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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自星星的情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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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起床啦。”程淳走进房间拉开窗帘,屋外灿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木地板上,江倚风哼哼唧唧几声,翻个身子接着入睡。

“一一,我数到三。”程淳叉腰站在床边,“你要是再不起床,你这个周末就别想去你小姨家了。”一句话,江倚风就蹭的一下坐起来,动作之迅速,脑子却还在周公那里不动。

程淳边甩他的校服边絮叨:“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初一下学期了宝贝,咱能早到一次嘛?”江倚风撅着嘴将身上的睡衣脱下,然后接过程淳手里的校服穿好,“可我睡不醒啊妈妈,我真的好困哦。”

程淳心化成水,笑着去捏江倚风的双颊:“好困也得上学,要迟到啦卡点侠。”

江倚风不情不愿的去卧室洗漱间,打着哈欠揉眼睛,刷牙洗脸梳头一气呵成,穿完袜子提着书包到一楼客厅,程淳说司机叔叔还没来,他便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接着补觉。

闭上眼不过三分钟,门口的门铃响了,江倚风又爬起来背上书包走了,走之前顺手从桌上拿了几瓶牛奶回去,他不爱喝水,也懒得去洗杯子装水了。

司机见他一副睡眼惺忪,一坐上车就靠着座椅睡得模样,他调侃:“一一昨晚又没睡好?”

江倚风艰难的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笑道:“是啊李叔,前几天回去报道,我们班主任说开学第一天要考试,检测检测我们一个假期还能记得多少鬼东西,一个晚上全躺进书海里了。”

李叔把车往外开,车速快而缓,车内很安静,江倚风安心的继续睡过去,在快到学校四五米的地方,李叔才叫醒他。

李叔问:“下午要我来接你吗?”

江倚风说:“不用了,我下午直接去一趟图书馆,我自己回去。”

与李叔道别后,江倚风走进了他几个月没回过的学校。

刚进班里放下书包,江倚风整张脸埋进臂弯,准备在早读还没开始前再睡一觉,结果刚闭上眼没多久,班主任就站在前门门口,拿着一张课程表让他写。

江倚风上学期参加初一级硬笔书法大赛获得了一等奖,又在秦晋中学百年校庆开笔礼上,毛笔书法在全级里脱颖而出,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所以班主任就让他担任班里专门写课表的人,偶尔宣传小组那边需要写字也是他上。

江倚风没精神的双手接过班主任手里的课表,另一只手去讲台桌角的盒子里拿白粉笔,他的字干净利落,养父母专门要他去学的行楷,一学就是好几年,现在怎么改也改不掉,江倚风差不多都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写字的了。

“一一!!有瓜有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倚风转头朝门口看去,白逸跑的太快差点没刹住车,扶着门框冲到江倚风大喘粗气,江倚风没忍住笑出声:“跑慢点,急啥。”

白逸撑着膝盖喘气,一只手在空中指来指去,半天讲不出一句话,等上课铃打响了,白逸才烦躁的骂脏,而后又对江倚风道:“等我考完试再跟你说,真的!超级大瓜!!”

江倚风无奈笑着给他顺气:“好好好,考完试讲考完试讲,回去吧。”

这次考试是秦晋中学初一级年级统考,一共六页卷子,上面是目前所学的所有科目随机抽出几道考点题结合而成,计时三节课的时间内写完。

江倚风自六岁那年从福利院离开后,为了在养父母这边获取好感度,二十岁的大学生在一群稚嫩小学生中脱颖而出。

以前的江倚风觉得寒窗孤独十余年,为的是能上一个好大学,拥有一个好前途。

可他没想到现在居然会用在这种地方。

他成绩本身不差,没进这个实验之前也是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学生。

既然命运让他重来一遍,他便顺其自然,将学霸这个标签贴的牢固。谁都知道江家夫妇有一个孩子,可爱优秀,小小年纪就能读万卷书,未来也定能行万里路。江家夫妇听着高兴,对江倚风的态度也越来越好。

如今上了初中后,成绩更是位列前茅,只要是秦晋中学的学生,就不会有没听过江倚风这个名字。在江家夫妇面前打出满分好感和一番地位,他们也早已将江倚风当做亲生孩子培养与对待。

没人不喜欢可爱又听话成绩又好的孩子,江家夫妇也是如此,这是江倚风过了三分之一的人生后摸索出来的道理。

很讽刺吧,但这就是现实。

时间不等人,江倚风埋头苦写,他很少用到草稿纸,能心算的就心算,除了附加题的动点和圆心角计算他会用到。

他英语不太行,昨晚一夜没睡背的就是英语单词和语法表达,还有生物的细胞结构和生态系统有机物与无机物。这些离他太远了,只能说记得,但记得不多。

三节课加两节课间,在试卷上交的前十五分钟铃响,江倚风做完并检查了几遍,确认没什么太大问题后手肘撑着桌子,拿着笔低下头,在别人看来他是在写题,实则他这是又睡了过去。

“叮铃铃——”监考老师从椅子上起来,“好的同学们,考试时间结束,停笔!每排第一位同学收答题卡,第二位同学收卷子,都不要吵!”

“老师,草稿纸要收吗?”

“这个你们自行收好就行。”

“全体同学注意——请初一级考生收完试卷后到达操场集合,初二、初三级同学现在立刻到操场集中。”

“哦买噶完了,”有人崩溃道,“今天是全校大会啊,初中部高中部统一去操场‘受难’啊。”

“我的老天爷,现在天气这么冷还要去操场罚站?秦晋疯了吧。”

“秦晋有这精力能不能把二楼厕所给修修啊,天天漏水烦死了。”

“我卷子最后几道大题没写完,疯了啊疯了啊……”

江倚风将草稿纸折起来丢抽屉里,走出班门口拿起书包回座位放好,一转身准备出门就和白逸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江倚风问他。

“啧,不是说好考完试跟你说个大瓜吗?!”白逸说,“来来来,边走边说。”

边下楼梯,白逸边在他耳边叨叨:“我跟你讲,一会儿全校大会,你要作为初一级的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江倚风“哦”声:“这个我知道,李总和我妈说过了,稿子我都背完了。这就没了?”

白逸说:“还有一个,高中部转来了个大帅哥,高一的。神他妈的,我在高中的好哥们说,那人大概有190!这才高一诶!”

江倚风:“哦。”

白逸:“??你没啥其他表示吗?”

江倚风默然片刻:“哈哈?”

白逸:“……得,你还是闭嘴吧。”

开学季在冬末,天气依旧好冷,江倚风觉得自己似乎穿少了,手放进外套口袋里死也不肯拿出来,被班主任说了几次后依旧趁其不备放回口袋。

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江倚风心道。

然而同一时间,高中部的学生也全部到达了操场在整理秩序。

想到了刚才白逸的话,江倚风保持着吃瓜的心态想要看看那个190大帅哥到底长啥样,白逸没说班级,但如此的身高确实好找。

一眼锁定,因为距离远他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脸,直到人群稍稍散开些后,江倚风看清了,也愣住了。

他像被去年寒冬的皑皑大雪冻在了原地,他想动,可大脑已经不听使唤,腿钉在原地。

前面的人在和190说话,周围空气寒冷,面对那人的脸和周身氛围,光看也觉得这天更冷了几分。

在那人准备对上自己的目光时,他移开了视线,班主任在叫他了:“倚风,去舞台后面那里准备。”

江倚风点头,走的有点奇怪,时而同手同脚没有正常步伐,班主任以为他是冷着了,拂了拂他的背而后往前推了几步,江倚风走的快了些。

站在舞台后面,江倚风伸出手搓了搓,而后又放在心口处拂动调解心跳。

药没带在身边,不能太激动。

主持人与他只隔着一块板子的距离,广播的声音响彻操场:“下面有请初一级优秀学生代表,初一一班江倚风同学上台发言,掌声有请——!”

在主持人示意后,江倚风从对方手里接过麦克风弯腰致谢,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人山人海,说不紧张是假的。

“大家好,我是来自初一一班的江倚风。在我们共同度过的一个学期里,大家对于中学新生活都有了各自不同的体验。有人轻松,有人紧张,有人放纵,有人轻狂。”

机械式的背着稿子上的内容,江倚风眼神四处扫荡,最后落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也正好在看他,两双眼对视上,一双眼充满迷茫,一个双眼阴沉冷静。

最后一个字落地,还剩好几分钟,江倚风干脆自由发挥,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对于我来说,学习的目的和目标,不只是因为了一个好的未来,更是因为人生在世,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大不小的牵挂。”

“这种牵挂,可能是亲人、朋友亦或是未曾述说于口的心动。无论是什么,只要有了牵挂,人便有了前进的动力与目标。”

“自打我有记忆后开始,我便定下了一个目标,我要向我哥哥的方向走去。他很优秀,我想追逐。所以我必须要比常人付出加倍的努力,只有付出了、收获了,我才能有权利、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台下的老师打手势表示时间差不多了,江倚风最后加了几句话将主题拉回来——

“为了目标而付出,在寂静之地饱受苦难,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走出这片方寸之地,从而迎接崭新的曙光。”

“我们每个人都是希望与自由的信徒,为希望高歌,为自由鸣唱。”

“这才是我们最后的战役,我们文艺复兴的新征程。”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各位。”

鞠躬后下台,江倚风捂着心脏回了班里,从小格包拿出药盒往手里倒两颗,咽下去后往窗边走去,一班的窗口正对着操场,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他嘴里嘟囔着:“怎么就、就这么草率的见到了呢?”

从福利院离开后的几年内,系统消失了,怎么叫也不应,也没再更新过任何关于攻略对象的消息。

可是今时今日,在完全没提示的情况下,他见到了。

而且,江序也在看他。

几年时间是否能改变一个人,江倚风不清楚,但他清楚的记得那种眼神,是最开始、最难以言喻的眼神,那种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我们不熟,请不要靠近我”的眼神。

忘了吗?是真的忘了吗?

心跳恢复正常速度,江倚风拉起袖子观察手表上的心率。

稳定了,但是,好痛。

重蹈覆辙,但这是最正常的事。

几年前给他希望,却又在几年后,在他离家时,狠狠地将他摔在原地。一同摔碎的,还有那颗本就不完整的心脏。

“哥哥……”江倚风双手后撑,低着头,嘴里喃喃着江序的名字,眼泪无声落下,“对不起。”

对不起,最无用的道歉,可他除了这三个字,再无可说之言。

江倚风不是爱哭的孩子,细数这潺潺人生中的短短二十年,他哭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但他唯独对某人哭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同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哭泣,谁也不知道。

只是哑巴的喜欢罢了。

秦晋中学是政府首个推出高中部和初中部合体建立的学校,两个分部中间用一个巨大的操场连接,偶尔初中部礼堂不够用,他们就会到高中部那边的礼堂借用一会儿。

今年是毕业季,初三高三的学生留在举行活动,剩下的就自行回各自的班级正常上课。

江倚风沉默片刻坐回到座位上,趴着装睡,回来的同学都知道他是不舒服提前回来休息,走在前面的白逸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坐到他前面的位置上:“咋啦?心脏又不舒服了?”

没抬头却点头,刚哭过的眼睛还是红的,用力在校服上磨擦装作是磨红的,抬起头,前额的刘海乱糟糟卷成一块,随便撩几下后他问:“又咋了小神通?”

“啧,我知道高一的那个转校生叫啥了!”白逸说,“你要不猜猜?跟你一个姓的。”

“不要。”

“为什么?”白逸不解。

江倚风说:“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叫江序,对不对?”

白逸震惊的看他:“知道了?你咋知道的?你去演讲的时候有其他小子给你通风报信了?!”思索一番后,他看江倚风的眼神有些不清,问道:“啧,一一,你以前是不是和那个转学生认识啊?”

江倚风不可置否,点头不语。

白逸有震惊但也只是一瞬,见江倚风的神态隐隐约约也能猜出些什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一手去抓桌上的饭卡,一手拉着江倚风的手道:“算了,陪我去买吃的。”

江倚风莞尔而笑,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校会结束后,学校小卖部挤满了买东西的学生,江倚风上学期来看过一眼,没什么喜欢吃的,饭卡也就充过一百多块钱,买了一次东西后就没再用过。

小卖部旁的餐点铺一直都是最火爆的存在,他记得里面的热麻薯和牛角包挺好吃的,最近好像还新上了一个火龙果蛋挞,他之前见他同桌吃过,本来还跟他分享了一个,但江倚风拒绝了。

直至今时今日,他都没尝过除那两样东西以外的东西的味道。

白逸有次好奇的问他:“你不觉得人生很无趣吗?这不喜欢那不爱吃的,你到底喜欢什么高级的东西啊?”

江倚风默然,过了很久才回道:“有喜欢也有爱吃的,不是什么高级东西,就是一块草莓蛋糕而已。”

“只有这一个?”

“嗯,只有这一个。”

“那还是很无趣啊。”白逸说,“难道你这一辈子就喜欢这一种东西了?时间就是会腻的。”

江倚风不语,天边的轻风吹掉小卖部旁的几片叶子,正巧落到了江倚风的脚边,低头一看,是绿油油的春天,“不会腻,会喜欢很久很久的。”

“因为那是我的第一个生日蛋糕,是我此生体会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江倚风的沉默只持续到了中午,他就像是废墟中艰难生存的植物,只需要一阵风一滴水,就能让他徐徐升起,如同天边不落的太阳。

他能自愈,他一直快乐,因为只有越来越快乐,他才体会不到伤痛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就过了大半天,放学的铃声响起,学校广播说今天要对全校教室进行消毒,现在处于流感季,请所有学生坐好防护。

江倚风停下笔,将练习册收进书包里,班主任回了办公室,教室里只有来来往往的学生,不过几分钟,他们与好友手拉着手相约离开,挤满人的空间突然变得空荡荡,包里的手机开机后响起电话铃声。

江倚风抱着侥幸心理接起电话,是小姨——程淳女士的妹妹程挚打过来的:“喂小姨,怎么想给我打电话了?”

程挚那边沉默很久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一一啊……小姨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激动哈。”

此时的江倚风已经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这话,脚步放慢:“什么事小姨你先说,我应该还没到这么脆弱的时候。”

程挚叹气道:“你爸妈,找到他们的亲生孩子了。”一句话,江倚风行走的脚步彻底顿住。

“找到了,那不挺好的。”江倚风说,“我为他们高兴。”

“一一别不高兴啊,心跳不对记得吃药。”程挚担心的说。

江倚风看了眼心率表,目前还算稳定,他笑道:“没什么太大问题,他们去验DNA了吗?可别认错了。”

“验了,从丢失后就找了好几年,领养了你后也一直没放弃过。”程挚听到他说心跳稳定后,一字一句的解释,“那孩子都上高中了,人家还在上课呢,突然被叫走去验DNA,我看他脸色冷的吓人,但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继承你爸妈他们的基因,又高又帅,挺英气的。”

江倚风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姨你怎么这时候还在关心人家长得咋样啊?”

程挚没好气道:“我现在是担心你啊,哦对了,家里冰箱里有杯咖啡,正常冰少糖,我给你买的。”

“那孩子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你要是怕尴尬就拿着咖啡回房间好了,你爸妈应该不会怎么样的,你要是实在待不下去,你就给小姨打电话,来小姨这儿住,最近手头上有大钱,正好能再养个你。”

江倚风说:“我还以为你会是最先放弃我的那个。”

程挚“哼”声:“我放弃帅哥都不会放弃你的好么?我的小一一,小姨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要是活不下去了,小姨死都要把你从阎王爷那边给拉回来。”

又聊了会儿学校里发生的八卦事,江倚风道别到了电话,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

“说好要去图书馆来着,啧,给忘了。”江倚风无奈道。

“嘀嘀——欢迎回家。”进门换鞋,家里的客厅一阵欢声,在指纹锁的声音后,那阵声音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寂静。

“一一回来了?”程淳从客厅探头到门口看,客厅与门口隔着餐厅和几节小台阶,江倚风从台阶旁的玻璃围栏看到了另外两个人。

哦,亲生的在家啊,难怪这么热闹。

江倚风没什么表情,“嗯”声后原想直接上楼,结果却被程淳叫住,说是要介绍一下他的哥哥。

养父母这几年没对他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要什么他们就给江倚风什么,可是这种“真假少爷”的狗血画面他是真的不想体验,但耐不住养母叫他过去,几秒的思想准备,他还是去了。

明明几步的路却如同正在攀登珠穆朗玛峰,脚步轻浮又沉重,走得慢而艰难。

在见到所谓哥哥的面容后,这份艰难又上了一个阶级。

程淳笑着拉着他到江序附近道:“这是你哥哥,他叫江序,之前你有和我们问过他的。”

江倚风愣在原地,他以为他们的重逢后的第一次自我介绍会是在学校活动中意外的碰面,但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

江倚风震惊的时候眼睛不会睁大,相反,他的眼睛会变得无神,亦如现在面对这样场景后的他。

消失已久的系统在这时跳出来,几年不见的屏幕出现在眼前——

[攻略对象信息更新]

姓名:江序

性别:男

年龄:17

身份:秦晋中学高中部转校生

与主体关系:校友/哥哥(非亲)

[恭喜您再次开启主线剧情]

许久无声,家里养的马尔济斯犬都感受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刚才的叫声也没了,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看着。

江倚风察觉到了心率表在振动,这是即将达到不可控范围内的提醒,他只能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你好,我叫江倚风,‘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的倚风,小名叫一一,哥哥你以后……叫我一一就好。”

“嘀嘀——嘀嘀——”心率表响起警报声,江倚风猛然感觉到呼吸困难,程淳扶着他,连忙从包里拿出药盒倒出两颗给他咽下去,江书南起身给他拍背无奈道:“唉,怎么做个自我介绍也会激动啊?”

江序不变的面容出现了丝丝破裂,语气却沉稳道:“叔叔阿姨,我先带他回去休息吧,你们不是还有个聚会?先去吧,我来照顾他。”

面对如此生疏的称呼,江家夫妇愣了几秒,而后才略带失望道:“好,那就麻烦你了,阿……江序,一会儿一一的注意事项我让阿姨发给你,我们就先走了。”

等江家夫妇头也不回的走后,江倚风还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气,像个充气娃娃,一戳他就要破了的那种。

江序坐到他身边,将他搂紧怀里,小小的身子在高大的人怀里显得尤为脆弱,更何况现在的他本身就如此。

“江倚风,”边给他拂后背顺气边道:“呼——吸——”江倚风听着耳旁的声音,按节奏的呼吸着,怀中失去后又再得到的熟悉的气味涌进鼻腔,像安眠药一样,他的心率从危险转为正常。

拂着的手忽然停下,而后又变成轻拍,熟悉的感觉,是在福利院时每晚的睡前哄睡。

时间好似倒了回去,好似他们从来未曾分离过八年,好似一切都还停留在那年夏天的夜晚。

可他们都清楚明白,这不可能。

再一次的重逢,是他们用八年空白等待换回来的。

谁都无法忽略,谁都无法忘记。

江倚风紧抱着他,似是要把人融进骨血,他哭的大声,哭的崩溃,一声又一声的哥哥叫的江序的心一同破碎。整个别墅安静到只有他的哭声。

江序用手顺着他的头发,下巴顶在江倚风的头上:“一一,别哭了。”

而后两只手捧起江倚风的脸,拇指抹去泪水,江倚风看着他,发现那人的眼中不再是校会上的疏离冷漠,而是他离开前给江序的最后一抹温柔与怜爱。

“不哭啊,哥哥在这儿呢。”江序声音放轻,“江序在这儿呢,一一不哭了。”

外面的太阳落下山头,傍晚的月亮挂上夜空,正对着北边,有一颗最亮的光点。

那是迟到了八年的北极星,是只属于江序的北极星。

作者有话要说:7000+,就说我够不够牛逼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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