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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Pawn&Knight,Part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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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进卧室,连带着晦暗的月光,艳丽的面庞陷入柔软的枕头,瞪大的眼睛里生出浓浓的恐惧,不是怕眼前的人,而是呼吸正在一点点被剥夺,那种随死亡而来的可怖的杀意让她颤栗不止。

若是丘果知道过去的一切,也会想像这样杀死她吧,是啊,她这种人,本来也没资格活在世上,谁也不需要她,谁也不认可她,她更不需要谁的怜悯。

巴朵放弃了唤醒陷入梦魇的丘果,慢慢地放松身体,平静地等待生命的终结。

啊,应该提前写好遗书和谅解书,这样的话,只要丘果能通过精神科的检测,应该不会被判得太重。

杀死他!杀死他!好恶心!好恶心啊!丘果陷入一片沉重的黑暗,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醒不过来,不能陷在这种地方,她还有很多没做的事,不能……

一丝亮光,一缕亮光,丘果咬破了嘴唇,鲜血霎时充满口腔,铁锈般的味道令人作呕。

下一秒,丘果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巴朵艳红的脸,视线往下,她看见自己掐住巴朵脖子的手。

凉意迅猛地蔓延,她松开手,小心地去探巴朵的鼻息,很微弱,对,叫救护车,巴朵不能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咳咳咳……”巴朵长长地抽了口气,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眼泪汹涌而出,她没这样哭过,嗓子疼得厉害,只能靠鼻腔呼吸。

“朵朵,朵朵!”丘果无措地守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别……没事。”巴朵双手捂住咽喉,她吓到她的公主了,“没事,不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丘果手足无措,“我该怎么帮你,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不行,你不能随便乱动,我打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巴朵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嗓子像火撩过似的,又干又痒又疼。

丘果穿着睡衣跟出来,她左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巴朵的样子把丘曦吓坏了,一下没控制住给了她一巴掌。

幸好楚致行不在家,不然闹出的动静更大。

随行的医生在检查巴朵的情况,很快他给了丘果答案,“没太大问题,伤到咽喉了,去医院拍个片子,再确认一下,大概……半个月不能说话。”

丘果轻吁一口气,绷紧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手背忽然被戳了一下,她望过去,巴朵冲她眨眨眼,咧嘴笑了。

丘果跟着弯起唇角,鼻腔一酸,等候多时的眼泪一齐冒出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巴朵拽过丘果的手机,熟练地输入密码,点开记事本:不要哭,是我的错,我喝酒,不该去找你

她抬起手,用袖子给丘果擦眼泪。

丘果吸吸鼻子,也在手机上打字:你心情不好?

巴朵又笑:嗯,但死过一次,现在觉得没什么熬不过去。

她换一行,如实相告:我爸接私生子回来了,他之前跟着同母异父的姐姐生活,他姐姐跳楼了,我爸的意思,想让他继承公司,开玩笑,那是他一个人的公司吗?我他妈也是大股东,靠,反正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的认可,就因为我不带把么。

丘果看完,想了好一会:国王的意见有这么重要吗?你为什么不能推翻国王,成为新的一国之主呢?你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你就是最好的!!!

巴朵愣怔,冰冷的胸口迅速回暖,心脏跳动的厉害,对啊,我是最好的,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老东西的想法,我为什么不能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国度呢?

她按住哆嗦的手指,再次向丘果确认:我真的可以吗?

丘果用力地点头:示弱不是懦弱,只要能达成所愿,没什么不能做,我会帮你,我想还有很多人愿意帮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还有几句话,她没有打出来,在心里说完了: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给你许多选择,希望你能一直选到我想要的答案,否则我不介意毁掉你,这是你该承受的回报。

……

凌晨4点,夜里最黑暗的时刻,秦孙一起来上厕所,他口渴的厉害,上完绕到厨房,倒了杯温水给自己。

段格安还没睡,卧室的门没关严,灯光从门缝挤出来,有种阴森森的冷厉。

秦孙一推门进去,床上没人,冷不丁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猴儿一般地蹿起来,感觉自己的半条命被吓没了。

栗树面无表情地站在半步外,胳膊没来得及收回去,仔细看,他的眼底有种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秦孙一抖着手指往栗树脸上戳,左手的杯子倒是稳如泰山,竟然没漏出一滴水来。

“你干嘛?”秦公子低吼。

“你干嘛?”栗树淡定地反问,他侧耳倾听,走到一半的手再次抬起,捂住秦公子聒噪的嘴巴,有流水声,很像他第一次尝试自杀的声音。

“段格安呢?”他问,不用秦孙一回答,他已经一把推开他,跑向卫生间,门反锁了。

“滚开!”秦孙一也察觉到不对劲,一脚踹在门上,靠,谁他妈买的门,这么结实,脚好痛,靠,想起来了,是老子精挑细选的!

“钥匙呢!”栗树紧张地喊道。

对对,钥匙,秦孙一端着水杯往客厅跑,他们约定好的地方,鞋柜第二个抽屉。

栗树跟在后面跑,秦公子彻底慌了,他不能慌,他冲过去,硬抢过秦孙一攥得死紧的水杯,放在一边,“别慌,找钥匙。”

秦孙一吞口唾沫,一个个拉开抽屉,一件件把里面的物件扔出来,终于翻出了装钥匙的铁盒子,掀开盒盖,七八串钥匙堆在一起,靠,哪个啊,妈的,靠!

栗树拿起盒子,推着呆愣的秦孙一往段格安的卧室跑,他拍开走廊的灯,迅速地对比钥匙孔,试错三把后,成功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血,好多血,一浴缸的血……栗树以为自己承受得住,可是不行,江枫破碎的脸猛地出现在眼前,他冲他笑,轻轻地问他: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总是晚一步啊?

秦孙一左看,右看,抬手给了栗树一巴掌,“你给我振作一点,栗树!帮我把他弄出来!”

栗树歪过头,眨眨眼,对,他得救他,不能再晚一步了!

两个人一起使劲,一个人抬头,一个人抬脚,水流的阻力让段格安的体重翻倍,他们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将人弄出来。

秦孙一经历过段格安站在高楼的天台边沿准备一跃而下,经历过他夜里躺在海滩上任由海水将他卷走,还经历过他猝不及防的冲向即将行驶而来的火车。

他们相识的这九年里,段格安一次次将他从颓废和沮丧中拉出来,告诉他,他还有很多需要守护的人,他还有很多没看过的世界。

而他,一次次阻挡段格安走向死亡的脚步,他没办法让段格安放弃自杀,只能稍稍延缓那个痛苦的结局。

栗树拿着手机跑回来,“救护车马上到。”

秦孙一熟练地用毛巾按住段格安手腕的伤口,“你待在家里,不要出去……栗树!他被你救回来了。”

最后一句,名字和那句话,秦孙一刻意提高了声音。

栗树的眼眶不受控地红了,他的眉头蹙成一团,嘴巴咧开,又合上,几次之后,眼泪终究夺眶而出,江枫死的时候他没哭,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没哭,栗开复结婚生孩子要跟他断绝关系,他的心也只痛过一下。

段格安还活着,他今天救了一个人,真好啊,他愿意赴死,但他还是不想毫无意义地死去。

他必须做点什么,在更远的未来,让这条苟延残喘的生命有些价值。

……

宁安市第一医院,丘果在半梦半醒间接到秦孙一的电话,“你和段格安出去,做什么了?”

秦公子的声音冷得厉害,仿若寒月里的一盆冰水,浇得丘果的骨头缝寒气四溢,“他怎么了?”

秦孙一低吼,“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丘果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巴朵,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拉开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同样拿着电话走出病房的秦孙一。

他们看着彼此,都没挂断电话,丘果嘴唇翕动,半晌,就这样继续冲听筒说道:“我们去了宁安大学南边的野湖,一起抽了同一根烟,聊起我曾经的恋人,最后他送我回家,请问这里面哪一部分有问题?”

隔着手机,秦公子还能色厉内荏,这样看着丘果,他的气势一下弱了。

他当然知道哪部分出了问题,这些年,段格安自杀的理由千奇百怪,或许是今天的天气太过阴沉,又或许是服务员的态度太过冷漠,但追根究底,全部与丘果有关。

不见面的九年里,段格安还能自我洗脑,丘果这个人不值得去爱,再怎么深爱也不会有好结果。

但他们见面了,相处过……就算是他,早已心有所属,也不得不承认丘果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所以段格安那本就没死干净的心又怎么会不再次死灰复燃呢?

丘果等不到回答,不由急了,“他怎么了?”

秦孙一抬眸,“你,关心他?”

丘果没有犹豫,更没找理由掩饰,“当然,我对他有好感,不止如此,我还想跟他接吻上床,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世界里有太多指手画脚的人,为“公主”划出许多条条框框,她还不够强大,大部分时间只能忍耐,所以在难得的、不需要忍耐的地方,她从来不会委曲求全,也向来喜欢及时行乐。

秦孙一噎住,好半天,结巴道:“你,你不是走可爱天真挂吗?”

听他这么说,丘果吊起的肝胆一下回归原位,秦公子还能说笑话,看来问题不是太大。

她顺嘴怼回去,“在秦公子心里,我还不够心机深沉?还不够老谋深算?我这种人与可爱天真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说的是这副皮囊,嗯,确实非常不赖。现在能告诉我段格安到底怎么了吗?”

秦孙一让开路,“他在里面,半夜往手腕割了一刀,挺深的,学电视剧,弄了一浴缸的血水,你学弟应该在家洗浴缸呢。”

丘果仰头无语半晌,也让开路,顺便为秦孙一解惑,“巴朵在里面,伤了咽喉,暂时不能说话,你要跟我换吗?”

秦孙一脸黑了,“你怎么不早说?”

丘果翻白眼,“谁让你这么肉唧唧!”

他们擦肩而过,丘果停住脚步,补了一句,“她需要你的帮助,她向来嘴硬,你别老顺着她,可以撒泼打滚,她最受不了这个。”

秦孙一往前一步,又退回来,“具体点。”

丘果侧眸,“女王想要建造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国度,需要一些有力的盟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再抓不住,我只能说你蠢了。”

秦孙一捏拳,“你对段格安好点!”

丘果轻啧,“画皮”撕开,百无禁忌,“管好你自己吧!敢伤巴朵的心,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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