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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糖醋话梅小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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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

江家大宅坐落于栽满白桐树的深巷中,桐花巷如其名,每年清明时节桐花盛开,簇拥着府宅,纷扬如雪。

正是初秋时节,桐花未开,枝影横斜,铺满青石板路。

一架马车缓缓停在门口,江夫人徐卿提裙下了车。

她已过知命之年,瞧着却似三十多的妇人,如云鬓发黑亮,衣饰得体,姿态优雅。不似寻常闺中妇人的小家碧玉,她举手投足透出久经生意场的豪气坦荡。

徐卿与江佑这对少年夫妻白手起家,纵横宁州数十年,打拼下江家基业。

夫妻二人从无内外之分,携手打理生意,在外是最同心协力的生意伙伴,在内是琴瑟和鸣的神仙眷侣,一向为外人称道。

唯一的遗憾大抵是年轻时夭折一子,后来历经磨难再得一子,幼年羸弱,少年叛逆,如今更因婚约之事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府中丫鬟仆役迎上前来,却不似平日稳妥,一个个跌跌撞撞的,差点扑个跟头。

徐卿刚处理完一桩生意回来,眉眼间透出几分疲惫,见此异状,不由多问一句:“怎么回事?”

一群丫鬟仆役语无伦次,激动得快哭出来:“夫人!您快去看看罢!少……少爷回来了,少爷他回来了!”

徐卿脸色骤变,几乎瞬间红了眼,她提裙往府中奔去,一刻不敢停,鬓发都快跑散了,终于远远望见内院空地上的一道人影。

“钰儿?”

徐卿气喘连连,几乎不敢相信,天知道这半年来,她为了找儿子快把宁州翻了个转。

那个她和夫君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战战兢兢才养大的孩子,他幼时瘦弱得像只小猫儿,这些年方才康健一些,从来金尊玉贵半分苦也未吃过,如何在外面活得下去。

每每想到孩子在外流浪,他们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梦里亦在后悔。

他健康平安不就好了么?早知如此,何必逼他与那纪氏订婚,何必一时急切怨怪于他,逼得从来孝顺乖巧的孩子逃离这个家。

徐卿心里清楚,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她家儿子如何跋扈张狂,可只有她与夫君清楚,那温声细语的孩子在宅院里关了十多年,他就是憋坏了委屈了,又太实诚死心眼儿,才被旁人利用背了黑锅。

江亭钰闻声回头,默了一会儿,轻哑地喊了一声:“娘。”

徐卿很想上前骂他一顿,打他一个巴掌,怒斥他这番行径伤透了爹娘的心。

但她看着自家孩子,他灰头土脸的,神情惶惶失魂落魄,穿着寻常百姓的棉布衣裳,从来顺直墨黑的长发毛躁躁的,像一只破破烂烂的小流浪猫。

徐卿叹了一气,一时什么恼意都没了,上前打量他。半年没见,瘦了高了,跟抽条儿似的,眉眼间多了些忧郁,褪去了青涩稚气,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罢了罢了,回来就好。”

她拉住江亭钰的手,竟在他手心摸到了茧子,徐卿从底层爬起来的,一摸便知,这是做活才会留下的茧。

“这半年去哪儿了?”徐卿试着问。

他低着眼出神,也不答,良久看过来,双眼湿润泛红:“娘,爹爹惹你生气的时候,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徐卿:?

怎么做?这……可不兴细说。

徐卿很敏锐,终于觉察出到底哪里不对。她家傻儿子这副样子,像极了在外面被人渣了回来哭哭啼啼,人是回来了,心好像没回来。

情窦初开啊。

让她想起多年前,江佑被她欺负得惨兮兮哭啼啼的样子,一模一样的,出门一趟倒是跟他爹越来越像了。

徐卿不再多问,吩咐下人烧水,让江亭钰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江佑接到消息,匆匆赶回府中,气得操起从未动过的家法,大踏步跨进正堂。江亭钰刚梳洗完,披着一头半干的黑发,很有先见之明地躲到徐卿身后,小声喊了一声“爹”。

“还知道叫爹?我没你这儿子。”他半天才憋出一句。

“行了行了,钰儿刚回来,别一惊一乍的。”徐卿夺了他手里的家法,递给下人。

江佑:?

当初是谁说的,等臭小子回来先打一顿饿三天?

徐卿回身笑道:“别跟你爹一般见识,他就是这嘴不饶人,平日想你想坏了。”

江佑:“……”

徐卿吩咐仆役套车,说一家人出去酒楼吃饭,权当是庆贺。谁知江亭钰说不用,他亲自烧一桌菜孝敬爹娘。

夫妻俩面面相觑,只觉得他脑子坏了,他们家厨房都没进过的小少爷要洗手做羹饭?

消息很快传遍了江府,丫鬟仆役们都跑来围观,包括江氏夫妇在内,厨房外探出一排的脑袋,看着他们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卷起袖摆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他架势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系上了围裙,扎上了头发,动作居然很娴熟,游刃有余。

江府厨司食材齐全,江亭钰就着现有材料,正做一道糖醋话梅小排。

排骨已过水去沫,他正在炒糖色,冰糖在油里融化,耐心炒成漂亮的焦黄色,倒入排骨大火翻炒。

秘制料汁由生抽、老抽、胡椒面等配制,下入锅中,再加入盐渍梅子。纪潇教他这道菜时说这叫话梅,他循着记忆复刻,话梅香料都下入后,加水没过排骨焖煮小半个时辰。

出锅收汁,撒上香芝麻,排骨里余留着汤汁,没有太干,拌饭绝妙。

江亭钰把糖醋话梅小排端上桌,还做了一锅河鲜汤,里边有虾有蟹,花蛤刚开了口,正鲜嫩着,奶白色的汤里颤巍巍的,闻着都鲜美。

江佑和徐卿同时凑上来,只见排骨焖得软烂,吸满了汤汁,街上食铺卖的盐渍梅子竟被他煮进排骨里,嗅着就一股酸酸甜甜的香味儿。

河鲜汤汤色奶白,鲜香味地道醇厚,里面除了手掌大的虾,还有切开的蟹,螃蟹一般都吃糟腌的,就算是酒楼厨子,煮汤的蟹没处理好,也会有股子腥味,但这锅海鲜汤鲜美得像江上清风迎面吹来。

夫妻俩先是感慨这卖相不错,想法也不错,闻着也不错,再就是有些担忧,吃了不会中毒的罢?

也不是不信任自家儿子,就是这反差太大了,江佑都想去请位医倌回来候着,万一一家人被放倒,也还有得救。

徐卿瞪了他一眼,拉他坐下,菜上齐了,江亭钰自己也坐下,开吃。夫妇俩用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夹了第一筷子。

排骨入口软烂饱满,汤汁完全入味,酸酸甜甜透着梅子香,竟是最豪华的酒楼里也没吃过的味道。

再尝河鲜,虾和螃蟹都红彤彤的,汤里只放了些盐,保留了天然的河鲜清香,虾肉蟹肉都透着回甜,花蛤肉饱含汤汁,一吸一个,妙不可言的鲜美。

何止没毒,这手艺简直比宁州最好的酒楼还要绝妙!

“爹,娘,多吃些,我还会别的,往后做给你们吃。”他笑着,颇有些得意。

夫妇二人连连地点头称赞,夸他懂事了,出门一趟竟磨炼了性子,还得了这般好的厨艺,如今看来是件好事儿。

饭桌上,江亭钰给父母二人盛汤,又舀起酸酸甜甜的话梅汤汁浇在饭上,徐卿连连招呼他坐下吃。

江佑抿了一口蟹,看着自家懂事了的儿子颇有些感慨:“纪家那门亲事,爹娘也不逼你了,不成便罢。”

徐卿也道:“是啊,往后婚事你自己做主便是了。”

江亭钰没应,端着碗有些出神,良久问道:“纪家姑娘……是怎样一个人?”

徐卿只当他好奇心盛:“爹娘为你选的,自然是书香门第的好姑娘。这纪家姑娘乃正室所出,纪家唯一的嫡长女,从小金尊玉贵养在京城,琴棋诗书中泡大的,性情温柔恭谨。”

“原本算是王孙公子也嫁得,只是命苦,早年丧母又丧父,她们家从京中搬来,这些年没少受庶母磋磨。”

徐卿叹道:“那孩子挺有骨气,纪家那位庶母柳氏不允退婚,她便要自己还彩礼,还留了字据。”

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江亭钰要看字据,徐卿遣人去她寝房拿来了。

他细细地看,一字一字,指间摩挲,眉宇间盘绕着什么化不开的思绪,不像在看欠条,痴缠得跟看情书似的。

良久他抬手撕了字据,对父母二人道:

“爹爹,娘,无论这婚事能成与否,彩礼便算了罢,从我私账补上便是。”

江佑和徐卿对视一眼,颇有些意外,徐卿道:“何需你来补。江家不缺那点银子,总不好真去为难纪家姑娘。”

“彩礼是纪家人收的,就算真要讨要,也该是柳氏来还,你娘这点还是分得清的。”

江佑打量着自家儿子,觉得他很是反常:“听你的意思,是不赞成退婚?”

他夫妻俩都已同意退婚,江亭钰却道“无论能成与否”,显然是还抱着几分希望。

江亭钰低头吃虾:“爹娘为我选的,自然是世间最好的。”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这孩子出门半年,不仅是懂事了,这简直是被净化了。

徐卿倒是微微皱眉,有些说不上的忧虑。

钰儿刚回来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看就被人偷了心去,这会儿却主动认下与纪家的婚约,难不成是在外受了情伤,才自暴自弃需要这门亲事来疗愈?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江佑也觉得他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就听江亭钰忽而又道:“爹爹,得空教教我生意上的事儿罢,我想尽早接手家业。”

江佑差点把河鲜汤喷出来。

这还是那个整天射箭投壶、拍马都抓不回来的小兔崽子?

江亭钰一双眼格外明亮,说得认真:“毕竟是要成婚的人了,总不好一直浑噩。”

江佑:?

徐卿:……

人家姑娘可没说要嫁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当晚。

江亭钰:“爹,你平时下跪有用么?”

江佑:“??我家法呢?”(孩他娘你啥都往外说呢?!)

徐卿:“……”(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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