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来的聚光灯，在兰波一下车就照在他头上，小丑举着枪当做麦克风，激情澎湃地做演讲，奈何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没人听他说了什么，那些孩子们也好像什么也没听到般大口吞咽冰激凌。
“别吃了，约翰，我叫你别吃了！”
一位年轻母亲拉着孩子想要逃跑，孩子却钉在原地纹丝不动，只顾着吃手中的冰激凌。她用力抢夺孩子手中的冰激凌，这个向来沉默的孩子竟然死死抓住不松手，一口咬在母亲手上，被女人惊慌之下甩飞了出去。
男孩落在地上，像一尾鱼跃进水里，他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水花溅射出方圆十米，落在人们衣服上，脸上。
甜甜的，那不是什么水花啊……女人舔了下嘴角，那是美味到让人想落泪的冰激凌，从她的孩子衣服里流淌出来，冰冰凉凉的。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终于不再演说他那些乱七八糟语句不通的演讲，抱着自制“麦克风”哈哈狂笑起来，人群惊慌后也安静下来，目光惊恐聚集在围着冰激凌车吃个不停的孩子们身上。
那个溅射开的孩子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接二连三的，又有孩子融化了，小小的一座冰激凌山矗立着，还隐隐约约能看出生前的轮廓。
冰激凌山的出现，让周围的孩子疯狂地扑上去舔舐，哥谭的天气还很温暖，冰激凌很快融化了，一条颜色各异的河流在地砖上肆意流淌，哥谭上空弥漫着氤氲糜幻的幸福甜腻。
空旷广场只有小丑的笑声还在回荡，但沉默的气氛很快让他的笑声疑惑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笑？看哪，多好笑的事啊！我从没想过还能这样废物利用！哈哈哈哈！天呐，哥谭的环保事业有救了！”
“Shit，小丑这个疯子！”人群里传来低声咒骂。
笑了一会儿，癫狂的小丑捋了一把他那杂乱的绿发，有些无聊地转了个圈圈，“我们的救世主蝙蝠先生怎么还没来，我只是给他留了几个选择题去热身，正餐可还没开始！”
他眼睛一转，“瞧瞧，我居然忘了我们最尊贵的嘉宾，这位先生，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小丑把枪/口抵向兰波的下巴，食指抽搐着搭在扳机上颤抖，抑制不住地兴奋。
“大家好，我是兰波·奥维尔。”
老人微微欠身，“这是我的孙子，安吉拉·奥维尔。”
冰激凌车内的白发青年抬头，目光直直望向小丑身侧，那个抱着孩子的老人，有熟悉的气息。
“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小丑说。
……
“B，五处炸弹都排查完毕了，只有三处是真的，剩下两个都是烟花。”
夜翼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游乐园已经被全面封锁，他走空中通道进去。
“冰激凌的检测结果还是正常。”
“那就是无法检测，联系魔法侧。”蝙蝠侠冷硬回道。
大量人类孩童融化的照片视频在蝙蝠车内显示出来，还有被请上车的兰波和安吉拉，小丑的演讲视频。
无法得知后果的情况下他无法对冰激凌车动手，小丑也必定有着后手，如果一旦动手冰激凌化立刻爆发……小丑做的出来，现在只能拖延时间。
蝙蝠侠看着游乐园内的小丑随时准备出手，他也有自己备用计划，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另一边，游乐园内。
“可怜的小家伙们，马上就要变成美味的冰激凌了哈哈哈！实在是，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现在让我们给他们一个挽回的机会吧，为此我们需要一个公正的裁判，还有什么比天使更公正呢？！”
小丑笑得嘴角都裂开了，他把一个遥控器塞进安静看戏的安吉拉手里，上面的按钮都一片空白，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人发现自己手上游乐园发放的手链开始发光。
“小丑叔叔的小玩具，拿去玩吧，随便按点什么。”
小丑的手指在脸上滑动，一圈圈解开安吉拉脸上的绷带，他哼着歌，神色认真又专注，手舞足蹈。
兰波老头的右手动了一下，下意识去够腰侧的枪，下一刻又按耐住，他其实没多大把握在这里杀了小丑。
“好了，小天使，你可以做出抉择了，想按哪个都可以！”
小丑举起手，他的手上居然也带着一个发光的手链，遥控器上的按钮有一个对应着他。
Joker有十分把握，蝙蝠侠一定就在暗处观察，所以他也在等蝙蝠侠做出抉择。
选择被安吉拉手中按钮控制生命的大人们，还是即将融化在冰激凌中的小孩子们？
如果真的做出选择，那他也不是蝙蝠侠了。
所有人的心绪都随着安吉拉的小手一上一下鼓动着，密密麻麻的按钮不小心的话，一次按到三五个都很正常。
滴的一声，没有爆炸，也没有毒气，什么也没发生。
不远处的冰激凌车晃动了一下，舔舐冰激凌的孩子们都痛苦地抱头蹲下，不是安吉拉触动了遥控器，而是另外的东西启动了。
安吉拉感觉自己手里的遥控器一下被抢走了，有人带着他们往安全区移动，失重感伴随哥谭黑暗的夜空，下方是小丑疯狂的大笑。
这就是哥谭呀。
所有人都是怪胎，这座罪恶之都，也只有罪恶之人能在这里好好生活。
安吉拉伸出手指，六眼的辅助下根本不用瞄准，蓝色光芒精准打断了小丑正上方，一间摩天轮小屋的链接处。
“轰！”重物落地。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拉了小丑一把，让他避免了被砸成肉泥的命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小丑疯狂大笑，“所有人都说我不怕死，因为我知道！总有一个人会拉住我哈哈哈！！呕！”
蝙蝠侠一拳揍在小丑腹部，他干呕了一下，继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种全身骨头都会被打断的疼痛只会让小丑笑得更癫狂。
“小蝙蝠，现在再做一次选择吧！”
“是哥谭，布鲁德海文所有的孩子都化成美味冰激凌，还是把那一个孩子交出来，挽救所有孩子的生命？”
蝙蝠侠回头看，抑制器确实起作用了，孩子们不再毫无理智地吞咽冰激凌，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他的眼睛真漂亮，像个小天使，对吧？天使就该拯救世人。”
兰波老头已经昏过去了，电视台的直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了，大量弹幕刷屏 。
［救救我的孩子！他的皮肤在融化！］
［这是什么搞笑节目吗？哥谭的疯子搞事就搞事，关布鲁德海文什么事？］
［这不是真的！］
［要相信蝙蝠侠，他总能拯救所有人。］
［不！我不同意牺牲我的孩子！］
最后一条是丽丝发的，她被拦在外面心急如焚。
不知道是谁做的，安吉拉被抛向蝙蝠侠怀里，白发金眼的冰激凌小哥静静等待着，冰激凌河流沸腾起来。
“只需要一个动作，把他扔出去！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拯救两个城市，你还在等什么呢？”
“No。”
蝙蝠侠说。
蝙蝠侠永远有plan B。
超人克拉克·肯特或许是无敌的，但他无法解决的事实在太多了，弱点也很明显。
小丑全身至少三分之二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只有脖子还能动弹，他就用力伸长脖子，像只拼命够树叶的长颈鹿。
一秒钟时间，或者更短，游乐场内所有人都被转移了出去，手上的炸弹全部暴力拆毁扔向空中，燃起哥谭特有的烟花。
“哦，他可真扫兴。”小丑嘟哝着。
大量冰激凌液体铺满了一层地面，超人犹豫了一下没降落到地面，知道超人魔抗0的蝙蝠侠示意他的任务完成，可以走了。
用完就扔啊。
超人的超级听力听到新的呼救声，他身影瞬间消失，只是超级听力还时刻关注着哥谭市。
蝙蝠侠很快发现他误判了一件事。
他判断小丑的话只是在误导他，其实对冰激凌车毫无作用是真的，但那句可以用一个孩子换其他所有人也是真的，而且选择权并不在他。
本以为对冰激凌车来说两个城市成千上万个孩子更重要，但实际上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个地方，那就是阿尔弗雷德的战友的孙子，未知能力者安吉拉·奥维尔。
夜翼抱着安吉拉身手敏捷地来回躲避冰激凌浪潮掀起的波涛，红罗宾提姆在幕后部署解决小丑女和那些超级反派弄出来的乱子，趁机作乱的小混混也不在少数，只是哥谭现在乱成一团，到处都有融化的冰激凌山。
一座座不大的山峰是一座座颜色鲜艳的墓碑，是一条条逝去的生命，也是对蝙蝠侠的质问。
你不会夺走任何一条生命，有人会，这些人是否能再一次执行他们疯狂的计划，选择权在你。
小丑还在喋喋不休：“看，我们的哥谭现在多漂亮，像在过……对，在过万圣节！你看到他们的笑脸了吗？”
“笑一笑吧，蝙蝠侠，求求你了，笑一笑吧！杰克和他的朋友费尽心思打扮这座城市，不要吝啬你的笑容好吗？”
蝙蝠侠一拳将小丑揍进地里，然后揪起他的衣领，Joker笑着做出投降的手势，嘴角的洋洋得意又彰显他的胜利。
“你知道怎么解决它。”蝙蝠侠肯定说。
“我亲爱的朋友，解决方法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小丑永远不会欺骗朋友。”
实话。
Joker一开始告诉他的是……
“没错，动动你的手指，把天使丢到恶魔面前，然后就看上帝保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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