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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各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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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胡明正喝酒,见裴晨走过来,嘿嘿笑着给他使眼色,“怎么样?好不好上手?”

“难,”裴晨接过他手里的酒喝了口,望向出了大门的江夏,“不过,很有趣。”

“哎,上回见那视频你就挪不开眼,这次遇见这么好的机会…”

“半路出来个拦路虎,有什么办法?”

“拦路虎?”

“一个,看似呆傻,其实是被锁链锁着的大老虎。”

裴晨藏着笑,将脚交叉,搁在前方矮几上,靠着往沙发背,回想刚刚那拦路虎的神采。

真是精彩极了!

明明呆傻得很,眸子里透出来极强的保护欲,却又怯生生的怕被别人看见。

就像是在森林里奔跑,一边焦急地去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又得慌慌张张地往回看是不是有猛兽追了过来。

发着恨,咬着牙,还是要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

他思量起那句话----你不会有好的结局…

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平淡得跟一滩死水无差,就像在说一个事实。

是他的人?

他自己又说不是,而且从仲季常的神情来看,他对他说的话也是惊诧不已。

忽而想到什么,皱起眉头,那眼睛里有怜悯。对谁?自己吗?

他讨厌那种眼神,却实实在在从他眼里感受到了,还不止一次。

……

仲季常回到自己座位,问他们:“走了吧,时间不早了。”

罗远见三个人都喝得多了些:“都叫个代驾吧。”

三人出门,喧闹声在身后渐渐消,四人站在路口等着代驾,周成川他们代驾先来,就带着闫小山先走了。

仲季常见他们车开远,手里转着钥匙,问站在一旁的罗远:“去你那里吗?”

“我家吗?”

罗远神色忽有异常。

“怎么?家里来人了?”

“嗯,我妈妈来了,得住一段时间。”

“那…去我那里?”

罗远快速想要怎么回他话。

仲季常等着他的答案,发现他有些苦恼,不解问他:“不想就直接拒绝,为什么这么纠结?”

“不是…”

罗远结巴,歉疚在那张脸上一览无余。

“尾号5750是谁?”

一代驾开着小车来到跟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是我,”仲季常上前把钥匙给了他,瞧了眼罗远,“走了,下次再见。”

还没等罗远回他话,他就上车关了门,代驾启动车辆的同时他按下车窗:“你是不是有事?如果不想跟我说我能理解,不需要那么苦恼。”

罗远见他车开远,低头思忖起一些事。

仲季常在车后座,窗户外风吹进车内,醉意消散不少,低头点了根烟,盯着那烟丝亮起。

暗暗觉得罗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却又不好告诉自己,他也从来不会去追着问。

通常来讲,两个人相处,如果有事不想告诉你,你的追问反而徒增别人的烦恼。

每个人的烦恼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去添上一笔呢?

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扑哧笑出声。

见代驾透过后视镜瞧了他一眼,忙收了笑,但那笑还是舍不得离开,悄悄留在了嘴角。

脑子里出现那张认真严肃的脸靠自己那么近,那么急切地跟他说:

“你离他远一点,他不好。”

他当然知道那人不好了,就从那人一副轻狂且自以为是的样子就知道了。

虽然他将它们隐在了一副斯文的面目之下,却还是能从他的眼角和嘴角看出些端倪。

自以为自己有能力、有力量、不可一世。

当时他察觉到他的目的,无非是看猎物好不好弄到手,如果不好弄到手就直接硬来。

他也不是没遇见过,只需要虚与委蛇,用一拳头,或者是一个膝盖,跑了就好了,哪能像他那么认真的?

吐了口烟,又笑出声,脑海里想象着要是有人想要怎么着江夏。

问他:看你长这么帅,来玩玩儿怎么样?

他会怎么回答?

木木地说:还是不要了…

或是发着恨:你离我远一点,不然你结局不会好。

还是说他会挥舞着他的拳头,用力地砸向他们的脑袋?

呵呵…

………

罗远坐电梯回家,茫茫然盯着那楼层数字,他刚刚从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开始就心不在焉,又不得不去压制,怕被看出他的过错。

对了,他现在可是犯着一个错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半年前?

就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种自己被需要、被渴望的感受被激发出来,忍不住就往错误的那条路上走了过去。

电梯门一开,就见着一人拎着个包站在门口期盼地望着电梯的方向,那人一见是他,惊喜万分,快速跑过去熊抱了他。

“等你好久啊。”

“不是说好不准来栔城找我吗?”罗远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不听话?”

“想你了嘛。”那人头一偏,撒着娇。

罗远叹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虽没有仲季常的柔软舒服,好在揉起来他显露的表情是喜爱的,享受的。

这会让他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会有所回应,让他更想宠他。

仲季常不会,有时候还会微微皱鼻子,虽然不会去制止他的这些细小行为,却也还是不似这般自然地回应。

进屋后,罗远问他:“工作呢?请假了?”

“辞了。”那人将包丢在地上,往沙发上一坐,“我打算在栔城找工作,天天守着你。”

“好好的工作怎么说辞就辞?也太胡来了。”

“咿~我为你来,还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罗远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旁边,“总要跟我商量商量不是吗?”

“那我现在就来跟你商量嘛…”凑过去拥抱他,在他脸上亲个不停,“一边这样…一边商量。”

……

周成川开车回家,俩人一路无话。

到家后,周成川坐沙发里又点烟抽,闫小山站饭厅注视他背影,落落寞寞地浸在那一直往外吐的烟雾里。

闫小山想了想,还是倒了杯水放茶几上,坐在他身旁。

不去看他现在一定是不太好看的面容,只默默地盯着那地毯,双手搁在沙发边沿,随后紧紧捏了捏,斟酌着说了句:

“谢谢你。”

“?”

周成川正思索着自己都让自己讨厌的心境,抽离不出来,苦不堪言,听见他居然在那里说谢谢自己?

眉毛一挑,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转头看他:“谢谢我?谢我什么?”

“把手机还给我,还让我有个工作…”

闫小山捏住沙发的手指尖更用力了,心里有些害怕,听他的语气,好像自己不该说这话。

“你不该谢我这个。”

周成川语气真的如他所想,变得怪异可怖。

他将烟杵在烟灰缸里,冷着声音:“你该谢我怎么把你关起来,不给你自由…”

闫小山被这语气吓到,不自觉要起身离他远一点,却被他用力拉扯到自己腿上,随后那大手又攀上那痕迹犹在的脖子。

“再谢谢我把你当个囚犯这么对待,”那手指尖使着力,慢慢陷入那薄弱的皮肤里,“让你生不如死…怎么反而谢我把你该有的东西还给你呢?啊?”

“我说错了,你…”闫小山开始呼吸困难涨红了脸,“对…不起。”

“对不起?”周成川用力把他推到沙发里,站起身抬脚踩着他的肚子,“你说说,你说了多少句对不起?我让你这样活得没个尊严,你反而对你施暴的人道歉?”

闫小山抿着嘴,知道他现在又没了理智,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脚踝,怕他太用力踩着自己的心脏。

周成川见他不说话,还用关心的目光来看自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该被同情的人。

更是无名起火,言语更加侮辱。

“你贱不贱呐闫小山,都这样对你了,你都不知道要反抗?求个饶也好啊,怎么?就这么喜欢我伤害你吗?”

说着开始啃咬他的脸。

咬得再怎么重,身下人也不会有太多的对抗,火越集越多,伤害也就越来越大。

闫小山颤着声音质问他:“我反抗…有用吗?求饶…有用吗?”

“你说呢?这么个求饶法,你说会不会有用?”

闫小山不说话,将头埋进抱枕里,又不是没有反抗过,最后还不是一个结局。

他能逃不早逃了吗?

还不是因为…无路可逃。

那能怪谁?除了怪自己有这么一个爸爸,还能有什么办法?

时间行走,不疾不徐。

这种发泄方式也不知道是第几回,周成川本能地以为次数越多,就能有所缓解,结果心里的状况就跟这栔城初夏的气候一样,又湿又闷,热得难受。

外面有车经过,车灯灯光透过窗户,从天花板闪到墙上又随之走远。

周成川在黑暗里轻轻说了句:

“你当初就不该来找我。”

闫小山早已昏了过去,不知道此时有人抱他抱得紧,还顺着他的发根,理着他凌乱的发丝。

头发都是他自己对着镜子剪的,乱糟糟却有一种随意的可爱。

……

江夏坐末班车回家,车上没几个人,他坐在前面横排的座位上,离司机很近。

司机专注开着车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时不时侧目瞧他,然后说两句话。

司机很健谈,说话声音气粗,又急又快,江夏礼貌回他话,来回几句,司机就开始敞开来谈了。

“知道吗?我每天跑这条路跑上十几回,我都不厌烦,人都觉得我们这行啊,枯燥!但是我不觉得,你看看,路上的行人都没我那么自在。”

“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一方天地,是吗?”

江夏知道他说的意思,自己也经常有过这种感受。

“对,对,看来我们能聊,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刷漆匠。”

“哦哦,”似乎得到一个对他来说可知不可知的答案后,又开始谈论起他一天经历的事件,“今天一早,上来两个小孩儿,一上来就问乖巧问我:叔叔,开这么大个车是不是很需要技术啊…”

江夏一边听,一边晃神,偶尔反应过来回应两句。

此时此刻,一阵火辣辣的懊悔充盈着他的心房。

他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急切,仅仅只是因为眼睛里出现那莫名其妙的画面。

出现过的那么多,但只要实现的有那么几件,那都足以让他担忧害怕了。

裴晨当时问他:他是你的人?

他有些吃惊,没想过自己的鲁莽会让他这么想。

等裴晨走后,和仲季常待那么几分钟,他差点没办法去克制他的情感,下一秒控制不住就要迸发出来:要是我的…就好了,

但他还是极力地去组织了语言:你离他远一点,他不好。

什么,为什么要那么说,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奢望人跟你有什么关联吗?

从多早以前,周围就萦绕着这种信息。

这个世界分了两种人,一种是无忧无虑,含着金汤匙出生,不需要努力就能拥有很多东西的人。

他们谈吐知礼,生活精彩,可以选择自己的理想,再为之付出,充满激情,就算犯了错误,依然能有个依靠。

另外一种,一贫如洗,为了生存下去就消耗了所有的时间和力气。

计较着几毛钱的物价,吃着能吃饱不求味道好坏的饭菜,甚至不知道自己忙碌的尽头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是更大的镰刀?还是另外一种一贫如洗的结局。

这两种人永远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永不相交……

“小伙子,你是不是到荣华路?到了诶。”司机打断了他的所思,提醒他到站。

“啊?”

江夏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说了句谢谢,快速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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