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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杀手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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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翰飞虽然还是对行行一行人有戒心,但自己的儿子都保证了他们没有问题,怕是自己再强硬,陆铭会反抗,到时候只怕影响他身体康复,便只能留他们在府上。但他也不想留他们太久,以免生非,打算等陆铭再好些,就将他们赶走。

许是这么多天以来陆铭终于苏醒了,陆府晚上安静极了,陆铭的贴身丫鬟见行行姑娘在照顾自家少爷,便枕在桌上睡着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熬成鹰了,就连天天在陆铭床边照拂他的陆母也难得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行行省去一些不能告诉陆铭的事,把自从她和孟长帆前往天刃教寻他,到今日她和停云阁的人拜访陆府的事一股脑地讲给了陆铭听。

陆铭听完沉默许久。

行行反而又开始念叨他:“都是你个混账小子,莫名其妙要去加入天刃教,否则我哪里会惹上那把莫名其妙的破刀!”

陆铭却置若罔闻,出其不意问了句:“停云阁那个萧远是不是喜欢你?”

小话痨原本讲了一堆话,嗓子都冒烟儿了,正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呢,听到陆铭的话直接把她吓得呛水了,连连咳嗽。

陆铭这句话可真了不起,她差点就被呛死了,也省得那些江湖群豪鬼哭狼嚎地要斩杀妖女了。

等行行咳嗽声渐止,陆铭又补了一句:“你多大了?喝水也能呛到?不会是被小爷我问心虚了吧?别人都不相信你,这个萧远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一直帮你?”

行行真是恨铁不成钢,暂且不说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自己才惹了一身麻烦,现在明明是他口出狂言害她喝水被呛,他还先发制人说她心虚,简直岂有此理!

而且萧远也不是无缘无故帮她啊,她又没法跟他说那些秘密,只得反击他道:“那你又多大了?还学会离家出走了?”小姑娘说完还不过瘾,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头狠狠道:“而且还是两次!两次!”

“胡说八道!哪有两次?”陆铭立即争辩道。

“天刃教一次,长安坊外一次。”她说完突然茅塞顿开,揶揄他道:“我说那破刀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就指着你砍,我还当你是太倒霉了,现在看来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刻薄了,但他俩从小就爱斗嘴皮子,已经习惯了,算了,看在他重伤的份上,行行随即又转移另一个话题责骂他道:“而且我喊你躲开,你怎么不躲,陆伯父平时揍你我看你溜得挺快,逃命你咋这么慢?你轻功向来很好,怎么还是被那破刀劈中了?”

陆铭脸上神情不太好看,他想起来长安坊外的那一天,朝他奋不顾身扑过来的小姑娘的清瘦身影,他害怕极了,以为自己要在那天失去她了。他的动作慢了一拍,是因为他的心慢了一拍。

行行见陆铭脸色骤变,只当他是被她的话气到了,想到他伤口处源源不断冒出的黑色烟雾,小姑娘着急得不得了,“你别气你别气,都是我不好还不成吗……你轻功最好啦,我都没有见过比你轻功更好的!”也不知他和云心谁轻功更好……

她见陆铭脸色稍许缓和,还是要问他:“陆铭……你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去加入天刃教啊,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看他们那个什么入教仪式,还要割你的手指头滴血呢。”

她是真怕陆铭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方便寻求她和孟长帆的帮助,只能加入天刃教。这次天刃教没去成,说不定下次就跑什么天刀教啊地刃教去了。

她的声音柔柔切切,既无责怪也没有诘问,他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知晓她什么性子,她现下用这种口吻,想来是极担心他,饶是打小一出生就是个纨绔子弟的陆铭,都生出了愧意。

他该如何跟她开口,他要怎么跟她开口。

跟她说,他有次半夜听到父母谈话,提到孟盟主有意将她许给孟长帆?

跟她说,他不想她嫁给孟长帆,他一直以为她和孟长帆就是兄妹,自己才是她的青梅竹马,她的伴侣?

跟她说,他……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他,他想娶她为妻?

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她,但是那天晚上,他闯进了父母的房间,告诉了父母。

从小到大,他闯过无数祸,都从未见过那天晚上的父亲那么生气,他的父亲指着他的鼻子,好像在指着一条丧家犬: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想让孟盟主把他的养女嫁给你?」

「行行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她十四岁就铸成了寒玉剑,你看看孟盟主多骄傲,你个混账东西十四岁又在哪里偷鸡摸狗?」

他什么都不能说,如今他真的成为了一条丧家犬,他不知自己受的伤是否能好,他已经是个残废了,他不能说。

不能说,他在家里苦练两年剑法,还是毫无进步;

不能说,他为了快速精进自己的武功,因此才铤而走险加入天刃教;

不能说,他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学到一身武艺,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来,也许就能有资格与她相配;

不能说,他喜欢她。

他不能说。

陆铭只想哭,但他却笑了出来,那笑容实在惹人生厌,那是他每次要犯浑时才会发出的笑容,行行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次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只听他道:“停云阁那个萧远到底喜不喜欢你啊?”

行行:……

“陆铭你有病吧!”

小姑娘气冲冲地离开了陆铭的房间,原本想往萧远房间里冲,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到底是先去找她的族人,还是先去天刃教弄清楚陆铭身上的黑色烟雾是什么,走到一半,突然想到陆铭问她的那句:停云阁那个萧远是不是喜欢你?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觉得这很不妥,大半夜的,她一个小姑娘,去男人房里不合适。便打算转身绕道回自己的房间。

又想,为什么她不能去萧远房间,她跟萧远又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勾结。她清清白白,有一颗赤诚之心,有什么可怕的。又转身打算去萧远院落找他。

谁知她一转身,在茫茫的黑夜中,冷不防地看到一个头戴蚩尤面具的少年。

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又想起来当初和孟长帆在太极酒楼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说是慈悲门有个脸戴蚩尤面具的天才杀手……

行行不由后退了一步,不会吧,没那么倒霉吧,难道有江湖人雇了慈悲门的人来杀她……

求生本能让行行立即双掌合十作讨饶状,“大侠!好汉!英雄!有事我们好好商量,你不要一言不合就杀人,行不行?”她听太极酒楼的人说了,这人业务能力很是娴熟,出手干净利落。

谁知那面带蚩尤面具的少年却道:“你怎么不去了?”

行行:“啊?”

少年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感觉和她差不多大。

“你原先不是要去找萧远,我问你怎么又不去了?”

“我……我想明天再去,他说不定已经休息了,大半夜的打扰别人休息也不太好吧……哈哈……”行行不由苦笑,这人带着蚩尤面具已经够奇怪的了,此时问的问题更显得诡异,他怎会知道自己要去找萧远,他认得萧远?

“若是我一定要你现在去呢?”那少年道,语气虽是询问,但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行行正猜测这少年到底什么毛病,想要干什么,却见那少年已经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简直就像有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朝她走来。

她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急忙转身往萧远的房间跑。

她刚跑到萧远住的院落,立马就喊:“远爹救我小命!”

也不知萧远到底听没听到,行行只觉得身体一轻,双脚已骤然离地,原是自己被那名头带蚩尤面具的少年提着后脖颈的衣领跃上半空中去了。

无能狂怒的行行哀怨地想: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她当小猫小狗?

她又看到天上,没有月亮,乌云密布,不祥之兆,吾命休矣!

行行也不知该感谢自己嗓门大还是该感谢萧远耳力佳,总而言之她那声呼救确实起到了作用。

她像只小鸡崽正被蚩尤少年拎着在林间穿梭,萧远紧紧跟在他们之后,戴蚩尤面具的少年似乎有意戏耍萧远,每每萧远即将拉平他们的距离时,那少年又鬼使神差般地把两人的距离拉远。

行行感觉自己快吐了,你们两个要比轻功,能不能不要带上我?对了,太极酒楼里的人还说什么来着,这少年似乎有洁癖,极爱干净……

行行灵机一动,夹杂着咧咧风声道:“我要吐了,你最好停下来,不然我就吐你身上。”

她果然感到少年一滞,然后自己便急速下坠。

她双脚刚沾地,立刻便被那少年点了穴道,向后用力一甩。

行行被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暗骂:这人怎么脾气这么臭,简直跟萧远有的一拼!

她强忍疼痛,抬眼看去,萧远和那少年已经干起了架。

这人到底是做什么来的?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来杀她的,现在他怎么和萧远打了起来?难道他要杀的人是萧远?那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直接去找萧远不就成了!

萧远也有此疑问,与那少年对了一掌,他这掌力道刚猛,直把那少年逼退了数步。

萧远持刀而立,守势严密,“请教阁下何人?所为何事?”

少年冷笑一声,似有讽刺之意,“慈悲门无心,久闻停云阁萧远大名,特来一战。”

这话不要说萧远不信,就连躺在地上的行行都不信,骗鬼呢!你一个慈悲门的王牌杀手,需要千金才请得动你出手,这会儿你说来找人比武?就算你找萧远比武,你点我穴道,把我丢在这里又是干什么?

萧远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行行,小姑娘表情很是愤怒,挺有精神的,当下放下心来,向无心道:“阁下既然冲我而来,何不将无辜女子放了?”

无心道:“你若能赢我,我便将她放了,你若败了……”他回头看向行行,缓缓道:“我就杀了她。”

他说完,右手忽一伸,脚下生风,倏然已逼近萧远,萧远从未见过如此快的身法,心下一惊,向左急急侧身,堪堪躲过那一掌,眼见无心另一掌袭来,萧远知晓被这少年贴得太近,他长刀在手伸展不开,身姿如雄鹰拔身而起,一刀居高临下,刀势丰沛,在下方的无心一头青丝被如此刀风吹得凌乱四散。

无心身姿不改,扎了一个极稳的马步,不顾萧远刀风凌厉,双掌夹住了萧远长刀。

两人一上一下,萧远倒挂金钩在空,无心犹如老僧入定在地,萧远这一刀威力之大,就连无心脚下泥地都陷下了几分。

行行虽识不得几分招式,但知晓二人正在比拼内力。萧远前不久刚受过极重的内伤,行行很是为他和自己的小命捏了把汗。

萧远并非想与无心比拼内力,他自上次长安坊外受了伤后旧疾一直反复,他这一刀原本是想破局,没想到无心却动用内力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他不可费力过多,当下口中喝了一声,加剧提气运力,无心难以抵御,抽身而出,很是果决。

萧远这一刀就此斩下,正好斩中无心头戴的蚩尤面具,面具被劈成两半,从少年脸上滑落,也露出了少年的真容。

萧远呆立当场,他眼前的这名少年……眉眼间竟有几分神似他的弟弟萧澈。

无心趁萧远愣神,一掌推出,正中萧远胸膛,直打得萧远倒退数步,好似在报先前萧远与他对掌将他逼退之仇。

这一变故来得突兀之极,行行大骇,之前萧远不是还处于上风,怎么突然自己停住了攻势……

萧远的长刀垂下,一只手捂住胸口,木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无心,茫然道:“你是谁……”他中的这掌,正是当年杀了他父母的仇人所习的掌法,也是令他遭受十年热毒之苦的掌法——荼毘掌。

无心见他如此,脸上笑意更甚,仿佛在嘲笑他一般,“我说了,我是无心,慈悲门无心。”他在萧远身前左右踱步,似笑非笑道:“哦,我差点忘了,萧远……不,我该叫你萧屹,对吗?”

无心笑得愈加得意,他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憎恶,“你知道你真正的仇人是谁吗?”

萧远被这句话激得急火攻心,终于呕出一口血来,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前的少年,武功路数与他的仇人同出一辙,他知道他叫萧屹,他知道他是萧万钧的儿子。

如果他真的是他的弟弟萧澈,那么这十年来,他都是被他们的仇人养育长大的吗?

十年了,十年过去了。

他竟然再次中了荼毘掌,虽然这少年的掌力不及当年杀他父母的仇人,但他却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热毒。

他倒下后,看向行行,眼中满是歉疚。

行行也望着他,眼中有泪水掉落。

无心缓步走向行行,蹲下身去替她拭去泪水,他看着行行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可怜的动物。行行周身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瞪着无心以示自己的怒火。

可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的怒火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无心将行行扛在肩上,像是故意挑衅一般道:“萧远,你输了,她归我了。”然后背朝萧远扬了扬手,缓缓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萧远最后看到的,是行行对他说的一句无声的话。

别死。

作者有话要说:媳妇儿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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