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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送你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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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颜吃完就拉这种习惯在以前会被他妈妈说两句,他妈妈不喜欢一家子吃着饭的时候他在那大声说:“妈妈我要拉粑粑!”

小孩子忍不住,他妈妈就只皱了眉头然后带着他去拉粑粑,长大些了还那么说就直接说他:“你直肠国来的吗你!滚滚,离我的视线远一点。”

他爸爸会喷出饭粒笑说:“直肠国不得了,循环吃吃到不能吃为止…”

现在这个年岁嘛,他妈妈只是不说话,鄙视之。

大叔倒是没什么表情,就只饶有趣味地看他打算把哪里当厕所,毕竟他们的小小营地周围,毫无遮挡,除了白色的雪,一无所有。

要么就在帐篷后面留下臭味,要么走上半个小时去右边那片小小的针叶林,他就是去那里折了些树枝当作了柴火。

栗颜四处遥望,发现做人还是不能太过暴露在外,为什么人需要有拉屎这种不得不解决的事情呢,他以前常常就在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现在也在想:在一览无余的地方拉屎算是个什么体验?

回头望了眼遥望他的大叔,快速往那片小林地走,还忽有感叹:人的某些想法如同拉屎这件事,果真还是的藏着掖着才行。

体验真不怎么好,尤其四周漆黑一片,周围一有响动就紧张,一紧张就没办法全神贯注,这种时候,他无比想念家里的智能马桶,坐垫又温暖,拉完还能洗屁屁,还能烘干。

“人应当向自然而生”这种话此时不适用,如果拉屎能成为一种乐趣,那非得是在温暖的地方拉着屎,然后看着本精彩的书最美好。

他回到他们的小小营地,大叔已经在帐篷门口端坐,前方的火堆在映照,映照了帐篷的半边体积,映照了大叔的脸和手,他开始在本子上画今天如大网的厚云。

栗颜钻进去同坐,看一半儿火光看一半儿他画上的云,好奇那漏下来的光要用什么矿物颜料去画,结果画上只用了一种颜色——蓝灰色。光,是纸的颜色,纯白色。

栗颜问:“光为什么不用金色?哦~调不出来。”

“黄色?今天那光,是黄色?”

大叔给他一个不懂不要说话的眼神。

栗颜一愣,随之一笑:“对哦,是白色的,阳光总是以金黄色的色彩出现,都忽略了它其它存在的色彩,原来人的观察还会受限于固有认知。”

“你这是在自我检讨啊…”

大叔毛笔在纸上轻描,一副有事要发生的神情瞧着他。

“诶?我自我检讨这性格可是出了名的。”

“出名?”大叔笑不能掩,“在多少人堆里出了名?”

“我爸爸、我妈妈、我很多亲戚,还有那些人…”

“那些人?”

“哼,”栗颜有点儿不公平的意思,“就那些人,怎么,还要我给你报上名字吗?”

“那倒是用不着。”大叔给画收尾,转而笑问他,“拉屎刨坑了吗?”

“肯定刨了啊,用的木棍,这么大一个坑。”说着还比划上了,“不过吃得不多,拉得就不多了。”

“拉完把那些污秽物埋好了吗?”

“当然啦,你说过不要留下痕迹嘛。”

“用什么擦的屁屁?”

“纸呀~”

“呵…”

“……”

“你了不得,还会在这种环境里快速造纸了。”

栗颜舌尖和牙齿打着架,支支吾吾半天不得不承认自己偷拿卫生纸的事实,不过他是这么说的:“谁让你不给我用了,再说那是你拿蝙蝠欺负我的代价。”

灵机一动,话头一转:“嗯?蝙蝠宝宝呢?”

“在我怀里。”

“啧,你还真的打算带着它走一路,那最后带回家吗,不带回家最后放人家在陌生地方可就回不了自己家了,作孽啊。”

“哟,还为它伤感呢,流两滴泪来看看。”

栗颜把眼珠子一瞪:“我虽然爱哭,但是都是有理由的!还是重大理由!”

大叔把画本放一旁晾干,往火堆里加了些树枝,在劈劈啪啪声响当中缓缓解开了自己的棉大衣纽扣,并且拿阴森森的眼睛瞅着他。

栗颜对此举动以及那双危险的目光感到了害怕,不得不挪动屁股,准备离他远一点,结果那大手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脑后,猛地一股力连头带身体揣进了那号称藏着蝙蝠的怀里。

“?!”

栗颜慌张去推,腰上伤给他一击,导致整个身体扑在大叔盘着的大腿上,半边脸在厚实的胸疼被挤压,眼球慌张转动去找那蝙蝠在哪里,全身的力都使上了,恐惧刚要蔓延,耳旁却传来一声稳健的心跳,较快。

咦?蝙蝠不在他怀里?

栗颜发现这怀中除了他,没有别的生物,心想:想吓我?又是欺负我。一会儿趁他睡着了,得再偷拿些卫生纸作为代价。

不过奇怪的是,大叔的手开始在他头上顺毛,栗颜不得不昂了昂头,眼珠子往上去瞧头顶这张看似很老却透着股青春张扬的脸,结果那高高的鼻尖成了阻碍他视线的一座高山。

他盯着那鼻尖和鼻孔半晌后好奇问:“你…是不是因为“自我”这件事,被什么人抛弃了?”

大叔手一顿,之后梳理他头发的手指轻抬他下巴,让那下巴昂得更高,好让他的视线足以越过那座高山:“你觉得,我像是被抛弃那种人吗?”

“啊?”栗颜更好奇了,“这世界上还会有抛弃和被抛弃的命定?不得吧,你怎么就不像被抛弃的了?”

大叔没料到眼前人此时摆出的姿势以及显露出的神情传达出一种无意的诱惑。

他仿佛看见了一片大漠,风吹动了细沙,细沙随风蜿蜒而动,形成了绵延不绝的山丘,他站在最远的那山丘之上,找着水源,却在无数海市蜃楼的欺骗里找到了真正的绿洲,绿洲铺满了如绿色鹅毛一样的蕨类植物。

意识到自己居然有此幻想的大叔,脸上不由自主飞了一层红,因为长期日晒长出的雀斑都因此变成了玫瑰盐。

栗颜不得不有所警觉:这大叔,当真跟自己是一边儿的?

不对啊,尽管俩人的姿势是那种发生色色事情之前的一种预备,可表情不对,捏过自己下巴的人,什么时候脸是这种羞色,不都是色嘻嘻地还觉得自己帅得没边的油腻。

房季爻已经算好的了,只是偶尔会出现,包括自己以前当攻之时,捏别人脸蛋儿的时候也一个臭屁样。

他把眼珠子流转到大叔胡子堆里的嘴边,思虑要不要靠过去试试,不为换取食物和卫生纸,为确定这几天以来的困惑,困惑的不止是这人跟自己是不是一类人,还困惑这大叔是受方还是攻方?

他拥有攻方该有的一切外貌,可刚刚那神采…

房季爻曾经问过他:“你怎么从来脸都不红的?”

他问:“脸红?那不是生病了?”

房季爻招来他的男宠有二,上下其手后把他们的脸推他面前:“看见没,这种粉红,这种桃红,微微垂颈全身无力,双眼迷离又渴望,都是种想要又害臊的脸色,懂了吗?”

他细细瞅半天嗤一声:“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想要又不想要,神精病啊!你喜欢这种的?抱歉,配合不来。”

栗颜把嘴巴一撅,往大叔嘴上去凑,心想:如果立马推开我,就说明不是一挂的,还接受不了我这类人,那就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如果只是错愕瞧着我亲过去,不是这一挂但是不讨厌,那道个歉就行。

如果能把那张嘴撬开,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嘴撅的弧度随着他的预判越来越像个鱼嘴,脖子伸得老长,准备攻过去,他还把眼眶张到了最大。

不得不说,除去那一堆胡子,此时大叔的脸上正晕染着让他心动的信号——就是那所谓想要又不想要的羞色。

这种羞色在别人脸上可能他觉得作死了或者有毛病,可在大叔脸上…

我的天呐…

栗颜暗叹,野人大叔你是个受方啊你!这反差感也太强了,真想作弄作弄…

大叔抬他下巴的手还在,另一只手紧握毛笔,蓝色颜料滴落在了栗颜故作诱惑的脸上,诱惑感没了,全是问号。

“做什么?”栗颜问。

“送你朵云。”

“?”

“别动。”

“……”

栗颜此时此刻的姿势是:双膝跪地,上半身前倾,腰往下弯,双手撑在大叔盘着的大腿两旁,头抬得老高,整张脸在离大叔不到半米的距离,当着一张没有生命的画布。

睫毛眨一眨都会被威胁:“啧,是不是不听话?当心没饭吃。”

嘴刚要张开反驳又被一不耐烦声音制止:“说了不准动,再动真把你扔了啊。”

要命啊,这种姿势太难受了。

大叔毛笔在石臼里和他憋屈的脸上轮换去点去描去沾去染,专注去送他那朵所谓的云。

栗颜感知到自己脸上正在形成一朵云,大小形状轻薄程度都顺势在他脑中形成,可是那调和矿粉的胶液在脸上干了以后也忒难受了。

原来当一张画布,还挺不容易。

“好了。”

这一声令下,栗颜如释重负,瞬间软了腰软了手臂软了整个身体,扑大叔大腿上不想起了。

“想看看吗?”大叔问。

“等会儿,累死我了。”

其实是在等自己那东西赶紧消下去,好半天闷着声音问:“怎么看?你难不成还带着镜子?”

“你把头抬起来。”

栗颜抬起头。

“咔嚓”一声,栗颜的这副模样被记录进了一相机里,他惊诧:“你还带着相机上山来?你包里什么都有吗?”

“你看看。”大叔递给他相机,“喜欢吗?”

栗颜接过相机,去端详那机器里的自己,是瞬间的一抬头抓拍,表情自然没得说,脸上那朵云,不,看上去像是一片云,是灰蓝色,生在他左脸颊,游过他笔直纤巧的鼻梁,与右边脸颊相遇,合成了一朵云。

惊喜半天:“我看上去…怎么说…好诱人啊…”

大叔脸色有变,转了头,没再去看栗颜此时被火光映照的脸。

“以前啊,我好多亲戚都说我长得丑,像个狡猾的狐狸,特别是还有半边虎牙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就盯着镜子看啊看,还特地去动物园看狐狸,回来就哭了,我爸爸安慰我说:骂你狐狸说明你有别人没有的诱惑力,从古到今骂那些漂亮的人都骂狐狸精,骂丑的人该骂□□精才是。我妈妈说我爸爸就长得像个狐狸,不然她也被他骗了,我可不觉得我像狐狸,毕竟我可不狡猾…”

“你虎牙呢?”大叔问他。

“磨了。”

“为什么磨了。”

“因为那个叫萧颜的家伙也有。”

大叔似在梳理那些复杂的关系,貌似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就明白其中所以然,笑话他:“你不狡猾?呵…我看你就是只狐狸变的。”

“胡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狐狸变的?”

“至少我没有狐臭,说明我就不是!”

“一般自己是闻不到自己有狐臭的。”

“什么?”栗颜去闻自己腋下,难以相信,“不可能!”

大叔转过去的头和肩膀都在抖动,快接近忍不住的极限。

栗颜扑过去捏他两边的脸,当作惩罚,见他不怕痛接茬笑他,怒从心起:“收回你的话!”

“什么话?说你像狐狸?那不是我说的,是你亲戚说的不是吗?”

“我没有狐臭!”

“我也没说你有啊,我是说,一般有狐臭的人闻不到自己有臭味。”

“……”

大叔没管自己脸被捏成了什么形状,只顾笑,笑出的一排牙齿,在栗颜眼里变成了某种想象,他居然在想,这牙齿要是咬在脖子上,是不是很刺激…

哇…

他手一顿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癖好来着?

房季爻说他遇见过一个狼崽子,就爱咬他,脖子、嘴、手指,包括…

他问他:“那你什么感受?”

房季爻说:“挺刺激。”

他就在想,能有多刺激?可惜他没遇见任何爱咬他的人。他还和房季爻讨论过,爱咬人属不属于不正常的特殊癖好?

房季爻说:那狼崽子只是想证明我是他的,咬那么多痕迹就想告诉别人我属于他。不过我还真遇见个癖好变态的,喜欢我拿拳头打他,还喜欢带着那些伤痕招摇过市。

栗颜收了手,把脸埋大叔脖子窝,把脖子递过去,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种引诱,然后说他:“我还说你像只狼狗,野狼狗,没人要的野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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