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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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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允正要转身离开,院子里的锦书往外看了一眼,认出了他,忙道:“杜公子且慢。”

杜允回头看去,见是锦书,欣喜不已。

“锦书,看来我没找错地方。”他直接走了进来,回头让身后的那个老大夫跟上,对锦书道:“兰娘昨日摔了,我实在放心不下,一早便去请了这位老大夫,兰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锦书道:“姑娘现在还动不了,在屋里歇着呢,奴婢刚给她上了药。”

“只是上药怎么行?还是再让大夫看看吧。”杜允坚持道。

锦书觉得杜允说的有道理,“公子稍等,奴婢先进屋里收拾收拾。”

她转身端着热水进了屋里,沈兰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杜允来了。

“姑娘,杜公子请了大夫来,我先给你梳洗梳洗,再请大夫进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感觉的棉巾湿过水,递给沈兰。

又拿起妆镜前的羊角小梳来,在沈兰擦脸之际为她简单得挽了一个发髻。

梳洗后,锦书出去请大夫进来。

杜允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大夫一起进了沈兰的闺房。

锦书看着他怔了下,毕竟虽杜允与自家姑娘已有婚约,但毕竟还未成亲,男女大防,女子的闺房怎能是随便进的?

但她只是个丫鬟,杜允是未来姑爷,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内室里,沈兰虽衣着得体,但用一条雪白的狐狸绒毯遮了身子,只有受伤的那条腿放在绒毯外面。

白色的绑袜将纤玉光洁的小腿遮住大半,膝盖上面一寸便是卷起的青绸裤子,只露出膝盖附近的那一片雪肌,以及中心贴着的青黑药贴。

沈兰靠在榻上,如一朵雪白的玉兰,而那黑色的药贴,是花瓣上溅起的污垢。

正因有污垢,才越发显得玉兰清白如雪,榻上女子楚楚可怜。

杜允直勾勾的看着眼前娇弱动人的女子,心里不禁躁动起来。

他的未婚妻,确实是世上少有的人间尤物,他真想此刻就触摸沈兰那高洁清隽的皮囊,让她在自己身.下雌伏娇软。

其他人不知杜允此刻正在想入非非,大夫取下药贴,检查了一下沈兰的膝盖。

“姑娘的摔伤虽然严重,但并未伤到筋骨,再加之你现在用的这化瘀活血的药贴效用极好,只需要按时用药,休养一两个月定然就全好了,只是切忌不要贪凉入了寒气 ,否则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

“多谢大夫。”沈兰说着,又让锦书给了大夫二钱银子的诊金。

大夫离开后,杜允又到沈兰床前坐下,一脸愧意地道:“兰娘,都怪我没有看路,把你给摔了。”

“这怎么能是表哥的错?只是个意外罢了。”沈兰将自己的腿缩回了绒毯里,垂眸小声地道:“表哥,你不该进我的闺房,你我还未成婚。”

“兰娘,对不起,是我太担心你了,一时着急就跟了进来,你别怪我。”杜允一副真诚的模样道。

沈兰抿唇,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没有说出口。

毕竟,她早就料到,杜允是个有瑕疵的男子。

杜允察觉到她的心思,沉默了一会儿,犹疑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沈兰骤然抬眸,看向杜允,“表哥这是什么话?”

杜允一副受伤的模样,“你在定远侯府呆了那么久,定远侯府的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做了上京北部都尉,二公子才十四岁,就中了探花。可我如今二十多了,连个进士也没能考中,兰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跟定远侯府的两位公子相比,他们是天上的凤凰,而我只是水沟里的鱼虾。”

“表哥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沈兰蹙眉,“只是一次落榜而已,表哥怎能自怨自艾?每个人的道路都不一样,有的人年少成名,二三十岁中了状元,有的人大器晚成,六七十岁亦能成为宰辅,表哥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能这样给自己下定论呢?沈兰不愿听到这样的话。”

看沈兰生气,杜允连忙道:“兰娘莫气,我只是一时胡言,我是怕你见了上京繁华,便再看不上我……”

这话让沈兰更气了,她眼尾泛红,不敢置信的看向杜允,“难道在表哥心里,沈兰便是这样的女子吗?”

“不,当然不是。”杜允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他慌张无措,又神情无辜,“是我这段时间情绪低落胡思乱想,刚才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莫要放在心上?

他的话宛如一把刀在沈兰的心里翻绞,他却让她莫要放在心上。

沈兰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表哥,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兰娘,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喜欢一个人总是会这么患得患失,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在意你。也许,我们之间太陌生了,还需要日后慢慢相处,反正……来日方长,你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杜允的这些话并没能让沈兰宽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看向身边的男人。

沉默了一会儿,杜允叹了口气,离开了沈兰的闺房。

直到此刻,沈兰才忍不住将自己埋在绒毯里无声地落下眼泪。

第一次见面时的夺情书,让她知道杜允不是一个君子。

今日相见,更是让杜允在她心里氤氲了十数年的形象轰然崩塌,那玉骨风华的少年郎君,已化成了一片飞灰。

沈兰曾经以为,他知她、懂她、敬她、爱她。

可现在才明白,他既不知她懂她,也不敬她。

若是敬她,就不会尚未成婚,便闯到她的闺房里了。

至于是否爱她……

沈兰看不懂。

可就算杜允真心爱她,若是对她毫无尊重,这份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难道明明知道眼前是泥沼,她还要眼睁睁地跳下去吗?

若是如此,她和梅绫又有什么区别?

沈兰想到梅绫的死,想到萧贞喉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她对自己那早已既定好的未来,第一次生出了动摇。

但在那个苗头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又惊慌地把它压了下去。

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杜允纵有缺点,可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更何况,因为她三年又三年的孝期,一直耽误着杜允的婚事。

是她有愧于杜允,若是退婚,岂非不义?

沈兰绝不愿做一个不义之人。

兄长曾说,君子坚持自己的品行,虽九死其犹未悔。

佛祖亦以身饲鹰,无悲无喜,不执着不陷入不悔恨不痛苦。

是她求太多,是她太执着?

沈兰看不明白,心里一团乱麻。

次日,杜允搬到了燕子巷,赁下了巷内一户人家的西厢两宅。

一连数日,对沈兰嘘寒问暖,十分殷切。

沈兰也将那日的不愉快埋藏起来,一心投在读书之中。

锦书的厨艺不好,家里又请了一位厨娘,牙楼里说,这厨娘是从衡州府来,最会做衡州菜,沈兰便选中了她。

厨娘来到家里,沈兰才见到了她,十分年轻,和锦书差不多大的年纪,沈兰有些惊讶,少有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出来做厨娘的。

“你是衡州府人氏?”沈兰打量着她,觉得她有些纤瘦。

但少女目光炯炯,身材虽瘦,但身板很好,身形紧实,手掌磨着厚厚的一层茧,像是个干惯了粗活的农家姑娘。

“我不是衡州府人氏,我娘是衡州府人,我爹是上京的厨子,我从小跟他们学做菜,上京口味还是衡州菜系,我都能做。”少女坦率朴实,笑起来脸颊有一对可爱的梨涡。

沈兰心里一触,想到了萧怜,萧怜的脸颊也有一对梨涡,和眼前这个姑娘一样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采姑。”

“你爹娘呢?”

沈兰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很好奇。

“他们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做事,不过他们不是家生子,我也不是那家的下人,姑娘尽管放心,我是自由身。”

自由身。

这三个字从采姑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沈兰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

“你一个女孩子,为何要出来抛头露面地做厨娘?”沈兰又问道。

采姑十分坦率,“我想多赚些银子。”

沈兰笑问,“你们缺钱吗?”

“我爹从小的梦想就是在上京开个酒楼,这也是我的梦想,姑娘你放心,我在你这儿肯定好好干,不会攒够了银子就跑的。我做人很讲信义的。”采姑一脸真诚地保证道。

沈兰被她逗笑了,又为她那热切的目光所感染。

原来这世上也有女子出来赚钱的方式,也有女子开口谈梦想和信义。

沈兰觉得眼前的采姑像一道阳光,一下子照亮了这个破败的小院子。

家里一口人,沈兰让锦书把西厢的一个房间收拾了出来,给采姑住。

这一下,除了后面的两间破旧仓房,院子里每个屋子都已经住满了,沈兰觉得家里热闹了起来。

锦书倒面露愁容,“得把后面的仓房修整一下才行,要不然东西都放不下了。”

苏福道:“杜公子住的那户李姓人家,就是开木匠铺的,我去找那家老伯商量商量,让他来给咱们修整仓房。”

沈兰点头,正要说话,院门又被敲响了。

苏福过去开了门,来的是位姑娘,提着一篮子葫芦和茄瓜,有些羞怯地道:“我是隔壁李家的,今天我家菜园子里摘了很多葫芦和茄瓜,自己家吃不完,我娘让我给沈姑娘送来。”

她穿了件桃粉色的布钗裙,头上一套桃花妆面,描眉涂脂,乍一看不像西城姑娘,倒像是东城里的大家千金。

不过锦书跟着沈兰见惯了各种名贵首饰,一眼就看出她那套桃花妆面是廉价品,这一套下来,在市面上恐怕还不到十两银子。

沈兰觉得奇怪,不明白她来给自己送蔬菜,为何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不过人家来送东西,自然是好意,她让锦书请了这位姑娘进到正厢房来。

那位姑娘暗暗打量着沈兰,来之前她就想过沈兰肯定是个美人,所以特意在家里打扮了一番,不想被沈兰给比下去,可此刻,看到沈兰那高贵清雅的气质,她不禁觉得自惭形秽,原本就不大方的举止越发显得局促起来。

“姑娘如何称呼?”沈兰问道。

“我叫李云儿。”她有些不敢正视沈兰。

“我们正说起你父亲呢,想请他来为我们修整一下仓房,没想到云儿姑娘就来了。”

沈兰也在打量着李云儿,她觉得这位姑娘的举止有些奇怪,但想着也许是民家姑娘紧张,没有多想。

李云儿咬唇,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看沈兰,艳羡地道:“沈姑娘真的好漂亮,怪不得杜公子那么喜欢你,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又要搞事情了~~感谢在2023-12-14 23:06:51~2023-12-16 23:5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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