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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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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谢婉儿沉吟一声。居然称呼他阴司官,他还没当走阴人呢。

谢婉儿说: “狗我可以替你养,不用麻烦他。”

“好好,您是阴司官大人的属下吧?麻烦您了姑娘。”老人点点头。

“什么?我是他下属?”谢婉儿指着贺之淮。

唉...她还真是他下属。

贺之淮撩眼:“他希望我替他养狗?”

谢婉儿说:“对。”

贺之淮望着空气,淡淡说:“行,让他走吧,狗可以留下。”

“好。”谢婉儿对老人说:“老人家他答应了,狗狗就留在我们这儿,您看您是想去投胎,还是想在人间待一段时间?”

老人乐呵呵的:“豆豆有了归宿,我就可以放心下地府了。”

豆豆是一只杂交京巴,白色毛发上几坨黄毛,它望着老人摇尾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在挽留他。

谢婉儿看狗狗一眼,弯腰摸摸它的头:“豆豆,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不好呀。”

狗理都不理她。

谢婉儿收手,说:“那、老人家您和狗狗可以再去玩儿一会儿,等晚上九点左右,你来店里,到时候无常会来,您可以和另一个鬼一起去地府。”

老人满口答应,带着豆豆离开。

谢婉儿把贺之淮拽到仓库里:“贺总,他把你当走阴人了,一会儿送他走,你要不要和他交代两句,说会照顾好豆豆?”

贺之淮:... ...

“我、”他顿了顿:“我怎么和他说?我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唔——”谢婉儿噘着嘴,确实是,除非鬼主动调动阴气显身,不然正常人是看不见的。

谢婉儿说:“你看不见听不见,但你的话他们能听见。”

贺之淮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说:“好吧。不过... ...”

贺之淮靠着墙,垂眸凝着她:“我记得你说自己的阴阳眼没了,今天你怎么又看见他了?还能和他对话。”

这个嘛... ...

谢婉儿迟疑着把目光移到店外。小煤炭猫咪叫唤几声之后又趴在桌上睡觉,还是一动不动的团成一个球。

“它莫名其妙出现的,它来了我眼睛就能看见了。”

谢婉儿说:“我怀疑...它是我的眼睛。”

“嗯?”贺之淮盯着那团黑漆漆、毛茸茸的猫咪:“你的眼睛?眼睛能变成猫?”

“鬼眼不是单纯的眼珠子,它是你体内一种一直隐藏着的能量,能量被激活,眼睛就可以开启,我当初借尸还魂就是把这个能力激活了,后来我能力消失,就意味着这股能量离开我体内了,它不被身体束缚,就可以变成任何形态。”

“一支笔?”贺之淮问。

“唔——”谢婉儿拧眉看‘傻子’:“哪怕你说一朵花呢?”

“那、一朵花就可以?”贺之淮又问。

“生命体。”谢婉儿说。

贺之淮憬然点头。

“它变成猫猫,来找你了?”

“对呀。”谢婉儿出门抱着小煤球:“你看它黑漆漆的,像不像眼珠子?”

“不像。”贺之淮摇头:“没有人的眼睛是毛茸茸的。”

“... ...”谢婉儿:“你够了。”

“只是觉得不太...可信。”贺之淮说:“现在流浪猫挺多的。”

“我不管。”谢婉儿懒懒掀眼:“我感觉得到,它就是!”

贺之淮耸肩:“行,你说是就是。你好好陪你的眼珠子玩儿,我晚上再来。”

-

晚上八点,阿宁回来了。

与记忆里的少女一样,穿着白色荷叶领衬衣,一条深蓝色裤子。

谢婉儿看着她,嘟囔:我就知它是我的眼睛。

阿宁并不在意谢婉儿是否能看见她了。

进门东张西望的:“走阴人不在?”

谢婉儿揪了下眉:“他不是...哎哟。他还没来。”

阿宁:“我得好好谢谢他,我入梦了,我家里人说会去千翔村寻找我的尸体。”

算是如了她的愿。

谢婉儿好奇问她:“你说话不磕巴了?那、也记得以前的事了?”

阿宁收回看猫的视线,颔首:“嗯,他送我离开的时候,我就都想起来了。”

谢婉儿抿唇淡笑,贺之淮这能力未免也太强了些吧。

不过天清也说过,他老本行就是这个,接待去北冥荒地的灵魂,再将他们送入人间。

分神片刻,谢婉儿问:“你是因何而死?”

阿宁:“这家人姓钱,他家的小儿子是镇里的瓦工,修葺学校房屋的时候我们认识了,他把我骗回家,想让我去给他家意外去世的大儿子配阴婚。”

和谢婉儿想的差不多,阿宁手上的红绳是证据。

将阿宁沉塘,大概是他家大儿子是跌入泥塘淹死的。

谢婉儿:“哪个纸人是... ...”

“他的母亲。”

谢婉儿若有所思道:“你怎么把她留在你身边离不开的?你又是从哪儿知道走阴人的?”

阿宁唇角勾起一丝泛着寒意的冷笑:“我死后一直在泥塘周围徘徊,三年后遇见了一位曾做过走阴人的老头子,他指点我如何报仇、如何把凶手困在身边。”

谢婉儿瞳孔颤了颤:“你还报仇了?”

“他们全家都得死。”阿宁浮着笑。

行吧,冤有头债有主,谢婉儿可懒得去评判其中对错。

“你把他们全家都害死了?”

“一个不剩。”

谢婉儿:“那妹妹,我得提醒你一句了,去地府了你可能得受到相应的惩罚。”

阿宁云淡风轻的:“没关系,只要他们死了,解了我的恨,我怎样都无所谓。”

也没必要和鬼讲什么法律。

谢婉儿去仓库将另一个纸人搬出来:“九点,走阴人和阴间使者就会来,到时候,你们和一个拾荒的老爷爷,一起去地府吧。不过,我得再提醒你一句,路上你最好不要和这个钱婆子打起来,免得又罪加一等。”

阿宁不语,没答。

谢婉儿不管她,去取拖把,把店铺收拾好,一会儿送完他们,就可以直接下班。

近九点,春雨悄然而至。

贺之淮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从街头缓缓踱步而来,半张脸隐藏在伞下。

谢婉儿在门口倒垃圾,弯腰眯着眼睛去看他。

贺之淮举了下伞,露出脸:“怎么了?”

“没。”谢婉儿摇头,看得不太真切,他身上似乎浮着一沉淡淡的阴气。

雨夜鬼魂本就多,指不定他去哪儿沾了些。

谢婉儿不让他进屋,怕泥水弄脏她刚拖好的地。

贺之淮站在门口。

阿宁把头探出来:“阴司官。”

贺之淮不语。

她又唤了一声。

谢婉儿横在一人一鬼中间,故作神秘道:“他可不是普通的走阴人,一般不会和任何鬼沟通的。”

贺之淮瞥头,瞳孔睁了下。

“我...”

谢婉儿眨眼,示意他别说话。

阿宁表情微变,犹豫一下,恭恭敬敬冲岿然而立的男人颔首:“多谢了。”

谢婉儿担忧地看贺之淮一眼。

站在门口,没一会儿,一个纸箱子快速朝他们这边移动。

谢婉儿一惊:“盒子成精了?”

“是豆豆。”贺之淮轻轻开口,蹲下身,唤它过来,摘下它身上的箱子。

拾荒老人在不远处。

似要融入这雨夜。

谢婉儿挼了挼狗脑袋,说:“好了,人到齐了,通往阴间的大门即将打开咯。”

她拿出铃铛晃了晃。

“铛——铛——”

一串清脆、诡谲的声音在寂静街道响起。

谢婉儿用手拐了下贺之淮:“说点儿什么呀。”

贺之淮发愣。

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静默几秒,贺之淮蠕动薄唇,轻声说:“去吧。”

声音被街尾刮进来的风吹散。

阿宁与拾荒老者对着手撑黑伞的男人微微鞠躬,而后迎着这阵风,消散。

纸人被雨水洇湿,软塌塌的垂下。

耳畔传来范无赦的声音:“人已带走,再接再厉。”

声音短短一刹便消失,耳畔只剩雨水落在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贺之淮锁着眉头:“都走了?”

“嗯。”谢婉儿发懵,再接再厉是什么鬼?还要继续送人走?在丧葬店上班,就真当她是送葬队了?

“好。”贺之淮转头,低眉看她:“我送你回去,豆豆先养在四合院吧。”

上司安排的明明白白。

谢婉儿把小煤炭抱着,贺之淮送她们回家。

四合院夜晚静悄悄的,几盏壁灯照得庭院常青树影影倬倬。

谢婉儿站在门口:“我先进去了,你早些回去。”

“好。”贺之淮将伞给她:“别淋雨了。”

庭院到客厅只有一小节路,雨势不大,淋一点儿也不打紧,谢婉儿说不用。

贺之淮执意交给她:“你不怕,你的眼睛或许不喜欢。”

他看了眼她怀里的小黑球。

谢婉儿把伞接过,伞柄上残留着男人的体温,握在手里有股暖意。

唇角含着笑,谢婉儿说:“你住哪儿?”

“和我爸一起。”贺之淮说。

“代我向叔叔问好。”谢婉儿转身,风湿漉漉的,她又回头:“下雨天叔叔的腰现在还疼吗?”

贺之淮怔了一瞬,很快恢复自若:“吃药就还好。”

“嗯。”谢婉儿没再说什么,挥手告别,带着猫猫狗狗进门。

贺之淮坐上车,没急着开。

雨刮器一下没一下在车窗上来回摇晃。

窗外雾蒙蒙一片,贺之淮不知道这股汹涌的情绪从何而来。

是送走了几个他看不见的鬼,还是谢婉儿说的那些故事,变成片段不断在脑袋里回闪。

贺之淮闭着眼睛摇摇头。驱车离开。

下山的路周围没有别的人户,只有连绵不断地树,白日阳光不烈都不易透进来光,晚上这条路愈发黑,加上落雨天,视线更加受阻。

贺之淮车速不快。

行驶一分钟,车窗前一道黑影闪过。

贺之淮看得真真切切,猛踩一脚油门。

手指搭在车门把手上,犹豫片刻,贺之淮收回手,迅速把车落锁。

那道黑影站起来了。

贺之淮后背隐隐浮出汗,车内开着空气循环,冷风吹得他头皮发麻。

心脏乱颤着,呼吸变得急促,玻璃窗上蒙了一层雾。

雨刮器刮不开。

透过淡淡的雾,贺之淮很确定,外面的黑影变多了,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把他给围住了。

车不知被什么影响,一瞬熄火。

发动机的声音消失车内变得安静,放大了雨水的声音。

贺之淮踩刹车尝试启动,怎么摁都不管用。

他松开手,去掏包里的手机。

拨打谢婉儿的电话,听筒里却是传来忙音。

手机也没有信号。

这是真的撞鬼了。

贺之淮坐在车上沉默会儿,谢婉儿不是说那些鬼说他是走阴人,还叫他阴司官么。

大不了开门,去和它们谈判好了。

手重新伸向门把手,窗户倏然响起叩叩敲击声。

一张白皙的脸出现在窗外。

女生面露焦急,睫毛颤着。

见到谢婉儿,贺之淮莫名松口气,缓平呼吸,把门打开。

她撑着伞抱着煤炭似的猫,站在车边。

“我感应到不对,就追出来了。”

冷得她话磕磕巴巴的。贺之淮脱下衣服给她披上,说:“我刚刚看到一些黑影,现在车启动不了。”

谢婉儿是跑过来了,发丝凌乱,她胡乱拨开,摆手:“鬼,周围全是鬼。”

“什、什么?”贺之淮朝四周看。

谢婉儿指着车对面的一片林子:“看见了吗?”

贺之淮缓缓侧头。

阴气在夜间山道上渐渐浓郁,一个个分辨不清样貌的影子从林中走出,汇聚到车前。

人影纷纷跪地,密密层层的窃窃私语声落在贺之淮耳里。

“阴司官,帮帮我吧。”

“我还想再见他一面。”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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