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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草莓冰淇淋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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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找工作…

栗颜刚毕业那会儿是真的轻松,有着在学校拿过奖的设计,还有着他们班导主任的推荐,很容易就在琴城这家最大的建筑公司找着一份不错的实习岗位。

两个月他就转正加入了公司有名的建筑师团队。

可惜的是,他那个时候年轻,不懂得人与人之间那点小心思,经常被利用,他又找不着办法解决,脑筋又直,就直面这些问题。

下场就是,在这种大公司,有着关系的人妥妥地压在他们这些刚出社会的小青年的奋斗上头。

那些功劳什么的他们分不到一杯羹,钱拿不到,名声拿不到,唯一拿到的就是拿到钱和名声的人的鼓励。

不,应该是给他们画的大饼。

什么:你有才,但是得磨练,努力努力,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什么:我当年不也和你一样,一步一步这么走过来的?吃得苦方得利。

什么:不要那么急功心切,这条路走着的人不止是你一个,还得加油。

现在27了,对于一个工作好几年的人来说,再不懂这些人与人之间的道道,那就不好赚钱养家了。

可是他学了那么久的人际关系处理方式,最后毁在办公室y乱上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栗颜找了几家愿意面试的公司,带着自己先前做过的设计,包括他大学得奖那个证书以及图纸,穿一身房季爻给他买的上万块小西装,还有借给他戴的几十万名表,光那一双皮鞋,栗颜穿在脚上都觉得自己的脚在里头不自在地呼吸。

仿佛脚在一平房住惯了住起了城堡那般不习惯。

可是房季爻说:“你穿这样,人一看你是个不愁衣食的家伙,看到的是你背后隐藏的价值,信我,你铁定能找着新工作。”

栗颜虽然带着点怀疑,但还是信了房季爻的话,毕竟他已经做到了公司老总,眼界要比他高那么一点点。

他没有被当场被录用,连着三家都说:“我们考虑考虑,回头给你消息。”

栗颜就在想:这什么背后隐藏的价值?

有可能人家根本没注意这些衣服手表有多贵,也有可能注意到了反觉得这种人来公司也不会好好工作。

现在的公司,需要的是为了碎银几两就卷成狗的员工,资本家可不是慈善家,靠压榨员工赚到的钱拿去做慈善也不是慈善家,那是为了避税。

这也是房季爻教他的道理。

栗颜吃着午饭,坐在一棵树底下的小桌子旁,吃的是黄焖鸡米饭,赏的是琴城独有的灰色天空。

运气好,灰色的云彩在飞掠,米饭没吃多少,换来一大片清爽的蓝白色。

这该是春天本来的样貌,加上蓝花楹在风中被洗礼,落了一地的蓝。

栗颜把头顶这蓝花楹拍了张照片发消息问唐知野:蓝花楹是不是也属于南美洲的植物?

唐知野十分钟后才回他:可以这么说。

之后发来一大堆信息:一些现代分类学家依然认为二者存在地域性的差别:Jacarandaacutifolia是秘鲁特有的,而Jacarandamimosifolia原产于玻利维亚和阿根廷。截止至2020年,蓝花楹的分类学位置尚无确定的结论,仍需进一步研究。而中国自然标本馆和中国植物志均将两者合并到蓝花楹中,且在这两个机构中蓝花楹的标准学名均为Jacaranda。

栗颜还想问能不能吃啊这花,想说算了,别又打一堆难懂的字过来。

但是唐知野直接打了电话给他,很难得。

栗颜接起电话都有点小激动:“喂?”

“在家楼下吃饭吗?为什么不上来?”

“你在家?”栗颜往对面小区去看,“今天周一啊。”

“今天没有课,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研究所,在家休息。”

“生病了?!”栗颜霍地起身,钱忘了付,往家跑,“你这强壮的身体也能生病?”

“人又不是铁,就算是铁,也得氧化生锈…”

黄焖鸡老板追上来说他没给钱,栗颜抱歉后回去给了钱,问电话里的唐知野:“饿吗?想吃点什么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想吃甜的。”

“红豆薏米粥?”

“不喜欢吃红豆。”

“那椰奶西米露?”

“不喜欢吃椰奶。”

“你不会想吃冰淇淋吧。”

“嗯…”

“那我给你买个冰淇淋草莓蛋糕吧…别跟我说你不喜欢吃草莓啊,在山上找着野生草莓我看你吃得可多。”

电话那头笑了笑:“不,我爱吃草莓。”

栗颜买了草莓慕斯冰淇淋蛋糕上楼去,一开门,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这是他原来的家吗?

往后退一步,去看门牌号,再去看门上挂的“欢迎回家”的牌子,确定后迈脚进去,瞬间置身于一片植物的汪洋当中。

“这…这什么情况?”

这家,从门口到阳台,全都被各种植物给塞满了,就留出窄窄的、只够一个人能行走的通道,抬头去看,连上头都挂满了垂掉的植物。

栗颜认得几种,月季和玫瑰、芍药和绣球、光天竺葵数数三十来种。

顺着花盆打造出来的小路,往卧室走,还好,植物还没入侵到卧室,不过看样子,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卧室没有生病之人该有的无力身躯,栗颜纳闷后出来找,在一丛宽叶植物背后,看见了坐在桌旁的唐知野。

一个病号,居然还在那里写着字,面前是电脑,一旁是一收纳箱,一个显微镜,再是一推文献和书。

栗颜发现,他的家可能成了唐知野的私人工作室。

唐知野看到栗颜到了身边,才拿下了耳机,音乐从耳机里漏了些出来,似是钢琴曲,仰头看他:“来了。”

栗颜点点头,还在一种慢慢接受新环境的状态当中游离。

唐知野把最后一笔记录记好,本子往一边收拾,空出一块狭小的空间准备吃栗颜的草莓慕斯冰淇淋蛋糕。

“生病了怎么不躺床上休息?”

栗颜终于接受了他家的新面貌。

“躺久了头更不舒服。”

栗颜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再摸了自己的,来回两次:“在发烧诶。”

“多喝喝热水就行。”

“野人啊你,靠自愈。”

唐知野开始吃那蛋糕,面儿上是种适意,仿佛这蛋糕是降烧药,吃了两口发现栗颜一直盯着他看,才发现自己就穿了个裤衩,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所谓地继续吃。

吃着吃着的,观察到了栗颜身上,笑说:“这一身,不菲啊,今天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吗?”

“啊?”

栗颜把视线从唐知野那隐约的屁股沟收了,放松了姿态,靠那桌边上,揉了揉眼睛。

刚刚用眼过度,是得揉一揉,把眼睛都看干涩了你说。

好一会儿才说:“今天面试呢,季爻说穿这一身能让面试的看见我的潜在价值。”

“潜在价值?”

“大约是说,可能我的圈子有钱的多,能给他们公司带去点客户投资啊啥的。”

“有用吗?”

栗颜耸耸肩:“没用,都让我等消息呢。”

唐知野吃完那草莓冰淇淋蛋糕,打算起身去扔盒子,一起来就头晕目眩,身体不稳往一边要倒,扶住桌边的时候没扶稳,栗颜快速去扶他的腰也没能扶稳。

还好唐知野的脚往后迈出了一大步作为支架,稳稳站住,防止了这一场灾难。

因为身后就是一大片植物丛,这身姿一倒下去,得压坏多少生命。

栗颜瞅着唐知野身后的花儿在那庆幸,没发现自己正两只手搂着个裸着身体的庞然大物,那身体发着烫。

警觉说:“你都烫成啥样啦,赶紧去床上躺着吧!”

说着话一手搂着唐知野的腰,一手将他的手挎自己脖子上头,扶进卧室,中间注意力全在自己脚有没有踩到什么植物,或者有没有踢倒什么花盆。

唐知野躺床上后,栗颜要去买退烧药:“光吃冰淇淋蛋糕肯定不行,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啊。”

“嗯…”唐知野转了身,拿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小,“可以的话,再买个冰淇淋蛋糕给我。”

栗颜出门买药,发现生了病的唐知野和山上那个大叔截然不同两种人呢,哪个更可爱呢?

嗯…

光着身子的唐知野最可爱。

买药的时候又开始浮想联翩:为什么这个家伙就对自己喜欢不起来呢?不然未来多可观啊。

哪能受房季爻如此折磨不休!

不会知野也觉得我无趣,我不是做攻的料,在一起的话,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满足不了他?

难不成,房季爻真的就是我这辈子该有的命定之人了吗,可为什么总有一种会早逝的悲惨结局呢。

……

唐知野吃了药,再次躺下的时候,栗颜发现他穿了t恤短裤,察觉自己刚刚是不是把人给看不自在了。

哎…还真的是,都开始防着这双似色狼的眼睛了,看来妄想该是过去式,还是好好将人照顾好吧。

唐知野平躺在床上,问栗颜:“怎么工作没了?”

“这真的是,说起来都是气,如果是我能力不行,或者和人争斗不过,我还能接受,”栗颜坐床边,给他嘴里放了温度计后开始他那一番历史性地述说:“因为这种屁事情被开我也是无语。这里要说这公司里存在这样一个三八,曾一译,我身边呢又有这么一个混蛋,房季爻!他俩这种奇葩的性格组合,一步一步把我送上了失业重新找工作的荆棘路。”

栗颜开始讲那三八是为什么在公司总造谣他的,又讲了房季爻从炮友那时候起就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成为他的人之后,变本加厉…

最终导致失业的就是那天晚上…

栗颜讲完,发现唐知野闭眼似乎睡着了,把他嘴里温度计拿了看,还好,就高出人体平均温度那么点点。

乖乖守在床边,怕他有什么别的需求。

唐知野睁了睁眼:“冰淇淋蛋糕呢?”

“在冰箱呢,你有力气了再吃,还好冰箱我没丢。”

当时一气之下,幸而没有波及到厨房,冰箱得以留存。

唐知野就又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醒来,发现栗颜坐在床边瞧着窗户外头发呆,他也就微微张着眼,看着栗颜的侧脸发呆。

栗颜似乎叹了口气在那自言自语:“要是还在山上,不知道是个什么生活状态,除了拉屎不方便,其实还是挺好,比这里好。”

唐知野笑了笑,又有些惆怅,张嘴说了话:“好的地方自然是好,不好的地方…”

他想起栗颜悄悄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偷拿他包里的卫生纸的做贼小样,即使嘴再没力,也能笑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栗颜转头:“醒了啊,我发现在山上你是个强大的巨人,回城市了,就还是个普通的凡人嘛。”

“那你喜欢巨人多一点还是凡人多一点?”

唐知野支撑自己坐起来。

“嘿嘿…都还不错,”栗颜又把温度计往他嘴里塞,“你照顾我我照顾你,这可是我当时想带你回家所想的事。那时候我想,在山上你照顾我,我能是个可以放肆撒娇的孩子,当然那时候你是个大叔样貌。回城里了,我也一定把你照顾得忘记自己是个什么都会的全能。”

唐知野靠床头,嘴里的温度计在口腔里打着转。

“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不愿意嘛。”

“我说我不愿意了?”

“说了啊,”栗颜又望向窗户外,“你说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我一下明白过来,自己想的是一回事,现实给我的是一回事。离别那天晚上你不还说了吗?喜欢不是爱,我得想清楚爱是什么再去要,但是不好想,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想不清楚也说不准。”

唐知野坐起来,盘了腿,伸手去扯栗颜的衣领。

栗颜躲了躲:“怎么了?”

“脖子上那红圈儿好了吗?”

“好了啊,他也知道,再那么弄我非死不可。”

唐知野瞧着他手腕上的红印,眼帘垂了,似乎有话要说。

栗颜看了眼腕表:“啊,我该走了,得陪季爻吃个饭…”

把温度计从唐知野嘴巴拿出来看了看:“还有那么点烧,我吃完饭再来看你,你好好睡一觉。”

“不用来看我,我一会儿还得去趟学校,明天教授的教学演讲稿我也得从研究室给他拿家去。”

“你都走不动了还去学校,昏着脑袋开车也不怕出事,不行。”

栗颜打个电话给房季爻,说晚饭不去吃了,知野病了要照顾,照顾完回家。

挂了电话问又坐床边:“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现在吃蛋糕还是睡觉?”

“…吃蛋糕。”

栗颜就给他拿蛋糕:“要我喂你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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