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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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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Mr. Tommen.

This is Wen. I haven\'t contacted you for a long time. How have you been since you came back to America.I\'m sorry to bother you when I need help so badly.

I said at the time of our parting that my country was in peril.I consider myself to be on the front line of the war of resistance with my countrymen.Fascist forces have spread across the globe, killing countless lives, slaughtering countless countries.

The United States is neutral in the world and the Japanese will not easily declare war on you.

Do you remember the moment when we joined international communism.

We want you to acquire Chen\'s Shipyard in Peiping.The relevant documentation information is all here. In addition, I will also hand over the instructions of Wen\'s estate to you for safekeeping.

Here, I earnestly hope to get your help.

On the day of the victory of the war, if I am lucky enough to be alive, I will personally visit you in the United States.

I know you\'ll help me.

Good luck to us.

Your comrade,

Wen

02/01/1938

【——亲爱的托曼先生:

我是温,很久不曾联系,回到美国之后你过得好吗?很抱歉在我急需帮助的时候来打扰你。

分别之际我曾说过我的国家正处在危难之中。我自当与我的同胞一同站在抗战的前线。

法西斯势力已经波及全球,残害无数生灵,屠戮不尽国家。

美国在世界处于中立状态,日本人不会轻易向你们宣战。

我们加入国际共产主义的时刻你还记得吗?

希望由您收购北平的陈氏船厂,相关的文件信息全部在这里。另外,关于温氏产业的嘱托我也一同交给您保管。

在这里,我恳切的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战争胜利的那一天,如果我有幸还活着,我会亲自去美国探望您。

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祝我们好运。

你的同志,

02/01/1938 】

——咚咚!

“少爷。”

温煦收了笔搁在桌上,等纸上的墨迹干透,拿了报纸将面前的信盖上,才叫外头人进来。

“少爷,陈少爷还没醒。”

打昨天中午回来,陈舸就闷在房里不出屋,直到晚上温煦拎着酒进去,陈舸才算是被灌得出来了几趟,看着面色也比回来时好许多。

少爷自己倒是没多喝,那一瓶子酒,半数多都进了陈少爷的肚子里,可怪不得今早都日上三竿了还未起。

乐康想着,目光瞥到桌上那平摊着的报纸,略过少爷桌上的钢笔,就收了眼没再多看。

“杨晏去了多久?”温煦靠在椅子里,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膝头轻点,眯起的眼睛盯着窗户上逐渐散去的冰霜。

“不到半月。”乐康两手于身前交叠,顺着温煦的视线看到楼下来往的人,又道:“这回他自己去的。”

温煦没说话,乐康想到些事,扭头盯着温煦说:“少爷,万玉涵和井上藤田办的那金厂,怎么没人炸呢。”

“那是日军在平津的兵工厂。”温煦拉开左手边的抽屉,从里头掏出了一颗子弹放到桌上,轻声道:“守备森严,不是说毁就能毁的。”

“平津的武装势力太弱,要去毁中日金厂,这点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乐康攥了攥拳,复又松开,沉下气道:“北平暗藏的地下工作人员这么多——”

“多吗?”

乐康些许错愕的看着温煦在桌上玩弄那颗子弹,不多时温煦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仗。要人,要枪,要粮,要医。”

“冬天了,他们还需要冬衣。”

“日军南下,东部沿海也被侵袭。断联的人员越来越多,许多工作停滞不前,带给前线的就是没有粮也没有医。”

“这个时候除了游击,任何动作对他们都是大伤元气。”

乐康点头,抬眸说道:“明白了少爷!按兵不动,各司其职。”

温煦歪歪头,笑着将子弹朝乐康那边推了推说:“下午之前找点一摸一样的子弹来。”

“这子弹怎么……”乐康拿起子弹左右看了看,惊诧道:“镀了金?”

温煦扶额摆手:“你不用找镀了金的。”

乐康眼睛转了转,点头后退着应:“明白少爷!”

窗上的结的霜已经完全褪去,白色的纱帘分隔两地垂落在窗边,温煦将报纸掀开,桌上摆的纸张逐一被他叠的整整齐齐的收进了信封,他又拿起钢笔在信件上写好一串英文。

放下笔,他盯着书柜上的花瓶看了会儿,起身直冲那瓶子走去。

花瓶是铜的,瓶身上了蓝紫的彩绘,对老家伙他向来没什么兴趣,也不知是什么工艺,只觉的这瓶子显眼才拿了回来。

捧在手里端详了好一阵子,慢慢走到窗边,将那铜质的鲜艳花瓶置于窗台上。

济仁医院外头的黄包车排了一长串出去,医院里走出去要坐车的妇人却感受不到车夫们往日的热情。

自己不是遭抢的生意了,她只得自行上前去寻车,踩着高跟鞋去挑了一众车夫里看上去最白净的一个,提了裙子坐上去才离开了原地。

带着八角帽的卖报小贩今日也是扎根在了医院门前,路灯底下靠着的男人脚下堆满了烟蒂,扬手将那卖报的小子招呼过去,在里头挑挑拣拣了一盒,扔下钱便朝温煦看不到的路口走去。

——咔。

身后的暗门响了,一道极其轻微的脚步朝他走来。

“把桌上的信送出去,找个可信的。”

温煦头也没回的吩咐完,看着路灯下头再一次站定的男人,指尖在玻璃上轻点了下男人的脑袋。

不见身后人走,他再次开口问:“查到了?”

“没有。”那人答复后,紧接着说:“今早医院前头来了不少人,少爷多加小心。”

“我知道。”温煦冲窗子上哈了口气,指腹上前在模糊的玻璃上擦出一道,露出的还是那路灯边上的男人。

“裴敬,是陈舸的人。”

温煦玻璃上的指尖一顿,继而在窗户上练起了字。

“下头的人里,能确定的是王玉。他虽然联系井上,但构不成实际威胁。”那人语气坚定的说:“防备身边人。”

“嗯,我知道了。”

两头都沉默了须臾,那人才转头又从暗门离开。

关门声后,温煦也停下了手,退后两步看了看窗上一道道水珠滑下的痕迹,他轻啧一声,上前拿了花瓶重新放回了书柜里。

钟表的时针指上了十一,温煦打开门就看见了才上二楼的李北一。

“少爷!”

温煦的脚步没停,李北一也跟了上去。

“少爷您这是去哪儿?”

“我跟你请示请示?”

“啊不不不。”李北一连忙否认,跟在温煦身边说:“少爷您是去找陈少爷吧,那个,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温煦停在陈舸房门前,李北一正好说完这句话。

“你想商量什么。”

温煦侧身看着李北一问话时,陈舸的房门正巧被人从里头打开。

“哟,干什么呢这是!”陈舸打完哈欠,左右看着这主仆问:“几点了?”

李北一顺势回道:“陈少爷,晌午十一点了。”

陈舸又打了个哈欠,朝着门框靠过去,拽着那门的把手将门颌上只露了个人在外头。

“起晚了起晚了,你没等我吃饭吧阿煦。”

“这是自然,只是念着你不能连午饭也不吃,这才来叫你。”

“好哇你,昨个儿我惦记你吃早饭,今儿我就只能轮的个吃午饭的命。”

两人在门前耍贫,李北一微低着头,见缝插针道:“那少爷,我先去备饭。”

“行,快去吧,我是饿醒的!”

陈舸冲李北一摆手让他下去,松开了把手的门朝里开了开,李北一抬头应着,看见了里屋床上摆着的行李箱。

只一眼,温煦就上前同陈舸进了屋。

嘭的一声,李北一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脚步匆匆的下了楼。

楼下大厅里,李北一觉得今日格外冷清,一路走到了餐厅,也没见到乐康的影子。

适逢裴敬扯着裤腰带从厕所里出来,李北一只犹豫了一秒便将人叫了过来。

“张启繁呢?”李北一上下看了看裴敬说:“一会儿你俩给少爷送饭过去,我有点事儿。”

“他、跟厕所呢。”裴敬呆了一瞬,回头指了下刚出来的地儿打着哏说:“李哥,你,干啥去?”

李北一瞄了眼厕所,揽过裴敬,拉着他的领子轻声道:“我好几天没见沈医生了,方才就是要跟少爷请个假,结果遇上了陈少爷才起,这事儿就没张嘴。一会儿啊,你上去,若是少爷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找沈医生了。”

“诶诶。”裴敬一边系着裤绳一边连连点头。

“那行,回头把张启繁扣的那俩月工钱给你。”李北一拍了拍裴敬的肩膀,扭头从医院后头的小门消失了踪影。

裴敬正要进餐厅,一道极为晃眼的光落到了他的眼尾,而后在他的脚尖上晃了晃。

裴敬沿着光看向了医院二楼拉着帘子的一间屋,当即转了方向回了医院大楼。

进了楼里就瞅见猫在楼梯底下偷工的三个家伙,把李北一交代给他的任务又分下去,在楼梯口等了半天,直到楼道再没人出来,才避开人上了二楼。

他轻敲了两下门,里头传来低低的一声进,他才推开门进来。

陈少爷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帘子后边,没穿外套,马甲敞着怀,手里正拿着一个极为精致的望远镜从窗帘的缝隙朝外观望。

温少爷就坐在那圆桌前正对着进门的裴敬。

裴敬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温少爷今天穿了件靛蓝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皆是用银线勾的边儿,白玉制的盘扣珠斜向下隐匿在主人的臂下。

屋里出奇的安静,温煦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这屋里,才有了点人气。

“李北一方才与你说了什么。”

裴敬一五一十的冲温煦说了个清,然后那头的陈舸拿着望远镜回来了,坐到温煦身边才道:“他去的确是去沈府的方向。”

“不过既然已经起了疑,那便少用他,这不是有现成的可用的人嘛。”

陈舸说完,冲裴敬扬了扬下巴,凑近了温煦又说:“我还将怎么与裴敬联系告诉了荣少尉。”

裴敬只说了三句话,便又从这间屋子里退出来。

但这也叫裴敬心上办提的石头,落了地。

幸而温少爷没提起张启繁,若是问起了,他恐怕又得找一番托词。

屋内的陈舸见门关上,上前点点温煦无名指的戒指说道:“稍解千里之外的惦念。”

“嘶——”陈舸突然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问:“不过,我确实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舍得这船厂。”

温煦垂眸看了眼闪光的金戒指,与陈舸说起了发生在去年夏天的事。

“沈汀竹携其妻女撤往重庆被害之时,陈家还未动身,你以为你能瞒过陈爷爷?说句难听的,沈家这个鸡已经杀了,剩下的猴,也该早做打算。”

“日寇气焰越发嚣张,陈家背后的船厂早晚会让他们惦记上。”

“他不知道我背后是谁,可若是陈家也能为其做些什么,那陈家才算对的起这百年来的基业,也对的起前线保了这国家多年的将士们。”

——“我不知道你背后是谁,可若是陈家也能为其做点什么,那我陈家才算对的起这百年来的基业,也对的起前线保了这国家多年的将士们。”

“何其有幸,你和陈老,对我如此放心。”

陈舸沉静的面庞淡笑一下,抬手冲温煦的肩头撞了一下。

“感慨可以,伤怀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美日:

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1941年12月7日

美国对日投放原子弹(代号‘小男孩\')——1945年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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