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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把大叔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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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颜今天的生物钟变得比以往时候早了许多。

晨曦还未入山头呢,他就想起身站在山顶去期待朦胧在灰色里头的云在太阳初升的那一刻变得瑰丽多彩。

除了冬日寒咧的冷空气属于折磨人的因素,其它的一切都促使栗颜起得比大叔都要早。

他可以在大叔还没起的时候偷拿卫生纸以外,就是侧躺在大叔面前去看那张脸——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年轻的脸。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认错了这张脸,40多岁不至于,36岁顶天了,要不,就算他30岁好了。

他时而把脸凑近了感受大叔呼出来的温润气息,时而侧耳倾听大叔发出来的可爱呼声,还斗胆拿指尖去戳一戳那令人艳羡的眼睫毛,还去弹那老是被藏起来的耳朵。

呵呀…

说一个人的好看,一般说眼睛,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然后是眉毛,形状和眉毛的长势会使人精神,再说鼻梁的高度和鼻头的精致,再是嘴的形状和颜色,传达出来的某种诱惑力,加上脸型的完美的配合之类的,没人会去形容形容耳朵的美妙。

这大叔的耳朵就好比大自然鬼斧神工雕琢出来在大地上蜿蜒出来的舒缓河流,还可以比喻成银河系里某一个围绕着恒星环绕的小小星系轨道。

诶?居然打了耳洞!两边都有。

你就说你是不是个受!

当然,按照概率论,他周围打两边耳洞为受的占多数,他也就可以这么去笃定大叔为受的可能性又加上了一项。

大叔在他的窥视当中醒来,被他那双灼灼的眼神吓一跳,睁开眼后猝不及防面对那嘴角含着读不懂的弯弯弧线,手掌往他脸上就是一推:“做什么你,发什么神经起那么早。”

他就说:“我不敢吵醒你,但是要等你醒来做饭还有烧热水泡澡,至于我为什么起那么早嘛,我怕云朵调皮,趁我不注意就溜了。”

“……”

大叔边做早饭边烧热石头,石头烧好的同时饭也就做好了。

今天的饭是昨天的蔬菜熬的粥,里面加了些水果干,石头是从那浴坑夹出来后又重新在火堆里烧热的石头,用枝条自制的夹子再夹回浴坑。

栗颜毫不客气,等石头的热散到水里就脱衣服蹲进去,由外致内地舒爽一声后,找个位置一靠,一边泡着热水澡一边吃着热乎的粥,等待黎明破晓。

不过他不忘大叔,以为自己此时是这天地间的主人,拍着水面嬉笑。

“大叔,坑挺大,一起泡。”

大叔喝粥的姿势一顿,目光顺碗沿望过去,碗离了嘴的同时眯了眯眼。

“美景不能独享,热水澡不能独泡。”

“你什么真理?”

“人类最崇高的精神不就是分享和利他吗?”

大叔起身站在坑沿俯看他,栗颜仰头望过去发现角度奇特。

这么从脚望过去,整个人更加伟岸挺拔,相当有压迫感,加上可拆穿他的目光如利剑朝他砍过去,不得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强作无谓:

“怎…怎么啦,怕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大家都是男的你有的我都有,除非你有些东西没我的好。”

大叔蹲下,目光似箭,还附着火焰,盯着他眉眼,手缓缓伸了过去。

压迫感成倍地袭来,栗颜往后退了些距离,而伸过来的手像张严密的大网,他就像只无处可躲的小鱼,不过不如鱼的惊慌反应,只把眼睛闭了闭。

大叔把他手里的碗拿走,去一旁洗了洗,水倒往一边的山崖,之后就站在这山顶观赏今日的云海。

云不那么厚,仿佛还在形成初期,光线照过来,云没有任何变化,却能看见薄云底下的山脉,在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上头的植被越来越清晰。

栗颜把下巴靠在浴坑边,劫后余生似的嘟嘟囔囔:

“不好整啊,摸不透性子,也不知道别人喜欢不喜欢自己这款的,也不好问,没招啊。”

他把目光从大叔的背影移往刚出的太阳,开始去想于铭属于什么类型的攻,房季爻属于什么样的攻,老周呢,老周说他当过一次受来着,为自己的心上人,不过就一次,难忘是难忘,可太难受。

于铭待人客气,从来不发大的火气,这么多年就发过两次火。

一次是自己没照顾好他珍爱的月季花时,重重地拍了桌子,因为自己做错了事不想承认还狡辩,当然,他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那盆花对人家的重要性。

他还骂了一句回去:“我跟这盆月季花谁重要?至于那么生气吗?”

后来觉得这话太像女人,就换了种狡辩法:“我是因为忙着赚钱养家,就算没照顾好你喜欢的花儿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

后来于铭不说话了,他才跑过去道歉,想着:哎,男子汉能屈能伸,不就是道个歉嘛!结果又被于铭训导了十几分钟。

还有一次就是在酒吧和老周聚会的时候,老周那时候带着个比他小7岁的小受,要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运气不好,有个人喝醉酒过来搭讪,因为那人是老周的大客户,经常带人过来照顾他的生意,就在那周旋,手从老周身上摸到了老周的小受身上,再就摸到了栗颜身上。

栗颜碍于老周的面子只在那推搡,脸上僵着笑去拒绝,把握着尺度,不让对方生气也不让自己吃太大的亏。

于铭讲完电话进来看见这一幕直接搂了那人的腰出了酒吧,老周跟过去解决了十分钟,回来的时候于铭发了火。

表现在说话声音较大,脸色不好,直接说了他生气的理由,说他在外面该保护好自己。

栗颜没任何解释,只是觉得很好笑,有人为他吃醋能不好笑吗,不过是被捏捏脸蛋儿摸摸手,就好像于铭自己个儿没被人骚扰过似的。

他在酒吧兼职的时候被那些喜欢他的小受摸来摸去都摸到胸上去了,不也还是僵着笑婉言拒绝吗?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是没保护好自己了?

结果于铭的火气因为他脸上欢喜的神情变得更大,纠结着要怎么发火,手往放满酒的桌子上一拍,酒瓶子倒了一个又碰到了另一个,哐当哐当的一片声音表达了他的怒气。

栗颜当时就真的就“噗”出声来。

在他看来,于铭生气就像一个不知道怎么生气的人要故意去生气来表达自己的威严,当别人对他的发火嗤之以鼻吼恼羞成怒,成了一个挂着冷脸的闷头瓶。

这个时候栗颜就上去哄人了,用上他以前哄自己爱生气的男朋友的招式。

于铭应当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画家,碎碎念适合他,发火一点儿都不适合,对爱是真的专一,这辈子就爱过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不是他,不然他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

房季爻他不够了解,他没有看他发过火,也没有看他哭过,虽然他觉得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人前人后绝对不一样,但是房季爻也就玩儿的时候爱找他,谈心什么的不知道找的是谁,根本无从了解。

他也在房季爻笑他哭的时候问过他:“你不哭的?也不生气的?不可能的吧,除非你不是人,人没有情感能叫人?真够装的,累不累啊你。”

结果房季爻抽着烟说:“我哭啊,你看我现在不就哭了吗?”

他凑近了看半天:“哭哪儿了?”

房季爻将他后脑勺一握,咬他一嘴,抹他脸上一抹泪说:“转到你脸上去了呗。”

“什么?!”栗颜嘴皮疼痛难忍,打他下巴一拳,“那我打你你生气不生气?”

房季爻就把他捆了扔床上:“生气啊,我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

栗颜就在想,这个家伙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大变态。

老周看似个千面人,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可他嘴型就是个笑唇,就算发起火来根本没人会察觉,再加上他发火的时候只是就事论事,声音不会大,态度不会差。

他仔细观察过,总结起来,老周其实就两种态度,对熟悉的人和对不熟悉的人两种而已,信息来自于废话的多少和微笑的在脸上呈现的疲累程度。

熟悉的人话会变得多,笑在脸上比较少,累了就是累了,不会强装笑颜,甚至会直接在你面前睡着,不熟悉的人反之。

不过不管是熟悉的人或者不熟悉的人他都有两个临界点,生气的临界点,敞开心扉的临界点,他都把控得非常好。

老周说过:“在外面儿混,你不知道对面跟你喝酒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因为生气惹了不该骂的人有可能你在这城市就无法混下去。心里话说多了呢,人家在背后笑你或者借你的软肋在某一天攻击你。”

他当时困惑的是:“那我是谁你不清楚?我不爱生气不说,就算生气也是哭,还会让你在城市生活不下去?你心里话说的哪一句我说给别人听过?我要嘲笑你还需要背后?当面儿不开心吗?还攻击你,我守护你还来不及呢。”

老周说:“你不一样。”

“那你也就是这么对我的啊。”

“我怕累着你。”

“哈?”

“你脑容量少,别人的怨气还是悲伤的情绪最好不要装进你脑子里。”

“你在骂我?”

“是关心你。”

虽然到现在他还理不清老周这番言论的重点,但他确定老周该是个很可靠的家长,谁都可以依靠他,谁都可以在他面前说出心里话,所以喜欢他的人很多,但是都不长久,原因到底是什么,栗颜也没能搞懂。

自己呢,不管是做攻还是做受都没有区别,爱哭爱笑,可不爱闹,被于铭抛弃那一个月里他仿佛把他这辈子内心的闹腾因子全都闹光了。

这点算不算是个优点?

特会体谅人这点铁定能算,虽然不太会照顾人。

从来没有真正生气过,更不要说暴脾气了。

知错能改,虽然中途会狡辩,狡辩得过就当没发生过,狡辩不过就赶紧道歉,检讨自己的过错,这点优点,打个半折。

嗯…

嗯?

没了?优点就这么点?

啊?房季爻对待自己就跟他那些男孩子一摸一样,于铭这么好的人能找上我都是因为我像那个萧颜,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招人爱是不是,那大叔能看上我才怪了。

此时成片成堆的云开始升腾在山顶。

栗颜视野里又是一片白茫茫,他恍惚间看见自己昨天的励志标语刚写在纸上还没能挂上墙时刻激励自己,就被窗外的一阵强风刮走,刮往天气为“多云”的天上,混迹在一片白色里头,消失不见了。

“还没泡好?”大叔的声音出现在他那一片白茫茫里,耳边传来水被搅动的声音,手被牵起,“手都泡皱了,赶紧起来,去查看陷阱,看看今天有没有肉吃。”

“呜…”哭腔带起了鼻音,栗颜找着雾里的大叔的脸庞,“我可能也得了失明症。”

他恍惚的头被重重敲了敲,声音变得严肃:“胡说什么,那玩意儿是那么好得的吗?”

“可我看不见你。”

大叔把他脸捧了,凑过去,额头与额头差几毫米,警告他的语气:“看清楚了吗?哭包。”

栗颜把嘴递过去,嘴和嘴的距离也只有几毫米,热气呼了出去:“看清楚了,野,人,大,叔——”

大叔察觉到栗颜的故意为之,手松了他的脸,顺便往他脸上泼了一捧水:“赶紧地。”

“好好…”

栗颜起身快速擦干身上的水快速穿衣,追上了故意要走假意要等等大叔的走路姿态,小手指在追赶的过程里有意无意地去勾大叔的小手指,在大叔望向他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埋头走,仰头走,侧头走,嘴里哼着首歌。

他们一起合唱过的那首——孤独的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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