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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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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皇后蒯氏端坐在紫檀生漆凤椅上,近侍公公平善和贴身婢女贺岚指挥着数位公公、宫女将一套紫檀生漆椅摆放停当。末了,平善小声对着贺岚感慨:“鲁公公高明啊!这紫檀生漆龙凤椅一下子就止住了宫中的流言,皇上再怎么喜爱时贵妃,这后宫执掌的也只有咱们皇后一位主子。”

“那是自然,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岂是其他妃嫔所能比及,况东宫太子乃皇后嫡出,于势于理,鲁公公也不过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要是太子妃能及早为陛下诞下皇孙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们在鼓鼓囊囊念叨什么?”皇后不解问道。

贺岚急忙走近皇后身旁,接过宫女呈递过来的蒙顶山茶:“我们在说,这一套凤椅真漂亮,难得鲁公公有这份心。”

“是难为他了,”皇后呷了一口茶,“晚些找人和国舅爷说一声,朝堂上少为难鲁公公,日后太子能否真正袭承大统还需他的相助。”

“可是,娘娘不怕他心有二异?”平善提醒道。

皇后看向远处被秋风卷起的落叶,说道:“同智相谋,同贵相害。胡传翎提携时祥惠掌管吏部,鲁宽与其自己和胡传翎相斗,倒不如看我和时竹柯斗,最坏的情况也可保自己全身而退。”

鲁宽见上奏弹劾他的折子变少了,心内知晓皇后已接受他的投靠。心朗神松时刻,他难得地同意瑾贵人恳求太医医治腹痛的请求。他差人告戒太医,多开些芍药、甘草等止痛之药,一旦瑾贵人问话,定当如之前一概无碍即可。

话毕,鲁宽命人捆了如雪,即刻将她带到皇后处。如雪小小的身子被五花大绑,寸步难行,加之背部受到推搡,她跌跌撞撞到皇后处时两膝都已划破布满血迹。

“回禀皇后娘娘,我已抓到在宫中散发纸条乱导流言之人。”

“哦,”皇后认得如雪,她可是时贵妃的准亲儿媳啊,“此话当真?”

如雪急忙申诉:“皇后娘娘,不是臣女,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并不理会她,她要求鲁宽拿出切实可靠的证据。

鲁宽答道:“丹药之事,甚少有人知晓,我已细细拷问凝神堂之人,查无泄密之事,你与两位贵人私交甚密,难保她们不会泄密与你。”

如雪心内松弛“是两位贵人娘娘相告吗?”

“你只管认罪就好。”

“鲁公公不能凭借一腔猜测就定我此罪,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见鲁宽没有说出什么含金量话,也不能打脸他,得给足他十分的面子这样他以后才能更好地卖命,于是,皇后便凝气威严:“虽无实证,却也无法洗脱嫌疑,即日起,将戚如雪禁足,非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如雪再次被推搡着回去禁足。

如雪禁足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到了时贵妃耳中,时贵妃笑着鲁宽到底是没根没种的东西,风头变得如此之快,皇后也是骄躁至极,为了逞一时凌驾她之上,竟在如雪身上动气。岂不知,这等小事,她只需去皇上怀里滴落几滴为母不易的眼泪,如雪便立马解禁。但时贵妃不打算这么做,如雪不是口口声声说道为康亲王出面嘛,没有脑子在后宫可混不开,这次的危机得她自己解除,否则她倒真不配成为康亲王妃。

此次给瑾贵人诊治的依旧是方太医,是位花甲之年的博学医者,在宫内兢兢业业服务三十多载,下半生所愿便是及早告老还乡,安享晚年,对离宫前再次卷入违背医者治病救人理念也是无可奈可,甚至有些麻木。他告诉随从,今日不必随他一同前往,他去去就来。

瑾贵人见方太医只身前来,心内失望至极,她快速寻找着能逼时太医说真话的招数,却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成计。

“贵人,无碍,每个人受孕体质不同,我来给您开几副止疼去痛的药方,按时煎服即可!”

方太医说罢,便从医箱里拿出纸笔,还未落笔成字,瑾贵妃已将自己贴身衣物尽数褪去,赤身裸体站立于方太医面前。

方太医看着眼前的三处鼓起的雪白身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以袖掩面,支支吾吾抱怨:“贵人惊煞老朽!”

瑾贵人拿起脚边的衣服慢慢穿上,在方太医还未落笔的纸上写道:“你我现在皆是死罪,只要我想死,你也活不成。”

“你这,你这,”方太医在宫内数年,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浪花拍打到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果然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贵人何必害我!”

“我的皇儿是否有碍,如你所言不符,今日之事,来日我必告诉皇上!”

方太医读着纸上犹如剜刀的字,无奈叹了口气,为保全身而退,只能吐露实话,“皇胎无法出世,现已停止发育,只等最后一口气吊完。”

瑾贵妃听此,急忙又在纸上写道:“妹妹的皇胎呢?”

“同。”

瑾贵人瞬间惊呆,她瘫坐在地,方太医趁此急忙将写着密语的纸条烧毁,屋外婢女迎今听到声响,急忙进入搀扶。

饮隐苑传来沙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宫内众人均以为是瑾贵人难忍腹部疼痛,痛哭不止。

时贵妃每日差人送新鲜糕点给与如雪,让她保重身体,游戏没结束,她断断死不得!另一面,她遵照如雪的耳语每日给丹药验毒,司考帝说她太过谨慎了,丹药都食用多年,又岂会有问题。

时贵妃听此,娇嗔地将食指轻敷于司考帝唇上:“陛下,臣妾明明就梦到不祥之兆嘛,你就让臣妾验一下吧。”

终于有一日,在银针变黑的那一刻,司考帝龙颜大怒,他摔碎身旁所有的茶盏,殿外伺候的鲁宽吓得魂飞魄散,他爬伏到皇帝脚边,连连磕头保证丹药绝无半点问题,司考帝将药瓶扔到他面前,命令他尽数吃掉,鲁宽只能拼命磕头,直到地砖上沾满深红色血液。

瑾、瑜两位贵人被带到皇帝跟前,瑜贵人早已吓得□□全湿昏死过去,只留下披头散发,双眼红肿的瑾贵人。

司考帝暴躁地询问丹药里的毒是否是她二人所下时,瑾贵人只是淡淡一笑,她看向司考帝身边的鲁宽,他同样眼神凶狠地盯着她。

瑾贵人伸出手指,指向鲁宽,把他吓得颤抖着身子再次急忙下跪。

瑾贵人又指向皇上。

她拼尽全力想大吼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像她拼命想带着妹妹摆脱贫穷做人上人,哪怕做不了人上人,她只要确保皇胎平安诞生,她和妹妹便不会再无依无靠,可一切终究眼前云烟,所有的期待和委屈都像脱不了口的话一样,她们始终无法真实掌握自己的命运,沦为鲁宽进献给司考帝的产乳工具。

鲁宽奉命掰开瑾贵人的嘴,将一杯毒酒灌入她的嘴内。

那一年瑾、瑜贵人八岁,冬季的冰雪压垮了她们前去乞讨过河的树枝,四周白雪皑皑,见不到一处屋顶。瑜贵人饥肠辘辘,实在痛苦不堪便痛哭起来,瑾贵人颤抖着紫黑色胳膊紧紧抱住妹妹,瑜贵人带着温热的眼泪落在她的肩膀处让她不自觉发抖起来,她也慢慢哭了起来。

“哭什么?”正为司考帝寻找只在冬季生长的草药的鲁宽骑马经过,见两位清秀,发育良好的女孩问道。

了解经过后,鲁宽下马,从怀内掏出两块烧饼递给她们,说道:“既然你们无父无母,跟我一起走吧。”

如果时间可重回,那一年她们眼前的树枝断了,她是会选择继续淌水过河还是原地难过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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