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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才来两天就换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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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魔力的麻瓜,还是垂死的那种,察看记忆自然畅通无阻,一丝阻碍也没有,萨拉查轻松地进入对方的脑子里。

一段又一段记忆展现在眼前。

深幽的长廊,诡异的、永不滴蜡的白烛灯,他蹑手蹑脚地行走,心中充满恐惧不安,后悔今天的冲动。突然间,身后出现脚步声,他吓得跳起来,转过身,前方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以及一道朝着他鼻尖射来的红光……

一间昏暗的茅草房内,他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小块面包,合拢了单薄的衣裳。天气越发寒冷……他缩着身子低头走出房门,站在街上,目光眺望远处巍峨的城堡……那是尊贵的巫师们居住之所……

同样昏暗的酒馆,他在为客人倒酒,这桌是一个喝醉了的中年女人。她身上衣服干净整洁,头上甚至戴了头饰。他认识这个女人,她是有幸进入那座城堡的平民之一。他羡慕又嫉妒……那个女人趴在桌子上,嘴上断断续续地说话:“……河……河水更……低了,尤其是……巨石边上,刚才……那里……走道……真阴冷……”他身形一顿,转过身看向她……

明了了前因,萨拉查不再停留,从对方大脑退出。他抬起头,注意到艾瑞克正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厨娘。新招的。”萨拉查简洁明了地说。

艾瑞克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冷哼一声:“她泄露的?我去找奥尔加。”奥尔加即是城堡的管事。他又低下头,抬起手中的魔杖,想再给地上的麻瓜来一发。但是有人速度比他更快,萨拉查抢在他之前说出咒语:“阿瓦达索命!”

绿光过后,地上的人彻底不动了。

艾瑞克看了看脚下已毫无生机的死尸,呼唤家养小精灵收拾尸体。临走之前,他转过头,深深望了萨拉查一眼。

见对方身影远去不见,萨拉查藏在宽大的袖口中那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他长长地深呼吸,对眼下的状况倍感头疼。

刚才算是自己的第一次杀人。没有犹豫、动作迅速、行为果断。索命咒想要杀死活人,不仅需强大的法力做基础,还要具备对对方真正的杀意。萨拉查心中本没有杀死这个少年的意愿,但当他瞧见艾瑞克的魔杖再度抬起时,他是真的升起了杀死对方的念头——毕竟无痛苦的、快速地死去,总比在痛苦中煎熬、在绝望中慢慢等死强。

所以他这么做了,而且只能这么做。如果尝试找借口放过对方,那方才艾瑞克就不仅仅是只望一眼这么简单了,绝壁直接上一打检测咒语,然后主堡里就会上演原主亲弟弟VS冒牌萨拉查的年度魔幻打斗大戏了。

不知门票多少钱……

萨拉查摇摇头,把突然浮现的不合气氛的念头无视掉。话说自从穿越到这坑爹的鬼地方来,内心吐槽技能一直在涨。这算是变相的自我减压么?

艾瑞克找到管事奥尔加,说明此事。接下来,奥尔加叫来厨娘,一个摄魂取念,什么事都清楚了。

概括地讲,就是喝酒过多引发的血案。

这个倒霉的厨娘,平时在堡里严守规矩,干好分内事,当好小透明,一直安稳无事。结果就因为饮酒问题,目前已成功葬送一条人命,眼看就要葬送第二条(她自己)。

这位厨娘也真是霉运罩顶。斯莱特林有专门的法术施加在这些在主堡工作的麻瓜身上,防止他们向外人泄露秘密。结果这位厨娘居然是酒后吐真言,一不算主观故意,二嘛……看看记忆片段里她说的话,虽然说的是那条麻瓜专用的隐蔽通道的出口景象,但描述含糊不清,算是打了擦边球。偏偏听者是个熟悉主堡周边环境的人,才能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然后这位听者——那个少年——又一直心心念念想一窥魔法世界的生活,可惜主堡周围施加有大型的麻瓜驱逐咒,这次好不容易碰上机会,自然果断去套厨娘的话,于是最后被他套出了通道尽头的大门密语。这密语自然算在法术影响范围内,是无法说出口的,但那喝醉的厨娘摇摇晃晃地抬起酒杯示意——没错,这星期的密语就是“啤酒”。

本来这样的行为定会被保密咒制止。但厨娘那时已喝得烂醉,自身没有泄密的概念,再说……搞不好她就是随意晃晃酒杯,结果刚好对上了。

于是尘埃落定。麻瓜厨娘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必死无疑。剩下的悬念无非就是怎么死。

马上萨拉查把这唯一的悬念也堵死了。他让奥尔加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厨娘赏赐一个阿瓦达。奥尔加心中惊异今日主人居然这么仁慈,手上毫不迟疑地照做。

家养小精灵又拖走一具尸体。但事情还没完,奥尔加表示需要将当日在酒馆的人全部一忘皆空,以防万一。而萨拉查也趁着这起事件,借口要好好了解主堡人员构成以及外堡的大致情况。

作为斯莱特林现任家主的Salazar.Slytherin原主是一位性情残忍孤僻的宅男。他早年游历大陆,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城堡里。除了收集魔法材料和必要的交际,从不出堡。平时也不关心琐事,一心就扑在魔法上,对于那什么城堡管理、人员组织所知甚少,这些人员和事务管理全部放权给管事奥尔加负责。以至于之前萨拉查翻阅记忆时,发现就连原主也不清楚主堡内总共有多少人……

这样真的好么?就不怕管事架空篡权,或者中饱私囊?萨拉查无力吐槽。

奥尔加只当家主心血来潮,没有多想。实际上他内心也是兢兢战战,麻瓜误入不要紧,在两位主人的眼皮底下出漏子却真要命,因此他立刻恭敬地将手头的资料全数奉上,只愿良好的态度能稍稍减轻此前的过错。

介于羊皮纸价格昂贵,所以大多数资料是由管事口述,只有最重要的部分书写在纸上。此外,奥尔加还用魔杖从太阳穴挑出数缕相关的记忆银丝。

于是萨拉查终于得知目前的城堡人员全部组成。除了他熟悉的弟弟、管事外,那两个远房亲戚,一位是他小爷爷一脉里分出来的,一位来自母亲娘家。

奇怪的是那位小爷爷一脉的亲戚,竟然不会说蛇语。

原主的记忆显示,蛇佬腔并非斯莱特林家族的天赋技能。是他的父亲早年通过某种手段,获得与蛇交流的能力,并将这项能力刻入血脉之中,使之代代留传。

因此,目前整个斯莱特林家族中,会蛇语的只有二人——Salazar.Slytherin和Eric.Slytherin。

那四个外族黑巫师,有慕名而来,也有落魄投靠的。他们与斯莱特林家算是被雇佣和雇佣关系。斯莱特林为他们提供庇护、吃住,而他们需要给斯莱特林工作,主要是平时维护治安,战时为主杀敌——跟麻瓜贵族招募的骑士一个性质。

以上是原主记忆也清楚的内容。下面关于仆人的一块,原主所知就甚少了,只知道麻瓜仆人都住在城堡地下区。

按奥尔加所说,城堡内的麻瓜仆役比他想象得多。毕竟家养小精灵数量有限,低等的巫师仆人也有限,而身份低贱的麻瓜平民却多如杂草。

“……他们就像杂草那样到处都是,即使天灾人祸令他们数量大减,可只要情况一好转,没过几年人口又会多起来,加上外来人的迁移……无论净化多少,都无法彻底消除他们……”这是原主父亲的原话。

因为需要麻瓜仆役干活的缘故,各代家主在主堡防御法阵上开出一个缺口,对应的物理位置正是那条河水边的隐蔽通道。同时也削减了附近的麻瓜驱逐咒。

斯莱特林家族非常小心地控制麻瓜数量,这也间接造成堡内人手不足,比如今天这件事,若是安排个看守守住通道大门,也就不会发生了。

至于家养小精灵这种跟家族绑定的生物为何没有感应,那是因为……他们是跟家族绑定,又不是同城堡绑定。而且,目前是HP正剧的千年前,此时的家养小精灵,驯化还不够彻底——看看那张比HP电影更惨不忍睹的脸就知道了。

虽然不是颜控,这种脸看久了也是会瞎眼的!

至于外堡的居民组成,更加复杂了。有纯血或者混血的巫师,有铁匠、无地农民和奴隶,甚至还有一些魔法生物。

这些魔法生物有高等妖精、狼人以及两种精灵。

没错,有两种。分别是金精灵和黑暗精灵。

根据文献记载,上古时代,欧洲共有6种精灵。那时的精灵虽多隐居于森林,但仍算常见物种。之后数百年,局势动荡,人类兴盛,教会权势渐大,各类魔法生物的地盘越来越小,精灵也越发稀有,两种精灵接连灭绝,至今只余四种了。

因为外堡有这两种精灵生活,所以此前原主绘魔法阵所需收集的三种精灵血液,工作量一下子减轻三分之二。不过这个加进了精灵血液的法阵最终令原主灰飞烟灭,不知所踪,还连带召唤来异世界的西贝货。

想到那个鲜血魔法阵,萨拉查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地下室那两具尸体还没处理掉呢,不会都发臭了吧?

于是接下来,奥尔加负责善后——去批发一忘皆空,艾瑞克负责改良内堡麻瓜出入方案,萨拉查则去负责亲自处理尸体——地下室的防御法阵把家养小精灵也防在外面了,只能自己动手搞定。

幸好最近天气凉快,尸体没散发异味的迹象。萨拉查在搞定它们后,又对着墙角架子上的绿皮婴儿施了个消影无踪——这玩意太恶心了,看见就心寒。随后他对地上石板放了一打的清理一新,终于将地板陈年的血迹清理干净。

原主什么烂审美,还不讲卫生,几年前的血迹了也不擦干净!

从地下室出来,艾瑞克又找上门,于是萨拉查又陷入和弟弟的有关麻瓜出入方案的谈论中。开始是温和的讨论,不久后变成激烈的争论。

艾瑞克认为,这次堡内混入麻瓜,主要是保密咒语的漏洞导致。因此需进一步改良保密咒语,彻底堵死麻瓜泄露信息的可能。

萨拉查行使一票否决权,否定了艾瑞克的提议。

保密咒语,甚至是夺魂咒,均是精神类咒语。它们可以操控人的精神,也会被精神所限制。比如此次的厨娘,她被施了保密咒,但仍透露了讯息——因为她主观意识上没有泄密的念头,加之所说之话模糊不清,因此保密咒没能触发。

当然,巫师有赤胆忠心咒,但那只对巫师起作用。而艾瑞克的提议也不是不可行,通过补上所有已经出现的、正在出现的、将来会出现的漏洞,使保密咒语固若金汤。但那可能吗?

二战时期著名的德国密码机Enigma,最终被英国人破解。顺便一提,某个协助英国军方破解Enigma的计算机学家后来被迫接受对同性恋倾向的“治疗”,并于一年之后自杀。

后世,Windows、Mac OS、Linux、Android、UNIX、BSD等等操作系统,哪一个没有漏洞?微软每个星期二都会推出一串补丁。认为只要在保密条件处堵上所有可能的漏洞就万无一失,小心微软工程师们哭给你看!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终究是图样图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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