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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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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天空被深深浅浅的云映照成不同色彩。

似奶油般温柔优雅的白墙粉顶,绽放着浪漫风情的粉玫瑰开了一路。

清风吹来轻香,细听之下有枝叶摩挲的微响。

浅色眼眸逐渐被不刻意的梦幻占据,落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动,仿佛触到了柔软花瓣。

再疲惫的灵魂也能在这里得到治愈。

车停在门口,有穿着燕尾服的管家小跑着上前替他拉开车门。

小季红着耳尖把用品店里买的东西递给江雪:“戚先生的住所我不方便进去,你拿着吧。”

感受到袋子里的重量,江雪:“我把钱转你。”

小季想说不用的,但又想到这人跟戚先生的关系——

他摸摸鼻子:“加个好友吧?以后你有……呃,类似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江雪温和地点点头:“好。”

管家四十左右年纪,头发一丝不苟梳理上去,站姿谨慎且端正。

他引着江雪进门,微笑说:“您一定饿了,先来餐厅用餐吧。”

别墅里做事的人不少,多是穿着统一服饰的年轻女人。

听见门口动静,看见这张陌生面孔,有过训练的佣人们不会露出让客人尴尬的惊讶表情,得体礼貌地问好,再不动声色记住他的样子。

屋内设计明亮大方,随处可见雕刻精细的家具。

米色的法式廊柱典雅清新,隔几步便有暖色植物点缀。

餐厅里的弧形落地窗外是绿意盎然的花园,左右两侧安放神女雕塑,轻闭着眼、微抬着嘴角,面容安详宁静。

别墅里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安静,脚步压在地面上就消失了似的。

*

江雪一个人吃晚餐。

期间他看见管家亲自端了份食物上楼,应当送给仍在办公的戚先生了。

这倒免了许多不自在。

饭后管家又安排他的房间:“戚先生特地交代,十点左右会陪您一起休息。”

言外之意让江雪等到十点。

停顿许久,管家小声嘀咕着:“戚先生从未带人回来过啊。”

尽管这里不能称之为‘家’,只是个暂时居住的地方。

他们这些领工资的人比戚先生留在这的时间长多了。

江雪对这句话没有反应,低垂着眼看路。

路过的一个佣人听了这句感慨却禁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见两人目光看过来,她连忙紧紧捂住嘴。

嘴闭上了,眼睛没闭。

猝不及防对上青年的脸,她像被什么惊到了一般,竟是往后退了两步。

——太、太好看了吧!

许冬冬咽咽口水,在管家略微责怪的视线中小声道了歉,快步跑开。

只是脑子里还想着管家那句话,又咧开嘴笑。

她看了那么多小说,几乎每一部都有个盼着少爷长大的管家看见少爷带回来的小白花女主惊道:

“少爷可是从不带人/同学/朋友回家的啊。”

*

夜幕降临。

从浴室出来的江雪手上还在为自己擦着头发,表情懒懒的,仿佛所有情绪都被水汽泡软了。

睡袍带子挂在腰间一晃一荡,垂到脚踝的衣物根本遮不住什么,走动间难掩那双白皙颀长的腿。

他没看见靠在软椅上的男人,随意地曲腿上床,木着脸继续擦头发。

直到男人无声无息靠近他身后,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度轻易夺过他手中的毛巾。

江雪:“……”

那手并非只冲着毛巾而来。

先紧密地缠了他手指一会,借着半干的发丝黏出更高的温度,再轻轻巧巧放过。

江雪看着自己微红的指关节,唇慢慢抿住。

“很漂亮的一双手。”擦发的动作十分温柔,不紧不慢。

语调也不复在宴会上的轻佻,多了点江雪品不出来的东西。

他知道部分人对手有一种狂热的特殊情结,以前参加钢琴比赛或在网络平台发布吉他视频时,就遇到不少。

戚先生也……?

江雪眨眼回想别墅里的装饰。

戚先生应该是个对生活要求很高的人。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江雪越不能理解戚先生如此简单将他从宴会上带回来的行为。

不像一个情绪稳定且很懂克制的男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轻吐出一口气,回过神的江雪才发现自己睡袍不知何时从肩膀掉到臂弯处。

男人替他擦发的手正贴着他的后背,往下面滑去。

江雪:“……”

*

青年轻轻抓住男人的手,其实没用什么力气,但戚冷停下了。

他已是将他从后面半抱的姿势,一只手拿着毛巾假模假样沿着青年细长白软的脖子擦着,一只手快要路过那截腰滑向更值得花费时间的地方。

背对着自己的青年跪坐在床上,温顺干净。

如他第一眼看见的那样,身材比例极佳的青年拥有十分贴合他审美的腿、手,甚至背、腰,连头发的长度、卷度都像从他脑子里一比一复刻出来。

等到这会儿才碰,戚冷算是克制了。

“我,我想用那个袋子里的……东西。”

江雪小声说。

他看不见青年的脸,单从这句含了不知多少涩意的话语中听出点点惧怕。

小季自然不会瞒他,在哪停了几分钟的车、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钱,戚冷知道。

当时便皱了眉,介意青年可能很有经验。

直到江雪从小到大的经历仔仔细细摆在桌面上,戚冷这才满意。

“想用就自己去拿。”

戚冷轻笑着松开人,在他后腰拍了拍。

江雪抖着声音:“……好。”

下床时青年还踉跄了一下。

戚冷唇边弧度渐深。

*

次日。

蜷缩在软椅里的青年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暖醒了,一睁眼,就对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早已穿戴齐整,留下深红痕迹的手腕处被表掩盖住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灰蓝眼眸阴冷到极致,更添几分凌厉之色。

眼眶下隐隐有些不甚明了的青色,盯着江雪像是盯着一具死尸,正在考虑是火化还是捣烂。

江雪:“……”

他迅速低垂下眼,慢慢撑着手肘坐起身。

雪白脚踝轻轻踩在深色地毯上,白衬衫微微凌乱。

微卷的发掩盖住了眉眼,从戚冷的角度只看得见那截莹白后颈。

本以为这人已是丧家犬,就算在订婚宴上亮的两下爪子也不过小打小闹。

结果自己被睡了。

戚冷一想到昨晚他也是这么个乖顺无害的样子倒出袋子里的东西,紧接着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桎梏住自己的双手反客为主——

内心升腾起的杀意就怎么也压不住。

“怕?”

戚冷似笑非笑:“昨晚没见着你怕?”

不是没给过江雪机会,说了松开自己当作没发生过。

之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大腿被勾起,江雪哪怕腰疼也要上他。

“……”

似乎也想起了叫人脸红心跳的事,青年嗓音微哑:“我不想在下面。”

闻言,手臂上青筋暴起。

男人眉一动,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就将他从软椅上带了起来——

江雪听见衬衫不堪重负的破裂声,呼吸更轻了。

他睫毛轻轻颤着,然后看向笑比不笑还可怕的戚先生。

垂落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在男人鼓起肌肉的肩臂处碰了碰。

说不上是温柔还是瑟缩,比风吹过还不留踪影。

“……”

眼不受控地跟着那白影飘了一下,戚冷很快恢复如常。

戚冷的眉骨压得低,令那张深邃、极具混血感的脸显出些许不好惹的攻击性。

只是平时戴上眼镜,又时常笑容温和,很能迷惑人。

——青年脸上找不出一丝惧怕的痕迹,好像死不死的无所谓了。

就是委屈了那双天生适合弹琴的手。

戚冷半眯着眼看了那细白手指片刻,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骤然松力,青年的膝盖碰到软椅,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迷茫地抬头望着男人,领口褶皱得不像话。

“在我睡够你之前,这双手不准有任何差错。”

男人低伏下腰,不妨扯到某个伤处,眉眼染上躁郁。

于是毫不客气攥住青年手腕,见他面上白了一分,嘴角才轻轻扬了扬,收了力道。

大拇指在柔滑的皮肤表面摩挲着,他道:“别想踏出这里一步,懂?”

“……”

江雪没有回答,眼眸转向他指间没点燃的烟。

戚冷昨晚才看过青年资料,知道是个唱歌的,很爱惜嗓子,烟酒一概不碰。

灰蓝色眼睛闪了闪。

他逗猫逗狗似的将烟抵在那唇边,指尖勾起唇瓣含稳后——

替江雪点了火。

戚冷直起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被第一口烟呛到的青年,轻啧一声笑了。

紧接着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江雪那手不止弹琴漂亮得要命,连夹烟的姿态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戚冷眼神微变,还未等他说些什么——

江雪凑近男人,将嘴里的烟雾朝他眼睛里吹。

迷蒙不清的雾色模糊了男人冷冽的面部轮廓,只听那青年断断续续地轻笑着。

“想让我当金丝雀吗,戚先生。”

薄烟渐渐散了,他没抽第二口。

红唇微动: “做梦。”

*

戒了那么多年的烟,忽然抽了这么一口,江雪非但没有惊喜的感觉,还有些厌恶。

仿佛灵魂天生是为唱歌而存在的,一切影响嗓子的事都叫他发自内心不喜。

可是。

他唱不了歌了。

心底住进了被前世记忆划得支离破碎的灵魂,沉重得让他无法直视自己曾经的作品。

张嘴都成了奢望。

作者有话要说:很漂亮的一双手,抓着床单一定更好看(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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