你直接让我去就是了,还以为我有选择不去的权利。”

仲广路斜睨他一眼,表示不想跟他多说话:“回来写份报告,分析分析他们优势。”

“知道了。”

仲季常出会议室,见周成川在等电梯,走上去:“明天去当间谍呢,要不要一起?”

“我可没时间玩游戏,因为你二哥急迫的心情,我怕是要忙几个月。”

“怎么能说是玩儿游戏呢?这可是我…二哥哥~给我的艰巨任务。”

仲广路这时走到他面前,知道他故意那么一说,又睨了他一眼。

等仲广路走远,周成川给他出了个主意:“喊罗远陪你去,他肯定巴不得。”

“哎…”仲季常故作遗憾,“他最近可忙了。”

“就你闲。”

俩人走进电梯。

“可不是,没什么决策需要我做,公司高层会议的战略制定,我只能在一旁点点头,像极了…”

“不倒翁?”

周成川想像他不倒翁的表情,有些想笑。

“不倒翁是摇晃,像我们公司那个系列玩具,点头人,一根手指一按,就跟拨浪鼓似的。”

说着开始学那些玩具的模样,有些可乐。

“那你不就可以好好设计你的新玩具了?”

“无奈人家又看不上我的设计,让我去做做间谍啊,公司门面呐…”

说着电梯到了楼层,两个人告别,各自回了自己办公室。

周成川坐椅子上,整理好晚上需要加班的工作,准备回家。

他拿出手机打开实时监控,见闫小山在桌上写着东西,眉眼一皱,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听见电话响声还愣了半天,几年第一次接到电话,还有些不习惯,一接起电话周成川就开始骂他:

“在干嘛?怎么又不听话?”

“我休息好了,写个东西。”

闫小山望向监控的方向,冲他笑。

“哪里好了?脸色不还那么差吗?”

周成川透过手机屏幕细细去看他的面容,嘴唇还是没什么血色。

“那我写完这个设定…”

“给我滚床上去!”

周成川不耐烦,语调又似先前那般怒不可遏。

闫小山放下笔,拿着手机去了床上,监控里面没了身影,依然通着话,周成川问他:

“躺好了吗?”

“好了。”

“被子盖好了?”

“好了。”

“那好…我数123,快睡觉。”

“哪那么快,”闫小山记起什么事,一时忘了他们之间的隔阂脱口而出,“除非你能给我唱个歌。”

周成川住了嘴。

闫小山反应过来自己的忘乎所以,正要说抱歉,就听见电话里响起了久违的歌声:

蓝天白云飘…绿色小草摇…花儿都在笑…

风筝高高飞…鸟儿自由唱…心情真美妙…

……

声线依然粗哑,尾巴带着点儿磁音,只是声音有些冷,气氛有些尴尬。

唱了一半,听闫小山那边没了声音,以为他真的睡着,准备挂电话,听见他坦白说:

“上次你唱歌哄我睡觉,其实我没睡着,转身偷偷笑呢。”

闫小山侧躺回忆。

上次是什么时候?时间有那么久吗,久得都不太记得当时他是在什么情况下给自己唱这首歌了。

“偷偷笑?”

周成川似乎也回忆起他给他唱睡眠曲的好光景,眼神迷离在某处,实在是…太久远。

“因为你的有一副大烟嗓,还唱跑调。”

“闫小山!”周成川没了耐心又要开骂,“你给我适可…”

“周成川…”

闫小山打断了他要骂人的话,说了他一直以来想问他的问题。

他一直没找着机会,感觉现在说他应该不会发怒,就算发怒,也打不着他,就鼓起勇气说了:

“在这几年里,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些充满生趣和无限希望的时候?”

“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有那么一瞬间是美好的,可能…是对未来的某种渴望,有欢乐,还很有…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有一天,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一起坐着吃早饭,你不再痛苦,我也不再无所适从。”

周成川沉默,思忖着那些他也有过的一瞬间,随后问自己,可能吗?

“能试试看吗?”

闫小山在寂静的沉默中给了个愿望和期盼。

“……”

“努力一下,可以吗?”

这次带着点乞求。

周成川还是没能给出答案,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努力一下,怎么努力?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做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也能说得那么轻松吗?

挂了电话,闫小山没得到任何是与不是的回应。但他暗暗去想,他没脱口就说拒绝,并且骂他不知廉耻,都这样了还期望能有个未来?

就已经算是一种答应。

他知道他爸爸给周成川造成的伤害很大,但是他爸爸也已经自杀了,就算再有仇恨,也该跟着带进坟墓,更不该发泄在自己身上。

他那个时候充满不解和怨愤,不住地在心里问:为什么他那么对自己。按照他的理解,他以前爱过他不是吗?父母的错是父母的错不是吗?怎么就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直到他每天睡在他身旁,会发现睡在身旁的人,前一秒还是安祥进入梦乡的睡脸,下一秒就会做起噩梦,浑身发抖,冒着冷汗,眼皮怎么跳都没办法挣开。

那痛苦持续很久,直到他喘着粗气醒来。

他有一回叫醒了他,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从那眸子里看见的是惊恐万分的黑光,把自己吓得一凛。

随后那黑色光亮消失,变成无助可怜,他想抱住他安慰他,却迎来了一巴掌。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谁给你的权利这么看着我?你那怜悯人的样子让我恶心!”

“我是在关心你!”

他那个时候尽管脸被扇得麻木疼痛,却还是匠着脾气去反驳。

“我用不着你关心我。”

周成川瞧见他的脸被扇红肿,收了那梦里带回来的恐惧和仇怨,降低了自己的怨气,起身去冲澡。

闫小山听着那洗澡水声,揉自己的脸等他出来,想着自己做错了,打算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还没等他道歉完,周成川骤然换上一张笑脸,却在眼里装着露骨的恨意,压制住了闫小山,开始了他的之后的一系列报复。

他嘴角扯着的笑越来越开,好像这样的发泄方式才能使他忘记刚刚梦里的挣扎。

这之后就没再敢去叫醒他,只是在他每每被噩梦困扰的时候陪着他,就像是在陪他一起受苦似的。

直到后来,闫小山开始小心翼翼地去握他的手,怕吵醒他,知道这样做虽然缓解不了他的梦魇,还是忍不住要去牵他的手,摸摸他的脸。

而那双手,却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小心。

有的时候早上醒来,还会发现除了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整个人还被他抱在了怀里。

闫小山想着这些后知后觉的事情,窗外的天已暗。

他一直努力奉行着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做坏事,就该受到惩罚的信念。

所以他爸爸受到惩罚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心痛,他还懦弱的在监狱里选择了自杀。

那代价对于他所做的事情来说,多小啊,留下他和他的妈妈继续承受他的错误带来的后果。

那自己的妈妈呢?

她当时知道自己老公做的事情,她不劝解,袖手旁观。

有人说,漠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罪行,也是一种罪。

所以她也受到了惩罚,在某一天法院收了他们家所有财产、固定资产、包括他们一直居住的房子的时候,中风了。

那自己呢?

他从头到尾对他爸爸做的这些他都不知情。但是又有人告诉他,就算你不知情,你也享受了你爸爸带给你的优越生活条件,也是有罪。

特别是对于周成川,他爸爸背叛了他和周叔叔之间的友谊,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栔城罪人。

到后来,他任由周成川那么对待自己,越狠越好,让自己也有了个宣泄口。

那理由就是,是了,我就是这么个家庭出来的,就该被这么对待,等妈妈走了,我也就消失不就好了。

科室,每当看见周成川事后懊恼纠结复杂的脸色,他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又加深了他的痛苦。

那自己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能变成以前的周成川?

至少,是个真心爱笑的周成川。

事实是,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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