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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棋盘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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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沈衡翳还打算叫几个实习警一块出警,学习的同时帮忙开个警车也行,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林郁青把需要叫的警力全叫走了。

反正他也不需要去现场,只需要跑医院审人,也就带着晏景医开了自己停在局里的摩托。

“你确定这场袭击案的受害人,一定和那场案子有关系?”

他摆上警灯用于开路,想着路上还会路过一中,也就放弃了开警铃的想法。

见晏景医犹豫片刻后也跨腿上了车,于是朝他递去一个头盔,自己随即也戴上,接着朝对方问道。

“是。”

晏景医接过头盔,像是没多加思索便进行了回答。

说实话,他自个没底,但陈竹松会选择给他发私信,那么多半就是相关联。

况且如果沈衡翳真有拒绝相信的想法,也不会在那通电话后毫不犹豫地出警,这一问,着实没有什么仔细答的必要。

果然,下一刻,得到肯定回答的沈警官再次发问:

“刚给你发消息的什么人啊?怎么比警方速度还快。”

沈衡翳面上认真开着摩托,眼睛却时不时往后视镜上瞟。

这种案子,通常不该由林郁青接手,可对方不仅去了,还在电话里清晰说明了被害人多半与这场案子有关的理由。

再加上林郁青汇报情况时简单概括为“我接到报案电话”,其主语并没有像平常汇报那样省略,或者称呼“我们”,而是直接用了“我”,那么就有可能,报案人打的是她私号。

如此看来,若报案人与给晏景医发消息的人是为同一人,则这个报案人,不仅认识晏景医和林郁青,甚至还可能对这场案子有一定了解,不然怎么就偏偏选了他们二人。

晏景医身上沾着股薄荷味,一开始沈衡翳就有注意,现在在有限空间中,后头的人不得不超自己靠近,使得这股味道更为浓郁。

想到这人不抽烟,又能在短时间找准人,还准备了长篇大论般的理由,一看昨晚就没少熬,没烟估计就只能靠薄荷糖啥的提神。

像是在应和他的想法,刚回答完,晏景医就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糖,清凉的味道随着路上途径的凉风一同灌满鼻腔,精神越发清醒。

“我不是说了么,一位恰好路过案发现场、并且恰好碰到受害人,而后好心报警把受害人送到医院的热心市民。”

还在沈衡翳迷惑之际,晏景医又补充道:

“说起来,沈队长和这位热心市民应当认识。”

沈衡翳:“?”

“以及……接下来的事,可能需要沈队长帮忙配合一下了。”

这都啥啊这。

沈衡翳又被勾起一阵好奇,却也只是应声好,没再多问。

然而,一切谜团都在到达医院后被揭晓了。

呵,可不就认识么。

沈衡翳刚打开病房门,就看到某个极其熟悉的讨厌身影,正站在病床旁直对着门。

陈竹松同样抬头,直接与率先进门的沈衡翳面面相觑,一时间,病房内火星四射。

陈竹松一向不喜欢这个鲁莽热血的年轻警察,明明都是当上队长的人了,还总是一副悲悯众生的样子,矫情得让他反感。

同样的,沈衡翳也不喜欢这个古板总爱教训人的老头子,明明都半截身子在土里的人了,还成日里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瞅谁谁不顺眼,见谁谁都得批,絮絮叨叨烦死个人。

二人都是相看两厌,当同事时就要顾及着上级面子不吵,而现在陈竹松辞职,他可以借着不满骂沈衡翳,沈衡翳却依旧需顾及警察名誉不能随意开口。

好在晏景医这时从沈衡翳旁边探出,笑着朝陈松竹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啊,这位热心市民陈先生?”

好嘛,更气了。

陈竹松看着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省力的年轻人,顿时怒从心中来,千言万语不满最终也只化为一句愤愤的“哼”,干脆把椅子拉到床尾,自个坐下,然后朝病床上抬了抬下巴:

“人在这,刚醒,问吧。”

还是熟悉的讨人厌语气。

沈衡翳一阵反胃,差点把早饭呕出来,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是进了去,晏景医则进了门后没急着关,而是看看椅子,又看看肆无忌惮坐在上面的陈竹松,又是一句笑颜笑语:

“陈先生,警察办案,您这位外人在这,不合适吧?”

对哦,姓陈的早就辞职了,也就没理由在这听下去。

沈衡翳反应过来,随即跟着应和道:

“是啊陈先生,警方办案可是很讲究的,尽爱纠结这些有的没的,有些事也不方便旁人旁听,作为当代优秀社会公民,您一定会配合我们警方工作的,对吧?”

陈竹松闻言,看着面前这两人又是一阵气短,指着二人晃荡半天也只挤出了“你们”两个字,最后干脆拍椅而起,停顿了下,又是一声“哼”便出了房门。

沈衡翳还没开心完,转头便见晏景医一把拉过椅子移到病床旁,毫不客气地坐下,手指交叉摆好开口道:

“开始吧。”

沈衡翳:“……”

敢情就是为了抢把椅子啊。

病床上的男人输着点滴,从他们进门起就一直缩在被子里不肯出声,只露出双眼睛盯着他们。

晏景医朝沈衡翳示意,轻声让他先开头,沈衡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先生您好,我是市局刑警大队的,我姓沈,您别害怕,我们只是来简单调查情况,请问您受伤的原因及经过是什么?”

一瞬间,男人哆嗦得更厉害,一个劲重复自己不知道。

沈衡翳原以为对方是回想到恐怖经历而吓得不敢说,却见晏景医明显面色凝重下来,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注意到什么。

“先生,请问您可以把被子拉下去么?”

晏景医用惯用的温和语气问道。

男人却把被子攥得更紧,拼命摇头,干瘦如枯木的双手进抓着一角,作势要继续往上拉。

见对方不肯妥协,晏景医也不恼,用更加温和平缓的语气,引诱着男人从被子中出来。

结果又是一阵拼命摇头,意志还挺坚定,沈衡翳俯下身,轻声问其原因,以及是否有必要采取一些强制手段。

晏景医则摇摇头∶

“我只是想确认件事。”

说罢,晏景医从衣袋里掏出张纸,是那张嫌疑人的档案。

他展开档案,将嫌疑人的大头贴举到男人眼前:

“先生,攻击你的人是他吗?”

男人明显一愣,看了看晏景医,又看了看大头贴,反复确认,停顿片刻,而后竟不规律地摇了几下头。

他在撒谎。

沈衡翳想。

晏景医却好似得到肯定答案,笑着轻点几下头,继而对男人说道:

“先生,这位呢,是我们警方如今要找的要犯,如果您知道他的消息,还希望能尽力配合,帮助警方及时破案。”

男人又是明显一怔,难以置信地盯着晏景医,抓着被褥的手攥得发白。

原本以为一直沉默能够换来不了了之,没想到面前这个看着不像警察的男人却只是又笑了笑,话语一出却把他惊得手脚顿时凉了半截。

“先生,我们见过,就在昨晚河清小区的六号楼门口,您还记得么?”

不等床上男人反应过来,晏景医照旧带着笑说着:

“昨晚我不小心撞着您,还没来得及道声抱歉,真是不好意思。”

随即他又是话锋一转,笑意上带上股刀锋:

“我记得您当时穿的,是件保安服吧?六号楼…真是太巧了,我们想找的罪犯,恰好就是名保安,而且也住在六号楼。”

话说到这,意思也就很明确了。

要么你就遮着脸,增加你是变态杀人魔的嫌疑,要么你就露出脸,别的事儿还有很大商量。

在一旁的沈衡翳观察情况的同时进行分析。

他个人当然不相信面前这个周身透着胆怯的男人,会是那个连杀五人不等的凶手。

虽说他这些年见过表现得委屈无辜的罪犯不在少数,但这种形象安插在这起案子凶手的头上,怎么想怎么不符,倒是敲锣打鼓到处宣扬自己是凶手的形象更匹配。

想来晏景医也不是真心怀疑这人是凶手,只是单纯想把人逼出声来套话,不过看这人的反应,不犯点啥事都不正常。

结果可见一斑。

床上的人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当成凶杀案嫌疑犯的时候,顿时慌了神便是迅速扯下遮盖着脸的被子,“腾”的一下露出全貌,脖子以下仍被裹紧。

白被遮掩下的面容满是污垢,上面还沾着泥渍和血迹,胡须头发都攒了大把,乱糟糟地结着块状的团,依旧是辨不清全容。

沈衡翳看了眼,觉得这污泥瞧着实在新鲜,明显不是长年累月积攒下的,变顺着看得更细,却越发觉得面熟。

他细思起来,突然想起前几日局里接的偷窃案,当时接手案子的是几个新人,他曾路过顺便看了下新人当时拿着的监控照片,可不就是这个人么。

怪不得听到是警察后的反应比听到凶手的反应还大。

实打实的在逃嫌犯啊。

沈衡翳心下明了,正想着怎么告诉晏景医这点,便悄悄捏了捏晏景医的肩膀,捏了两下没得到回应,刚想加点力度就让对方一瞬朝他投来的目光止住了想法。

晏景医收回目光,转而又是一阵赞赏的笑言。

“万分感谢您的配合。

您看着确实与我们要找的人不相符,但…很遗憾,您并没有完全洗脱您的嫌疑。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些小东西。”

他从旁边拿了个一次性水杯,慢悠悠倒了半杯温水,朝男人递去,眼中像是真染上了几分歉意。

男人小心看了眼,没有接过,双手依旧紧攥着被子,闻言顿时急眼,还未等人问就开始辩解:

“不是!那他娘的不是我的东西!都他妈是我……”

是我偷的。

最后一句话忽得梗塞在喉中,迟迟发不出声。

他看着像是突然清醒,又默默缩回头,只专注低头揉搓着手中的布料。

“如果您能确保之后说的话句句属实,您的罪行,警方会尽力减轻。”

还在光顾着看情况的沈衡翳在男人沉默后,忽得感觉一阵痛感,竟是措不及防被晏景医掐了下,差点下意识惊呼出声,最后也是以倒吸口凉气代替。

敢情配合是指这啊……

他照着当时晏景医的嘱托,对病床上的男人进行了承诺。

一贯的逼近不一定能得到答案,适当的承诺反而能有所成效。

晏景医当时是这么说的,显然,看到床上的男人顿时回了神的模样,证实这话有道理。

听到这话,男人顿时抬头看向了刚才一直站着的刑警,见他神情严肃,不似有假,这才小心开口问:

“真、真的能洗罪?”

“我们会尽力,只要你能提供关于凶手的有效线索。”

这回没等晏景医的提醒,沈衡翳就立即进行了肯定回答。

男人显然重燃起了希望,不再过多犹豫便开了口: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昨晚上照常…不、不是,就偶尔…偶尔去捞东西,捞完就回去睡了,对、这位警官、警官你是见过我的!我当时撞到你后就跑了,真没继续捞了!”

他急切地想为自己辩解,这回却不知为何,晏景医没有表现出过多耐心安抚他,只是神情冷淡地进行了打断:

“所以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我真不知道……”

男人咽了口唾沫,刚说完就见面前的人面色顿时又冷几分,赶忙又接道:

“突然就冲出个疯子,发了命似的打了我!还好我有刀,不、不是,是衣服里有刀!我、我没有……”

还没等男人说完,晏景医再次开口打断了他:

“你都偷了什么?”

男人顿时哑住,看样子是以为对方又想给自己定罪,支支吾吾没个回应,抬头就发现晏景医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

明明对方什么事都没干,他却分明感受到一股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最后也只得小声哆嗦地说道:

“一、一件衣服……真的就一件!别的、别的什么也没拿……警官你要相信我!”

男人突然激动,把晏景医方才顺手放在床头的水打翻,沈衡翳却注意到晏景医这回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一偏,抽了张纸递去,继续平静询问:

“什么衣服?哪里偷的?刀是谁的?你在哪被他发现的?”

一连串问题逼得男人更加紧张,甚至让他不免感到愤怒,这人分明清楚是谁的,为什么还问,难不成是在耍他?

晏景医却不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而是抬眼朝沈衡翳望去。

沈衡翳点头,将早就拨通的电话往耳边递:

“林姐,你那边听清楚了吗?辛苦你了,记得帮忙多带那帮小年轻熟悉熟悉业务。”

显然,这话本就不是说给那个男人听的。

等他交代完事,电话那头就迅速挂了断,沈衡翳小声嘟囔了句,随后朝晏景医挥了挥手机,表示事情解决。

怪不得进去之前晏景医让他先拨通林郁青电话,他们现在在这忙着查人,总得有人负责查物,不指明些方向还真得多花些心思。

不过照男人的意思,假设攻击者是凶手 ,那么刀就是凶手衣服里的,连下来就是:

小偷偷了凶手的衣服,衣服里藏有刀具,刀具大概率是残害死者用的。

如果凶手没对刀进行及时清理,上面就会沾上死者DNA,也就可以拿来作为证据之一。

可如果以上推测不成立,实际上刀上只粘上了凶手DNA,那么也只能证实持刀者参与了这起袭击、或者纯属使用过。

恰在这时,晏景医已经起身,也不管床上那人还在拼命哆嗦,顺手拍了两下沈衡翳的肩,就出了门,沈衡翳见状虽奇怪,但还是紧跟其后。

出了门,陈竹松依旧摆着副臭脸看着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人。

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结他果又被晏景医一声带着笑的“陈叔叔”喊得头皮发麻,想着身为一个前辈被后辈吓到多少有失颜面,还是硬着头皮绷着脸问对方要做什么。

“您现在不着急回去吧?”

不祥预感实打实从心底升起,陈竹松迟疑地回道:

“做什么?”

晏景医照旧一副笑面,闻言忽地凑近,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朝病房指了指:

“看到那扇病房门了吧?打开它,里面的人靠你了。”

没等他反对,晏景医便腾出另一只手拉开了门,随即将人推了进去。

沈衡翳:“……?”

见沈衡翳满脸写着疑惑,晏景医解释道:

“陈教授是湖大应用心理学的教授,安慰人这块儿,他比我合适。”

沈衡翳“哦”了一声,斟酌片刻,还是问道:

“如果刀上没有死者的DNA怎么办?”

“我认为不会。”

出乎意料的,晏景医答得很肯定。

沈衡翳朝他看去,试图等一个解释。

“这类犯罪者,会损伤被害者的尸体或者物品。

正如我们所知,目前所发现的几具尸体都损伤严重,是吧?”

“是。”

沈衡翳点头回应。

“同样的,还有一种可能。你记不记得另外几个受害者他们丢没丢东西?”

沈衡翳未经过多思考,立刻应声。

“由此看出,凶手大概率有把被害者的东西拿走作为‘战利品’的习惯,可这名受害者没有,这不一定代表凶手放弃了这一习惯,也可能是换了一种形式,就比如……”

“她的血?”

沈衡翳接道。

所以,晏景医会觉得以嫌疑人这种变态的习性,为了满足自身欲望,才会把粘上死者血液的凶器一直藏在身上?

这并非没有可能。

只不过……

沈衡翳抿嘴,在晏景医带有询问的目光下,朝病房示意了下,接着开口道∶

“里面那人不对劲。”

晏景医大抵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认同道∶

“嗯,演得太假。”

生怕旁人看不出他犯了事儿似的,停顿显然也是有意为之。

不过,那可怜兮兮的劲儿倒是演得挺真。

“你的理由在理,但除却凶手换种形式的可能,或许还有另一种思路。”

“比如?”

“比如,宋函英一案,不止一个嫌疑人。”

相同的死法,一样的字迹,接近的时间,任哪个接触过这起案子的人,第一时间都会将其归于一人所为。

可宋函英所持有的异点实在太多。

沈衡翳脑子迅速过了遍先前的思路,而后开口∶

“从这起受害人作为思路,她身上存在许多特殊性,除却未被取走东西外,还有你我都知道,但一直没有重视的一点,那就是受伤程度,你还记得吧?”

宋函英的伤,对比其他受害人,程度更深。

晏景医点头“嗯”了声。

“此外,还有一处伤,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

沈衡翳莫名心虚,偏了偏视线,继而道∶

“宋函英后脑勺出现多处打击伤。”

此话一出,沈衡翳明显感觉投向自己的视线越发尖锐,就差对方直接开口问句“怎么不早说”了。

好在这份来自带有压迫感的眼神很快被收回。

沈衡翳不自觉松口气,轻咳一声道∶

“死者的死因,及其额上的字迹为先前凶手所为,这点我们基本可以确定。

而异处同样不排除此次案件存在两个嫌疑人的可能。

并且,第一个凶手犯案时留下的痕迹,未免太过凑巧,这才导致我们一开始被误导,所以两名嫌疑人大概率相互、或其中一方熟悉另一方,并且二人有一定相似特征。”

压低声音说话着实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沈衡翳却没时间顾虑这么多。

见晏景医点头,他重新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林郁青,又恰好在同一时间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声中一片嘈杂,但林郁青的声音分外清晰,她的语气中带着股极易感受到的雀跃:

“沈队,我们在此次案发的巷子里发现了监控!”

作者有话要说:二修记录:

2023年8月1日,一案第章十章二修。本章主要修改的依然是分段问题,以及少许同义词的变化,对剧情影响无影响。

以下是一修的作话∶

理论上讲开头这幕应该是“同仇敌忾”,但我就是要说这叫夫唱夫随。

晏景医:抢来的就是最香的。

顾裘厉被晏景医喊叔叔:心花怒放(*?I`*)

陈竹松被晏景医喊叔叔:你不要过来啊啊啊°Д°

关于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逮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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