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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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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街巷,花枝倾盖如瀑,两人在夜雨里对视。

纪潇心知,果然如此。

她想了一想,抬头认真回答:“没人会讨厌小玉。”

江亭钰扇了扇睫毛,雨珠滑落,他轻轻笑了,却笑得悲哀。

纪潇很认真,不许他笑,“小玉是世上最好的,若有人因什么原因讨厌你,那定是不够了解你。”

江亭钰笑意慢慢散了,他望着眼前人,眸底是挣扎的微光。

“真的么?”

“我何时骗过你?”

就为这种事哭鼻子?这世上没人配得上她的小玉,没眼光的东西,王八蛋。

纪潇恨铁不成钢地轻轻捏了把他脸颊,站起身,试图扶他起来,手腕却被微冷的指尖扣住。

雨幕里,江亭钰坐在开满白花的枝桠下,伸手拉着她,眼里好似有火苗翕动,忽明忽暗。

他语调喑哑:“那若是姐姐讨厌的人喜欢上你,你也不会生气吗?”

纪潇被他问糊涂了。

“别人我不清楚,不过我最喜欢小玉了。”

纪潇扬唇,露出理所应当的笑,坦然直白。

所以会在姻缘树下等他。

所以会追到这里,酸溜溜地安慰他。

他背着她走过大雨望见彩虹,喧闹的街市赢下投壶比试帮她揽客,会在每一晚备好温度正好的洗脚水,在每一次点烛算账的时候为她捏肩放松,会像英雄一样挡下绑匪的刀光,然后抱着她后怕到哭鼻子……

她的心是肉做的,这不丢人。

江亭钰听见脑子里的弦断了。

手腕被人轻轻一拉,纪潇往前栽去,脸颊被人小心捧起,柔软的吻如静夜里刹那绽放的昙花,灿烂蓬勃。

他的动作像虔诚的信徒,用信仰的姿势在吻她。

一瞬全身的血冲上头顶,她睁大眼,看见长长睫毛上的泪珠,他流着泪在亲她。

那一刻纪潇记了很久,她第一次亲吻,而对方在哭。

而她睁着眼,细细地、珍视地目睹全程。

而后是烫意。

他额头烫得吓人。

江亭钰在她怀里滑了下去。

身体比凝固的思绪更快,纪潇伸手接住他,紧紧捞在怀里。

七夕夜的昙花被她摘下了。

……

牛嫂在铺子里急得打转,雨下得这么大,那姐弟俩一点音讯都没有。陆莺莺一家在铺子里等了一会儿,驾车先回客栈了。

湿透的一双人影出现在门口时,少女像大力士半扶半扛着比她高的少年。

牛嫂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翻箱倒柜找擦身体的布帕,牛力歪着头看了他俩一会儿,好心地上前,想接过少年。

江亭钰埋在纪潇身上,黏她黏得紧紧的,不肯顺从,整个人烧得暖乎乎。

“我来罢。”纪潇由着他,牛嫂帮忙烧好了热水,里间备了一只澡盆,平时歇在店里时能沐浴。

“姐姐……”耳边迷糊的呢喃,他蹭着,喊得又轻又软。

纪潇贴了贴江亭钰滚烫的额,只犹豫了1秒,果断扒了他身上湿淋淋的衣裳,让牛力帮忙把人抱进澡盆里。

墨发流散在热水中,被她捞起细细洗尽,氤氲热气里的人乖顺得一声不吭。

轮流洗完擦干头发,夜已深了,几人便歇在店里。

店里两张小床,两张地铺,身为病号的特权,江亭钰今日和纪潇换了一下,他睡上了床,纪潇打地铺。

纪潇从地窖取了冰,包在布帕里给他降温。

她擦着头发走进来,在床边俯下身,静静看着两颊粉糯快蒸熟一样的人。

他好像很爱发烧。

记得第一次捡回他来,也是雨夜,那时她还只有一间铺子,狭小得只放得下一张床,守了他一夜。

江亭钰额上搭着冷帕,呼吸不太稳,脸颊苍白中泛着粉,意识不清。

堪堪擦干的墨发一束一缕散开在胸口,他难受得扯开了自己的前襟,露出颈间一小片瓷白肌肤,深邃漂亮的锁骨起伏,缠绕了濡湿的发丝。

纪潇低下眼,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比如真名。

比如今晚为何爽约,为何酗酒,为何哭又为何吻她。

总不能是被别人拒了,稀里糊涂跑来亲她?

这个念头一起,纪潇已经生起气来,盯着江亭钰的脸,仿佛他真的干出了这种事。

她想起少年在夜雨里吻她时那副献祭一般悲伤痴狂的样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孤注一掷。

很近的距离,她试着把唇贴上去,回味一般体验了一次,她一向有来有往。

很软,很薄,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纸花瓣,他无意识皱眉,挣扎一般翕动唇隙,抗拒她。

纪潇扣住发烫的手腕,按在枕边。没用的家伙,胆子比针尖还小,最后还是她先说出口。

这次的吻轻而绵长,她望着如蝶翼挣动的睫羽,不允他躲,得寸进尺地封住呼吸,不允他喘气。

牛嫂也洗了个澡,正准备回屋睡觉,牛力跟在她身后,两间铺子合并后稍稍宽敞了一些,他们睡在一个屋。

母子俩刚进来,看见纪潇贴着江亭钰的额头,在探温度。

奇怪的是,那烧得面色红润的少年正剧烈喘息,脆弱得像被摔碎的瓷片,睫毛下水润润的,眼尾也沁红了。

“这、这是怎么了?”牛嫂匆匆上前,察看江亭钰的状况,他难受得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艰难平复。

“小可怜,刚才不是好些了么?”牛嫂疑惑地嘟囔着,掖紧了被子,探了额温确定没烧得更烈,这才放下心,全然把江亭钰当儿子照顾。

纪潇退开一步,回她的地铺坐下,盖上被子,没一点心虚。

江亭钰醒时,曦光已盛,隔着窗纸照来。

已经退热了,他头疼欲裂,宿醉加高烧,许久没这么难受。

靠着床板坐了一会儿,被酒意麻痹的记忆慢慢复苏,有些画面像雷霆闪过,雨打残花,他借着酒劲逾越了从不敢试探的边界。

已是晌午,纪潇和牛嫂从包子铺回来了,牛力留在铺子守着江亭钰,见他醒来,很高兴地摸摸他的头,最后有点担忧地指了指他的嘴巴。

“潇潇,过分。”他好像有点义愤填膺。

怎么能欺负生病的人呢?

江亭钰明显没懂他在说什么,他此刻心乱如麻,昨夜一幕幕闪动,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姐姐了。

她会不会被吓到了?

会不会觉得他轻浮?

思及于此,江亭钰再坐不住了,他翻身下床,朝厨房走去。

……

纪潇今日心情很好,甚至哼起小调。

早上卖了包子回来,她顺手在西市买了只土鸡,准备炖汤喝,鸡肉新鲜紧实,现挑现宰杀的。

在西市开铺子的好处,她们每天都能顺便把一天的菜买回来,补充食材也很方便,都是一个市集的摊贩,价格也很实惠。

经过菜市口看见卖栗果的,毛绒绒的一袋刺球,露出几颗剥开了的,光滑的金褐色外皮里是饱满的果实。

栗果也就是板栗,这个朝代人们吃板栗是常见的,街边也时常有卖糖炒栗子的。

纪潇蹲在那挑板栗,剥去带刺的外壳,金褐色的板栗个大,瞧着格外新鲜,一袋没剩多少,加上她也馋糖炒板栗了,索性全给买了。

回来她先把土鸡炖上,鸡肉焯水,拍散的姜和葱段下入,再处理板栗。

买回来的板栗一半炖鸡,一半留着改日做糖炒板栗。

剥去带刺外壳的板栗从中切开,半个栗子入锅煮2分钟,硬皮里的栗子仁就轻松脱落出来,省去了剥壳的麻烦。

土鸡煲半个时辰后,已有浓郁的鸡肉清香味飘出。

“老板,要两碗清补凉!”

中途铺子里来了客人,牛嫂出去忙了,纪潇算着时间,把姜葱从锅中捞出,下入板栗和黄参,加盐和胡椒调味。

鸡汤已炖得满屋飘香,汤面一层金色的油光粼粼浮动,纪潇舀起一勺浅尝,鸡汤又鲜又美,板栗的醇香融在其中,再炖一会儿正好开饭。

纪潇盛出一碗鸡汤,金色的油光荡漾,她转身不经意撞入一道视线。

江亭钰在厨房外站了很久。

他循着香味来,好不容易等到牛嫂出去,姐姐一个人在,却似近乡情怯,更不敢上前了。

“起来了?”

猝不及防见面,纪潇短暂顿了一下,神色如常,把鸡汤端给他,“淋了雨喝点鸡汤。还难受么?”

她姿态自然,把对方的无措衬得有些可怜。

江亭钰缓缓伸手,接过暖热的鸡汤捧在手心,指尖收紧了些,他低下眼,长睫颤动,尚未开口,羞赧的酡红已从耳根漫开,如云霞爬满了还残着苍白的脸。

“姐、姐姐……”他想说点什么,开口哑得不成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她。

纪潇拨开他额发,探了探温度,不烫了,她松了口气。

江亭钰浑身僵直,口中话语凝固。

无处安放的目光颤巍巍迎上去,触及她那一刻还是溃不成军。他眸底微光翕动,心跳如擂,脸颊如火如荼的烫意无法掩盖。

纪潇神色如常,好似昨夜那个吻没有在她心底激起任何波澜。

江亭钰茫然了。

“你昨日想跟我说什么?”

纪潇好像没看出他的窘迫,开门见山。

早晚都要问,她不想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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