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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偏执前男友又在装乖 > 第9章 冠军

第9章 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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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岢先去了一趟俱乐部,但出乎意料的整个门面都被铁皮卷闸门关上了,零散的玻璃碎片落在地面,门上黑漆喷着暂不营业和紧急联系电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惨淡经营,门店一搬再搬。这个地段本来就不太好,此刻更像是彻底摆烂不开了似的。

身后一辆自行车叮叮当当地骑过,似有所感地往关门的综合格斗俱乐部门口看了眼,脑袋还缠着纱布的青年背影有些迷茫,又毫不在乎地蹬着走了。

市井里无非是柴米油盐和修理机械的生活琐事代表的店面组成的,俱乐部这种东西开不开实在是无所谓。

巫岢眼皮狂跳,对于从昨晚到今天中午就一直没有见到张奇正的事情心里不好的预感就越发强烈,他询问过隔壁五金店的老板,确认昨晚上关门后张奇正就没来过之后,打车去了一幢公寓楼,轻车熟路地来到三楼,找到对应门牌号,巫岢敲门。

“咚咚咚。”

屋内一时没有回应,巫岢继续敲。

随后,才有趿着拖鞋靠近的声音,锁眼处传来动静,门把一扭,房门冲里头打开。

张奇正站在门后,胡茬没有刮,眼底也是一圈青,还打着哈欠。一看是巫岢猛地一拍剔成寸头的脑袋,方才恍然大悟似的把门彻底打开道:“哎呦,我还以为你还在住院呢,怎么一天就出来了。我知道你身体好,但也不能这么造啊。”

“我没事,你怎么了?”

“我?我能有啥事。”张奇正迷迷糊糊地让两步,给巫岢拿了双拖鞋,“我昨晚上本来想就呆在医院的,但是你那前男友赶来的是真的快啊,来之后脸色也是真的难看,完全不给人商量的就要把我赶走。我干不过他,想着俱乐部不是被偷家了嘛,干脆回去守家了,这我待会和你细说。”

张奇正像是刚起来,他拉开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的窗帘,把阳光放进来,又走到茶几前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茶水也准备好,待客之礼做得十分妥帖,巫岢让他别忙活,他就边准备边说:“我先去刷牙洗脸啊,喝点,你要吃什么就吃。”

说着又转身进了卫生间。

门被关上,里头传来洗漱的窸窸窣窣声。

电视上正好是拳击赛事的比赛精彩回放,还是很久以前的历史回顾。

“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职业拳击比赛的终极格斗赛。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可以看见这位年轻的黑马选手使用了一记重拳击中对手颈部侧面,接着是一组漂亮的四连击,时间也所剩不多了!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在比赛进行到十二回合的时候,对手已经筋疲力尽,随时可能倒下,那么这位曾经被称为不败和无可争议的轻量级冠军就要在此被终结吗!”

“最后十秒内,漂亮,他打出了毁灭性的直拳,一拳KO了对手!!”

镜头快速拉近。

画面里,拳击台被红蓝绳子围出正方形,四个角柱像把两头野兽牢牢困在中央,在高强度的白色LED灯源下,每一下出击和防守都无比清晰具有力量感。在解说近乎沙哑的激烈讲解以及台下振奋地挥动双拳里,曾经的拳王轰然倒地!

一瞬间时空被拖拽地无比漫长,最后十秒里,裁判歇斯底里的读秒结束,比赛彻底终结。

解说仍然在滔滔不绝地重复这匹从东亚杀出的黑马,作为客场一路从最底层的比赛披荆斩棘,丝毫没有受主场压力的影响,赢的十分清晰漂亮。

胜利者站在拳击台中央,被裁判拉起手。十二个回合的比赛下来,他的面部像是被美神眷顾似的,几乎没有受到对手的创伤,又或者说是,连他的对手都不忍心去攻击这样一幅面容。

他侧边颌骨凌厉,活动着脖子犹如年轻俊美的野兽之王扫视台下,汗水顺着眼睫滑落,目光的杀伤力被晶莹的汗珠掩藏。

简直是一个暴烈美人,无情的格斗机器。

汗渍又顺着脖颈的青筋流入黑色的背心中,在棉质的布料中混为一体。台下有人想对着这个小身板的年轻美人吹轻佻下流的口哨,却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讪讪地闭上嘴,瑟缩回人群中。

画面中的镜头还在不停的变换,在观战席各色各样的人群中扫过,在灯光没照到的黑暗里似乎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站在后面,但又因为过快的镜头移动速度导致画面失真,最后只残留下了淡淡的金色。

金色变为喷洒下来的礼花,缤纷炫目地炸开在比赛台的空中。

“最后恭喜这位来自z国正罡俱乐部的巫岢,拿下最终的冠军!”

当年红极一时,被疯狂追捧的新一代年轻黑马拳王面无表情地将频道调走,而从名不见经传,最后一跃而上占据职业联赛一席之地的俱乐部现在已经因为一个小贼偷家而暂停营业。

不知道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今昔对比过于富有戏剧性,巫岢脑子有点晕。

巫岢在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最后盯着张奇正敞开的卧室门,里头整整齐齐叠好的被子,皱起眉头。又望向紧闭的阳台门,站起身。

张奇正用毛巾擦着脑袋走出来,他甚至洗了个澡。沙发上本该坐着的那么大一个活人不见了,他奇怪地探出头去,就看见巫岢蹲在阳台门边,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他突然局促起来,紧张地走过去:“哥们刚刚洗的有点久,在……”

话语被生生吞回了嗓子里。

巫岢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瓷砖地面,另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啤酒瓶,两个一排码在一起,整整有十八瓶啤酒摆在地上。指尖每略过一瓶,跪在地上的青年周身气压就要低一分,明明是秋老虎的大热天,张奇正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那个……”

张奇正弱弱的开口,“我能解释。”

巫岢沉默起身,又在墙角扫出一堆烟灰,和数不尽的烟头。

半下午烈日当头,晒得巫岢眼睛又刺又酸,头脑发胀。

“兄弟,你要知道,我这个奔三的年纪啊,不必你们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这个日常压力是会有点大的,偶尔抽抽小烟喝喝小酒那都是生活的调味品嘛。”

张奇正硬朗的脸上出现心虚,习惯性地又摸着扎手的后脑勺,大大咧咧道,“别数了啊,一会我带下去。”

巫岢头脑有些放空。

他听见自己问:“俱乐部暂停营业是因为门面破损吗?”

“对。修复起来要点时间,再加上这个地段的租金还是有点贵,这不是快要年审了嘛,想着干脆在换个地儿,省点钱用来打点。”

张奇正久久不见巫岢有反应,就凑过去看,但一瞬间就被巫岢猛扑起来掀翻了,背脊猛地砸在墙上。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巫岢倔强地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巫岢了。

最早还是在派出所的门口,高傲又笔直地靠在蓝色墙壁上,他上前询问的时候,巫岢对他防备和质疑的眼神犹如实质的刀片,死倔死倔的。

张奇正也觉得现在巫岢的眼神仍然死倔。

但是是软刀子,一下下剜他这个三十岁“中年老男人”的心。

张奇正戳戳巫岢腰间的痒痒肉,试图软化现在的气氛,但是巫岢腰腹精悍,肌肉硬实,而且很快躲避开了他的触碰,最后低声道:“喝那么多你想直接在阳台厥过去?”

张奇正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底气不足道:“喝这点算啥啊,我跟你说我当年最鼎盛的时候一晚上能喝十八瓶,白的,你别不信,我好着呢。我晚上就是在愁啊,这门店一关,你都没地方住了,也没地方训练——虽然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运动,我还想着你在医院多住几天我给你安置一下。”

巫岢没有回应他后面的内容,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自己寻过后路,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住宿和训练的问题,他只能就前面张奇正的吹牛做出警告:“你最好是。”

地上一堆的瓶子,巫岢和张奇正把瓶子都捡好,放到楼下。期间巫岢将黄毛的事情和张奇正说了下,最后话题不可避免地朝这次的十月底的职业拳击联赛上偏移。

“以国际初级拳手打的比赛来说,一回合一百美金是基础也常见的,但这场十月底这场商业联赛拥有是大多拳手生涯中能遇见的最高的奖金数额。美金折合下来,够一个人半辈子不用工作,还生活富足。”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你能够参赛的,这么好的机会放弃可惜。”

张奇正坐在沙发一边,用遥控将电视按静音,来回摸毛刺的头顶沉闷道,“我在这一行做的时间也不短了,有关系好一点的兄弟也经营着其他俱乐部,如果没辙的话我把你挂到他们名下参赛也是一样的。”

张奇正比他大了至少五岁,在他面前,张奇正像个固执的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奶大的老父亲。

巫岢喉结滑动,如果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那他完全可以撂挑子不干,即便这场大型比赛可能奖金百万千万。但想着张奇正背着他在阳台喝的十八瓶酒,心里就像被最浓最烈的酒泡过一样齁鼻。

“还早着,先别想了。”巫岢站起身用手掌揉揉张奇正的肩,只是说,“你要是再背着我喝酒,以后咱俩过招的时候,我必往你的肚子上招呼。”

张奇正的公寓他并不适合他留下来叨扰,巫岢呆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站起身来,和他打招呼回去。

“我有地方去。”巫岢把张奇正推了走廊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公寓楼下看不见的视线死角里,巫岢倚在墙上,望着楼上阳台,他向来以为没心没肺的老板在那里躲着所有人喝了一宿的酒,留下了一地烟灰。

他在街上转悠两回,随便寻了家宾馆正准备入宿。临到递身份证时,证件和几张单据□□一起被他抽了出来,巫岢手指展开医院开药和办理出院的单据,犹豫片刻,靠在前台上拨通了一串四年没有拨打过,但仍然记忆犹新的电话。

不出三秒,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斯文又平淡的声音:“喂。”

“喂。”巫岢单手插兜,目光透过宾馆玻璃盯着遥远的落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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