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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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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颜站在房季爻奢华的浴室洗了个澡,他发现有钱人家的浴室比穷人家的主卧还要大。

什么淋浴房、浴缸、双人洗手台、浴袍挂架、换洗毛巾柜…

居然在一个假窗户外造了个热带雨林!

穷人泡澡看着天花板看着墙壁,有钱人泡澡看着大自然,哦不,他的家不够大,没有浴缸,泡不了澡。

按照他以前穷人的逻辑:浴室为什么要那么大?浪费!

现在以他穷人的逻辑:真他妈懂得享受,我要是有钱,我把浴室建成游乐园。

洗完澡对着那大镜子瞅了半天:嗯,有钱的镜子都不一样,把人照得那么精致帅气。

左侧头看看,右侧头看看,三个月过去,在山上晒黑起皮的皮肤都没了,变得和以前一摸一样。

栗颜觉得有些可惜,预示着那段经历残存在他身上的痕迹就那么没了,所谓“梦一场”是那么的刻骨,那么的真实。

“诶?”栗颜瞧着自己右侧的脖子,在房季爻进来的刹那发飙,“你什么时候给我咬个手表在上头,春天了,围巾戴不了怎么遮?”

“嗯?”房季爻迷蒙着眼睛,似是没听见栗颜的话,“遮什么?”

“脖子脖子!”栗颜戳着那“手表”怼他,“你这个臭毛病能不能改改,老在人睡着的时候搞事情。”

说完跑房季爻的更衣室去翻找毛衣,他俩个子虽然一样,但房季爻明显比他壮那么些,衣服穿在身上也算合身,松垮不到几厘米。

“完了完了,我那新公司有个八婆,上个月一女生脖子被种了草莓被他八卦到整个部门都知道了,他那逼知道我也是个受,天天针对我,哪天有机会真想往他脸上泼杯水,洗洗他那跟漆一样的厚粉,比女人的妆都要浓,还说自己是浓颜系帅哥,简直就是侮辱帅哥这两个字…”

栗颜穿好衣服,也就絮叨完了,见房季爻不慌不忙刷着牙,一副没睡醒的面孔,急说:“你说过送我去公司的,照你这速度我今天不得迟到?还得先送我回家拿手机和包。”

房季爻把脸徐徐侧过来,犹如僵尸转头,嘴里含着泡泡:“门口鞋柜有车钥匙,你选一个拿去开,我可能还得收拾半个小时。”

“我就说昨天晚上该回家的!”

房季爻机器人似的刷着牙,总觉得泡泡的清凉比平常还有大些,舌尖转了转,又觉得里头有糖粒子,尝不到,心痒痒。

“那下班我给你电话,把车还给你。”

“等等…”

“等不了啦!”

房季爻本想带着一嘴的泡泡亲他一口,没来得及,眯了眯眼。

栗颜随便拿了把钥匙坐电梯去车库,按了按锁门键找着了车,一辆大g?我去,开过去那八婆肯定说老子被包了。

要不请假算了。

开车回了家,刚开门手机就炸起音乐,像是急着找他又找不到他太久后散发出不菲的怨愤。

接起电话的瞬间,他同事在电话那头急得都快哭了,说找他一整天找不见,客户对他的设计提了十几项意见,非得昨天给回复,见不着人生气走了。

“昨天周天啊。”他问。

那同事说:“公司总有加班的人。”

他不想当一直在加班的人,那说明他永远赚不到可以让自己不加班的钱。

他现在得赶紧看看修改意见再给客户去个电话,免得影响客户尾款的交付。

栗颜这位同事是个善良的好人,给他打了将近二十个电话,他就想:得请这位同事大吃一顿,高级点的,就昨天吃的那家,又贵又花哨。

立即给客户去了电话,家人生病那种最让人体谅的谎言他不会说,他就说他表哥腿摔断了,家里人都不在琴城,他在医院照顾了一天,手机没电了,抱歉抱歉。

之后约在公司楼下咖啡馆,就修改意见说了再说,送上他从房季爻车后座不知道谁人送他的高级红酒两瓶借花献佛,成功化解了这几万的设计费归属。

刚回公司,那公司和他不对付的八婆就已经瞧见了他开的车,送上一句让人精神振奋的问候:“哟,前天开的那小破车呢,奖金还没发就开上大g了?小瞧了你啊栗颜兄。”

栗颜扯一笑,僵成凝结的蜡烛:“什么小破车,那是我心爱的小黑驴~论复古,现在你还能找着一辆我说你牛逼。”

一阵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后,果然,这逼眼尖,斜眼指着他脖颈:“我说呢…晚上玩儿挺猛…”

说着话一副知天知地拥有头条新闻的面目蹿出了他们部门的大门,去往人事部,那里有他几个闺蜜,走廊抽烟区可是她们的地盘儿。

栗颜加班加点修改,午饭点了外卖,加个鸡腿儿,啃完去扔垃圾,就在消防通道的走廊听见专为八卦而存在的欢笑。

他悄咪咪躲墙后面儿听不太清,直着耳朵凑近门缝,闻得熟悉的薄荷味香烟,估摸着就是那些个家伙,内容太他妈…

“指定是卖了,”那三八说,栗颜都能想象那逼夹着烟撑着自己盆骨扭着屁股说话那招打样,“是个狠人,脖子咬那样送辆车,你们看他今天穿的衣服没?他什么时候穿过超过五百的衣服。”

谁他妈卖了!栗颜拳头都握紧了,后一想:收了房季爻的房子可不就算卖了?如果买了昨天那800万大房子,那他可是卖的天价,大约一次一万六!

“又来,”一女生咯咯笑,“全公司gay不少,就指着他挤兑,你是有多嫉妒他。”

“我嫉妒他?”

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身段,因为他身上不知道那里来的金属,只要一走动就叮铃叮铃响,只为招人注目,叮铃声停止后那口气都要飞上天了:

“我曾某人会嫉妒他?论身材论脸论智商,他那点儿比得过我?”

“呵呵…”

“哈哈…”

“咯咯…”

几种笑声齐聚,那逼急了,跺脚后愤然:“你们笑什么!我说得不对?”

“对对,你都对,最主要你身上的那股骚劲,没人比得了你。”

又是一阵“笑谁都好就不笑话自己”的笑声,因为里面儿有人气急败坏,出口成章了,他不骂他闺蜜,骂起栗颜,从进公司那天就开骂,说他自以为自己在大公司上过班,自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

栗颜就想:那天见这个人他有打招呼啊,好像从部门外的走廊擦肩而过,他还对他说了声早上好来着。怎么惹的他,真是。

“上班了上班了。”

有人在笑声快停的时候说了话,栗颜躲进一旁的墙角,见她们推门进来,带着最后一些话:“好像他喜欢那谁对栗颜有了兴趣,问他呢,让他帮忙确定栗颜是不是下面那个…”

“竞争还大啊,他们那圈儿,诶,这几年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围的gay变多了?”

“不是变多了,是现在的社会多元化,他们用不着再遮遮掩掩了。”

栗颜望她们背影远去,在想她们口中对自己有兴趣的那谁,工程部的?是说过两句话,问他对男人有没有兴趣,他说没有。

就没啥事儿了啊,还成结怨的重点了?

他在想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子,又听见那逼的声音从门后传了来,这次不用他直着耳朵去听了,那人声音足够穿透墙壁。

“你什么意思,是要分手了?我怎么了,是不是看上楼下花店的那年轻仔了?”

嚯嚯…

栗颜偷笑,老话说:别聊别人八卦。老话说:别人家的事儿少管。老话说:别嘴贱说人坏话。

下场是,噩运终将降临在你头上。

“我不…”语气软了好些,“都两年了,我从来没跟人这么长久过…你能不能再想想,不…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错了的我改不就行了。”

栗颜没有坏心眼继续偷笑了,他想到了自己。

按照自己的推论,噩运降临在你头上是因为你坏事做多了,那他没人爱的噩运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

还是放弃这种理论,好好相信噩运好运的降临完全是掷骰子的结果比较好。

那人哭着推门进来撞见还在胡思乱想的栗颜,俩人皆是尴尬中带着点下一步怎么办的焦急。

栗颜张嘴想说:没事儿吧。

那人张嘴想说:居然偷听?下作!

都没说出口,那人掩其脸匆匆往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栗颜脸色犹豫,抬脚收脚踌躇半分钟,来到卫生间,徐徐推门进去。

那人洗了脸,他刚刚哭花了的妆在栗颜这里可是丢了所有的脸面,妆下头不过是些细纹和雀斑。

那人扯了纸擦脸,酸他:“看我笑话了?好了,今天多吃几碗饭,心情美不美好。”

“美好,”栗颜点点头,“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你对我有意见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美好?”那人没听见他后面最想表达的内容,抓住这句实诚的话来劲,“我真没看错你,内心阴暗,看别人笑话下饭,吃不死你。”

“谁阴暗,这三个月你没少造谣我,我他妈…我都没说背后踹你一脚,你不知道你走路夹屁股走不稳,一踹起码扑一米远,是爷们儿有意见就出去打一架,作什么三八样。”

“你说什么?”那人跨步上前瞪着他,“你说谁三八。”

“说错了?你这种人在圈子里叫他妈骚零!拉低我们男子汉的档次,你看看你,擦那么厚的粉不闷吗你,那些雀斑不好看吗?遮起来干嘛?”

“你有种再…”那人火气刚要往上窜,愣了愣,“好看?什么好看。”

“雀斑,”指着自己眼睫下面,“多特有多性感的东西,非把自己涂成白墙。”

“……”

“我就是跟你说说,我没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还有,我有的姿色是我妈我爸给我的,你嫉妒也没用!”

栗颜说完要走,想起什么又回身:“我也才没分手多久,能对你有那么点点感同身受,安慰你两句…嗯…”

那人手在眼睫下搓了搓,茫茫然瞧着栗颜。

栗颜“嗯”半天,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不会安慰人。”

“你…你耍我?”

“没有没有,”栗颜上前抱他一抱,拍了他背,“这能行,我昨天就是这么安慰我好朋友的。”

“……”

栗颜回座位继续绘图没多久,那人也回了座位。

只是有一股目光,如锥子般从电脑边沿刺过来,他这才想起有没有可能这家伙恨自己大部分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长得比他好,而是来公司抢了他不少单子走?

这世界还有一种现实,挡人财路,抢人钱财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一想到这里,栗颜浑身打了个冷颤,完了,真完了,刚刚那一番骚操作肯定会幻化为跌宕起伏的故事在公司广为传播…

果然,栗颜下班的时候,他那个好心的同事将故事传播给了他。

栗颜哦,昨晚上安慰人去了,安慰出一辆车出来,他朋友可不止一个,他原先有个男友,就是因为他特殊的安慰朋友方式,知道后踹了他。

他尺度大,看看那脖子上的牙印,说不准那昂贵的毛衣底下全是这人那人留下的烙印,想要尝尝嘛赶紧跟他做朋友,再装作失意难受,就能抱上床了。

那同事是个天然呆,讲完故事问栗颜:“原来你是个gay啊,长得好看的gay和长得不好看的gay待遇就是不一样。”

“我什么待遇?”栗颜问。

“你来公司连实习都没有,直接底薪比我们高三成,难道不是因为你这张讨人喜欢的脸吗?”

栗颜决定不请这厮吃大餐了,尽管话里话外是对他底薪比他高的不爽,但是他现时不同往日,听见坏话的情况下他不发飙,他还能听见好话。

招人喜欢这一点,他听来还是非常受用的。

这善良的同事可能是初出社会不大懂,毕竟来公司实习三个月才转正,于是他拿出一副行业老人儿的姿态对他说:

“我底薪高是因为我在前一个公司做了两年家装设计,在前前一个公司做了三年建筑设计,加上认识些可以合作的人,老板觉得我能给公司带来他认可的效益,就给了我我认可的底薪,再说了,底薪虽然高你三成,也就多了几百块,都得靠绩效,我没高你多少。”

这位善良的同事悻悻然笑了笑,知道自己言直嘴快,说了两句恭维话下班了。

栗颜出公司见乌云密布,今年琴城的雨是不是太多了?

都啥事儿啊,都怪房季爻!

电话没打,直接开车往房季爻家开,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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