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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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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考帝卧坐于龙榻上听鲁宽说道蒯将军一直和党项贼寇周旋,遂试探道冯朝:“既然你一直研究常党之争,朕可安排你协助护国安邦大将军于前线溃败党贼,于大将军一起作战也不委屈你,赢了自有你的功劳,输了也无需你担责,岂不更好?”

冯朝听此 ,一下这跪地重磕头,待他再次抬起脑袋时,众人见他眉心渗血,目光如炬。他义正言辞慷慨道:“启奏陛下,护国安邦大将军战功赫赫臣可望不可及的,他就像沙场夜间一轮明月照耀并鼓励着臣。臣自幼自负,常想着有朝一日可如大将军一般凭借一己之力为国争光,光耀门楣。常朝、党项两国斗争数年一直牵动着微臣的心,臣潜心研究许久,两国之间往好了说互相牵制,往不好了说,边疆人民时常受战乱折磨民不聊生。臣自知实力不如大将军,可还愿拼死一搏。臣恳请陛下容许臣从大将军处借一支精兵强将直捣贼窝。”

“大胆!”鲁宽实在忍无可忍,要不是皇上在场,他早已安排人将冯朝拖下去碎尸万段,“精兵强将是你想要就能要到的吗?亏你也知道蒯将军战功赫赫,你一毛还没长全的野小子休要在陛下面前撒野!”

“还请鲁公公勿动气,微臣自知前无战功以表才学,可就是这般,微臣才想方设法与时大人、康亲王取得联系,二位大人也是感怀臣肝脑涂地的忠心,如得陛下应允扶持,若微臣不能一举歼灭党贼,必定战死沙场,决不还朝。”

冯朝下的赌注够大,大到司考帝差点答应他的要求,幸得身旁鲁宽及时提醒道:“陛下,万万不可,如若您指派这三岁小儿上战场,势必会伤了蒯大将军及一众将士的心呐!大将军为了边疆稳定,常年驻扎边疆,风餐露宿,况蒯氏一族以常朝稳定为己任,老奴恳请您,看在蒯氏一族的忠心,看在皇后娘娘多年来的辛苦,您切莫上这小儿当。”

司考帝认真听完鲁宽的话,心底直惊叹,鲁宽和蒯氏的关系竟如此粘黏深厚了吗?先前瑾贵人给他下药是否和他确无关系?他现在的忠心还剩几成?为何前几日的焕肌丸毫无功效,难不成真如他所言这人只有一次重返青春的机会?朝中臣子们现下是何想法?身边人究竟是希望自己长命万岁还是早日驾鹤西去?

鲁宽说完,见司考帝神色凝重闭口不语,他顿感自己话语过多,赶忙补充道:“话虽如此说,还是得由陛下裁定,陛下比我们更爱子民,也比我们更有长远雄略。”

“你且先退下,容朕想想。”

冯朝还想说些什么,见陛下已经不耐烦了,便起身告辞,弓着身子退出凝神堂。

因司考帝一直迟迟不给答复,康亲王只能进宫与父皇再次详谈,他并非觉得此事已被皇上否定,恰恰相反,皇上一直没有回应只是在权衡利弊,如果此事有一个足以让他颁布指旨意的说辞出现,那么冯朝以将领之姿攻打党项并非难事。于是,康亲王迅速将目光瞄准了皇上身旁的叶丰公公,他与鲁宽不同,他不是皇后的人,虽不是朋友,倒也不是敌人。

“叶公公好,父皇在歇着吗?”康亲王主动与叶丰打起招呼。

叶丰受宠若惊急忙给康亲王作揖行礼问好:“蒙康亲王的福,老奴一切安好。”

“素闻叶公公近年来为国操劳,体虚气短,正好我的府邸新进贡一方碧玺枕头,此枕头受热后便可释放奇异能量,可弥补周身虚寒,尤其在暖足方面,堪称奇效。”

叶丰了然康亲王有求于自己,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必然是为了冯朝小将而来,此事他不好插手,他不敢得罪蒯氏一族,也无法惹怒眼前的康亲王,于是他说道:“这无功不受禄,康亲王是想折煞老奴啊!”

“叶公公你就收下罢,”康亲王哈哈大笑道,“叶公公一向品行高洁,从不做趋炎附势之事,实乃吾辈学习榜样。可自古成者王败者寇的事实又提醒我们,独善其身也未必是好,世人皆叹荷花之灼灼,可一旦饿了肚子,却也不惜泥湿身梗刺皮的痛苦去深挖莲藕以充饥,只因可饱腹的莲藕比观赏的莲花更有价值,只待肚子饱了,他们才会吟诵几句歌颂荷花,可肚子不可能一直饱的吧?”

“康亲王言之有理,康亲王为国兢兢业业也实属老奴之榜样,只怪我胆小怕事,我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干活多年,陛下让我吃一碗饭,我不敢惦记第二碗。”

“原来是这样,”康亲王不禁笑了起来,“叶公公好福气,靠天子赏饭吃,不像我,只有父皇母妃心疼,当一日和尚吃一日饭,明日的事不敢想,可我还是想问叶公公,天子赏你饭吃,御厨让你吃馊饭你能否吃得下去呢?”

“老奴只求无愧于心!”

康亲王不耐烦了,他索性挑破开来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不是无愧于心,只是不想惹事罢了,现下你就好比那荷花,鲁公公就是那挖莲藕之人,一朝他得势,这朝廷可有您立命之所?他又有足够的肚量可保您老有所养?叶公公难道就真的不想凭借自己几句话给冯朝一个机会,这冯朝如您一般襟怀坦荡,将“意、心、身、志”四达当做毕生追求,他为了边疆百姓安居乐业连自己的命都赌上了,你还怕什么?如果他成功了,这朝堂之上,可就多了一个叶公公的帮手。”

叶丰听此,震惊的同时长叹一口气,他摇了摇头道:“康亲王口齿伶俐老奴自愧不如,老奴非常感谢康亲王的记挂,老奴又怎敢当“襟怀坦荡”四字?老奴的耳中也总会灌进宫外的闲言碎语。老奴确实可为冯朝小将军在陛下面前言语数句,至此数句,老奴实不想掺合过多,那碧玺枕高贵无比,还是留着为康亲王滋养身心发挥它的最大价值吧。”

话说到这份上,康亲王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他感激地谢过叶丰,恰巧司考帝也休毕,两人前后脚一起向皇上请安。

司考帝知晓康亲王所谓何事前来,他只问他:“此事不是简单派兵打仗这么简单,朕顾虑的不是他的能力,朕更忧心武将们的心啊!”

“儿臣体谅父皇不易,可儿臣问得闲言细语,说是蒯将军本可以一举歼灭党项贼子,却频频不斩草除根,只为了军饷不休。”

司考帝佯装糊涂地问康亲王此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八分真二分假。”

“你从何处得知?”

“父皇,实不相瞒,儿臣早就对党项余贼多有疑惑,遂安插了线人在内。据线人反映,党项时常联合回啟侵犯我边境,蒯将军应对倒是非常及时,就是断然不会乘胜追击,总会给贼子苟延残喘卷土重来的机会,时间一长,当敌方再次侵略时,将士们的情绪倒是不那么高涨。说来也怪,我方将士消极怠战,敌军应当一鼓作气攻打我军,可他们也只在边境装模作样地偷鸡摸狗,时间再一长,我军士兵竟娶党项女子为妻。

司考帝虽早先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当实打实的证据摆在眼前,他还是恼怒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如此生气的最大原因是高高在上,承诺对苏家誓死追随的蒯家竟然也干出如此之事,人心不满欲壑难填,连蒯家皆如此,更何况朝中各位重臣呢?他愤怒地将掌心的《坐忘论》掷地,叶丰见状,急忙乖乖捡起书本拂去表面灰尘,小心地捧在手中。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此事不是一天发生的,此事也绝非儿臣一人得知,可朝廷上竟无一人向父皇弹劾此事足以说明蒯将军在百官中不可动摇的地位,”康亲王说完,停顿一下,见司考帝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继续道,“父皇乃百姓神明,也切莫信我一人之词,儿臣坚持举荐冯朝作战,也只为向父皇证明流言究竟是真是假,冯朝的围剿之术断不会在蒯将军之上,若连冯朝都能战胜党贼,那么儿臣所言父皇可再做思考。”

“陛下,”叶丰适时提醒他道,“陛下,您刚服送过丹药,一柱香时辰内断不可动气伤身,臣刚听您和康亲王说道蒯将军,老奴想起来了,再过二十日就是皇后娘娘寿辰,娘娘可一直念叨着好久没见蒯将军了,陛下先前还答应她来着。”

司考帝近来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他不记得这回事,又怕自己记错,便核对道:“朕说过此话?”

“陛下,您于那日睡前特意让老奴提醒你来着!”

司考帝听此话,右手抚摸着胡子,想着自己应该是说过的,这叶公公是断不会骗他的,何况蒯将军都出去多少年没回来了,是时候回京探望一下家人了。

康亲王看向叶丰,只见叶公公端着一杯茶盏呈递给皇上,他对他的帮助仅仅只是这几句话而已,可就是这么几句话“真假难辨”的提醒,将司考帝、康亲王的顾虑全部都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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