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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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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听起来不像崔故,王希蕴微微松了口气,神经却依旧紧绷,轻手轻脚地躲到了个角落。

门外的人没听见回应,往近走了几步像是要查探。

眼见门外那道身影走到了门口,王希蕴呼吸都停了,躲在帘后一错不错的盯着门口。

里头没有点灯,此刻室内除了月光外一片昏暗,她又缩在了角落,只要那人不走近应当是看不见她的。

眼前的一切动作都仿佛放慢了,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室外的光透进来一隙。

“你怎么在这里。”是另外一道声音,叫住了正要推开门那人的动作。

“李大人?您不在席上怎么出来了?”先前那人收回手,语气颇恭敬道。

李大人?李辞?

王希蕴原本只是听着声音像,不想竟然真的是李辞,是她出去太久引得注意了吗?

李辞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门上他的影子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厨房那边好像有什么事,你过去瞧瞧。”

他的声音要比平常尖锐一些,那人却没察觉,应是后告退前去。

那人走后,李辞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外停留了片刻,就当王希蕴以为他是不是发现自己在这里头时,他却转身离开了。

又等了片刻,确定门外没有别的响动了后王希蕴才恢复了呼吸,凑到那两幅画前仔细查看。

很快,她便沿着都阴公的视线方向注意到墙边的一座烛台,而这座烛台里没有灯油,说明其作用并不是点灯。

看来这就是其中关窍所在了。

王希蕴笑了笑,虽然很想现在就好好研究一下这座烛台,但李辞还在宴席上等着她,她不能再拖下去了,记下烛台的方位匆匆离去。

回到宴席上,一切都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区别,除了李辞。

无他,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见着她先飞快地瞟了两眼,然后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尖着嗓子道:“你好像去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任谁都能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

这下王希蕴确定了,李辞方才在书房外一定知道里头是她,只是顾念着什么没有说而已。

那他会揭发自己吗?

应该不会,王希蕴很快做出决断,否则他就不会从那门口离开,现在也不会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了。

于是她垂下眼,兢兢业业地扮演侍菜小厮的角色:“是,小人走错了路,稍微绕了一下路,回来的迟了些,大人恕罪。”

李辞一噎,颇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怎么能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满口胡言”,而后收回目光,别捏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有走到别的地方就好,比如,崔大人的书房里。”

王希蕴:……

若是别人同她说这样的话,王希蕴一定会以为对方在话里话外威胁自己,但李辞这样说,配上他说话间的语气神态,王希蕴明白他真的在努力为自己找台阶下。

只是这个台阶会不小心把她绊死而已。

为了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王希蕴赶忙在他碗里夹了几道菜:“这几道菜,大人尝尝。”

李辞终于不再说话,他看了一眼王希蕴夹的菜,又看了一眼王希蕴,努了努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宴席散后,王希蕴跟着李辞的车马回了李宅。

“你……”李辞在她禀了告退后突然叫住她,表情有些纠结,“你是不是那个姓王的画神师啊?”

为什么这样说,姓王的画神师,是因为没记住她的名字吗?

王希蕴莫名觉得就是这个缘故。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李辞好像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李辞家中用度并不奢侈,夜半时分门前也只点了一盏灯笼,他站在明亮的月光下,面容却被灯笼的光芒照得微微发红。

王希蕴奇异地发觉,自己的身份被李辞发觉后,她竟然没有所谓的慌张之感。

是因为发现她的人是李辞吗?

他看起来不像是能注意到旁人身上细节变动的人。

如果连李辞都发觉了,会不会还有别人也注意到了她?

王希蕴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直起了身子,一瞬间,原本在她身上那股畏缩谦卑的气质消失殆尽,依旧是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本以为这样的变化足够明显,可李辞好像完全没有理解她有哪里改变,甚至又问了一遍:“你是那个姓王的画神师吗?”

顿了顿,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瞟了一眼王希蕴,改口道:“姓汪。”

王希蕴:……不是的,她不说话不是因为叫错了名字。

少见的,她在李辞面前竟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王希蕴叹了口气,直接道:“您猜的真准,我是王希蕴,假扮了您府上仆从的身份实在抱歉。”

话音落下,她敏锐地注意到李辞嘴角飞快地勾了勾,十分高兴的样子。

“您笑什么?”她挑了挑眉。

李辞闻言迅速收回了脸上的表情,他偏了偏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观察人这方面并不擅长,猜中了我很开心。”说到这里,他面上才消失的得意又浮现了出来,“其实一开始我真么没发现,但是你总是给我夹那道松子桂鱼,我就觉得和那个王画师有点关系……”

王希蕴哑然,让她想破脑袋她也不会想到是那几筷子松子桂鱼暴露了她。

那边李辞说罢,轻轻咳了一声,将话题转移到更值得关注的地方:“那您为什么要扮做我府上的人呢?又为什么要去崔大人的书房?”

“您可知,我同青司一行人为何要来淮州吗?”王希蕴没有回答,反问道。

李辞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崔故连彭远山的死讯都隐瞒,怎么可能将他们来的真实目的告诉手下人。

她正打算回答,李辞却道:“是为着彭画师吗?”

王希蕴惊讶,没料到反应缓慢的李辞能注意到这一点。

“青司调查的必然是画神师的事,淮州就我一个画神师,可除了你们来的第一晚你同我说了几句话外,再没有别的青司人找过我,那你们来便是为了别的画神师,除了彭画师外,我再想不到别人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王希蕴不由点头,但事情的隐秘不能说的更清楚,便只道:“现下有些线索指明与崔大人有些关系,我怕他发觉便出此下策,总之,今夜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还望您能替我保密。”

话这样说,她倒是不担心李辞会将她揭露出去,他既然在宴席上没有说,出来后更不可能说了。

正要离开时,岂料李辞却突然叫住了她。

“王画师。”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您能告诉我,彭画师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王希蕴一愣,随即是沉默。

连她的变化都看不出来的李辞现在却好像一下子明白她在沉默什么,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想碍着您做事,我只是,只是来淮州后彭画师没有同我交接事务,我也一直没见到他……这不对劲,我有些担心他。”

王希蕴一愣,察觉到什么,试探问道:“您与彭画师,之前有过渊源吗?”

半晌,李辞轻轻点了点头,面上似在回忆:“当初我还没入绘神楼时,有一年彭画师回京述职,路上碰见了当时乞讨的我。”

“他给您了一些钱财?”王希蕴顺着他的话猜测道。

“不。”李辞摇了摇头,“我冲到他的马车前,想求死。”

王希蕴一愣,李辞继续道:“但如您所见,我没死成,彭画师把我叫到他面前,送我了一幅司命星君的神像,让我对着神仙祈愿,然后帮我烧了那幅像,最后他告诉我,不要死,我想要的命一定能拿到。”

“然后我记着这句话,进了绘神楼,考过了所有人,来了淮州。”

李辞盯着地面:“现在我想告诉他,我想要的命已经拿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王希蕴一阵嗫嚅,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彭远山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思考了一会,王希蕴扬了扬声调,尽力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道:“你猜的没错,彭画师他失踪了,到底去了哪里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您放心,待查到了我一定会告诉您。”

李辞和她猜的一样好骗,他闻言松了一口气,唇边溢出一丝笑:“那便好,辛苦您了,我着人送您回去吧?”

王希蕴从没觉得对着人撒谎是这样一件难捱的事,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费心,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罢不再停留匆匆离去。

回到驿站里,其余人已经歇下了,只有时遇的房间还亮着烛光。

王希蕴本想直接回去,却在经过他房间时不由停下脚步,敲了敲他的门。

这样也好,把在崔故府上查出来的事告诉他后就去休息,王希蕴这样告诉自己,却不想时遇开门,垂眸看到她第一眼就蹙起了眉。

“出什么事了?”

王希蕴一怔。

时遇见状柔了柔声调,将她让进房中:“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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